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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彭跃进、彭进才两人却乘着他们对当地地形不熟,天黑看不清环境,带着他们在附近兜圈子,并往当地一个中型水库——五四水库方向带路,因为他们知道那里也有当地水电站和林场民兵设立的检查站。
天刚蒙蒙亮,发现面前即将是一大片浩瀚的水域,感觉情况不对发现上当了的四名罪犯恼羞成怒,立即就动手要行凶杀人,由于担心枪声会暴露自己的位置,遂用刀将猝不及防的彭进才刺死,彭跃进较为警觉,背部被刺了一刀后,居然挣脱了凶手,趁他们一时不敢开枪撒腿就跑,居然奇迹般地从四名恶毒的罪犯手中逃脱出来。罪犯们人生地不熟,只好继续向前逃窜,彭跃进忍痛跑了4…500米,敲门向附近一熟识的农户家求救,然后那个村民家里就敲了锣了。
海风是一个民风彪悍又非常有革命传统的地方,当年可也是闹过红,曾经有很多无产阶级革命家在这里战斗过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当地渊源流传的风俗,特别是对宗族势力之间的聚众武斗,具有非常丰富的实践经验,结果这边一响锣,就跟打鬼子的时候推倒了消息树似的,各村各院纷纷敲锣响应,锣声向全公社的四面八方传开了,那真的是遍地锣声下晨烟,公社里的社员群众们拿的拿梭镖,拿的拿锄头,早就把枪发下来了的民兵拿着枪,就向着锣响的地方汇聚而来了,整个大路和小道就已经被涌过来的社员给封锁住了。
指挥部在接到罪犯再次行凶杀人的报告后,马上调动周围的武警、驻军的机动围捕力量向五四水库方向合围。而在此时,四名罪犯哪里能跑得过锣声,天马上就要亮了,失去了这一凭仗,他们的丑恶就将无处遁形,到处在响锣,也让他们彻底地慌了手脚。
他们本来就上了船工彭跃进的当,他们不知道继续向前的这条路前方就有一个检查站,他们转过一个路口就一头撞进了检查站民兵的视线范围,但路的一边是一望无际的水库,一边就是陡峭的山石,民兵检查站又建在一条水流很急的河道的水泥桥上,是必经之道又易守难攻,敌我双方正好打了照面,三男一女,还拿着武器,根本就不用废话了,双方就交上火了。
陈陌一伙如同困兽一般,拼命想冲过检查站,虽然他们的战术动作娴熟,枪法比守桥民兵好很多,但是守桥的12名民兵依靠人数、地理特别是心理上的优势,不但守住了桥,为援军赶到合围陈陌一伙创造了最有利条件,还打伤了骆天娇,把陈陌四人逼得逃到了检查站附近守卫大坝的岗楼这样的绝地困守,等到五四水电站、青年林场和当地公社的数百名民兵赶到,就彻彻底底的把陈陌一伙给围在了岗楼里面,插翅难飞了。
但是陈陌一伙也是困兽犹斗,而且武器弹药充足,加之岗楼也是易守难攻,视野开阔的要地,民兵们试探着攻了两次,敌人火力很猛,不但没攻进去,还打伤2名民兵,只好一方面紧紧地围住不让他们突围逃跑,一方面等待县里的部队和武警过来。
我们的车一路开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幅非常壮观的景象,整个海风县的民兵几乎都倾巢出动了,背着钢枪的男民兵、女民兵、挎着手枪的老民兵、少民兵,他们大多都穿着自己平常工作、劳作时的衣服,但有一些却能统一穿着工装,这一般是效益好的工矿企业的民兵,有的坐着单位运货的卡车里,有的站在公社的拖拉机上,路上看到更多的是一二一喊着口号,两列纵行步行的民兵,每支队伍的前面都打着鲜红的旗帜,大家脸上都挂着笑容,相互打着招呼,就像是节日一样,乡道上因为人流如织,导致尽管人们都在为我们这看上去就很有来头的车队让路,有的甚至不得不站到了路边的田垄上去了,我们车子的速度还是不得不慢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苏副参谋长,陈陌一伙围住了以后,根本就用不到这么多人了。
对于群众运动他们年长的部队首长还是有经验的,特别是苏副参谋长当年还支过左,他告诉我,所谓这样的革命运动就是革命群众的节日,大家欢聚一堂,共同为了一个目标而加油鼓劲,看现在这个样子,海风县这是有聪明人啊,估计是趁这个机会把各地的基干民兵都调过来了,抓住了全省通缉的持枪杀人反革命团伙是海风全县人民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是把大家喊来都共襄盛举,对推进全县的工作和凝聚民心是很有帮助的!
这么一搞,以后这些人每个人都可以跟外面的人吹牛了,当初自己如何如何参加了围捕陈陌的行动,是多么多么地英勇了。林秀轩怕我还不明白,就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来阐述了一下。联想到自己爷爷老爱在自己讲当年打仗的事情,而且打死的敌人总是在增多,我也马上就懂了。
五四水库其实离县城并不远,只是路并不太好走,但再难走的路走着走着总要走完的,隔着一座山,我们就已经听到山那边啪啪啪啪的枪声了。
嗯!这是又在进攻了吗?听起来都是轻武器在打,情况又发生了什么新变化了吗?
枪声就是命令,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我们的司机一脚油门,车也加快了速度。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洪茂的所在,他们在岗楼的对面山头上设立了指挥部,可以俯瞰岗楼和整个五四水库水面的一角。
陈陌一伙占据的岗楼,是以前五四水库为了防止敌人特务和反革命份子破坏水库大坝而特别修建的,分上中下三层,钢筋水泥结构,三楼顶上设有执勤放哨的岗位,整个墙体四面都开着枪眼,位于整个水库的南岸高处,与水库大坝隔水相望,岗楼占地面积虽然只有10来平方米,但进出只有一道已被紧紧关闭的厚厚铁门。
岗楼的门正对着水库大坝方向,它的地势最高,四周都是一片开阔地,还扼住了进出五四水库的这条主要道路的咽喉,真的是易守难攻的一处战略要地。以前五四水库每天都要派全副武装的民兵在这里日夜值守,保卫国家财产和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不过估计除了用枪打打野兔子,抓抓偷鱼的蟊贼,也没有那么笨的特务会惦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中型水库,后来不怎么讲阶级斗争了,这个执勤的岗楼也就被水库锁了起来,慢慢地荒废了,直到又被陈陌反革命集团给占据,成为了他们最后负隅顽抗的碉堡阵地,估计也会是他们走完罪恶一生的坟墓。
以这个碉堡,我觉得还是用碉堡形容更为准确一些,以这个碉堡为圆心,从五六式*的有效射程400米开外,除了水面上只有远远的几条渔船、木舟上架着机枪外,现在大致是这样安排的,500…600米算是包围的核心力量,是赶来的驻军部队,他们最专业,至少已经在挖掘阵地了,中间是600…800米是武警部队在负责,至少都躲在掩护物后面等待命令,800米开外就是漫山遍野的而且在不断涌来的民兵武装,因为早就不在射程范围内了,就已经颇有点革命浪漫主义色彩和风情了,说的说,笑的笑,相互议论着,谈笑风生。
为了吓阻包围圈里的犯罪分子,不让他们能有片刻的休息和放松的时间,让他们时刻处在紧张的状态下,最好自己崩溃,同时还可以掩护下一步的进攻行动,指挥部命令驻军安排射手对碉堡的枪眼时不时进行警告射击,结果五四水库和青年林场的两个民兵连长知道了,仗着最早围堵陈陌有功,找指挥部软磨硬泡,抢到了这个差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欢喜地安排手下的民兵们对着碉堡打靶玩,陈陌那边也在时刻观察着外面,时不时也开两枪让人不敢过于接近火线。
我们在路上听到的枪声就是这样一回事。
洪茂率人赶到后,指示围而不攻,等待下一步命令,现场的指战员们就斗志昂扬地开始备战起来。这样大家也理解,这样的地形不好展开,要是强攻的话,战士的牺牲会比较大,现在这样已经合围的情况下牺牲已再无必要,指挥部估计是在调重武器了。
其实大家只猜对了一半,洪茂一方面在等部队把重武器调上来准备攻坚,一方面更在等待我们的到来,他虽然当面的时候,对我们这些特派员不假辞色,但是对我们肩负的国家任务却是完全的尊重和无条件的执行命令,所以看到我和肖雨城及时赶到,他也是松了一口气,亲自领着我们观察和掌握了整个局面和部署后,把其他人都喊开,然后问了我们俩一个他此刻最关心也是此地最重要的问题:
你们是想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要死还是要活,生存还是毁灭,莎士比亚曾经问过哈姆雷特,现在洪茂拿来问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敌人死,则战士活;要敌人活,则战士牺牲。
但是我们的工作决定,是要死的好,还是要活的好呢?当然是活的好,但是活的比死的好多少,值不值得,值得多少,需要我们尽快做决定。
我说我们俩必须要商量一下,洪茂同意了,希望我们快一点决定,然后走开了。过了5分钟后,我来到洪茂面前,不论死活,都无所谓,但是我们中的一个特派员必须是第一个进入那个碉堡的人,只有我们去看过了以后,否则不能动那里的任何东西。
洪茂满意地冲我们点了点头,看我们的目光也多了认可和善意,我和肖雨城终究选了要死的,这个选择对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因为活的将意味着会有更多可能和机会,而死的只能听天由命。
然后,指挥部立即开会分析碉堡四周的地形,研究制订解决被围之敌的战斗方案。而根据现场指战员的报告,罪犯们在碉堡内负隅顽抗,不时向外打枪,由此判断,他们知道被包围后,还在垂死挣扎、顽抗到底。因此指挥部认为,必须遵照公安部和粤省省委的指示,首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