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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镇子了,此刻再看到这些五大三粗、肩膀上纹着纹身的汉子,浅也不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种前世看斯巴达勇士的莫名亲切感。
身边的周令祎突然道:“……怎么,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这种类型?
——这种肌肉型男?怎么可能!
她差点被他呛住。
周令祎看了一眼她,笑道:“那么,到底哪种男人能入咱们夏姑娘的眼?哦,我说错了,应该是……”他扬起扬尾音,淡淡道,“骆姑娘?”
终于要开始问了。
浅也已经跟他走了有一会儿,前不久还在纳闷怎么他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一点怀疑,现在看来,不是不问,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三少爷,不论小夏是谁,来自哪里,有一件事,你可千万不能忘。”
“给你自由和地位?”
浅也点头。
周令祎沉吟了半晌,突然笑了:“这两样,我都给的起。不过小夏,这两样,我却不想一起给。”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周令祎突然凑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自由,没地位。或者有地位,没自由。你选哪一个?”
“你过河拆桥?”
“怎么能算过河拆桥呢。”周令祎摇了摇头,不甚赞同的模样,“你别让我看到你的特别,我自然不会对你感兴趣。可你既然让我看到了你的特别,你说,我又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你呢?”
浅也刚想问候他祖宗,突然,头顶上传来了一道熟悉的戏谑声音:“喂,你们两个,是在打情骂俏么?”
这声音!
浅也和周令祎同时抬头。却见民宅屋檐顶上,一个灰衣少年吊儿郎当地坐着,他拖着下巴,晃着鞋子,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们,可不正是之前曾打过交道的阳一!
这种时候,阳一怎么会突然出现?
浅也直觉此事不妙。
阳一从屋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而后,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说道:“喂,我们又见面了。”
“小老大,我们刚刚才从你母亲柳夫人那里出来。我们是她的朋友。”浅也赶紧亮出关系,希望阳一千万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却听阳一嘻嘻笑道:“我知道。我之所以会在这里,也是娘让我来的。”
柳夫人让他来的?
这么说,他应该不是来对付他们了。浅也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阳一道:“娘让我过来,是希望你们能留下一个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柳夫人若有什么需要的,周令祎自当竭尽全力来满足。”周令祎接口道。
“不难,不难。”阳一指了指浅也手里的红匣子,“只要你们把那东西还给我就好。”
——牡丹坠?他要的是牡丹坠?!
浅也有些难以置信:“小老大,你开什么玩笑,这牡丹坠不久前你娘才答应送给我们!”
“是啊。”阳一撇撇嘴,笑的人畜无害,“可就在刚刚,我娘又反悔了,让我来追回。虽说言而无信确实是有些难看,但作为一个老大的娘嘛,总有些任性的资本的。”
“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是柳夫人派你来要回这牡丹坠的。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对不对?”
阳一冷冷道:“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留东西,那就留下命吧!”语罢,他朝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呼啦呼啦。
很快,浅也和周令祎的周围就围上了一群汉子,人手一个兵器,黑压压一片,均是满脸杀意地瞪着他们。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浅也心里不住哀嚎。这些大汉至少上百人,而自己和周令祎只有两人,就算周令祎能以一敌八十,那剩下的二十个呢,都交给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么???
危急关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三少爷,这里!快上马!”
浅也回头,见杨先生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见到救星,周令祎眼睛一亮,接过红匣子,大手一拉,拉着浅也杀出重围。而另一边,阳一一声令下,所有大汉也开始攻向他们。
杨先生的马终于骑到了面前,周令祎让浅也上马,浅也刚摸到马毛,就被杨先生推开了,反去拉周令祎。浅也一愣,下一秒,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一匹马,两个人,她是仆,他是主。到底该救谁,还用考虑么?
周令祎坐上了马,见此,杨先生一扬鞭,就要驾马而逃。浅也急道:“三少!三少!还有我——”
周令祎这才意识到她还没上去。
“三少爷,牡丹坠已到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杨先生催促,半句没提要救浅也的事情。
不行,周令祎,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
是你说的,你不会轻而易举放过我!
是你说的,我既然是你的人,你就会护我!
现在牡丹坠在你手上,倘若你再丢下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好几次的推心置腹,我不信,你会没有一点真心——
浅也的眼里闪过一丝祈求。
周令祎看到了,也读出了她的意思。他弯下腰,伸手去拉她。
浅也心里一阵狂喜,她赶紧抓住他的手,死死不松开。
杨先生一边震开周围越来越多的大汉,一边对周令祎叫道:“三少爷,别管她了!”
周令祎不为所动,依旧不松手。
“三少爷!再不逃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周令祎还是不松手。
杨先生不得已,只好对周令祎道:“那就拉她上来,趴在马屁股上,我们三个人挤一挤!”
周令祎的坚持,终于说服了杨先生。
浅也被一股力量提到了马屁股上,她惊魂未定,刚想对周令祎道谢,就被他一把搂到了怀里。胸膛贴胸膛,发丝绕发丝,他的呼吸隐约间可闻,然后,她感觉她的手上被塞入了一个东西。
——什么?
她茫然低头去看,却听周令祎突然在她耳边小声道:“小夏,对不起了。”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她抬头看向他。两人的脸离的是这么近,瞳孔里几乎都能看到彼此。她看见他的笑容危险诡异:“我若不表现的那么在乎你,他们又怎会相信你这个诱饵呢?”
浅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体一重,有风呼啸在耳旁——她被狠狠地丢了出去。
“不——”
噗通一声,她重重摔倒在地,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啃泥。与此同时,那些大汉也围住了她,拔刀相向,兴奋的眼中布满了阴森。
“这丫头手上有红匣子,不用追了,东西在她这里!”有人对远处嚷道,立马,那些追逐周令祎的汉子全部停止了脚步,看向她这里。
刚刚周令祎塞到自己手上的,正是那个红匣子。
原来……原来是这样。
浅也心里一阵绝望。
几个大汉当着她的面打开红匣子,当看到里面空空如也时,大汉们傻眼了。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看向了她。
——被人耍的怒火,总要有人来承担的,对不对?
第46章 :好合百年(三)()
周围黑漆漆一片。
她的双手被绑; 双眼被裹; 嘴里更是被塞入了一块破布,不能说话,无法看到; 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无边黑暗。
一阵冷风吹来; 吹起了她单薄的衣裳; 她被冻得瑟瑟发抖。
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她滴水未进,浑身冰凉,不知道今夕何夕; 不知道身处何处; 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她。
不过,她想,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至少她最后喊的那一句话; 成功拖延住他们了。
现在; 只要等那个人过来了。
可……那个人真过来了,会愿意救她么?
她摇了摇头,自己也不十分确定。
便在此时,房间的门吱嘎一声响了,有谁走了进来。
她虽眼被缚,手被绑,可耳朵还能听见。她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 支起耳朵,仔细去听。来人先走到窗子边,咔擦一声,便关上了窗子——因为这个动作,房间立马暖和起来。温度上升,大地回春,她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关完窗子,来人又坐到了椅子上,叮叮当当,似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不紧不慢地喝了起来。
如此悠哉。
浅也听得几乎要吐血。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笑我的,苏轮?
两人就这么一个五花大绑地等着,一个悠哉悠哉地喝着,终于,来人喝完了杯里的茶。
他走到她身前,蹲下,拿出了她嘴里的破布,也掀开了她的眼罩。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苏轮那张清清冷冷的死人脸。
“夏兰花。”他喊了她名字一声,尔后,淡淡道,“真是人生处处皆惊奇。自从碰上你,我就没遇到过一天好事。”
“苏轮,”她讨好地笑,“我就知道,凭我们马车上过命的交情,还有周府里的同生共死,你不会不救我的。”
苏轮没回答,只是忽然提起她,将她丢到了一旁的床榻上。
床榻很软,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香气,浅也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她和周汀兰曾住过的客栈房间。不过彼时她是丫鬟,住的是外间,而这个是主卧,只有周汀兰才能用。
这么说来,她之前一直被关在悦来客栈?而现在,她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树影婆娑,显然已到了午夜。
思绪间,苏轮突然欺身压了过来。
浅也一惊,低呼道:“……你你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苏轮反问,双手禁锢住她,乌黑的发里看不清表情,“大街上,你被那些人围困时,喊了一句话,我现在,自然是要落实那句话。”
那句话?浅也一下子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