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沉吟了一下,半晌,老实道:“绝对不说你的。”
“为什么?”
还用问么,说了不是自己找死么。想到这里,她反问:“倘若我真说了你的名字,你会如何?”
他眸光一冷:“推你入千鲤池,让你真的变成一具尸体。”顿了顿,见到浅也一脸错愕的表情,扬了扬嘴角,“……开个玩笑而已。”
“……”他,他疯了?什么时候跟人开过这种玩笑?不正常,他今天也太不正常了!浅也心道,难道天真的要下红雨了?
“你今天心情很好?”猜来猜去,也只有这个结论了。
闻言,苏轮一下子回神,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肆意了,转身,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快走吧,周令初还在等着我回去。”
“你们去萃香楼?”浅也发现了,这个人,一旦卸下小厮的面具,叫谁都是直呼其名的,骨子里的骄傲可见一斑。
苏轮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所谓的萃香楼听曲儿,是不是就是找花姑娘?你们男人特有的乐子?”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浅也忽然萌生了想跟他攀谈的念头。而且一问,就问了一个让人难以招架的问题。
但这个难以招架的,显然不是苏轮。浅也听他老道回道:“风月场所,人之常情。”
“你经常去?”
“以前在京都……”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不欲在这方面多说。
浅也想,他估计是想到了满门被抄的景象,悻悻住嘴,不再问下去。两人就这样走了一段路,眼看终于到四小姐的院子了,浅也回头,刚想跟他来个结束语,纪念一下二人难得的心平气和的相处,一抬眼,却只看到了他离去的干脆背影。
“……”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回到住的地方,周汀兰还没有回来,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浅也不由一阵奇怪:按理说,她应该早就回来了,却迟迟未归,难道……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
想到阿罗那个晕倒,她忽然怀疑起来,阿罗是真晕,还是情急之下的装晕?如果是装晕,那她觉得,这姑娘的心智水平有待商榷了。
不过等不到她细想,第二日,答案就浮出水面。
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让她好半天没回过神。
因为,阿罗——怀孕了。
第31章 :人间阴阳(五)()
这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城镇,此刻正是赶集时间,街上小贩云集,路两边摆放着不同的货物,车水马龙,喧嚣不止。酒楼饭馆内,人们或谈天说地,或下棋围观,男女老幼,三教九流,一片人声鼎沸。
头顶阳光明媚,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爽惬意。
悦来客栈外,停着一辆大马车。
倏然,马车帘被掀开,夏浅也身着一袭碎花裙,以手扇风,一把跳下车,快步走到街边一个小贩那儿,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
她望着手上的红色颗粒物,神色纠结了一会儿,咬咬牙,终是朝小贩问道:“小哥,那个,你这儿的葫芦……包、包咸菜么?”
“什么?”卖糖葫芦的小贩估计没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又反问了一遍。
“我是说,”浅也比划着,“你这儿有咸葫芦么?连赶了半个月的路,我们家小姐已经腻死这一路上的甜菜了……”
“你这姑娘,倒是好笑。”小贩挥挥手,“我岳二牛卖了十年的糖葫芦,还头一次听说有人要吃咸葫芦的——没有,没有。我告诉你,这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你还是别想了罢。”
“那……”浅也尤不死心,硬着头皮追问,“您能把这葫芦给做成方的么?也不要求多方,咱天马行空一点,有棱有角就成。”
岳二牛怒了:“嘿,姑娘,你存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我这糖葫芦里面包的是山楂,山楂!原本就是圆的,你非要我给捏成方的——你怎么不直接去找捏糖人儿的!”
“小哥,你看,咱能不能想想办法,我可以付你双倍价钱的。”
“对不住,小哥我想不到。”岳二牛挺了挺他壮实的胸脯,“想打架你直说!”
“不打架,不打架,咱们好好说话。”浅也眨眨眼,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您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倒是有一法子,你要不要?”岳二牛似乎动摇了。
“是什么?”
咳嗽一声,岳二牛没好气道:“往上面浇点童男尿,我保证你又咸又湿——对了,小哥我正经的童男身,可以免费给你洒洒!”
“……”得了,谢谢您叻。
浅也回头瞥一眼身后的大马车,确定刚刚二人的对话都已传到里面人的耳中,这才挑挑眉,铩羽而归。她刚走至马车外,里面就伸出了一只手,恶狠狠夺下了她买的糖葫芦。
咔嚓,咔嚓,仿佛咬石子的声音,清脆异常。
是有多不满。浅也在心里暗乐。
周汀兰刚咬几口,便听一旁的三少责道:“就你事多,糖葫芦还要买咸的,咸的不成还要方的,一路上不是饿就是渴,这里脏那里臭的,区区三个时辰的马车颠簸都能喊累……我们如今是在外面,一切从简,你就收起那千金大小姐的脾气吧。”
浅也深以为然。这位四小姐还真以为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么?
却见车里的周汀兰撇撇嘴,继续愤怒地咬着糖葫芦,一副“没听到我没听到”的敷衍模样。
浅也吐吐舌头,趁这兄妹俩说话的当会儿,开始打量周围景物。之前一直被困在深宅大院里,也没机会瞧一瞧外面的世界,如今看到满街的古人和古建筑,她恍若置身清明上河图,说不新奇是假的。
这可是她穿到古代的首次远行哪。
她在心里默默感慨。
——至于,为什么会在此处?
一切,都要归功于阿罗一个月前的意外怀孕。
那晚,得知阿罗怀孕,莲夫人专门命人送去燕窝人参汤,说是要替阿罗补补身子。这一举动,无形中似乎预示了些什么。从此,整个周府的风仿佛就有了方向,大把大把刮向阿罗住处:吃的?挑最好的上!穿的?选最舒服的送!伺候的?再加四个也不是问题!
府里的丫鬟婆子俨然已经把她当未来主子对待。
这一情况,对浅也来说,自然是不好的——好吧,她承认,不是“不好”,是“很不好”。
幸运女神明显站在阿罗那边,她又跟阿罗结下了梁子,所谓得罪谁也别得罪小人,正当她对自己以后的处境如坐针毡,打算去阿罗那儿负荆请罪,看以此能不能挽回一点情分时,救命稻草来了。
——府里忽然传出消息,三少爷和四小姐不日将启程出府,代替莲夫人去平城省亲,看望自己的外公外婆。
及时雨啊及时雨!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浅也自然使尽浑身解数,殷勤服侍,以照顾四小姐周汀兰为由,硬是挤进了这兄妹俩省亲的马车上。
可几天后,她就觉得,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之前曾听周府的人说过,平城位于贺州西南方,坐马车只要二十天的路程就能到。可现在,她瞧三少兄妹俩走的方向,却是与之相反的东南方。
西南=东南?连瞎子都知道不可能……
“小夏,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就住这里。”三少爷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脚踏入悦来客栈。
浅也跟在后面,抬头望一眼头顶的巨幅牌匾,读着上面四个烫金的大字,微微眯了眯眼:悦来客栈,又是悦来客栈。
这已是路上连续住宿的第四家悦来客栈。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向前方三少爷的背影,心里默问:周三少,你们兄妹俩此番假借省亲的名义出栈,到底打算干什么?
“客官,住店还是打尖?”客栈内,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三少爷往店内看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找了半天,他才收回视线,对着小二殷勤的笑脸,缓缓道:“给我两间上房。”
“好叻,您里面请。”小二一声吆喝,侧身让位。“两间上房——”
浅也跟着周汀兰上了二楼,刚放下手上的行李,便听见隔壁一声干脆的关门声,紧接着,走廊里人影一闪,似乎有什么人经过。隔壁住的是三少,怎么,他又要出去?浅也回头瞥一眼周汀兰,见她正埋头洗脸,并没注意到自己这里,心里一计较,立马提裙追到了门外。
从二楼望下去,三少爷果然准备出客栈。
可当他走到客栈大门的时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又折回。浅也看见他径直走向柜台,问了掌柜的几句话后,脸色突然一变,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急匆匆地夺门而出。
那掌柜的到底说了什么,周三少的神情竟如此凝重?
浅也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弄清楚。上屠宰场的猪还知道自家是怎么死的,她可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让自己给玩完了。
如此一想,便毫不犹豫地下了楼梯,走向跟周三少攀谈的那个掌柜。
来到掌柜面前,掌柜抬起了头。
“掌柜的,问您个事,刚刚……”
就在她开口的瞬间,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也打断了她接下来的问话。她和掌柜的同时转头,却瞧见:客栈大厅内,不知何时涌入了一群人,此刻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那里,对着里面的两名大汉指指点点。
什么情况?
浅也伸头,终于看到,众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并非那两名大汉,而是大汉手上抬着的那个浑身浴血的青年。
青年已然昏迷不醒,双唇青紫,脸色发黄,耳朵眼角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渗血,模样很是恐怖,浅也刚在猜他是谁,便听身后的掌柜失声惊叫,一把推开她,扑向了那被大汉抬着的青年身上。
“侄儿!侄儿!你怎么了,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