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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割磁感线-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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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发生这种失误。良久,沈俊彬道:“将这几件事串联到一起,我大概能想象出来:旅行社的人进店时看上了那个女孩,向程金鸣提出要求,所以他特意安排那个女孩去包间服务。对于餐厅经理和服务员来说,这是一个正常的工作指令,女孩没有多想,立刻服从了。进屋之后,她要么是在屋里被客人劝酒了,要么是吃了其他什么东西,总之是一场噩梦……导致她明知道旗袍很贵,不及时交回去要赔钱,可还是没能把旗袍还回去。”时隔多年再提起这件事,沈俊彬依然气愤得声音发颤。他尽力沉下声说:“最险恶的是,我翻了日历,发现程金鸣和她交往的时间是在这件事之后——他怕她想不开,所以假意和她交往,安抚她的情绪,也许还暗示过她这种事不光彩,免得她把经历告诉别人。对于程金鸣的那张嘴来说,想吓唬一个涉世未深又无依无靠的女孩太容易了。等她的情绪被安抚得差不多,他就找个借口,和她分手。”沈俊彬的哥哥问:“这件事你和他当面谈过吗?”“我问过程金鸣,他当然不承认了。”沈俊彬烦躁道,“他大言不惭地跟我发誓,说那天没安排人收餐是他太累了,工作疏忽,替女孩赔衣服是因为他安排她去迎宾,衣服丢失他也有责任,另外,他说他绝对没有和酒店员工谈过恋爱。我很难信任他,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觉得虚伪,所以我从档案里找到那女孩的手机号码。一开始她接了电话,可听出来是我之后就再也没开过机。她留下的住址是一间群租房,早在她到滨海店上班之前就不住那了。辞职之后她没和酒店的任何人联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店里倒是有她老家的地址,但她毕竟是个女孩,这种事……我就没去。”并不是所有父母和家庭都能第一时间为女儿着想。一个陌生男子为了这种事造访,说不定他们家会为此付出更大的舆论代价。沈俊彬的哥哥望向窗外:“你的猜想很有可能是真的,他也确实很可恶,但是在这件事上,连当事人都不愿意站出来指证的话,法律还真管不了他们。”“……”沈俊彬的手心冰冷,不知何时出了手汗,一片『潮』湿。他把手放在烫热的暖气片上,渐渐找回了自己的温度,低声道:“哦。”经年往事在他心里埋藏了许久,他想起时没有一次不自责。如果不是他错信了程金鸣,也许能改变许多个人的一生。然而他当年能力有限,在真与假之间蹉跎了太久的时间,没能追究出一个明确的结果。现在,就连他唯一信任的哥哥也这么说……“你要记住,我们只是普通人,即便手中掌握了相对富余的资本,也没有代表公权力对哪一个人进行审判的权力,更不可以打着看似正义的旗号行不义之事。”男人郑重地说道,随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沈俊彬的肩膀,“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要装聋作哑,是非不分,也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沈俊彬猛然抬头:“哥。”“每个人既是独立的个体,又和周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做生意的人,没几个身上没债的。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有时候一个人被境况『逼』上绝路,不见得比进去蹲监狱好受。”沈俊彬的哥哥温文尔雅地说道,“不过,盛先生今天的举动可能有点打草惊蛇——像程金鸣这种人,我接触过很多,闻风跑路是他们的必备技能,一旦他们意识到自己被怀疑上了,很有可能断臂求存,消失一段时间以自保。如果找不到他的人,就很难施压了。”“不会找不到。”男人骨子里总有一颗向往“江湖”的心,盛骁听得热血沸腾,也顾不上装柔弱无辜了,“他怎么也得在医院住几天。”兄弟俩一同看他。沈俊彬问:“他为什么要住院?”“其实今天我也打他了,这个地方。”盛骁微微抬脸,对着玻璃在自己鼻梁上比划了一下大概的位置,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我可没有审判他的意思,我纯粹是看他不顺眼。谁知道我一拳过去他鼻子就断成三截了呢?这不碰瓷儿吗!听说得做两次手术才能整好。”“……”沈俊彬愣了一会儿,低头看看盛骁的手,想起两人之间曾经一边倒的“较量”,顿感自己关心则『乱』,担心多余。他摇头兀自笑了笑,用肩膀撞了盛骁一下。“他今天还讹我来着。”盛骁好似十分委屈,“他说要做面部微雕,让我给他全报。要是能找他麻烦,最好快一点儿,不然我成冤大头了。”“好。”沈俊彬的哥哥也笑了,“我尽量。”

第80章() 
三人从走廊谈话归来; 正好遇上护士长挨个屋赶人。沈俊彬的哥哥修养极好,十分配合,客客气气地答应马上就离开。他边穿外套; 边回头问了盛骁一句:“你晚上怎么休息?”左右床的家属正在铺从医院租借的折叠床。这种床20元租一天; 长度不足两米,白天折叠成三折收起; 晚上8点后才能打开来睡人。床底是一层加厚防水的帆布,不透风; 形状也按照人体工学设计。偶尔睡一睡倒不算太累; 但缺点就是面积小; 不能翻身。盛骁用眼神点了点前方:“等会儿我也铺个小床。”沈俊彬的哥哥动作一滞,打量了他两眼,好奇且关切地问道:“你这么大的人; 睡这么小的床,能躺开吗?”当然睡不开了,可就这么一张小床还是赶巧才租到的。在沈俊彬之后入院的人中,多得是家属连折叠床都租不着,医院又不允许自带睡具; 陪人只能铺塑料泡沫板直接在地上睡。相比之下; 盛骁已经知足了。他被沈俊彬的哥哥盯得有些脸红; 腼腆道:“能啊。”男人含蓄地笑笑; 问:“你今年多大?”窝在被窝里贪暖的沈俊彬听见这话; “噌”地一下坐起身来。“我啊?”盛骁沉下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成熟可靠; “我老了,我都三十了。”“老什么呀?和俊彬差不多大嘛,看模样也不像三十的人。”男人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打了个转,温和地笑道,“律师和派出所的事你们都不用过问了,只要养好身体就行。踏踏实实的,知道吗?”盛骁送他送到电梯口。“留步。”男人再次跟盛骁握手致谢,郑重地说道,“感谢你在俊彬受伤的时候照顾他。身为家人,这本该是我们做的,又或者说,你有这份心意,他也愿意接受,你就已经是他的家人了。而对我来说,你是他的家人,当然也就是我的家人。”送走了沈俊彬的哥哥,盛骁有一种送走大佛的感觉,心中既轻松不少,又有一种刚聆听完圣训的虔诚余韵。他快步回屋,沈俊彬见他进门,配合默契地靠床边挪了挪,让出了半张床。盛骁上半身躺到他身边,问:“你哥会怎么对程金鸣啊?”“还不知道。现在先不问了,等过一段时间有机会我再问他。”沈俊彬道,“不过,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了。”盛骁:“你哥看面相挺随和的,还这么厉害呢?”沈俊彬不无骄傲地“嗯”了一声。盛骁又问:“那你是怎么混的?怎么还要躲着一个服务员?”沈俊彬:“……”“问你呢。”盛骁好奇极了,“难道那个被你换掉的助理也对你有意思?”沈俊彬脑子卡了一下壳,干眨了数下眼。这瞬间的无语,等于是默认了。“沈总监那年才多大啊?”盛骁唏嘘不已,“年轻漂亮,身居高位,确实招蜂引蝶。那小姑娘喜欢死你了?”“……”沈俊彬沉默地看着他。“在一间办公室的屋檐底下,外间的小秘书倾心里间的领导,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故事。”盛骁真心实意地为沈俊彬拍了拍手,满脸遗憾地啧嘴问,“你怎么狠得下心,舍得把人家换掉?”沈俊彬脸『色』骤冷,微微眯起了眼——今日回想,他依旧不觉得自己“狠心”,公私本来就该分明。可他好像从这话里听出盛骁有什么未尽的心愿?值班经理的行政等级和总监平级,但是工作形式不一样,没有配专职助理,大部分事宜由总办秘书代为处理。倘若给这家伙配个秘书,让对方喜欢上他,对他来说恐怕易如反掌。到时他岂不是会迫不及待地关起门来一偿夙愿?盛经理等好久了?真是委屈他了!盛骁全然无觉身边人面『色』不妥,只感觉这事很刺激,为沈总监错过让人生圆满的机会而扼腕叹息。他自己荤素不忌,推己及人地以为沈俊彬应该也能接受,再加上又是过去多年的事情,他丝毫不介意。盛骁兴致勃勃地打探:“她喜欢你,你干嘛不理她啊?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么?”“我的难言之隐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沈俊彬忿忿地拽过被子,生硬地说道,“我不会应付女生。不像某个人,哄得整个前厅的女『性』——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一个个都围着他团团转。”“你瞪我干嘛?”盛骁很是无辜,“会应付女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又没后台,不跟同事搞好关系,我还干不干工作了?”“等等。”他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什么叫‘不会应付女生’?难道你没……嗯?”沈俊彬背过身没理他,对他和同事“搞好关系”的亲热程度不能认可,对他的充满好奇的问题也无可奉告。盛骁犹如醍醐灌顶,越琢磨眼睛睁得越大,必须问一问:“那你收藏的那些戒指,都是谁的?”“什么戒指。”沈俊彬回过头问,“你是说我衣柜里的?你怎么看见的?”“我那天不是去给你拿衣服么?我就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该拿的嘛。”盛骁避重就轻地说道,“奇怪了嘿,怎么你那一盒盒的戒指还不一样大呢?”他摊开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我没碰哦,我就瞄了一下。”“碰了也没事,”沈俊彬垂下眼,小声说,“我的,不就是你的么。”沈俊彬刚一松手,盛骁立即趁机拉过了被子,和他钻到一起,果断自首:“哦,其实我碰了。好看嘛,我就打开看了看。”“……那些都是我爸妈的。”沈俊彬说,“我妈喜欢到处旅游,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有特『色』的戒指就买下来做纪念。她喜欢的东西,我爸当然陪她一起戴了,所以大部分都是成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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