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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才知道即便是这份没有工钱的工作,也是徐丽莹费了极大的劲才帮我挣取到的,因为单是我来的几日,就有很多专业级别的年轻护士过来应征这份工作,普雷姆嬷嬷倒是很想把她们都留下来,但教堂可供应不上那么多人的伙食,无奈之下只能将她们打发走。
手脚变得灵利,日子也开始丰富起来,徐丽莹和扣儿每周末都会过来帮忙,周末会住在这里,周日时我们一起做礼拜,我虽然是个冒牌的信奉者,但同一群虔诚的教徒一起,同她们听着唱诗班和着管风琴的天籁之音,默念着祷告,耳濡目染,也觉得心境开阔了很多。
日子不知道不觉就过了大半月,只是有件事却仍让我和扣儿难安,这一段时间,我到处寻找,始终不见清河踪影。着急之下,想托人寻找,此时扣儿却收到了清河寄来的信,说他不适合念书,要去外面历练,让我们不要担心他,数把个月便会回来。事已致此,我便只能由他去了,只是盼望他别出意外,能平安归来。
教堂中的人,平日里大都忙忙碌碌,难民身体恢复的也都帮着劳作,哪怕是还带着些伤病的,也都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谁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吃白饭,但是有个妇人却很特别。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教堂后面的回廊上,那日傍晚有些疲倦,我端着刚煎好的一罐子药往赵大爷那边去送药,头晕晕沉沉的拐过一个弯,却一个不防撞到一人身上,这一撞十二分的瞌睡都醒了。
还未及细瞧,忙拿起盘中的干布欲将倒在那人身上的汤药赶紧擦干,旁边的另一人却将我推了一把,很不客气地道:“好你个没长眼睛的东西!”说着拿起自己的绢子替那人擦试起来。
被人一骂,我心中不快,看过那女孩,穿着一身红色衣服,颇为精致,越过她再看过去,刚才不小心泼到药汁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她面容和善,目光温和,穿着精致亮绸的雍容贵妇,那一身暗纹青衫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头发间有些白发但是梳着整齐的发髻,虽无华丽的头饰,却也是精心打理的,这样的妆扮,很有涵养,也很是传统。
这样的人,非富即贵。
只见她打了打手,说道:“胭脂,不得无礼!”那丫环听后嘟嘴道:“太太,你就是性子太温和了些!”那妇人听后,神色变得有些暗淡,却也没有恼那丫环。
我站在一旁,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最近新来的?”那妇人问道。
我听着感觉像是主子询问奴婢下人的口吻,但知道妇人也没有看低我的意思,于是微笑着答道:“刚来教堂没多少日子,我叫浅闻竹!”
“浅闻竹?”听我道出自己的名字,妇人露出探究的表情,朝我细细瞧来,盯了我半晌,让我脸都不禁红通起来。
正想着说点什么,那妇人像是陷入回忆,喃喃地道了一句:“像,确实是像……”我不明所以,只听她对着丫环说道:“胭脂,我们回去吧!”说罢,也不再理会我,便在丫环的搀扶下径直离去。我只觉得仗二和尚摸不着北,好生奇怪。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对那妇人来了兴趣,打听之下,原来她是住在教堂后院的,整个教堂三分之一的地方,都归她一人居住,她住的地方,平时也是不许外人进出的,我估摸着就像佛堂寺庙的香客,她也是为教堂捐了“香油钱”的贵人,所以才能有此待遇。而那妇人也深居简出,很难见到人。那名妇人不光是住得很讲究,吃的也很不简单,吃食是专门配备的,每日总会有人像进贡一般地担着大大小小的篮子进到后院去,因为教堂是清修之地,从大门进入极为不妥,所以还特意在后面开凿了小门,有一天心血来潮,我还特意去后门瞧了个究竟,果然天还未亮,就有很多人大箩筐小箩筐地往里面搬运食材,天快亮时,那些进去的人又有序不乱的出了院来,似乎从未来过一般,一点也没有打扰教堂的生活秩序。
前些日子还在想每日不见修女们上去买米买菜,只从后院搬运过来,原来其中缘由竟是这样。那妇人如此阔绰,虽说那些食材大多是素食青菜,但一个人也吃不了,于是便送到这边来,给我们和那些难民填得温饱。
那妇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她为何隐居在此?想着她那日喃喃的一句话,“像?”我更是好奇起来,同时,心中也颇为忐忑。
、241第二百四十章 老何小浅
这日午后;我向普雷姆嬷嬷请了假便送些食物去给扣儿。意外地见到我,扣儿很高兴,拉着我到她的宿舍寒暄个不停,一路上遇到的同学都热情大方;宿舍的其它同学见我也礼貌问好;我便知道扣儿与她们关系不错;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好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扣儿给我说她在学校的学习心得,我也给扣儿说我在教堂的所见所闻;聊得兴致,竟忘了时间,想起来;这才发现该到回去的时候了。
“扣儿,丽莹去哪里了?来这儿一天怎么都没有见到她?”徐丽莹也是住校,而且还和扣儿一个宿舍,没有看到她,于是我问道。
“她最近忙着呢,连带我去找活干的工夫都没了,整个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扣儿说着,脸上有些沮丧,“有时十天半个月的看不到她人!”
“这样?”惊讶中很是好奇,“她干什么这么忙?”
“不知道,”扣儿拧眉道,复而看看旁边有没有人,见没人才凑过来轻轻说道,“好像和工会的事情有关!”
“工会?”我好奇心更甚。
“对!”扣儿笃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抿了抿嘴,又有些不大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工会,好像前些日子外面工人罢工就是她和何大哥他们组织的!”
“他们组织的?”听到扣儿如此说,我大为惊讶。前些日子的工人大罢工,可谓是声势浩大,工人要求提高薪酬,缩短工时,起初厂矿老板们不以为然,置之不理,但罢工规模越来越大且工人们似乎不像前几次那样无组织的瞎摸乱撞,随着罢工时间越来越长厂矿老板们便着急起来,后来终于妥协,答应了工人们的要求,工人们这才恢复上工。
当时我听到这些消息,便暗赞终于有人为穷苦百姓出谋划策了,心中对这些人好生佩服,此时竟然听说是身边的人所为,更是觉得激动。
“嗯,好像是,她和何大哥好像都参加了,”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扣儿仍是点头说道。
“何雨东也参加的?”我问道。
扣儿听我如此问,不屑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什么叫何大哥也参加的?要说起来,丽莹只算个跑腿的,何大哥还是主力呢!”
“这么说来,何雨东能耐还不小啰?”看到扣儿对我的不屑眼神,我调侃起来。
“那当然,”扣儿激动地高声说道,然后反应过来我话中带刺,又瞪了我一眼,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能得到教堂的工作,还都亏了何大哥的帮忙!”
我一愣,道:“不是丽莹帮忙找的吗?”
“丽莹没那本事啦,”扣儿挥挥手道,“她连她自己的那份在医院的实习工作都是何大哥帮忙找的,更别说你的那份了!”
“我的工作真是何雨东帮忙的?”我拧眉问道。
“那还有假!何大哥不仅能力强,人缘好,而且还乐于助人,他认识好些人,做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扣儿眼里充满了对何雨东的仰慕。
“扣儿,你的表情有点不正常哦,是不是太兴奋了点?”想到扣儿也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我掩口而笑,故意打趣扣儿道。
“对呀!何大哥就是我的目标,我很崇拜他!”扣儿一副得意的道。
“还很喜欢他吧?”我故意插上一句。
“是很喜欢他!”扣儿一点也不掩饰地承认道,复而反应过来,捶着我叫道:“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啦!”然后便羞恼得伸出手来要打我。
“好啦好啦,姐不逗你开心了,”我抓住她的手笑着道。
“你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扣儿嘟着嘴说道,又要伸手来打我。
“学校里动手动脚,有辱斯文!”我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她这才放下手来,然后一副狞笑的表情,说道:“喜欢何大哥的不是我,是丽莹!”
“这样?”我笑了起来,“那你要做好周密准备哦,丽莹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又来?这次我可不客气了!”扣儿气呼呼的说道,握着拳就朝我挥来,我早有防备,一个闪躲就跑开了,大笑道:“斯文些,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顾不了这么多了,是你逼我的!”扣儿叫嚣道,死死地追着我,“你老拿我打趣,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你!”
“嘿,你追上我再说……”我一面回头,一面向前跑着,“哎哟,”一个不及,我往后一倒,差点儿摔在地上。
“啪啪啪——”何雨东拉住了差点摔倒的我,手上的一大摞资料却掉在了地上。
“何大哥,”扣儿追了上来,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
“两姐妹都这么大了还玩追逐打闹的游戏?”何雨东温润地笑着说道,他话语亲和,也透着一股成熟豁达的气息。
“我们……闹惯了!”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姐就是喜欢取笑我!”扣儿像告状似的大声说道。
“取笑你什么?”他又是笑着问道,低□去开始拾地上的文件,我也低身下去拾满地的文件。
“我姐取笑我……”扣儿说到此终于打住了,只道了句“算了,”便也一起开始拾文件,我转头看看后方的她,见她恼得满脸涨红,更是觉得好玩。她无奈,朝我吐了吐舌头。
一阵风吹过,有些纸被吹了起来,“不好,被吹走了,赶紧拾起来,赶紧!”何雨东大声说道。
我和扣儿也不再瞪眼,赶紧去追飘了几步的资料。全拾完了,这才赶回来,将它们全交到何雨东手里,大夏天的忙活了一场,我们几人都是满头大汗,何雨东也是擦着额头的大汗,抚了抚手上的一摞文件,说道:“这些可不能丢啊!”
我看向他手中的文件,除了些零散纸张,还有几本厚厚的牛皮卷宗,上面“档案” 两个字赫然醒目,下面还有一些小字,我看到好像是写的某某工会。
“何先生,你是工会的?”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