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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他借着老头子的保护顺利出了国,顺势撇开了许甜的纠缠,一年后他卷带着大量的钱财回来携裹着雷厉风行的势头将他埋了那么久的线都一一揪出来成功的打垮了莫家站在了梁家的最顶点。
他什么都算的很好,唯独一个人是他算不准的,那个时候大家已经撕破脸皮看清彼此,在莫家老太太肺癌去世莫家大厦倾覆的时候,他和他的一帮发小也是今天这般聚集在一个包间里头庆祝,他梁瀚冬想要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许甜出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聊的差不多了,出去跑厕所的萧枭发现了门口发呆的许甜,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但是大家这一辈子也许都不会忘记,许甜从来都是笑得那么甜,那一天她站在梁瀚冬面前,勉强一笑,然后就跪下来了。
虽然没有女儿膝下有黄金一说,但是这些枪林弹雨出来的将官家族后代骨子里头不论男女都有个本能,膝盖下面有块硬骨,头可以断,血可以流,谁也不会轻易跪下。
梁瀚冬知道这一跪,他和她之间的所有情分都烟消云散,当时他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只记得自己喝高的头里有一个针,扎得他疼得厉害,心里头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许甜求他放过莫家,说自己可以代替莫家承担一切,他说什么了?有那么一瞬也许他真的想说可以,然而他深思熟虑了那么久,步步为营了那么久,连带自己的身体都可以拿来做赌注,又岂能为了一个女人的话就放弃?
英雄气短这种事,他是不会做的。
他记得自己拉开了那个扒在他胳膊上的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心里头有一个很细微的声音告诉自己回头,然而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梁瀚冬这辈子第一次不敢回头去看一个女人的脸,不敢看她那双曾经真挚的,纯洁的眼睛。
一切不可挽回,他第二天就离开国再次远离这个地方,因为他要去签订一个跨国的合约,只是除了这个原因,他为何要如此匆忙离开也许他自己都不明白。
等他再回来,一切尘埃落定,也许他还是选择了给予莫家一条生路没有斩尽杀绝,这违反他一贯作风但是最后关头,他确实收敛了几分,原因为何,他那时候没有去细想过,只是却听说,他给的生路代价是许甜顶替了莫家贪污受贿的罪名保住了莫家嫡长子的自由给送出国,她却进了监狱。
这真是莫家做得出的,让一个弱女流顶罪,那个时候他就想无论如何想法子把人弄出来,毕竟她没有任何错。
可是他派去见许甜的律师回来说许甜拒绝上诉,甚至连面也见不到,他不确定许甜是否恨死了他,但是后来,听说许甜在监狱里头参加了斗殴捅伤了人被强制带到了更远的监狱。
他不知道,一个笑起来那么甜蜜像头小鹿的她如何会去捅人,但是他也知道监狱绝对不是人待的地方尤其她算是重犯。
但是他的事业正在关键时刻,他抽不出身来去想法子解决许甜的事情,总想着再等等,他一切办妥了总会解决好她的事的,男子汉本来就该事业为重,他觉得,许甜那么懂事,会理解这些的。
然而这么些年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去摸自己腹下那道刀口,那里总会有种隐隐的痛,如同噬骨的毒,在随着日子的累积而更加痛苦。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疼,圣经里头说过,上帝是从人类的始祖亚当右肋下取出一根骨头才创造了女人,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半,就是你的那根肋骨。
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如此痛苦,因为他把那个属于他的肋骨丢了?
他总是会想起,那个开刀的一晚,许甜从小到大没有哭过一次,却在那一刻哭得淅沥哗啦,闹腾着要把自己的胆囊割给他闹了不小的笑话,可是那个执着,天真,纯善的女孩子,世界上又有几个?
他从小到大,谁如此真心实意对待过他?
只有许甜,那个笑起来很蠢,其实很甜蜜的女孩。
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为何总是无法直面许甜,因为他谁都对得起唯独对不起许甜,因为他谁都不在乎唯独在乎许甜。
因为他在二十年里头慢慢爱上了许甜。
爱,总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明白了这点,他当机立断就派人去找许甜,他必须为了自己错失的机会寻找补偿,他必须找回当年那个许甜,第一步,自然是要让她离开那个鬼地方。
他梁瀚冬想要做的事从来都是没有做不到的,他确实找到了也想法子给许甜找到提前释放的契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许甜不仅在他这里得不到承诺,在莫家她也算是叛徒,自然莫家根本就没人管她。
乐泽国发给他的照片让他心疼,他的那个甜蜜蜜的娃娃到哪里去了?如此冷漠,如此木然,如此没有生机的眼神,还是那个许甜么?
他究竟做了什么,又为何五年才想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他要补偿许甜,他发誓。
可是当他以为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许甜却在出狱那天失踪了,半年,大半年的寻找,杳无音讯,梁瀚冬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让她可以避开他那么久?到底是怎样的恨,才能够让她失踪那么彻底?
他甚至希望,许甜恨不得他死,拿把刀子找他拼命,这也好过他日夜看不到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许甜,他算计这一切得到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在外人看来,他依然如此光鲜,谁又知道他这大半年来过的如何?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右腹痛的抽筋,大口大口吞烧刀子,可是一醉都醉不倒!
上帝抽走的,不止是他的肋骨,还有他的魂魄。
只是上帝还真喜欢开玩笑,就在他以为再也找不到的时候,那个人,突兀的就这么出现了,让他措手不及。
再下一秒,又有一种狂喜,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梁瀚冬这辈子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突然那么近的许甜,贪婪而渴望,谁都不知道他内心有怎样的惊涛骇浪,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几乎想要跪下来抱住她。
可是再接着,却又有更大的残忍要他面对。
她不知道,她那么一句冷淡近乎疏离的话,可以凌迟他的血肉,他不知道,当面对真实的她,却像个陌生人看着你的时候,可以让他如此痛苦。
这真是一种纠结。
要说起来,今晚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梁少交情匪浅的狐朋狗党,当年许甜和梁瀚冬之间的恩恩怨怨,知道的圈子也就是这些人了。
当然,也有不知道的,朱北来是一个,洪涛也是,不过这些人眼力劲很足,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一刻的不同寻常,狐狸懂得审时度势,一挥手,老板发了话,那些请来的小姐几个都知事的散了个干净,留下来的,也就七八个人。
无心安安静静看着人走的走坐的坐,气氛奇特,更奇特的是,眼前离的最近的这个长相格外扎眼的人,就那么死死的看着她,那眼神,有一种切肉刨骨的凌厉。
第十一章 坦白
还是萧枭机灵,眼看着这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僵持在那里,就站起来做和事老:“哎哟,这不是许甜么,丫头好久不见啊,怎么也不来和哥几个打招呼?好歹咱认识那么多年了,交情还是有的吧,得,今天既然见面了,来来来,坐下来好好叙叙?洪涛,赶紧的,把你这有啥好酒别客气都拿来,我买单!”
说着要来拉无心落座,许无心一错身,让他拉了个空。
萧枭愕然,看着她有点尴尬。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吧?”许无心隐隐觉得自己也许是认识这些人的,但是她并不想和以前挂起钩,她的生活现状一点也不想改变。
对方一愣,倒是坐在那里的朱北来问了句:“你是许甜吧,北面监狱八个月前刚放出来的?”
“我叫无心!”无心淡淡说,拿眼瞟了下梁瀚冬。
大家又一愣,半晌梁瀚冬突然恶狠狠嗤了声:“无心?很好,你无心了是不是?我这里也有颗心,你要不要一块剜了算了?”
语气里的恶毒令人打寒颤,萧枭几个脸色变了下,还是范殷达会圆场,站起来笑笑说:“哎哟,大家好好说话行不?好歹咱今天不是见面啦,坐下来嘛,许甜,哦,不,既然你要叫无心也行,坐下来咱慢慢说行不?”
他又过来拉无心,无心再一次避过对方,这下连范殷达脸色也很尴尬了。
无心屡次拂了对方几个人的面子,知道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看来今晚不有个交代她不得好过。
伸出手摸摸自己打着领带的脖子,这里的制服很不错,衣料好,质地精致裁剪也很合体,样式也时髦,最好的是她那个喉咙处硕大的疤痕被遮住了。
可是说话总是很疼,所以她平时是很少说话的。
可是今天,她知道不说清楚她别想离开。
叹口气想想,还是决定说这个一年多来就没有说起来过的秘密。
她首先对着那个看起来最醒目也最吓人的梁瀚冬微微鞠了躬,一个字一个字说:“很抱歉,我无意否认我是谁,如果你们说我是许甜,那就算是吧!”
这么一句话,让几个人面面相觑,梁瀚冬脸色骤然有些白:“你什么意思?”
“别生气,请听我说!”无心皱皱眉,再次抚摸下自己的喉咙:“我可不可以喝杯水?”
范殷达看她冲着自己问,下意识递过去一杯,回头才意识到那是酒不是水,但是没等他阻止,无心一仰脖子倒进口,脸色都不变,这令他倒是脸色变了。
那可是高度酒。
无心嘴里没味也没在意,只是润润喉咙发现更烧了:“如果你们真知道我是谁,那么应该知道我以前待在哪里!”扫了眼对方,发现这话,让对方那份凌厉瞬间降低了不少:“只是很抱歉,我不记得你们是谁,这里面只有一年半的记忆,如果你我真有什么恩怨今天我也已经不记得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就当不认识如何?”她一口气说完,喉咙开始火辣辣疼,果然,说多了不舒服。
她的话,成功的让这屋子里头安静了近乎一分钟,梁瀚冬死死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