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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被蜷缩在一个无法伸展的姿势上,上不得下不得,浑身酸疼不知哪里都是火辣辣的。
耳朵边是寂静无声的黑暗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她被一种无边的恐惧笼罩住,然而她突然想到另外几个,“涵冬,涵冬!”
过了半会才听到有个微弱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来:“我喜欢你叫我冬子。”
听着虽然微弱但是吐字还算清晰,大概人没有大碍,她略微松了口气,然后才感觉到眼前一阵阵闪金星,恶心的不适翻滚着她的胃冷汗开始冒出来。
“你还好吗?”梁翰冬又问。
“嗯。”她闷声应了下,如果张开口的话,只怕会忍不住吐出来。
“别怕,甜甜,我在这,你别动,我想法子把咱们弄出去。”梁翰冬的声音尽管微弱但是却带着无比温柔,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下,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打着火照了照。
车子翻滚之下已经变形了很多,在副驾驶座上的林雨没系安全带,早不知被甩到了哪里,而后头无心被卡在两张座位之间一时动弹不得,薛天胡整个人撞在车窗上额头一抹血迹,闭着眼也不知是死是活的。
他看了下,然后猛得一脚把面前已经碎裂开来的车窗蹬穿,哗啦啦一片之后冰冷的风就从外头钻了进来,那冰冷的刺激令他一个哆嗦一下子醒了醒神,那腹部的伤口牵扯之下已经迟钝的痛再一次让他浑身出了层冷汗。
他没顾得上在意,而是奋力又去踹车门,因为车子变了形,那门就给卡住了,几下没踹动反倒是让他脱了力,他抹了把汗,想来这门大概很难踢开只有从车窗里头爬出去。
他腹部有伤虽然控制的好,血却是没少流,那一下子林雨突然产生幻觉时的情形突变谁也没预料得到,眼看无心突然反抗他下意识就把车子打横,以利用惯性使薛天胡没法子把凶器扎进去,但是没想到对面一辆卡车开得过快躲闪不及。
这样大的动作牵拉到了伤口,尤其是那刀没拔出来,硬生生又给拉大了口子这下子伤可就不小了,短暂的昏迷之后醒来他可以感觉到失血过多的缺血感。
如果不尽快争取到救援的话恐怕小命可就真不保了。
而且他现在更担心无心,在那一团混乱里那该死的针到底有没有扎进去,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他冷汗冒得就更多了。
“甜甜,你跟我说话,那家伙伤者你没有?”
许甜的声音比他还要微弱若有若无的嗯着,就是不答话。
他有些着急:“甜甜,你坚持一下跟我说话,别睡过去,我需要你跟我说话,我很疼,你跟我说说话行不行?”
好半天无心含糊的声音:“说什么?”
梁翰冬艰难的将身上血淋淋的衣服往外脱,咬着牙挪动身体把衣服放在破碎的车窗上,然后试图将自己弄出去一边说:“我想听你喊我冬子,甜甜,你喊一声我听听好不好。”
无心觉得耳朵边声音飘渺的很,过了会儿她才慢悠悠一声“冬子”轻忽的传入梁翰冬的耳朵里。
“哎,甜甜,我在,我在呢。”他胡乱的应着,冷汗浸透了浑身那痛也开始变得麻木,可心里有什么地方却是有一团火,他继续努力着:“甜甜,你这一次是真肯原谅我了吧,你不会再走了对吧,可不许唬我。”
又是好半会听她悠悠忽忽的声音:“我没有……你干嘛伤自己,大笨蛋疼不疼啊。”
梁翰冬身体大半出了车窗,听着耳朵里却是一甜:“我说过我再不会丢下你的,不弄伤自己,这家伙不会让我跟着来,我绝不会再丢着你一个人的,我说到做到。”
噗通他从车窗里摔在地上,那刀子又是一动,疼得他一哆嗦,却猛地站起来,扑到后排座门边去拉门,这边的门变形的不算很厉害,他一下子把门给拉开了,一把将蜷缩着不动的无心搂在怀里一叠声的问:“甜甜,甜甜,你不要紧吧。”
无心闭着眼不应,过了会才气息微弱的开口:“你的伤要紧吗?”
梁翰冬紧紧搂抱着无心,两个人的躯体都是寒凉的谁也没能暖和到谁,可梁翰冬依然觉得多年死寂般的心在死灰复燃着:“别管他,一点点伤,死不了。”然后又补了一句:“你别再抛下我,就死不了。”
无心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总是那么无赖,可他的无赖却总是能在她这起作用这无疑应了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她有些发冷,抱着身边的男人听他胸膛里心脏的跳动,生死那一刻生命极其脆弱,她想到的却是还好,能够和他在一起,临死看到过他也算是瞑目了,这一刻她明白她终究是无法摆脱他的,他们生生死死纠缠在一起爱恨情仇都尝遍了,谁有他们这么复杂的纠葛呢?
梁翰冬一手将她推到了地狱也一手将她带至天堂,她一手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梁翰冬,只怕他心里再没有别的生命,那些纠葛成就了彼此谁又能说得清对错呢?
只怕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能彼此折磨的,她死了,梁翰冬会寂寞,会孤独,这个可怜的男人只有她会同情,梁翰冬死了也只有她会真正的难过,他们彼此真的只有彼此。
她叹口气鼻端一股子血腥味蔓延开来:“冬子,我有你的孩子了,医生说我活不到他生下来。”
她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震,她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动:“我原本想就这样离开了,你不知道我不在,那样你总有一天会忘记我,或者可能,让那个孩子陪着你,你就不会寂寞了,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残忍?”
梁翰冬在她头顶沉默了会儿,之后用手捋了捋她的乱发吻了下她发顶:“不要紧,你回来了就好。”
无心在他温柔的语调里默不作声许久,才问:“我们能回去吗?”
“嗯,我手表里有追踪器,那是饭桶从国外带回来的小玩意,我在你手表里也装了一个,箫枭他们不会跟的太紧,但他们一定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嗯,那就好。”无心轻轻的说。之后又是沉默。
两个人彼此拥抱着在黑暗的旷野里拥抱着彼此,等待着。
“冷不冷?”梁翰冬问。
无心摇摇头没什么精神说话。
“车上好像有毯子,我去看看。”他把无心放置在车旁站起身准备往车厢后头摸索,这时候猛然从车里头扑出来个大家伙朝着无心瘫坐着的身子扑过去,无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喊,她也没有力气喊。
紧接着梁翰冬突然就一把搂住无心整个人罩在无心面前,然后闷哼了声反手就是一肘子,接着他像头猎兽反扑过去一阵厮打,几下子闷拳之后才看到高大的个头晃悠悠站起来。
无心看不太清楚是谁但是听到地上那个人沙哑的声音突然笑了,笑的像黑夜里的猫头鹰一眼桀桀怪声:“嘿嘿嘿,英雄救美啊,梁少你还真有种,不过可惜你这大好的日子就这么没了,老子死也拉个垫背的算是值了,梁少,十年后老子地狱里等你,我看你抗不抗得过去吧。”
梁翰冬不搭理这个发疯的家伙晃悠悠的走回来,摸索着蹲下身问:“甜甜,伤着你没?”
无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梁翰冬,慌张的问:“你怎么样?他伤着你了?”
那不远处还在喘气的薛天胡嘿嘿嘿又是怪笑:“美人呐,你男人可够意思的,那针不扎着你,就是扎着他了,他算是代你受罪啦,老子的血可有毒的。”
无心带着哭腔恨恨的说:“你这个疯子你干什么要这样!”
薛天胡冷冷一笑仰天看着星空,那旷野中的夜空是空寂而美丽的无边无际:“做人多累啊,早死早超身呗!”
他伸手在那空中抓了一把握住拳头放开,却是一片空,就像他野心勃勃的想做什么,可惜时不我待,有些东西,一纸诊断摧毁了他的欲望,他怎么抓也是抓不住的。
抱着无声痛哭的梁翰冬却是满不在意的哄:“别哭了甜甜,没事的不怕啊,反正咱们不在一起嘛,日子少一点就少一点呗,一起走,上天堂下地狱的,只要甜甜陪着我,怕啥呢。”
第七章 肆爱
“甜甜,别哭,乖,别哭!”他重新坐下来抱住无心背靠着车子,望着天空怀里搂着女人低声的哄:“嘘,不哭了,甜甜,我不值得你再为我流泪,别哭了啊!”
无心埋头在他的怀里嘤嘤而泣,她似乎要把所有的悲伤愤怒曾经压抑的东西都发泄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想在这个怀里痛哭,把一切都哭出来。
梁翰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慢慢的摇,很多年前他一直都想这样做,可是那个时候他拉不下脸,那个被许甜宠着的男人挥霍了一个女人所有的感情,是时候该还清了。
“冬子,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哭累了的无心幽幽的说,有些绝望的。
“嘘,别说,都是我的错,甜甜,不是你的原因,都是我的。”我们认识的太早,相爱的太晚,为了物欲横流的这个世界遮蔽了双眼,错过了时光。
唯一值得兴庆的是,被他伤害的许甜心里依旧还残留着一份不舍,在这个大千世界里彼此错失之后,她还愿意回来,而不是成为永远的错失。
这已经足够让梁翰冬觉得欣慰:“甜甜,过去的事,都是我做错了,我谢谢你还肯原谅我,回来陪着我,这一点,就足够了。”
在黑夜笼罩下的旷野,寂静的天地空旷没有一个人,寒风在呼啸着盘旋四周,两个彼此历经沧桑的男女终于彼此拥抱着,肉体上的磨难在两具躯壳上刻下深深印记,可唯有此刻,心灵是平静而彼此依托的。
夜幕的苍穹上星光璀璨,广袤而深远的点缀着,梁翰冬头抵着车子怀里抱着无心,两个人都默默看着天空,在他们彼此小的时候看星星,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不知道世事苍凉的孩子,仰望苍穹,感慨于天地的宏伟。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爬到那棵老槐树上看星星的事吗?”梁翰冬拍着无心的脸,把车子里摸出来的毛毯裹住两个人,随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嗯。”回忆是无心最大的宝藏尤其是孩提时候,那还没有日后长大了的苦恼和纠葛一切还是美好的。
梁翰冬是孩子王爬树掏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