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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的恸哭像是要把一切都发泄出来可偏偏什么声音都没有。
她像一个无比耐心的母亲哄着孩提口气温和的拍着:“嘘,都过去了,会过去的,嘘。”
那些无意义的哄在她舌尖滚淌着仿佛像一颗颗糖,甜而微苦。
他和她抱在一起在黑暗里拥做一团。
她扬起的脸庞目光里透着一丝哀伤而面容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微笑。
无心从大厅的穿堂直接穿过了热闹非凡的大厅出了别墅,外面是一片星河漫漫的夜空,别墅里面虽然人声鼎沸可外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的郊外,笔直大道两边什么都看不到。
她走了几步抬头看看天空,这样的地方你能看到星空实在是一种幸运,正当她仰头的时候一辆车就这么无声无息滑过来停在身边,车窗摇下薛天林那张颇具侵蚀力的漂亮张扬的脸就显露出来:“美女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吧,需要搭车吗?这是骑士号,很安全。”
无心瞥了眼对方有一瞬愣神的看着那张脸蛋,怔忪间和某人的脸似曾相识,然后爽快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开车吧。”
薛同林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闷葫芦的女人这会儿如此干脆,要不说胆大或者是没心没肺,后头女人已经催促:“车能开吗?”
他随即一乐:“大姐你可真够直接的,得了您坐好。”
一踩油门一挂挡车子嗖一声就激射了出去速度很快但是车身平稳,显见是辆高级的好车,等开稳了他就问:“去哪呀?”
无心看了眼前座:“麻烦你,天堂雅阁。”
薛同林又是一愣然后就笑:“您这也是位懂行的么?那可是高级地方没身份的可进不去。”
无心这回没有再开口低下头不知想着什么,薛同林几次从后视镜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车子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又快又稳的前进着。
这车性能好薛同林车技又不错,很快就驶入了那夜晚的皇宫灯红酒绿的地方,停下来就看无心从两个矗立着保镖的偏门要出去,薛同林忙不迭也从车子里出来把车钥匙往门童怀里一扔追着过来:“哎哎哎,大姐你这真把我当车夫了嚒没一句谢谢的啊?”
无心并没有搭理对方而是径直往里头走,薛同林后头嚷嚷:“我说大姐您这可太不够意思啦,这地方可真不是随便能进的哟要不要我带你一把,放心这地方我挺熟悉的能带你玩的尽兴。”
他话音没落呢就看到守在门口的俩保安瞧见无心过来,忙不迭将门往里头一推躬身客客气气道:“许小姐您请!”
薛同林瞠目结舌的看着无心被人就这么迎进去眼看着就要不见,拔脚要往里头走就被另一个保安拦着:“对不起,先生,请从另一边的门进这里您不能进。”
他一愣神然后抬头就朝着里头喊了声:“大姐您这油钱还没给呢。”
许无心脚步一顿然后终于回头,转身又走回来站在台阶上看着被拦在门口的男孩:“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薛同林略有些混不吝的脸上笑容一滞,无心仿佛没有看到:“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只想送你一句话,珍惜眼前,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也许不会懂我的话,没有经历过你永远都不会信别人,你很像一个人,所以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让自己的野心毁了你拥有的,那不值得,真的。”
她用真诚的语气缓慢而凝重的说着,然后才回转头,不再去看在黑暗里被霓虹灯变幻着脸庞的男孩的脸,她只是因为对方那张相似的脸和相似的眼神,他像极了那个曾经年轻而充满了无畏的梁瀚冬,他和她因为这份无畏深深的痛苦,她知道梁瀚冬也是痛苦的,可这些痛苦都是他自己做出的后果这些苦果终究也是需要他自己去品尝。
可她知道仅仅几句话是无法改变一个人的野心就像当年梁瀚冬即便如今后悔,可当年依然是义无反顾的去伤害自己,明知道后果但是没有降临苦果的时候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所以她也不奢望她能去改变什么。
她只是想舒缓一下内心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感情。
当她步入天堂雅阁顶层,萧枭自然在这里听到消息出来迎接,倒也并不意外她的出现:“甜甜,你还是来了。”
“我想见梁瀚冬。”她说,平静而淡然。
第二章 妥协
无心望着眼前黄沙漫漫中孤堡一般的建筑,似曾相识,这样的地方里面是怎么样一个情形她再熟悉不过,这里曾经是她的坟墓,最憎恶的地方,可现在她依然又一次踏进这里。
却是身份不同的。
她不再是被关在铁丝网里面的那一个,却成了来探望的那一个。
和乐泽国并排坐在探视室的桌子前,从乐泽国的角度看过去身边这个女人的脸依然如当初那样漠然,只不过那呆滞的眼神里不再是死水般的浓黑,而是一种别样的平静。
他依然看不懂这个女人,就像他看不懂梁瀚冬拒绝律师行对他公司最近焦头烂额的事物的法律维护,仿佛这个男人对受到的打击并无意于反抗而是任由消沉。
萧枭只让他陪着许无心来见梁瀚冬,说只有她,能够把现在这团乱局给摆平了。
虽然不太懂这两个人之间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纠葛;可想想就在差不多一年前他受了梁瀚冬所托来见许无心,想要帮助她从监狱里恢复自由,而如今他又陪着这位进来探望梁瀚冬,世上的事真可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无心不怎么说话乐泽国识趣的也不多言,当他们正襟危坐的等候在这压抑人的气氛中也不知多久,才终于等到里头的门开了,梁瀚冬从里面走出来。
你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人穿着宽大不合身的囚服会是什么样的情形,那桔黄色的没有曲线的衣服下所有的躯壳都是真正平等的,一样没有尊严可言一样弱肉强食。
乐泽国看来梁瀚冬这头大白鲨不论是在什么样的江河湖泊大概都不乏争强斗狠的本能,大概是谁也不能欺负的了他的,所以在看到鼻青脸肿了的某人时他那张文质彬彬的脸上细框眼镜不由就往下一滑,我的亲舅姥姥噎,这都是谁下得狠手,又谁能打的梁瀚冬这么狼狈?
梁瀚冬有些缓慢的以一种奇异佝偻着高大身材的姿势行走到两个人面前的桌子对面,慢慢坐下来,咳了几声,突兀的咳嗽在偌大的房间回荡听起来很是凄凉,震动使得他的衣袖显然是不够长缩到手腕上方露出里头有些狰狞的伤口。
乐泽国倒抽一口气,颇有些愤怒:“梁少你这是被谁打的,这还有没有王法,还没有定罪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难道这里没有单间的看守所吗?”
梁瀚冬身子歪歪斜斜坐着脸没了那绝世的惊艳,可眼神里依然如同两颗亘古幽蓝的宝石,闪着令人畏惧的光芒而此刻它正灼灼看着一言不发的无心,痛苦和欣喜还有难言的复杂在眼里纠集,却又混不吝的对着乐泽国回答:“你当这是酒店嘛还能挑的?”
乐泽国有心说你梁大少就是坐牢大概也能挑地的真不知是你自己作孽还是真有什么人有这本事,这还真惨不忍睹了脸,也不知身上有什么伤看外头露出来一截就够惊心动魄的,可看着人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这,他摸摸鼻尖,干脆不说话了。
无心是以他随行秘书进来的他也不好回避,只当自己做了回透明人吧,也不知这位姑奶奶有什么本事让抽邪风的梁瀚冬恢复斗志。
梁瀚冬一直看着无心长久之后才说:“你怎么来了。”口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眷恋而这让乐泽国直起鸡皮疙瘩,可避无可避。
无心的目光从梁瀚冬出现就在同他的纠结一处,只不过她扫视了他全身停留在他曾经好看的脸蛋上还有那刚血迹斑斑刚结了痂的伤口最后才说:“你究竟想做什么,想证明什么?”
梁瀚冬眼神一黯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赎罪。”
“我不需要。”无心冷淡的说而梁瀚冬也是坦然的答:“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求一个心理痛快你不用管我。”
无心漠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变的颓废的男人胡子浓密的脸:“梁瀚冬你这个人真的很自私,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说你好好过你鲜衣怒马的好日子不好么,这么糟践自己你也不过是求一个心理舒坦,你还能怎么自私呢?”
听着无心冷酷的指责乐泽国捂着脸想当自己不存在而梁瀚冬则目光闪动,他垂下眼皮却去看想躲的乐泽国:“有烟吗给我抽一支。”
乐泽国进来前费了好大劲打点这点小动作后头的看守员多少当没瞧着,所以他赶紧掏出支中华来递过去:“梁少,没准备得上好烟您凑合吧。”
梁瀚冬不以为然眯着眼夹着点着的烟狠狠抽了口,然后才朝天吐了口歪着头把身体撑在桌沿苦苦一笑:“你说得对甜甜,我梁瀚冬在你眼里大概是最装不了的你最了解我,我自私我伪善我确实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心理安慰,可如果我不怎么做,大概我这辈子都活着难受,甜甜,我说过欠你的都会还给你这世界上欠你最多的就是我,我知道你不稀罕我怎么做,对你的伤害都已经存在了,可我就是想做。你身上多少伤我十倍百倍还给你,你要不要是你的事,做不做却在我。”
无心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冷冷的说:“你想怎么做让人在这里把你往死了弄?我坐了五年牢你准备坐几年?十年?二十年?你就是把牢底坐穿了你还能替我把流掉了的孩子还给我吗?”
梁瀚冬一愣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
巨大的椅子摩擦地面声音尖锐刺耳看守员厉声呵斥:“328坐下!”
可梁瀚冬不管不顾伸手要扑过来抓着无心的手他的幽蓝瞳眸一阵挛缩:“甜甜你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看守员挥舞着电警棍饿虎般要扑过来乐泽国兔子一样窜起来挡了过去:“哎哎哟兄弟别,好好说,当事人有点激动我这就劝他放松,同志你也放松别激动!淡定咱们都淡定一下哈。”
无心低头看着梁瀚冬握住自己的手那明显瘦了一圈的手腕竟然有了几分纤细的味道,她深深吸口气终于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