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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是因为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总以为你我这点是相同的,所以同病相怜,别人可以嘲笑我,可你从来不会嘲笑我,我知道那些人笑着和我好只是因为莫家,你是不同的,即便那不是爱,可有一天它会化成爱的。可我等到了什么,梁瀚冬,你不爱我你朝我捅刀子我认了,那是我自找的,谁让我爱你呢是吧,我活该我倒霉,可你究竟有没有一天是真对我好的呢?我就是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可你把我扔了就不要了,我去求你跪下来求,你都不动一点恻隐,我和你十多年交情你说扔了就扔了,你说什么你还记得不?谁让我是莫家的,谁让我替莫家做事,你头也不回走了,连一点点的念想都不留给我,莫奶奶说是我把狼招进来所以我就该把这些承担过去,可那是我招你的吗?你知道监狱里我过的什么日子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呢,我该着你什么欠了你什么我要受着这些?我在监狱里像畜生一样过日子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曾经也在里面幻想过你会来救我,可你没有,哦,也不是,两年之后你才让人来看我,梁瀚冬,我能在里面活下来是用身上一层层伤换来的,你就是让个陌生人来慰问一下我我算你什么呢,梁瀚冬,做人总是要有点良心的,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这样了你总该称心了吧,可为什么我出来了你还不肯放了我?我只想过平静生活我知道不是你对手我躲着你避开你难道我有错吗?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我死了你才放心是吗?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了你要这样折磨我?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才肯呢,是不是还要我再跪你一次?只要你说,我不介意跪,你说,你答应,我这就跪着求你,磕头求你,好不好呢?”
许无心越说声音越来越大,她原本只是想平静的和梁瀚冬说话,因为她觉得和这个人已经恩断义绝其实并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可她看到梁瀚冬跪在地上发疯的时候突然就有种冲动,这个把她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此刻跪着苍茫大地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就该在那样的生活之后依旧要凭着那样的记忆继续生活吗?
他凭什么可以这样一幅舍不得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托你的福,梁瀚冬,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力气和谁计较,你要报复我的话我也得到教训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我只想告诉你,别在我坟头又烧钱又供东西的,那些我不稀罕我也不待见,你都拿走,只要你再不要出现来纠缠我,就算你积德了好不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知道我惹不起你,我也不敢惹你了,五年的监狱我知道,在你我不过是一个工具,我已经被你利用够了什么价值也没有了,我也不会再扒着你不放,你就放过我吧,你有你鲜衣怒马的好日子,我绝不会去给你惹麻烦,也不去嫌你眼,梁瀚冬,我认命了,你要彻底毁了我你成功了。“
无心捂着心口艰难的说着,厮磨咽喉的痛哽咽着仿佛有东西堵在那里,想吐吐不出,可她强忍着那股子气努力的大段大段的说话,仿佛要把一生的话都倾吐干净在这个只给她苦难的男人面前。
她控诉般的语气夹杂着深深的痛苦瞪视着梁瀚冬,而后者在无心的长篇话语里脸色越发的惨白,他拼命的摇头,像是要否认什么,可他什么辩解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的说:“不,不是,甜甜,我不是……我只是想补偿你,我错了,真的错了,你让我补偿你行不行?”
无心大口大口喘了下气息以平复那几乎要令她窒息的愤懑:“补偿,梁瀚冬,我的心已经死了,身体也已经毁了,你还想怎么补偿?你的补偿就是让我再一次死一回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吗?”
无心的话到最后有些因为力气不济而有气无力的,可这样的一句话就像最后在梁瀚冬的心里头直接而利落的狠狠砸下一锤子,使得他仅有的那一点力气荡然无存,绝望窒息着他的咽喉,他想要去拉一把就在眼前的像是活着又明明已经被他埋在灰色石碑下的那个人,可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也不敢。
他曾经活的那么恣意嚣张,平生都没有任何东西是他不敢说不敢做的,可在无心的一腔控诉面前,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余地可以去挽回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留住那一点肖想。
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握住无法挣脱,他也许无法体会无心的绝望可此刻他自己就是绝望的,绝望的水淹没了他的生机,最后一点点的救命稻草都即将失去。
“不,甜甜,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最后一次,我求求你了,别不要我,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以前都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纠正他好不好?我们重新再来过啊,甜甜,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梁瀚冬这个时候已经丝毫不在意此刻他有多么的不堪多么的狼狈,在一个他曾经践踏的女人面前用卑微的哀求去恳求她,此刻只要甜甜肯答应他,他不在意自己有多么的虚伪,卑微,那些他曾经以为的东西都不过是虚空的,他的甜甜不要他了,这才是真要他命的。
他这一生都不曾恐惧过,可这一刻他真的恐惧着,日后的生命中再没有许甜,他无法想象那将是怎么样的一种日子。
许甜提出来的无疑是要抹杀掉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生命中的痕迹,如果没有这些,那他还有什么意义存在?
只有在这一刻,梁瀚冬真正体会到许甜在他生命里的重要,他们骨血相连,说实在只有许甜的眼里他梁瀚冬才算真正意义上活着的一个人,而不是梁家一个符号,他可以恣意可以彷徨,也只有许甜的面前他毫无伪装。
他跪倒在许甜面前抱住了她的腿,全副力气倾注在这个纤细的身躯上,深情的仰望着:“甜甜,冬子求你,别走!”
无心皱起眉,她想把他掰开来,可梁瀚冬两条胳膊力气奇大的抱着,她这会儿眼冒金星的只有一点虚力气,哪有那力量去推开,最后她干脆的放弃了,只是垂着手臂任由梁瀚冬像一个孩子一样紧紧抱着她,却用冷漠的眼神冷冷看着:“你是不是非要见着我的尸体你才打算消停?那也行,这世上千百种死法随你选,给我个痛快,我不想瞒着你,医生说我活不久的,你这么抱着大概过会儿你就可以见着我尸体了,那样你就该满足了吧。”
梁瀚冬一惊,冷汗层层的从后脊背压下来,他赫然松手,看着面如金纸的无心往后头退了一步出来,然后却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梁瀚冬跟前:“梁瀚冬,我们至少有十几年的交情我求你看在这一点份上给我个痛快吧,我不想在死了还让爸妈丢脸,如果你肯给我这一点施舍我死了也算是感念你好不好?放过我,别再来找我,别再纠缠我,行么,我给你磕头,我求你了让我安安静静体体面面死行不行!”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拿着脑袋往地面狠狠磕下去,那一声重重的声音锤子一样砸在梁瀚冬冰凌的心脏上血肉横飞的,他的眼睛里一片寂亡像是反应不过来,就这么看着许无心再一次狠狠拿脑袋磕着地面全然不顾那额头已经一片血淋淋的。
直到第三声砸过来的时候他仿佛才醒过神来猛的伸手拉住了无心:“不,别……”他摇了摇头,无力的绝望蔓延周身,而无心却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那眼神里看到了真正的忘却和心死,他知道许甜对他的所有都在这一磕头里彻底被她抛弃而这会儿她的狠也在逼着自己要斩断这最后的牵挂。
凌迟般的痛却无法让他回避,他望着那双眼和额头的一片血肉,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那一团,模模糊糊恶心不堪,再也无法平复:“好,我答应你,你别这样,甜甜,我答应你了。放你走!”
第二章 我爱
天空最后一缕阴霾被肆意的风刮走了,露出一点点的阳光,青衫翠柏披着一层水气,在摇摆间飒飒如泣。
无心神态淡漠的点了点头:“谢谢。”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身体里的力量都被抽走了般无力,梁瀚冬扶住她想要帮忙,被她抽了抽手:“我自己能行。”
梁瀚冬神情哀伤:“我就是想帮一下,没别的意思,甜甜,你连这都要和我划清楚吗?”
无心摇摇头:“你答应了我的,请不要反悔,不然我磕死在这里。”她话语声调轻微,可语气却是倔强的,梁瀚冬知道,许甜虽然善良和气,从来都不会发脾气,可她一旦执拗,那么真的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当年为了和他一起不惜和家里头闹翻,她就从来是义无反顾的,如今这份决绝却是用在和他断绝关系上,这何尝不是讽刺。
他却只能是颓然的垂下手,一双眼依旧定定看着她,如火般的热情隐藏在幽蓝深邃的目光里,在平静甚至是绝望之后。
无心没有注意也不在意,她只是努力的想靠自己的力量去站起来,从今以后再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她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纠缠着她,她生命中最后的那点牵绊终于被自己斩断,之后无论生老病死她都再不想和梁瀚冬扯上任何关系。
她此刻有种万籁俱灰的感觉,尽管梁瀚冬放了手可她并没有什么开心或者难过,所有的情感这些年都被熬光了,她剩下的仅仅只是这一副躯壳。
从此以后她不会笑不会哭也没什么留恋,生命原本该有的热力都已经被她提前支取消耗精光,一株花如果根烂了枯萎了也就没什么好念想了。
身后探过来一只手,轻轻伸入她胳膊底下抬了抬,使得她能够借力站起来,莫同坤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一件薄薄的风衣披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然后看着她说:“回家吧,甜甜。”
无心没有再说什么,刚才的一大段控诉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和过去告了别,可未来在她已经没有前路,她懒得去想,也不想挣扎,也就任由莫同坤将她半扶半抱着弄起来,随着他的脚步转身。
“甜甜!”身后的梁瀚冬喊了声,可她这一次再没有犹豫,没有停顿,莫同坤像是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