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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慕流云垂眸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淡淡笑道:“话里有话呀。”
“我们已经好久都没有亲热了!”张驰一下子扑上去抱住他,“我不管!今晚一定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慕流云“嗤”的一下就笑了:“就你这耐力,顶多三回便撑不住了,还三百回合,你是想几个月不出门吗?”
“三回就三回,大不了剩下的二百九十七回都让你来。”张驰没皮没脸地腻了上去。
慕流云也不抗拒,顺势抱着他就躺到了床上,自两人确立关系以来,还没有憋得这么久过,马上就天雷勾地火地亲在一起。
张驰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猴急地抱住慕流云又亲又啃,简直恨不得将他吃进肚子里去,慕流云今日也比寻常更加主动些。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感情越发好了,在床事上也更有默契了,只要看到慕流云,张驰就感觉自己跟泡在蜜里似的从头甜到脚,若是有机会私下独处的时候,更是幸福得恨不得开出花来。
***
相对于这一边的意气风发,隐月宫的内城之中却是一派愁云惨淡的景象。
卫梵天孤零零地坐在王座上,缓缓地四下环视了一圈,在过去,他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坐上这个属于他父亲的位置,像卫无极一样接受教众的朝拜,现在他终于坐在这里了,可放眼望去,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厅,一个教众都没有。
内城之中还有一些听命于他的属下在,只是已经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再也没有什么真正可以信任、可以商量的人了,所谓兵败如山倒,那些人即使还跟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也只是因为这个时候下船已经太迟了而已。
“少教主?”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款款来到他的身边,不同于内城之中的其他人,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大难降至的惊惶,“原来你在这里。”
“莺莺?”卫梵天惊讶地看着她,“我不是让罗刹女趁乱送你们离开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要离开你。”莺莺坐倒在卫梵天的王座旁,靠在他身上柔声地说。
“你真是傻。”卫梵天苦笑了一下,爱怜地轻抚着莺莺的脸颊,“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个个心狠手辣,如果你落到他们手里,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为何要留下来?”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绝不退让的底线,莺莺虽是女子,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少教主。”莺莺靠在他的膝头,柔声道,“你在我心目中是个神功盖世的大英雄,我不信你会就这样一败涂地,说什么我都不会信。若是我这一次又错了,若是最后连你也倒下了,那我再独活世间也没什么意思。”
第94章 决战隐月宫(二)()
卫梵天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起来:“我卫梵天自诩风流,这一生拥有过无数的女人,想不到今天愿意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你一个。可惜我在这种时候才遇到你,没有让你享受过一日的荣宠,反而让你天天随着我担惊受怕。”
莺莺埋首在他胸前道:“少教主不要说这样的话,能遇到少教主这样的英雄豪杰,哪怕只得相伴一天、一时、一刻,都是莫大的幸运,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过去的那些荣华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呢?”
虽然只经历了不长时间的相处,卫梵天却深深地觉得天地之大,只有莺莺是他真正的知己,其他那些女子无非是拜倒在他的权势、武功、地位、财富之下,她们所爱的只是那个武功盖世权势滔天的“少教主”,至于这光环下的人是谁,根本无关紧要。只有莺莺,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在红莲教日渐式微的时候来到他身边,见过他软弱无力和气急败坏的一面,却仍然能够理解他、认同他,只有她爱着的是卫梵天这个人,而不是“红莲教的少教主”。
也只有她,才配做他真正的伴侣。
“俗话说的好,树倒猢狲散,我知道还在这内城中的许多人都已经起了异心,只要武林同盟会给他们一个卖主求荣的机会,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我。”卫梵天冷笑道,“不过这一切不会就这样结束的,谁能笑到最后只怕还未可知。”
“这么说,少教主还有办法可以反败为胜?”莺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卫梵天摇了摇头:“到了这步田地,想要彻底反败为胜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还有命在,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所以少教主是打算逃走吗?”莺莺看上去有些失望。
“当初我父亲流落南疆时,不知比我落魄多少,可是只要人还活着,就有一切的可能,如果就这样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卫梵天说,“有个秘密即使在教中也很少有人知晓,在这隐月宫的地牢之中,有一间暗室,里面食水充足,只要藏身其中,呆上几年都不成问题,等到他们放松了警惕,撤离此处之后,就是我们逃离的时机。”
莺莺鼓着腮帮子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早早躲起来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还不是时候。”卫梵天道,“百花峡谷这一局,是我大意了,可是内城的城墙也不是这么容易攻破的,在他们攻进内城之前,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若是到时候形式不利,你就先躲进暗室中去等我。”
“我听你的就是了,但是少教主,你可千万不要逞强啊。”莺莺靠在他身上说,“别的我都已经不在乎了,只有你千万不能出事。”
“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卫梵天从怀中拿出一个袖箭筒一样暗器说,“你看,这是连环丧魂钉,唐门所出的暗器,威力惊人,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也能使,你拿着它,万一有人攻进来,我若一时顾不上你,你也好有样东西可以防身。别担心,我一定会带你逃出去的。”
***
红莲教全盛时期教众有十余万人,但大多只是把圣火大神当个土菩萨随便拜拜的普通穷苦百姓,虽然也有一批比较极端的死忠教众,但终究成不了什么气候,在朝廷大军的威慑和镇压下,这些乌合之众叛的叛、降的降、死的死,往往一个地区的领导之人被除,剩下的也就鸟兽散了。
在红莲教主力被围困山中的这些日子里,山外的红莲教教徒已经被扫荡了个七七八八,只要这最后的防线一破,红莲教的教主和少教主授首,这个盛极一时的邪教将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但是这最后的防线,却怎么也破不了。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依然一筹莫展的陆知乾心急如焚,几番试探着进攻,除了平白折损了几十人以外什么都没捞着。
左右没有别的办法,陆知乾只好派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天天在城墙下面骂阵,什么难听骂什么,晚上也彻夜敲锣打鼓,往内城射火箭,把外城墙上的投石机拆过来对着内城砸石头,仗着自己人多,三班倒地不断进行骚扰,不让内城中的红莲教余孽有片刻安闲。
但是这除了让卫梵天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以外,对内城之中的红莲教教众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杀伤效果。
张驰翘着二郎腿半躺在一个遮阴的草棚下,一边往脸上贴着切片的芦荟,一边望着城墙上若隐若现的红莲教教众,清流正在城墙下骂街,骂词花样百出,声音中气十足,令过去自诩为骂阵高手的军士们不得不刮目相看,想不到以清心寡欲淡定娴雅著称的修道之人中还有这等骂街高手。
龙九左右无事,就过来坐在他身边:“你倒是是会享受,怕晒黑啊?”
“当然啦,男人的外貌也是很重要的,我可是立志要做个小白脸的人啊。”张驰理直气壮地往鼻子上又贴了一片芦荟,自从跟慕流云有了一腿之后,他是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外貌了。
“你得了吧,明明可以靠才华偏要靠脸,傻不傻?”龙九不以为然地拿起一片芦荟放进嘴里嚼了,“说起来,你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这里蹲着,就没有发现防守上的什么破绽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比如说呢?”龙九百无聊赖地接道。
“为什么我们一路打到这里,却一直没有看到教主卫无极的身影?他作为红莲教的教主,就算不像卫梵天一样身先士卒,也不应该连我们打到家门口了也一次都不现身吧?”
“是啊,为什么呢?”龙九敷衍道。
“还有,九哥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张驰侧头看着龙九,脸颊上的一片芦荟掉了下来,他又拿了一片补上了。
“我?查案呗。”龙九含糊其辞地说。
“什么案子需要跑到这种地方来查?我看你将地牢里的红莲教俘虏挨个审讯了个遍,也没得出什么结果,你要是告诉我,说不定小弟也能帮上点忙。”
龙九想了一想,叹口气道:“唉,反正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也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调查原本负责军需调运的程大人全家遇害一案,本来程大人比辎重队伍提早了一日出发,打算先送家眷回老家,结果在半道上全家蒙难,家丁护卫丫鬟都无一幸存,但我们在现场却唯独没有找到他的独生女儿程霞月的尸身。”
“既然找不到尸身,那么她会不会还活着?”张驰猜测道。
“我们也是这样想,我怀疑程小姐其实是被红莲教掳走了,可奇怪的是,如果红莲教真的抓到了这般重要的人质,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听闻程小姐机智聪慧,我想她也有可能是隐姓埋名以求自保,所以我们严密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现场无一幸存,打算暗中追查程小姐的下落。可偏偏那程小姐是李贵妃的闺中密友,现在贵妃娘娘天天哭着闹着要追查凶手,皇上严令我们必须尽快查清程小姐的下落,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难道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张驰不知不觉地坐了起来,脸上的芦荟掉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