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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驰手忙脚乱地说:“不不不,是你们救了流云在先,我本来就应该好好感谢你们的,何况只是这顺便的举手之劳。”
“我们只是把他捡回来而已,不能算是救了他,但你确实是救了我们。”可能是因为久居深山的缘故,塔玛林等人的心眼异常地实在,说什么都要找点东西来好好谢谢慕流云和张驰,他捧出了那张老旧的皮来,“我们商量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用来谢你们的,这里能拿得出手的土产,你们肯定都看不上,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你们可能会用得着了。”
“这是什么?”张驰虽然觉得谢礼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却还是被他们勾起了好奇。
“我听说你们要去隐月宫对付一群很坏的人,其实当年我们的先祖就是建造隐月宫的工匠,因为知道了太多隐月宫的事情,才被丢进黑龙潭祭了天,他侥幸活下来以后,凭着记忆画下了这张图。后来这东西就作为族长的信物流传了下来。”塔玛林展开那张皮,刻画在上面的痕迹已经有点褪色了,仍能看得出是个非常详细的结构图,“年代久远,上面的许多字我们都不认得了,但是如果隐月宫还是当初那个格局的话,这张图对你们应该会有用的。”
“何止是有用,简直是太有用了。”既然是这样的好东西,张驰也就不跟他们客气了,感激地道,“多谢了!”
塔玛林欣慰地说:“能对你有用的话,我们也就可以安心了。”
说话间,慕流云已经从悬崖上面扔了绳子下来,悬崖实在太高了,几十丈长的绳索居然还是差了一截,他们又连夜搓了一段麻绳,让慕流云接上去,才总算是完成了这一条攀崖之路。
张驰打了头阵,几个龙潭底的年轻猎人紧随其后,他们虽然看着黑瘦黑瘦的,身手却十分矫健,爬起来一点都不比张驰慢。
慕流云在下面等着,防着有人掉下来,等确保大家都安全到顶以后,他捆好自己的剑准备离开,却又转身对眼巴巴目送他们的塔玛林和其他老弱村民抱了抱拳,道了一声“告辞”才走。
***
因为多少要顾及这些不会武功的猎人,即使有慕流云登高望远的本事和张驰辨认方向的能力,他们还是在林子里转了两天,才找到了百花峡谷。
在百花峡谷里又绕了个晕头转向,当张驰终于可以远远地看到营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大片焦黑的痕迹。
张驰口中惊呼一声,急切地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慕流云后发先至,惊愕地在营地外停下来,看着这已经被整片烧成白地的营帐,甚至还能隐约看到一些被烧得焦黑,已经无法辨认的死尸。
第90章 百花峡谷(六)()
“发生了什么,将军呢,其他人呢?!”张驰冲进烧毁的营地,原本大概是主营的位置现在也只剩下废墟和焦炭了,张驰焦急地扒拉烧焦的木头和残灰,试图找到些什么,直到慕流云硬是把他从灰烬堆中拉起来:“你冷静点。”
“冷静,对,我要冷静。”张驰自言自语地抓着头发,也不管手上的黑灰沾了一头一脸,“营地里这么多人,还有诸多高手坐镇,不管受到怎样的袭击,也不可能一下子全军覆没,他们一定是撤走了!”
慕流云建议道:“你不是擅长追踪吗,找找看,那么多人撤离,总不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张驰也是这么想的,他开始仔细分辨营地附近留下的痕迹。从痕迹上来看,双方应该经过了激烈的战斗,然后其中人少的一方向着北方匆忙撤去,人多的一方是在营地旁边集结以后,有组织地向东南方向从容不迫地离开。
张驰向着人多的那个痕迹追了下去,从被踩断又重新长出来的杂草来看,他们撤离应该是至少三天以前的事了,幸好这些人因为人多势众,并没有掩饰痕迹的打算,留下来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张驰找到了他们临时休息过的地方,沿着痕迹又往前找了一小段,就听到一直跟着他的慕流云突然喝了一声:“什么人!”
张驰惊讶地抬头,看到慕流云飞身而起,从一棵树后面抓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还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被慕流云瞬间制服,拎着领子揪了出来,也是吓得不轻,口中结结巴巴地喊道:“道、道、道长,自己人!”
张驰认得那是铁狼军中的一名斥候,连忙对慕流云说:“流云,快放下他。”
慕流云放下那斥候,张驰急急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陆将军呢!”
“那天晚上,我们遭到了红莲教的突袭,营地被烧了,陆将军带着剩下的人撤退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斥候摸着被勒痛的脖子,困惑地看着他们,“你们去哪儿了?营里都在传言,说你们被红莲教蛊惑,阵前投敌了呢,这几个野人又是哪里来的?”
“不要说这些废话,赶紧带我去见陆将军。”张驰着急地说,“营地里面有奸细,去晚了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斥候见他神色凝重,也不敢多言,越过重重关卡暗哨,将他们带到了临时营地。
那所谓的临时营地简陋程度着实令人吃惊,只见一整片山壁上面横着裂开了一道一人多高的石头缝隙,就像一张大嘴一样张开着,和地面形成了一个夹角,他们在这条天然形成的缝隙里铺了几张草席,一些受了伤的人就在这个不能遮风但勉强可以挡雨的地方休息,更多的人只能露宿荒野,忍受着早晚一场秋雨的浇灌。
一些人用仅剩的雨布和树枝搭起了简陋的棚子,陆将军现在就住在这样的棚子里。
张驰和慕流云的出现引发了一些人的围观,上清宫的门人围了上来,正要询问慕流云为什么突然失踪了这么多天,慕流云却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之中一个令他“挂念”了很多天的人。
张驰已经看到了陆知乾,正要过去和陆将军说话,冷不防身边的慕流云带着一道劲风冲了出去,止水剑出鞘的声音拉回了张驰的注意,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且伸手想要阻拦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
阿武看到慕流云和张驰出现,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慕流云的身形已经如同鬼魅一般倾刻间来到了眼前,止水剑一下就刺进了他的胸口,没有半分的迟疑。
阿武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徒劳地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呃呃”的声音,慕流云冷冷地看着他垂死的表情,将剑刃慢慢地抽了出来。
阿武软倒了下去,抽搐几下便咽了气。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明白慕流云为什么一回来就不由分说地当众杀掉了他们的向导,但是慕流云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戾气足以令人敢怒不敢言。
只有清和道长不惧他,惊讶地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慕流云甩掉了剑刃上的血珠,将止水剑收入鞘中,冷冷地道:“问张驰吧。”
张驰也没想到慕流云这么冲动,居然一个照面就直接把阿武一剑刺死了,亏他还想着能不能从阿武身上挖出点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却忘了事先和慕流云说清楚。
慕流云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解释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张驰的肩上,他只好先放下满肚子要跟陆将军说的话,耐心地向周围的人解释了一遍他们险些被阿武害死了的经过。
不过有些人还是不信,妙音师太道:“你说的也太过离奇了,这不会是你为了给天璇道长滥杀无辜找个借口,才临时瞎编出来的吧!”
张驰无奈地说:“如果我要编,一定会编出一个更可信的故事,干嘛编一个这么离奇的。”
妙音师太道:“你们无缘无故地不知所终,天璇道长又一回来就不由分说地杀人灭口,这实在是令人心生疑窦。”
“如果这是编的,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张驰指了指那几个黑瘦黑瘦的猎人,这些龙潭底出来的猎人并不知道中原门派势力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很实在地点着头为自己的恩人辩白:“他说的都是真话。”
“天璇道长是陆某的救命恩人,我信得过他的人品。”陆知乾也过来为他说话了,“张驰,你且过来,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陆大将军把张驰叫走了,慕流云也跟着门人去沐浴更衣,其他人又不敢公然去找上清宫的麻烦,也就窃窃私语地散去了,至于阿武的尸身,自会有人收敛处理。
***
先前营地里面传闻张驰被蛊惑投敌,陆知乾可半点都不信,他本来以为张驰多半是私下出去查探情况的时候不幸遇了害,不然按这小子的性格爬都会爬回营地来的,想起这个颇有天分的年轻人就这样英年早逝,陆知乾和薛白松都心痛惋惜不已,好在最后一切都没有成真,不过张驰所说的奇遇,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陆知乾也觉得简直太过离奇了。
“事情经过真的如你所说么?”陆知乾问张驰。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隐瞒过将军。”
“那你告诉我,你和天璇道长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以让他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陆知乾横了他一眼,眼角带了一些笑意,不管怎么说,张驰能够活着回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这个,呃,呵呵……”张驰给出了一个大家心照不宣,何必说破的笑脸,从怀里掏出了龙潭底的人送给他的那张皮来转移话题,“对了将军,这就是我说的隐月宫地图。”
陆知乾拿过那张皮铺在腿上仔细看了起来,张驰趁机问:“将军,我走了之后,营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红莲教的人,他们派出了血奴,而且……这次派来的血奴就是上次突袭的时候从营里抓走的人,他们已经完全不认得自己人了,只管绑着火油罐不要命地往营地里冲。面对着昔日的亲友,有些人还是做不到当机立断地痛下杀手,仍然试图唤醒他们,所以没能挡得住。”陆知乾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