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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阁上平时连个人毛都没有,我没有打探到什么新的消息啊。倒是我在那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呆了一个多月,最近江湖上又发生了些什么,我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张驰嬉皮笑脸地说,“花姐,你给我讲讲吧。”
“你个小混蛋,没有新的消息给我就算了,反倒上我这打探消息来了。”花锦绣笑着又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谁叫花姐什么都知道呢。”张驰厚着脸皮说,“对了花姐,我是借口出来买东西的,你找个人帮我跑趟腿吧,我回去也好交代。”
“好好好,全听你这个小祖宗的。”花锦绣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
***
花锦绣吩咐了那个门童去买张驰需要的东西,回房打开了衣柜,拉了一下隐藏在衣柜里的机关,就见一旁的书架松动了一下,露出一条缝隙来,张驰推开那个书架,举着油灯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书架后面的密道。
密道通向一个相当宽敞的地下室,四面全是书架,分门别类、层层叠叠地摆放着各类卷宗。
一般人肯定不会想到,这座小楼地面上的部分是闻名京城的风月场,地下部分却是“包打听”的资料库。
“包打听”这个组织,虽然专门打听别人的秘闻,自己却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神秘色彩,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包打听”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也知道他们的成员都是些什么人。
其中分布最广泛的成员叫做“麻雀”,“麻雀”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不起眼的普通人,客栈的小伙计、车夫、马夫、轿夫,码头的工人、卖菜的大妈、街头的乞丐之类,这些人分布在任何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角落,把他们所掌握的零碎消息……比如码头出货的数量、最近的菜价、人员的流动情况等,汇报给接头人“鸽子”,领上几个辛苦钱。他们就像真正的麻雀一样无处不在,铲之不尽、除之不绝,因为严格来说,他们并不是包打听的成员,除了自己的接头人以外谁都不认识,所以也从来没有人想过要找他们的麻烦。
“鸽子”就负责采集和汇总这些市井之中的消息,干着一种类似于会计文书之类的工作,“夜枭”的工作则更加危险一些,他们会主动深入某些江湖势力,打探一些更为隐秘的消息,因此常常有不够机灵的“夜枭”莫名其妙地失踪,就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被人发现并且灭了口,假如“包打听”知道了凶手是谁,一定会把他们的消息到处泄露给他们的敌人作为报复,这多少会让别人有些顾忌,可是更多的时候,就连“包打听”也不知道那些消失的夜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夜枭”和“鸽子”带回来的消息都集中到几处只有少数人知道的消息集散地,由“鹦鹉”进行分析和整理,然后抄录入档,这些“鹦鹉”无一不是见识广阔、才思敏捷、甚至过目不忘之辈,他们就像蹲在蜘蛛网中间的蜘蛛一样,收集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最后整理成可靠的情报卖出去。
花锦绣就是其中一只“鹦鹉”,但极少有人知道她这个隐藏的身份,人们只是津津乐道于她的美貌和舞技,以及她生于前朝权贵之家,后来遭逢家变流落风尘的故事,还有她被京城的某个大人物包养,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却又不时地把一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带进锦绣楼去,关起门来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花锦绣一直是张驰特别佩服的人之一,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靠头脑,明明在“包打听”的地位已经很高了,平时还要不辞辛苦地练习舞蹈声乐,并且悉心教导楼中的姐妹们曲乐才艺,尽力帮助这些苦命的女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张驰问她什么,她张口就能娓娓道来,只是偶尔涉及一些具体数字的时候需要翻查一下书卷,即使如此,她也清楚地记得每一卷书册的摆放位置。
直到过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才把最近一个月内江湖上发生的事情都巨细无遗地过了一遍,花锦绣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喉咙,问道:“基本上就是这些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了……不过其实,还有一点点我个人的私事……”张驰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花姐,我……我喜欢上一个人。”
“是吗?太好了,小池子也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呢!”花锦绣一下子收起了公事公办的语气,一叠声地问出了一堆问题,“是哪家姑娘呀,叫什么名字,人长得怎么样,人家对你有好感吗?”
“……不是姑娘。”张驰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是个男的。”
“男的?!”花锦绣吃惊地捂住了嘴,“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我以前也不知道。”张驰说,“直到遇见了他。”
最初的吃惊过后,花锦绣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魂:“快告诉姐,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把我的小池子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长得很好看,武功也很厉害,字还写得特别漂亮,不爱说话,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但是为人很正直……”
花锦绣打断道:“等等,你说的该不会是上清七子的小师弟慕流云吧。”
张驰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呆乎乎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按照你最近的行踪来看,不是他还能有谁。”花锦绣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糊涂啦,那样的人你也敢去招惹?万一人家正好厌恶这种事儿,你再冒冒然的凑上前去,人家还不一掌拍死你?”
“他知道了。”张驰说,“他没有拒绝我。”
花锦绣倒吸了一口气:“……不会吧!”
“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驰对花锦绣一点也没有隐瞒的心思,虽然讲起来终归有些支支吾吾地放不开,还是将自己的来意清楚的表达了出来。
慕流云对他本来就没有喜欢之情,只是答应和他在一起“试试”,要是感觉不好,哪天说反悔也就反悔了。这让张驰只能加倍地小心谨慎,在床上也不敢放开手脚,只能采取一些比较保守的方式,让流云舒服的同时竭力避免引起他的反感。
可张驰并不满足于现状,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要做完全套,可流云什么都不懂,他自己也毫无经验,只是自幼混迹于三教九流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第一次在下面的人会痛得死去活来惨不忍睹,所以就是再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对慕流云做那种事,毕竟挨揍事小,要是流云因此厌恶了情事,再也不让他碰了,那才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所以他这次上锦绣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找花姐取经来了。
虽然张驰脸皮一贯很厚,这会儿也不禁红了老脸:“……这种事情我总不好去问别人,只好来找花姐你了,花姐,你可一定要帮我。”
难得花锦绣这一次没有揶揄取笑他,而是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好啦,锦绣楼里都是姑娘,帮不了你,但是我也认识一些深谙此道的‘相公’,你若当真有心,我找个人教你便是。”
“太好了,谢谢花姐!”张驰如释重负地笑了,花锦绣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张驰不解地看着她。
“小池子,就让花姐多句嘴,能有一个让你真心喜欢的人,应该算是件幸运的事,可是你也不要太认真了。”
“啊?为什么?”张驰不解地看着他。
“他们这种人,就像是天上的明月一般,或许能够分得几分光辉给你,但终究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那还能是谁的?”张驰说,“他从来不近女色,在他身边的只有我一个而已啊。”
“我不是说他有了别人,我的意思是……或许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武功,是门派,是家国天下,却唯独不是你。”花锦绣又叹了口气,“算了,你还小,有些事情必须自己经历过了,你才会明白。”
“……哦。”张驰似懂非懂,半懂不懂地抓了抓头。
***
由于某些不能明说的原因,张驰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到军营。
慕流云正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练功,听到响动就睁眼看了看他:“怎么现在才回来?晚饭时间都过了。”
“没事,我已经吃过了。”张驰把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都放在桌子上。
慕流云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两眼:“你去哪儿了?”
“买东西啊。”张驰随口说道。
慕流云下了床,凑过去看了看他带回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靠近,张驰就自然而然地像往常一样腻了上去,搂着慕流云的腰蹭蹭他的肩膀:“流云,半天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在他抱住慕流云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慕流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是今天,慕流云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很快控制着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回应他的拥抱,而是皱起了眉:“你身上都是香粉味。”
“呃……”张驰心虚地放开了他,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襟闻了一闻,“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什么了吧,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他随便拢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就打算去洗浴,慕流云却在他要出门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前年端午请你喝雄黄酒的人,是谁?”
张驰的手停在门栓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第67章 锦绣(三)()
前年端午节当然没有什么人请张驰喝过酒,慕流云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话,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原因,他听到了张驰对锦绣楼的门童所说的那句“前年端午节她还请我喝过雄黄酒呢。”
张驰心知大事不好,擅长临机应变的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回过头来看着慕流云,用玩笑的语气笑道:“流云,你既然跟着我出来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我没那么无聊,闲的没事去跟踪你。”慕流云打断了他,“只是正好有本门弟子看到你进了锦绣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