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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张驰叹了口气,“现在白灵已死,从这尸体上也找不出别的线索了,倒是我们先前忙着追捕白灵,还没有仔细搜索过她的住处,趁着也许还没被人动过手脚之前,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慕流云点点头,马广义就说:“那我就不送二位了。红莲教的妖孽害死我二弟,又杀死我寨中的弟兄,这梁子是结定了,日后二位若是需要对付红莲教时,但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出力的地方,请务必知会一声。”
“一定一定。”张驰对他拱了拱手算作道别,接了一个山贼递过来的火把,在马广义的目送下,跟慕流云二人离开了黑龙寨。
***
再次来到雾谷寨时,天色已经有点蒙蒙亮了,慕流云看到张驰边走路边发呆,差点儿撞到树上去,有些担忧地说:“你一夜没睡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啊?不,不用,我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张驰连连摇手,“你不用担心我,我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连续两三天不睡都是常事,我不要紧的。”
慕流云困惑地看着他,不明白张驰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热衷,不过对方既然如此坚持,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先去了慕流云昨天晚上失去黑衣人踪迹的那间屋子。
慕流云其实不太会记路,之所以还能找到这里,是因为昨晚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了,虽然天色漆黑,他还是认出了这是谷婆婆的住所。
等到张驰再次带着他找到这里,屋里已经人去楼空多时了,谷婆婆早已不知去向,张驰点着火把仔细搜索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谷婆婆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有早起的村民看到了他们,很快阿达穆就听到消息过来了,一见面就问:“你们昨天不是去追白灵了吗,有没有抓到她?”
“抓到了,但是我们一个不留神,她就被人灭了口。”张驰说,“阿达穆首领知道她是红莲教的人么?”
“是吗,居然连她也信红莲教?”阿达穆吃惊地说,“平时倒没有见她有什么表现。”
“她可不是一般的信众,而是红莲教的灵女,在她的胸口有红莲教的刺青。”张驰怀疑地看着对方,“阿达穆首领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早把她轰出寨子了。”阿达穆愤愤地说,“实话不怕告诉你,我们寨子现在这么贫穷破败,十家里倒有三四家人去楼空,都是被那红莲教给害的,好多人都跑去信那个圣火大神,活也不干,家也不回,着了魔一般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去献给了红莲教,还把亲朋好友都拉去入了教。我之前就怀疑,我们寨子里是不是混进了红莲教的密使,明面上大家都知道说红莲教不是好东西,我还立下规矩不许寨中人信那个邪教,可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红莲教迷了去。”
张驰说:“看来阿达穆首领很不喜欢红莲教啊。”
“我都老骨头一把了,各种事情见得多了,我们苗人有信蚩尤的,有信女娲大神的,有信火神祝融的,也有学汉人信佛信道的,究竟信什么好信什么不好我也说不来,只知道教人向善让人好好过日子的就是好的,弄得人走火入魔家破人亡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人要真的被迷进去了,你就是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张驰看他神情也不似作伪,便对他说:“那你可得留点神了,我看雾谷寨里很可能还藏着一个红莲教的人,昨天杀白灵灭口的黑衣人就是在这里失去了踪迹。”
“怎么回事?”阿达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张驰把昨天的情况大致地跟阿达穆说了一遍,又问:“昨天慕兄追到这里时,谷婆婆人就已经不在这儿了,阿达穆首领知道她的下落吗?”
阿达穆摇摇头:“谷婆婆平时很少出门的,等会我让村里人找找看,不过看这情况,估计是找不着了。”
张驰点点头,又问:“白灵逃脱以后,她的屋子有人进去过吗?”
“那时候屋子里被毒粉撒得到处都是,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中毒,我就拿链子把门锁了,后来大家都在忙着打毒蜂,就没有留意过有没有人进去。”
三人来到白灵的住处,阿达穆一边开锁一边说:“这种毒粉倒是不怎么厉害,小心些不要沾到手,不要入眼,不要吸入过多,就不会有事。”
打开门后,张驰才看了一眼就下了结论:“有人来过了。”
地上均匀地铺着一层淡黄色的纤细粉末,那是炸开的毒粉飘落到地上形成的落灰,粉末上有几个清晰可见的脚印,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床角堆着几件烧毁的衣服和烧掉了一个角的被子。
“看来昨天那个黑衣人在杀了白灵后,或者去杀白灵之前,来过这间屋子。看脚尖的朝向,人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他应该是从屋里拿走了一些关键的证据,还试图一把火烧了这个房子,可惜火放得不够专业,人又走得太急,这火烧到一半就自己灭了——真是天助我也。”张驰撕了片衣服包在手上,开始小心翼翼地翻查起了屋里的物件。
慕流云就在一旁不解地看着:“既然知道人家已经拿走了证据,你还找到什么呢?”
张驰笑笑说:“说不定那人做事不仔细,还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留下,他也就没必要放这把火了。”
阿达穆也深表赞同,跟着张驰一起查找着可疑的物件,可是除了一些在苗疆随处可见的毒物以外,白灵的屋子里也没有找出什么特别的东西,阿达穆已经放弃了,张驰却说:“劳驾搭把手,帮忙把这个柜子移开一下。”
“这柜子有什么问题?”阿达穆不解地问。
“你看,别的家具底下都是经年不扫的积灰,唯独这个柜子下面却很干净,这多不寻常。”
“真亏你连这样的地方都能注意到。”阿达穆都有些佩服这个年轻人了。
他跟张驰一人抬一边把柜子挪开,果然在地上看到了一个暗门,张驰点了个蜡烛,带头走了下去。
第19章 惊鸿照影(一)()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大,倒更像是一个秘密的更衣室,藏着一些衣服首饰和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显然是被人粗暴地翻找过,现场如同台风过境一般凌乱,箱子柜子全部大开着,各种东西散落了一地。
“她一个独居的女人,藏这么多衣服干什么?”阿达穆抖开一件明显是男装的衣服检视着。
“……这是易容用的东西。”张驰发现了一盒胶泥,又在旁边找到一个花白的假发套,“我认得这个头饰,那天对逸尘子道长他们下毒的老太婆,戴的就是这个蝴蝶头钗,我当时就觉得一个老太婆戴这个有点太花哨了,跟那身土气的衣服一点都不搭,还多留意了一眼。现在看来,那个老太婆八成就是白灵装扮成的。”
慕流云有些惊奇:“我听说易容术能将一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样子,真有这么神奇么?”
“让一个妙龄女子一眼看去像个老太婆,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无法真正做到以假乱真,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够分辨出易容的痕迹,只是我当时也没有仔细留意这么个路人,才没有识破她的伪装。”张驰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问的是那种‘人皮面具’之类的江湖传说,那是假的,易容术只能隐藏自己本来的面貌,装扮成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如果要把自己伪装成特定的某个人是不可能的,身形动作还有说话的声音语气什么的根本模仿不来,认识的人一眼就能够看穿。不然会易容术的人要是个个都把自己伪装成侯爷皇帝什么的到处去发号施令蒙骗钱财,岂不是乱套了。”
“说的也是。”慕流云也觉得这话听起来有道理。
阿达穆突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银锁:“这是虎娃的长命锁,怎么会在白灵这里,难道虎娃不见了也跟她有关?”
“怎么回事?”张驰问。
“这半年多来,我们寨子里经常有小孩子失踪,而且个个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踪迹都找不到,弄得寨子里人心惶惶。有传言说孩子是被一些汉人拍花子的拐走了,我们已经很久不让外人进寨,尤其是汉人,可还是没有用,大概十天前,虎娃也不见了。”
“这种传言也会有人信?拍花子的一般只会在人多的城里活动,而且主要盯着没人管的流浪儿下手,得笨成什么样才会跑到一个大家都互相熟识、而且汉人走到哪里都很惹眼的苗家山寨来呢,要是被发现了,还不得让苗人活活打死?”张驰说,“那天我看白灵装扮成的老太婆身边就带着一个神情痴傻的小孩,会不会就是虎娃?”
“一定是她给虎娃下了药,把那孩子带走了。”阿达穆愁苦地说,“难道说……我们寨子里过去丢失的孩子,都是红莲教做的孽?”
张驰皱着眉头,语气凝重地说:“这也有可能,谁知道红莲教又在背后搞什么鬼呢。”
***
从白灵的住处出来后,张驰和慕流云回到了先前暂住的吊脚楼,张驰看慕流云面无表情,一路沉默不语,就问了声:“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慕流云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毒害我同门的白灵已经伏诛,却仍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背后指使她的又是何人,为了什么目的,所以这事还不能算完。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做,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确实是个难题啊。”张驰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说,“现在就算知道白灵的同伙有可能藏身在雾谷寨中,我们也不能把全寨上下百来号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遍,来个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就算真的这么做了,也难保这个幕后黑手会不会根本就不在其中。”
慕流云看着张驰:“我看你当着那个山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