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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流云觉得此间事情已经了结,他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了,可是张驰自回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神游天外,慕流云叫了他两遍他才回过神来:“啊?”
“在想什么呢?”慕流云问。
张驰抓了抓脑袋:“关于这次的凶案,我还是有些地方没有想通。”
慕流云现在对张驰已经没有怀疑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奇怪,怎么张驰好像对这件事情比他自己还要热衷,他不太乐观地说:“现在下手之人已经伏诛,却还不知道那买凶杀人的又是何方神圣,达招这一死,线索也断了。”
张驰却说:“不,达招并不是下毒的人,他是在说谎。”
慕流云诧异地看着张驰:“……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认为,下毒的一定就是那个进过厨房的老人?”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达招说苗疆之人有我所不知道的下毒手段,这点我倒是相信的,但他的话里还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张驰说,“我想你大概是对日子没什么概念,所以之前也没有发现,我其实对阿达穆说了一句假话。逸尘道长他们不是七天前死的,而是八天前。”
慕流云哑然,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么细枝末节的问题。
张驰继续给他解释:“虽然说,苗寨的人也有可能会记不清七天和八天的区别,但七天前正好是苗寨的炼火节,这对苗人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他们没理由会记错。所以我多了个心眼,给了阿达穆一个错误的消息,其他人如果是从阿达穆那里知道这次凶案的,也会以为事情是发生在七天前,也就是炼火节的当天。而真正的凶手肯定会知道,凶案其实是发生在炼火节的前一天。达招说他是在炼火节当天外出毒死了人,可炼火节当天,道长们尸骨已寒,我们也已经去青山坳找辛岚山鉴定毒物了,你可能还记得,青山坳那天有不少苗人在村里走动,他们就是来找汉人采买东西,准备晚上炼火节庆祝用的。”
第12章 雾谷寨的迷雾(六)()
“……确实如此。”慕流云记性也不错,还清楚地记得达招当时的说辞,他皱眉不解地问,“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谎呢?甚至不惜以这种惨烈的死法……”
张驰搓着下巴说:“很显然,他是要维护什么人。”
“……你是说,白灵?”慕流云握剑的手紧了一紧。
“应该就是她,这个女人也不简单呢,知道用哭来掩饰自己说谎时的神色,就不容易被人发觉。不过你也别急,先让我套套她的话,等事情弄清楚了再动手。”张驰不忘叮嘱一声,“她很可能会狗急跳墙突然发难,你可要小心提防着点。”
当他们再次来到白灵的住处时,白灵显得很不高兴:“你们又来找我干什么?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下毒害人的是达招,我不过是一时贪财被骗了,难道你们也不肯放过我吗?”
张驰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几遍:“之前都没留意,你倒是长得挺漂亮的。”
白灵看见门外有族人驻足围观,便有点夸张地后退了一步:“你、你想怎样?”
张驰冷笑一下:“难怪达招被你迷得连命都不要了,自愿替你受过。”
白灵顿时急了:“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替我受过?”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些青壮还愤愤不平地想出来维护白灵,慕流云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冷冷地扫过了人群,苗人们终究是忌惮这个中原来的武林高手,只能敢怒不敢言。
张驰放大了音量,以便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楚:“你狡辩也没有用,我对你们的首领说了道长们是七天前遇害的,可实际上他们是在八天前被毒死的。达招没来得及跟你串供吧,所以说自己是在炼火节那天外出时下毒杀了人,没想到这一开口就露了馅。倒是你,你很清楚凶案发生的具体时间,所以你说的是你在八天前丢了断魂蓟。”
“就算达招记不清楚说错了时间,也不关我的事啊。”白灵的目光有些游移不定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确实是八天前带着断魂蓟外出的,断魂蓟连根挖出来可以养好几天,有人八天前偷了我的断魂蓟,不管是当天还是第二天拿去下毒都没什么好奇怪的呀。”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你。注意力也成功地被你转移到了那个偷你毒草的人身上。可怜那达招一片痴情却弄巧成拙,想要为你揽罪却反倒把你暴露了。如果你真的只是卖了断魂蓟而没有做别的,他为什么要承认是他下毒杀了人?还特别对你强调说,他是为了你而死的。”张驰目光凌厉地看着白灵,“很显然,他会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知道下毒杀人的就是你。”
“你胡说,你、你血口喷人!”白灵慌乱地四下张望,本来还想寄希望于护短排外的族人们,可是那些之前还愤愤不平的人们现在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用一种“原来如此”的眼光看着她。
白灵一咬牙,恨恨道:“我没有杀人,我有证据!”
“哦?那你拿出来啊。”张驰叉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白灵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小箱子:“就在这里。”
说着就把箱口冲着慕流云和张驰打开了。
张驰一看她的动作就觉得不正常,赶紧一边急退一边说:“小心,退后!!”
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一股黄色的毒烟在小小的房间里炸开了。
鉴于张弛事先的提醒,慕流云一直在留心着白灵的一举一动,眼看她要使诈,当即凌空一掌拍向了白灵,同时抓住张驰的后领拎着他就退出了屋外,没有让毒烟沾到他们半分。
慕流云的心思在救人上,这仓促一掌只是把白灵打得撞在了墙壁上,并未受到重创。趁着屋里的人被毒烟逼退,白灵爬起身来捂着胸口跳了窗。
***
慕流云和张驰当然不会就这么让她逃走,绕过屋子想要追上去,可是周围却响起了诡异的“嗡嗡”声。
“毒蜂!是毒蜂!快逃啊!”围观的苗人大喊起来,一个个逃得比飞还快,附近的人家“呯呯”地关门落窗,生怕被毒蜂钻了空子。
好几只毒蜂扑向了慕流云,他连忙运气于胸,暴喝一声,那些毒蜂立刻被震毙当场,落到了地上,可是更多的毒蜂还在源源不绝地朝着两人扑过来,他就是内力再深厚,也震不死所有的毒蜂。
慕流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灵的身影逃出了他的视线,而铺天盖地的毒蜂群却让他连自保都难,更别说追击了。
紧急关头,张驰一把拉过慕流云,向着蜂群的反方向跑了几步,“噗通”一下跳进了山溪之中。
慕流云一惊之下也来不及吸气,就被张驰按着肩膀压到了水底,慕流云挣扎了几下才在溪水里站稳了,却憋不住气把头冒出了水面,顿时十几只毒蜂嗡嗡地扑了过来。
慕流云又是一声爆喝,毒蜂噼里啪啦地落到了水面上,在他身边的张驰也觉得几乎要聋了,忍着气血翻涌趁机伸手到岸边揪了几根芦苇下来,掐了根两头通透的芦苇杆子给慕流云含着,就把他再次按进了水里。
这溪水只有半人多深,水流却有些湍急,张驰不像慕流云一般马步扎实,捞了块大石头抱在怀里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两人就这么叼着芦苇杆半蹲在水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还是张驰先动了起来,他抓着慕流云的手,顺着水流慢慢地往下游摸去。
毒蜂在水面上盘旋了一阵,终于因为找不到目标渐渐地散去了,等他们爬上岸时,周围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两三只毒蜂还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张驰一巴掌拍死了一只毒蜂,哆哆嗦嗦地说:“这溪水也太冷了,我们得生个火把身上烤暖和起来,不然湿寒入体,只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他从怀里摸出了火折子,可是火折子已经被水浸透了,于是他又摸出了火石,正要找柴草,等不下去的慕流云已经一把擒住了张驰手腕上的脉门。
张驰只觉得一股至刚至阳的真气透体而入,绵绵不绝地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流转,几息之间他就感觉浑身发热,再看慕流云,身上已经蒸腾起了一股水汽。
***
没过多久,两人身上就干得差不多了。
“武功高就是好啊。”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张驰活动了一下筋骨,羡慕地说。
慕流云只是沉默不语,心里想的却是这几天来不断地被逼到手忙脚乱的境地,勤学苦练二十多年练就的一身好武艺,到真正闯荡江湖时才发现很多时候根本就是毫无用武之地的。
“好了,我们走吧,白灵还没抓到呢。”张驰转身要走。
“且慢。”慕流云叫住他。
“怎么了?”张驰回头看着慕流云。
“如今事情已经查明,此前确实是我冤枉了你,还出手将你打伤了,我该向你赔个不是,还请见谅。”慕流云说着抱拳对他作了个深揖。
“别别别。”张驰赶紧扶住他,“害我蒙冤的是白灵,误会我的是逸尘子道长,那种情况下不论换作是谁都会把我认做是凶手的,这可不能怪你。”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慕流云坦荡地说,“你想要我如何补偿,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
张驰连连摇手:“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你对我可有救命之恩呢,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恩归恩,错归错,不是一码事。”慕流云说,“这样吧,就当我慕流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慕流云非要这么较真,张驰也只好依着他:“好好好,这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去抓那个害我被冤枉的凶手吧。”
慕流云轻叹一声:“白灵怕是早就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