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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风端来一盏安神的茶,轻轻放在屿面前,只是摇了摇头。
屿心里有些颓然,她和玘虽然一直有书信来往,可时间久了,玘给的回信越来越短,回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两人的话就像聊干了似的。
屿每次看见玘略带敷衍的书信,心里总是有些难过。自己曾每日都和玘往来,那书信持续了许久,屿甚至以为两人都成了习惯。可当屿忍住停下回信,玘又好似没什么反应,都不主动询问。
试探几次,屿觉得很累,渐渐减少了和玘的来往。可屿一旦停了,再忍不住写信时,玘回信的时间就变得更长。
屿没办法,总是等不到他回信就又给他写信,有次屿急了,直接问道:你就这么烦我吗?为何老是让我等你,你在忙些什么吗?
玘很善于逃避,写来的回信避重就轻,只说:并没有。你最近如何?
就这样,每当屿说些什么,玘总能巧妙的转移注意,屿渐渐心冷,可又总是忍不住自己。
不止如此,玘也很少和屿说自己的事,仿佛屿是个不相关的人。最为心寒的,玘何时回了轩辕都没和屿讲过。当屿通过榆罔的信得知,轩辕早已派出军队接玘回去时,屿的心就像被狠狠的砍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就算二人不甚亲密,玘最少也当自己是好友。可到了如今,屿竟发现,玘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知自己。屿那时很冲动,很想去轩辕质问他为什么?
可冷静下来,屿又想到了玘一直对自己的态度。这大概是种必然,他凭何必须要告知自己呢?
那天的屿练了整晚的剑,蛇剑翻飞,院中的树叶都被屿劈了下来。若风陪着屿,她的风将院内的积雪都扫的干干净净。屿精疲力竭的躺在无雪的地上,笑容满面的喝尽了一坛酒,仍由北国的雪慢慢落在身上。
昏迷前,屿似乎流下了泪,硬撑着吩咐:“若风,别告诉高阳。”
后面的事如同宿醉,屿再没了印象。
想到这些,屿的心情又在低落。可屿克制不住自己,叹口气,还是对若风说到:“罢了,不回就不回吧,我再写一封就是。你先去准备,我待会去练暗器。”
若风行礼准备退下,屿想到什么,又问:“黑帝他还要忙多久?”
“若风近日只跟着姑娘,不清楚黑帝的情况。”若风迟疑一下,又问:“需要问问姐姐再回复姑娘吗?”
屿道:“不用了。”
屿想见高阳,是想和他商议回神农的事,可高阳不来找自己,屿只想等着,也再想想如何对高阳开口。
又铺开纸笔给玘写信,屿下笔已经不如从前干脆,犹豫内容不说,字词也要斟酌许久。没办法,屿实在怕了,万一玘又不回信,只徒留自己空等。
想想玘平日回复过的信,屿终于落笔:
吾欲建功,却有三疑。
恐力不能攻强,离亲、散众,为之奈何?
阅书百卷,此兵论困于心,汝若知晓,望解惑。
即颂时祉,此颂近祺。
屿的信已经越来越短,这三个问题正是刚刚困惑她的三个问题。
其实照屿的天赋,她只要静下心来,总会慢慢想通。可屿知道,除了谈这些正经事,玘大概不会轻易回自己了。屿若想要和玘联系,只能胡乱写些,只能把自己想聊的闲话都放下。
收好桌上的东西,屿来到了自己寝宫的后院,若风已经在那等着了。
今日天晴,北地居然有终年不见的阳光。光下刺眼,只见细碎的针就着阳光发出金色的光芒,嗖嗖的朝前方射出。
前方有着酷似人形的木偶,木偶上标注着人身上的各个穴位,屿站在另一端,正汇聚凝神的练着。汗水渐渐濡湿了鬓角,可见屿的认真。
“射箭靠准,暗器靠准也靠快。力量方面,暗器更靠指间弹射。”
若风和屿并排站着,手中也拿着几根针,说完这句话,只听嗖嗖几声,金针全部打在了人偶不同的穴位。
屿学暗器有几个月了,若风先前让她用了石子、珍珠、红豆,这些不同大小的物品练习。今天若风端来了金针,只说越往后练武器要越细。
“暗器小,不能一击致命,只能尽量打在关键处。因此,穴位也是要背的。”再向屿展示一遍,若风又接着说到。
若风刚说完话,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轻笑,屿闻声回头,手中的针忽地飞出。那人被掩在树的缝隙中,屿的针飞过去,不知打没打到,倒是若风,突然跪地,像是迎接。
那人从树后走出,是长久不见的高阳,身后还跟着沉鱼落雁的若水。
高阳吩咐若风起身,又道:“若风,你这回算是班门弄斧了,阿屿可是炎帝的亲传弟子,何况区区几个穴位。”
若风唯唯诺诺的站起,照着若水的示意,悄悄回了黑帝身后。
若水对屿行了一礼,双手奉还了刚才的那跟金针,显然是被她接住的。
屿接过针,看着高阳狡黠的一笑,又将手中的针弹了出去。若水、若风没有动弹,反而是高阳,挥手控水一挡,完美回绝。
“我的暗器可都有剧毒。”看高阳恢复了不少,屿愉快地说到。
高阳笑笑,挥退了身后的若水、若风,说:“沧水的事处理完了,我不能再放任她有危害我的一天。”
“你把她杀了?”屿好奇的问。
高阳不答,可脸上的神色说明了问题。
屿叹口气,又说:“以沧水的性格,囚禁她不如杀了她,她一无所有,死是种解脱。”
屿并不怀疑高阳的做法,想起沧水被囚禁的那一晚,屿只觉得两人的眼神都藏了太多太多的纠葛。那一句不堪回首,诉说了多少无奈。
沧水已过,屿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第107章 剪不断,理还乱(2)()
任何帝王都不能容忍叛贼,黑帝雷厉风行,囚禁沧水后立刻处理了朝中暗臣。忙碌了这许久,黑帝终于将子桑乱党全部根除,子桑经过黑帝百年的治理,彻底和颛顼融为一个氏族。
处理了国事,黑帝立刻废了沧水的位份,也将此事昭告三妃九嫔。正妃被废,罪名如此严重,举族上下动荡不已。
高阳道:“原以为沧水永远不会背叛我,没想到啊,又是我自作多情。”
又是?
屿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惊讶,惊讶下只是沉默。
高阳似乎能知道屿的想法,自嘲着说:“你觉得这不像我吗?你觉得黑帝不该有情绪,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屿依旧沉默,不知所言,高阳把玩着一支金针,声音更显低落:“我知道信任有风险,可我也想冒着风险去尝试。”
百年基业建成,高阳被许多人背叛过,沧水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他不能因为被人背叛就不再相信任何人。
屿皱着眉,半晌才说:“我不知如何安慰你,但沧水被囚禁那夜,我能感受到她的悲伤。”
高阳淡淡的笑:“她是该伤心,如果她不伤心,那我就更加伤心了。”
和高阳短短的对话,屿知道这些事算是过去了。高阳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他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迟疑开口:“高阳,我有事想和你说。”
屿说完,看了眼高阳,又连忙看向别处。看到屿的这个眼神,高阳突然愣住,心里平稳的思绪一下有些混乱。
自从屿来了颛顼,她替自己发现了虞氏的秘密,也替自己想出了收服江山的办法,可对高阳来说,这些都只是过往的浮云。
在自己心里,重要的是屿那种真诚的态度。
作为黑帝,自己从屿进颛顼的那一刻起,从没有停止过对她能力的计较,换句话说,自己没有停止过想利用她的心情。甚至于,小小的疤也拿来作为道德要挟的筹码。
黑帝是个特殊的身份,身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为了或多或少的理由对付自己,依附自己,效力自己,背叛自己。可屿对自己从没有私心,从未算计过自己,从来没有!
这样肯定的信任,却不仅仅因为这些短暂相处的时日。
高阳能看出来,屿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贵,她根本不屑这些阴谋。她虽像个初入尘世的少女,可她也活了万年,她最不惧怕的就是时间可以消逝的俗尘。
现在的一切,高阳终于明白了玘当时的话,他说屿很好,让自己别乱揣测。
屿真的很好,在她面前不用再做高高在上的孤帝,也不用再胡乱劳心去猜忌。这种常人的感觉如此温暖,温暖到高阳不想再放她走。
可屿的样子,高阳只知道她迟早要走。
高阳的手段,历来无比强势,可在五帝之中,他其实是最讲究情愿二字的人。
听到屿说有事相告,高阳凝住了神色,只是认真的看着屿:“好,你说。”
屿看高阳这样子,心里有些怪异,不知如何开口。高阳见状,轻轻握住屿的手,语气更加轻柔:“你说,我在听。”
高阳越是这样,屿越发不知如何开口,再犹豫一瞬,若水却带着急切走近二人。若水跪地,小心撇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等着黑帝发问。
屿看见若水的神情,像做错了事,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可若水低头跪着,再没能看见这一幕。
高阳知道若水的分寸,连忙问:“何事?”
“玄冥大人带兵前去,可虞府空无一人,摘星楼亦化为火海。”
高阳和屿同时皱眉,两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处理了沧水,接下来自然是处理虞氏,没了沧水汇报行踪,高阳派兵围剿虞府可谓出其不意。只要擒住那家主,没了沧水的他应该知道轻重。这一切本是水到渠成,可现在却说家主跑了。
高阳冷静,又问若水究竟为何?
若水说,大概是那回探秘惊动了虞府,虞氏感到自危,早已借遍布海荒的人脉,不知不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