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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细微的疼,却激起他心里无边的怒火,被欺骗的疼痛也瞬间燃烧起来。
全是假的。
他说过的话,他曾经怎么对待她的,她根本不曾遗忘,一直牢牢刻在心上,所以选择在这样的雨夜,将所有的伤痛如数奉还。
对他,从来没有爱,只有深沉的恨。
玩弄身体,玩弄感情,都是为了报复,可笑他一厢情愿地陷了进去。
可他爱她。
他还是爱她。
他冷笑了声,将烟头在掌心掐灭,倏地走过去:“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阿嫣一动不动,还是那么散漫地站着,懒懒地抱住双手,带着几分笑意看他,十足的挑衅和嚣张。
那么镇定,那么目中无人。
又是那般美丽,耀眼如晴空艳阳。
于是,江离又停下,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苏嫣,你想报复我,你恨我,无所谓……我爱你。”他扯了下唇角,突然笑了起来,黑眸闪过幽暗的光,狠绝而疯狂:“我爱你就够了。你想报复,我给你机会,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抓住女人纤细的手臂。
阿嫣平淡的说:“放手。”
他不肯,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恨恨道:“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我抛弃了你,践踏了你的尊严,所以你也要看着我卑微地在你面前,求你回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嫁给我,你会有一辈子时间折磨我,你要的,我都给你——”
“你说,你爱我。”阿嫣看着他,语气平静:“江离,我为你发疯,为你差点『自杀』,你在哪里?在安小姐身边。我落魄的时候,你爱我吗?我被狗仔疯狂跟拍、面目扭曲的时候,你又爱我吗?”
江离红着眼,说不出话。
阿嫣掰开他的手指,拉下他的手,面无表情:“善变而廉价的爱,也只配虚情假意的欺骗。”
他沉默良久,动了动嘴唇:“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
阿嫣点头。
他不死心:“我不信。”
声音有点颤抖,低沉喑哑,透出垂死挣扎的执拗。
他握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冰凉的唇吻住她,可不管怎么缠绵,她的眼睛清醒地睁着,黑白分明、干干净净的眼神,不带丝毫情感。
心凉了大半。
下一个瞬间,门口一声巨响,他刚回头,已被一股大力拉扯开,撞到墙壁上。他扶着墙壁站稳,咳嗽几声,看向踢门冲进来的人。
阿嫣也在看他,略带惊讶:“怎么是你?”
陆世同高大的背影挡在她身前,听到问话,冷哼了声,回头:“因为我让警察走了。你报警干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
“我从来不嫌戏多,只怕有人不肯好聚好散。”阿嫣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来?”
陆世同一滞,脸『色』红了红,有些窘迫,很快恢复常态,若无其事:“你出事了,撤热搜删评论压新闻,不都是天鸿出钱?我替公司节省开支!”
……
阿嫣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
江离对这一切无知无觉,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好久才醒转过来,看着阿嫣:“那天,半山别墅,你说过谈感情,从那时起,就是一个骗局。”
阿嫣挑眉:“不,我和你谈感情的意思,就是玩你没商量,你自己会错意了。”
江离无声苦笑。
到了这个时候,她脸不红气不喘,眼睛依然清澈干净。
自从复出后,她总是这么理直气壮,坏的坦『荡』,坏的……『迷』人。
他向来睚眦必报,却不恨她。
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蔑视一个个女人献上的真心,嘲笑她们的愚蠢的自己。
被践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阿嫣稍稍站直身子,拉紧外衫:“江总,像这样的小事,您动动小指头就解决了,除了点不值钱的面子,您也没真的损失什么。”她忽然低笑一声,抬眸,目光柔柔软软,扫过他的心尖:“难道,我不美味吗?”
一个轻淡的眼神,一句不轻不重撩人的话。
勾魂摄魄不过如此。
陆世同觉得,这辈子怕是等不到年老掉牙,他的牙齿就要咬碎磨光了。
他用冷得冻人的眼神剐了女人一眼,从齿缝中挤出字:“妈的,你当着我的面发『骚』?老子还没死!”
阿嫣扫兴,瞄了瞄他,走到一边。
江离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外套,搭在手臂上,转头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平静的语气,温和的神『色』,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
即使内心血肉模糊,他也不愿当着陆世同的面,显『露』痛苦。
他一走,阿嫣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难怪……曾经爱他那么深,都这样了,他还能维持风度。越是冷静自持的男人,女人就越想见他为自己发疯的样子——”
“你嘀咕什么呢?”
阿嫣抬头:“没什么,我在想,你怎么进医院了。”
陆世同『露』出狰狞的假笑,咬牙切齿的说:“被你气的。”
阿嫣往客厅走:“我给你倒杯茶赔罪?”
陆世同开口:“苏嫣。”
阿嫣停下。
“你非得这么作一回,闹的满城风雨,只是为了报复他?”陆世同眉心拧起,忍不住骂出口:“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整他,你不会来找我?”
阿嫣疑『惑』地看他:“我那天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就是要睡他,玩弄感情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最终目标还是睡他。”
陆世同几乎吐出一口血,额头上青筋直跳,已到崩溃边缘:“为什么?”
“陆总,不是我说,你问的也太莫名其妙了。”阿嫣对他狰狞的脸容视若无睹,对他的暴怒感到不解:“就说你吧,睡过的女人少说也有十来个,会有人总追问你为什么睡她们吗?当然因为想睡,因为和谐生活有利于美容和减肥啊!”
陆世同深吸一口气,忍到内伤:“你最好认真回答我的话,我没心情和你鬼扯——”
阿嫣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真话你不信,你非得我说,我看上他器大活好,你才满意——”
砰!
他一脚踹上了门,上锁。
门板受到剧震,还在嗡嗡作响。
阿嫣笑了笑,抬起下巴,白皙的脖子上,布满另一个男人留下的吻痕:“我是跟他结束了,可你非得选今晚?你不嫌膈应?”
陆世同冷笑:“你说,我是好人?”修长的手指脱去外衣,随意扔向一旁,敞开的衣领『露』出『性』感的锁骨,即使穿着『色』调冷淡的衣服,也无法掩饰的致命吸引力。
“那好,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禽兽!”
他微微一笑,亲吻她的唇:“没有。”
阿嫣扁嘴,瞧着有几分愤懑:“只是没来得及丢罢了,我留你的东西干什么?没准别的女人也穿过。”
江离刮刮她的鼻尖:“『乱』吃醋。”
心情却是极好的。
阿嫣转过头,继续看手机。
江离问:“在看什么?”
“席园。”阿嫣回答,有点啼笑皆非:“他真炒了经纪人的鱿鱼。原来拍戏那会,他不跟我说话,是因为经纪人特地交代过……我只当他见我越长越漂亮,想跟我讨教秘籍又不敢,所以老用诡异的眼神瞪我。”
江离笑:“红颜多祸水,美人多妖精。”
阿嫣挑眉,青葱似的手指,点着他额头:“真是狐狸精,那可瞧不上你,暴君和尚俏书生,这才合口味。”
江离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正『色』劝道:“以后收收心,再出去拍戏,那就顶着江太太的名衔了。”
“江总又开始训话了?”阿嫣靠在他怀里:“就算我想勾人,也得有人不怕得罪你,愿意配合我——”
江离说:“真不行,不然把你藏在家里,哪里也不准去。”
阿嫣叹气:“这么霸道?”
江离微微一笑,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有我还不够吗?”
阿嫣笑笑,放下手机,拿起遥控器开电视。
正好在重播《宫墙柳》。
画面中的阿嫣刚被皇后掌掴了,低着头不敢吭声,待皇后走了,一抬起头,脸上泪痕斑驳,眼中泪光莹莹,楚楚可怜的姿态,演的入木三分。
第80章 王府贱妾(十-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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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耗尽一生追求的金钱、事业、地位,他生来就唾手可得; 不费吹灰之力。
即使在同一阶层的人生赢家中; 他也能脱颖而出,踩在陆世同等人的肩膀上,接受那些人既渴慕又艳羡的注视。
他是那么成功。
世界上; 几乎没有他求而不得的人和物。
安纯是个意外; 她激起了他的征服欲,比起其他猎物,她需要多一点的耐心和守候; 但早晚也是他的,对此,他胸有成竹。
人生酸甜苦辣; 对他来说; ‘苦’那一味,太少太少。
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心痛的滋味。
突然有一天,那个曾经姿态卑微地赖在他身边的女人,那个被他轻视、厌恶的女人……拒绝了他。
她拿着他的西服外套,可怜兮兮地站在他面前; 满脸讨好,祈求地望着他。
——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她说; 放我一条生路。
她的人在发抖; 语气脆弱不堪; 依旧那么卑微。
他忽然觉得茫然,觉得失落,就像正在失去曾以为牢牢攥在掌心的东西。
而当她低下头,眼角流下一滴泪的瞬间,他胸口一阵钻心的疼,愤怒的火焰燃尽了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外套掉在地上。
江离不顾她的阻止,按住她『乱』挥的手,高大的身躯压近,将她抵在门上,狠狠吻住,另一只手往下,不耐烦地撕开她的裙子。
“放、放手……”
“江总,别这么对我……”
“求求你……”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