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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怕父母着急,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父母,而是在书房里和邬思道商量片刻后,就起身往张家口而去。
年羹尧走后,邬思道看着院子里盛开的娇艳欲滴的鲜花怅然若失,她亦如这鲜花般娇嫩,却要经受风雨的摧残,真是天妒红颜啊!
自己纵有护花之意,也无护花的能力,只能是空添烦恼罢了!还是护好她的家人,让她心安为上!
胤禛走至张家口,心里猛地一痛,他本能地想起怀孕的年秋月!
送嫁队伍已经进入正轨,她禀明康熙,和胤祥交代清楚,然后嘱咐了胤祥几句就连夜兼程向京城疾驰!
越接近京城心里越是难安,想到年秋月还在孕期的危险期,心里的不安更甚!
走至城郊,迎面碰上风尘仆仆的年羹尧,胤禛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随即打马狂奔,边跑边道:“回去再说!”他怕自己听了消息乱了心神,他要尽快地赶回去救治年秋月!
年羹尧知道胤禛已经猜测到年秋月出了事,随即明白胤禛快马加鞭回来的心意,心中一暖,妹妹能得到胤禛的真心亦是她的造化!
胤禛和年羹尧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
他亮出玉牌,城门很快打开。胤禛一行风掣电驰地一晃而入,守城门侍卫还没看清楚来人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摇头道:“难道眼花了?”
回到四爷府,早得了消息的侍卫已经打开府门,胤禛骑马奔至二门才跃下马背,随即飞奔进清晖园。
清晖园里灯火通明,院子里的一众丫鬟婆子由于三班倒地守着,此时院子里照常人来人往。
胤禛行色匆匆地走进年秋月的内室,只见年秋月安静地躺在藕色的被单下,那头乌发随意地散在枕上,衬得小脸越发莹白,虽然是廋了不少,但是还是香娇玉嫩,惹人怜惜。
年秋月就仿佛睡着了般安静祥和,脸上没有一丝痛苦表情,反而还带着些许微笑。
胤禛心头发堵,他缓缓地走至床边,伸出手迟疑半晌还是细细地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还是那样滑腻有弹性,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他坐在床榻上,执起她的小手轻轻道:“秋月,爷回来了!”
苏培盛扭过头去,眼睛发红,爷刚刚找到一个贴心的人,还没来得及欢喜,人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爷怎能不伤心呢?
胤禛把年秋月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笑道:“你看,爷的胡子又长起来了,你再不起来服侍爷剃胡子,爷就要用胡子扎你了!”
身后传来暮云和朝霞小声的哭泣声,苏培盛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太忒他妈的感人了!
苏培盛走出内室,扬声喊道:“太医呢?”
稍后,睡在前院书房的太医匆匆而来!
苏培盛拎着太医进了内室!太医见四爷回来了,知道今日凶多吉少,扑通一声跪倒胤禛面前只磕头。
胤禛被人打搅,不悦地皱起眉头!
太医却如捣蒜般接连磕头:“四爷饶命,四爷饶命!不是奴才不尽力,而是年福晋实在是自己不想醒来,奴才也没有办法!”
苏培盛见四爷没有开口,苏培盛在一旁呵斥道:“狗屁胡说,年福晋一个昏迷的人,凭什么说她不愿意醒来?”
太医道:“大爷息怒!医书上记载着很多这样的病情,要想使病人醒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培盛上前踢了太医一脚骂道:“那还磨蹭个毛球?还不快快说来四爷听听?”
胤禛听说年秋月可以醒来,也神情专注的听起来!
太医战战兢兢地回道:“是,奴才遵命!”
胤禛急的一把抓过太医的衣领冷声道:“快说!”
太医再次道:“奴才……”
还没说完遵命两个字,胤禛打断他凶狠地呵斥道:“说正事!”
太医这才明白四爷是嫌他话太啰嗦!为了保命,直接叙述道:“医书记载,有许多病人由于心灵遭到重创,潜意识里不愿醒来,有的一睡就是几年、几十年,有的病人甚至睡一辈子!”
一辈子?胤禛看着床上青春貌美的年秋月,心里震惊,一辈子她都不醒来,自己岂不是要急疯掉?
胤禛眸光清冷,咬字狠戾:“说重点,怎样救治!”
太医连忙告罪,恨得胤禛只咬后牙!恨不能把眼前的迂夫子丢进院子的湖里去喂鱼!
太医唯唯诺诺地道:“医书上说只要刺激病人的感官,让她不得不醒来,病人自然就醒了!”
狗屁太医,说了等于没说!胤禛目光犀利,如星辰的眸光让太医头垂得更低:“就是说些病人喜欢的话或者不喜欢的话,做些病人喜欢的事情或者不喜欢的事情!”
胤禛望了一眼苏培盛,苏培盛又把太医拎了出去,然后随手丢进了院子里的湖水里:“凉快会儿就不啰嗦了!”
胤禛遣散众人,然后强迫自己洗了个澡,年秋月讲究,不喜欢邋遢的人,他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轻轻松松才来到年秋月的身边躺下。
他揽过年秋月抱在怀里,轻轻道:“爷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醒来!爷也知道你委屈,只是爷真的希望你能够醒来,不管爷用了什么方法让你醒来,你都不许怪爷!”
胤禛想到冬天每次和年秋月睡觉前她都想和自己保持距离,只是等到她睡着了就窝进了自己的怀里,四肢圈缩着,活像个婴儿。
而到了夏天,每天自己和她睡觉前她总是嫌热,生怕自己挨近她!胤禛每每趁他睡着了就把她搂紧怀里,只是早上醒来,年秋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到床边趴着了!
胤禛看着安静的年秋月,吻了吻她花瓣一样香醇的唇瓣,然后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并盖上了棉被!
六月的天气已经十分炎热,盖着单被有时候就觉得受不了,更何况盖着厚厚的棉被两人还紧紧搂在一起!
一会儿功夫,胤禛和年秋月身上就开始冒汗!胤禛感觉到年秋月的手脚微微有些颤动!胤禛心花怒放,继续着他的孵化活动!
胤禛和年秋月身上已经汗流浃背,就像刚刚从池塘里捞起来的落汤鸡!
年秋月一直在黑暗的屋子里到处找出口,明明看见了母亲,一会儿的工夫母亲就不见了!
她焦急地来回在黑屋子里找着门窗,屋子里越来越热,只觉得就快窒息了,等她刚刚找到出口伸出头来,却看到母亲已经离去,她急的大喊大叫起来:“母亲,母亲等等我!别离开我!”
接着有人在耳边喊道:“秋月,秋月,醒醒,醒醒,爷回来了!”
年秋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胤禛胡子拉碴黑瘦的脸颊!
她莞尔一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胡须虚弱道:“爷回来了,胡须可真长!”
胤禛把年秋月紧紧地搂紧怀里!
☆、第57章 黑豹
抱着年秋月,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胤禛嗓子发堵、眼里氤氲着雾气!要不是这次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年秋月在他心中是如此重用,那种挖心挖肺的疼痛,没有经历过是无法理解的!
年秋月很虚弱,她被胤禛圈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来!
胤禛以为年秋月又昏过去了,赶忙松开她叫道:“月儿,月儿,你别吓我!”
陡然听到胤禛唤自己的乳名,年秋月的一时间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没来得及长成就离开了自己,心如刀绞,失去孩子的痛苦终于让她卸掉伪装的坚硬外衣,窝在胤禛怀里痛苦起来:“爷,我们的孩儿没了!妾身没用……”
胤禛眼睛湿润,喉咙发紧,他紧紧地握着年秋月的手哽咽道:“月儿,让你受委屈了!是爷大意了!”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擦干眼泪劝道:“太医说你身子太过虚弱!要好好将养着,千万别再伤心了!月儿,你只管安心养病,莫要操心,爷会给你个交代!”
年秋月听了越发哭得肝肠寸断,她以为在这个世界里有了依恋的骨肉,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孩儿健康成长,可是就因为自己的大意失去他。
她双手紧紧抱着胤禛,小脸哭得通红,哽咽气堵不止。胤禛心疼不已,却束手无策,只会翻来覆去地几句话哄劝着:“月儿!月儿!别哭了,莫要伤了身子!……月儿放心,爷找出害你的人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年秋月伤心之余,决计不再做明哲保身的待宰羔羊!
从现在起,她不会再隐瞒自己的真情,她要将胤禛独霸在自己的身边,能独占多少时日是多少时日,她就是要狐假虎威,不能让这具身体前身的思想影响自己,因噎废食,那样只会让对手更有机会伤害自己!
常言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她年秋月从现代而来,大不了回到现代去,万一回不去也不遗憾!
至于清朝的父母,他们有年羹尧护着,有邬思道的谋划,年羹尧也不至于走上不归路!
这次害她的幕后黑手,她定会想办法把他找出来的!
她不会再次手软,不会听之任之,她会让伤害她和她孩子的人生不如死!
年秋月如山泉清纯的眸子里珠泪滚滚而下,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她紧紧地握住胤禛的手道:“爷,别为了妾身搞得府里不安宁,妾身,都是妾身没用,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椎心之痛让她泣不成声,那毕竟是她两世来第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知道她是男是女,就这样消失了!
年秋月哭得凄凄惨惨,如杜鹃啼血,胤禛心痛地抱着她劝道:“月儿,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吴嬷嬷在一旁亦劝道:“主子,小月子里,主子千万别哭了,哭多了坐下毛病就不好治了!”
年秋月渐渐平息下来,她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乞求道:“妾身只有一个请求!”
胤禛握住年秋月的柔软的小手笑道:“有什么要求你提出来,爷都满足你!”胤禛知道年秋月受了委屈,想要惩罚伤害她的人也情有可原!
年秋月反握了胤禛的手来回地摩挲着,长长睫毛上的泪珠颤颤欲落,把胤禛的心就快疼化了:“爷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