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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城门,就见年羹尧身边的长河奔了过来。他像个怨妇般嘀咕着:“哎呀,天爷!你们总算到了!你们再不来,小人都快成这城门口的冰冰凌子儿了!”
几个车夫笑嘻嘻地和他寒暄着,嘻嘻哈哈笑闹一番,便跟着长河来到一座小院子里。
年夫人早得了信儿,站在门口等着,见到年秋月下车,立即抱着女儿心肝宝贝的叫着,一旁年西尧的夫人劝道:“天气太冷,母亲还是让小姑进屋暖和暖和吧!”
年夫人这才醒悟道:“看我高兴的,竟然只顾着乐呵,把女儿都快冻坏了!秋月,快快进屋暖和暖和!”
年秋月感激地望了一眼大嫂,姑嫂之间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层。
大嫂不愧是勋贵世家的女儿,不仅落落大方,而且聪明机灵,年秋月对她印象很好。
一行人都进了小院子,院子太小,显得很拥挤,但是贵在热闹。
年秋月进屋后,才发现父亲和二哥年羹尧不在屋内,她笑着问道:“怎么父亲和二哥没回来?”
年夫人拉着年秋月的手笑眯眯地道:“怎么?想你父亲和二哥了?这里是你父亲早年进京述职时买的小院子,想着你们刚刚进城不熟悉,我们便过来在这里等着你们!”
大嫂掩嘴笑道:“鼻子底下是大路,这么多人,哪有寻不回去的?分明是母亲想念小姑太厉害,在家里坐不住,这才冒着严寒在这里守着的!”
年夫人嗔怪道:“就你多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锯嘴的葫芦!”
年秋月从她们的语气中便知道婆媳关系融洽,她故作吃醋道:“大嫂这是心疼母亲受冻了,是在怪我这个小姑呢!”
年夫人知道女儿是在打趣她们,遂指着她的脑门子笑道:“你个坏丫头,独自转了一圈儿,小嘴越发不饶人了!”
大嫂亦起了促狭之心,假意正色道:“哎呀,原来小姑子这样难缠,看样子,嫂子得赶紧地给她找个婆家把她嫁了!”
年秋月里子里虽然有着三十多岁的灵魂,但毕竟面子是个小姑娘,她霎时羞红了脸颊,扑过去佯打着大嫂道:“大嫂真坏,就知道打趣我!”
母子姑嫂打闹一番,这才紧挨着在暖炕上坐了。年西尧的夫人估摸着众人的身子暖和了,这才提议回上斜街年府去。
于是,年夫人携着女儿媳妇率先上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年府。
年秋月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她看着熟悉的地方,感受着不同的人文景观,年秋月仿佛置身梦境。
回神时,年秋月已经置身于自己的小院。
只见小院中间有几点山石,周围种着芭蕉,院墙边有棵松树,回廊外挂着一溜灯笼,即使大晚上的出来走走也不至于黑灯瞎火。
廊檐上有小小五间抱厦,一色雕镂色彩鲜亮的隔扇,檐上悬着一匾额,上有“望月阁”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一看就只是二哥的手笔。
她一时欢喜万分,立即莲步轻移进入房内。一进门处的多宝格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哪个西洋自鸣钟,有了它就不愁不知春秋几何了。
绕过多宝阁,后面是五间正房。中间一间是堂屋,西边两间是卧房,东边两间是书房。书房里的书显然是零时置办的,大多都是簇新的,还飘着墨香,可见,父母还是很疼爱年秋月的。年秋月心里暖暖的,感觉分外亲切。
年秋月来到西暖阁临窗的木炕上坐下,顺手捞起一旁花斛里的梅花闻了闻,然后又丢进花斛里。
房内一应布置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设计,清新而不失雅致,她不觉小小地欢喜一把,能有个自己喜欢的空间,的确算是穿越后的一件幸事,她惬意而慵懒躺在拔步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丫鬟来回的走动声惊醒了她,她揭开暖融融的棉被,吃惊地看见年夫人就坐在自己的床前看着她。
她猛地起身叫道:“母亲,您……”她一时不知如何表达!
年夫人慈爱地笑道:“和我的月儿离得太久,想多看看!今后只怕想看也没得看了!”
年秋月见年夫人眸中蒙了层水雾,竟然勾起她思乡的情绪,她搂着年夫人的腰肢,腻在她的怀里,享受着这异世的亲情。
晚间的家宴更是其乐融融,席间虽然言语较少,但父子之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母女之间则小酌几杯也算是述尽相思之苦。
几日后,年秋月在暖阁里看书,只见暮云掀开布帘子进来笑道:“小姐,您猜谁来了?”年秋月瞅了她一眼笑道:“你家小姐既不是神仙,也不会掐算,怎会知道谁来了?”
暮云失望地提示道:“在开封时小姐做了桩好事就忘了?”
年秋月霍的起身道:“难不成是那个乞丐来了?”暮云抿嘴笑道:“奴婢还道小姐忘了,原来还记着呢!”
年秋月连忙起身披上大氅就要往外冲,被进屋的吴嬷嬷撞了个正着,她嗔怪道:“哎呀,我的小祖宗,您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火急火燎的成什么体统?”
年秋月陡然清醒,是呀,在外人眼中一个乞丐怎能让她如此关注?她的举动岂不令人怀疑?如果那人真是邬思道,自己在他面前更不能露出分毫,否则只会令他远离自己。
思虑一番后,她望着吴嬷嬷笑道:“在屋里呆久了想出去转转!”遂带着暮云到上房和母亲说话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邬思道
年夫人正在暖阁里做针黹,见女儿进来,丢下手中的活计,拉着女儿的手边搓边道:“这么冷的天,我儿怎么过来了?看这手冷的像冰凌子,坐下病来可了不得!”
年秋月笑道:“母亲,您女儿又不是水做的泥捏的,哪会那样容易生病?”
年夫人亦笑道:“我儿年岁大了,身体倒比小时候好多了!”一旁的龚妈妈接话道:“老奴看着小姐是个有福气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好了!”
年秋月心道:要不是自己每天坚持打太极,多多锻炼,说不定还是前世的病秧子呢!
年夫人越发高兴,转头对着龚妈妈道:“前儿个老大媳妇给我送了盒人参,我现在用不着,龚妈妈给秋月带回去,小姑娘多补补身子,对将来总是有好处!”
年秋月最怕人参的那个土腥味了,她连忙摆手道:“母亲休要浪费了好东西,女儿这么年轻,哪里需要那样好的补品?再说,那可是嫂嫂孝敬母亲的,母亲转头就送给了女儿,嫂嫂心里会难过的,还以为她送的东西不如母亲的意呢!”
年夫人想想也有理,遂歇了心思,和女儿家长里短地说起话来!
年秋月有些心不在焉,此时,她越发笃定那个人就是邬思道!想着不知邬思道能不能为她所用,会不会留下来屈尊她的手下。
她从史书上了解到的邬思道是个好读书、心气儿高,但是运气却很差的人。在科考路上屡试不中,最后由于家庭贫穷实在无钱科举,这才到处游幕为生。后来被河南巡抚田文镜聘请为幕僚,帮助他承办了一件棘手的案件,这才得到田文镜的赏识,一直为他所用。他为田文镜撰写的折子曾得到过雍正的好评。
这样的人要想把他控制在一个闺阁女儿的手下,那简直是难于登天。不过,年秋月向来相信事在人为,有些事情不亲自做一做又如何知道结果呢?
年夫人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年秋月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年羹尧找了过来。
年羹尧给母亲见过礼,便开门见山地问自己的妹妹:“妹妹和余忠心在路上救的那个乞丐找来了,不知妹妹打算如何安排!”
当着母亲的面年秋月并没有隐瞒,和他们说了救治乞丐的经过,然后笑嘻嘻地她望着二哥道:“这件事情还望二哥帮妹妹一把。我寻思着这个乞丐大老远地来到京城就只为了谢恩,可见是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之人。小妹捉摸着想把他留下来帮忙小妹做些事情,不知他有没有这个意向,请哥哥帮忙询问一下。”
年夫人道:“一个乞丐能做什么?”
年秋月笑道:“我听说那乞丐病好后,那个照顾他的兵丁给了他银子准备离开,那乞丐却没收银子,而是要求跟着兵丁进京来找救他的恩人。如果他真是乞丐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前来谢恩,而是早拿着兵丁给的银子跑了!”
年夫人道:“那倒是!”
年羹尧踌躇道:“我看那人倒像是个读书的人,只是他的腿似乎有些残疾,他能帮你做什么呢?”
年秋月嫣然笑道:“哥哥忘了?我母亲分给我的几个铺子还差着人手呢!如果他愿意留下来,等试了他的斤两后让他过去帮忙也算是自己信得过的人了!”年夫人急忙道:“秋月可不能太过相信他,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来历和本事后才能定夺!”
年秋月笑道:“母亲休要担心,女儿自有主张!”即使邬思道不想留下为自己所用,只要年羹尧和他聊上几句,就一定会被他的智慧所吸引,一定会想办法把他留下来。
只要邬思道能够留下来,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年夫人有些迷茫,一向娇娇弱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了?
年羹尧见妹妹主义已定,亦觉得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留下来不过是年府多一个人罢了,遂出去帮忙询问去了!
年府的堂屋里,年羹尧和余忠心正和那个被救的乞丐相谈甚欢。
年秋月猜的一丝不差,那个乞丐就是邬思道。
邬思道在开封时,一直以王露自居,名气很是响亮。后来因为帮人打赢了一件官司,被对手记恨上了,请人把他打个半死,丢在城隍庙里,幸好被年秋月他们救治,不然早就丢了性命。
此时的邬思道已经换上了一件棉袍长衫,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他端坐在太师椅上;挺的笔直的脊背丝毫看不出他连续赶路的疲惫。一双不大的眼睛清澈如水,不时闪现出慧黠之光,他一边优雅地品着茶,一边不慌不忙地应付着年羹尧和余忠心的问话。
年羹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