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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怎么样了?”洛殇问着,看了一下午的文书,密密麻麻的字迹已是很费脑力和眼睛,她声音有些倦意。
玲儿回说:“公主放心,那将军与岑大人都是明白人,会懂公主的良苦用心。”
“呆会儿你把药给他们送去。”
“是,奴婢记下了。”玲儿端着称子离开大帐,走到门口时瞧见男人过来,她想开口,先被秦慕歌止了话。
苍狼野的每个夜晚都如寒冬腊月,呼啸的狂风经常吹倒支架,吹的帐篷帘子哗哗响。
秦慕歌见她低头专注的翻看手中繁文,他走到架前拿起衣裳过去,在女人不知不觉里,轻轻搭在她身上。
洛殇抬头,将书放下。“慕哥哥来了,坐吧。”
男人在她身旁坐下,并没贴近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毛皮,交给洛殇。
“卫国传来的消息,韩大人那边一切进展顺利,只等你的指令。”秦慕歌看着她。“今日立军法,那日松那小子也不会再鲁莽的胡来了,他也就是肯听你的。”
洛殇哑然失笑。
“我只忧心鸣轩,他一向目中无人,张扬惯了,当着众人的面受处罚,以他的心高气傲,恐生惬意。”
洛殇瞧着男人,强势的说道:“我就是要好好杀一杀他的威风。这群旧部贵族生来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知内忧外患,居安思危。卫国就是因此才让奸臣当道,父王生前亲信小人才让卫国踏上这条不归路,我不能再重蹈这覆辙。”
她眸光从容淡然,轻佻言语由心而生。“鸣轩虽跋扈,但此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不会做出不利卫国的事,凭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秦慕歌点头,笑而不语,他抿着唇看洛殇,那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脸,双眼温柔的让人不能自拔,他宠溺的说:“我的音儿长大了。”
洛殇听着,她应该很开心的,可却无缘无故的避开了男人的眼睛,她的心没有懵懂的砰动,而是一阵错乱。
面对秦慕歌时,她居然会想到另一个人,那个男人。
“音儿。”秦慕歌看着她愣神,唤着她名字,随而一手楼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他贪恋的抱着女人。
“我会为你复国,也一定会替你,杀了他。”
听此一言,洛殇的身体莫名颤动一下,她神情动摇,推开身前的男人。
“慕哥哥,夜深了,你该回去了。”她低着头。或者尴尬,或者心虚。
看着她眼中的逃避和似不情愿的拒绝躲闪,秦慕歌心中难解苦楚。帐外呼啸不止的凛凛寒冷,像一把把刀子割在他心口。
他没走,而是看着女人,他皱着眉问:“你这是怎么了?音儿,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我……”洛殇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她又能说什么。
秦慕歌握上她的手,刚欲开口,帐外声音传入其内。
“公主,胡克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洛殇说罢,瞧了眼男人,秦慕歌自觉的收回手,起身走向营口。
“慕哥哥。”洛殇蹙眉瞧着他。
男人回头仍旧一脸温柔和体贴,他柔声道:“有些军务要处理,我先走了。音儿,别睡得太晚。”
看着他出帐营,洛殇放于桌前的双手抓上冰凉的桌面,她蹙着眉,冷漠的眼眸呈现出一抹忧伤。
秦慕歌是她的驸马,那才是她的夫君,她怎么可以拒绝,伤他的心。
晋王府,男人站在凤栖窗前,眼望今夜的月,他无温度俊美的脸美得张扬,没有弧度的唇轻薄也迷人。
“王爷,丁琴回来了。”莫云退后,侍卫立即跪在男人身后。
冷邵玉背对二人,惆怅的眼对着怜惜的邀月,似有瑞雪的凄凉。
他平常的问:“王妃怎样?”
“回王爷,王妃一切安好,卫国等人皆在,属下已在追寻的路上做了手脚,武周的兵马一时半刻绝找不到苍狼野。”
“苍狼野。”男人深沉的呼吸。
你宁可去那种地方受苦,也不肯回来。
“王爷,王妃他们在商议着计划,复国的计划。”丁琴继续将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全部禀告了男人。“卫国已经书信到大辽,此时应是到了。”
男人唇角扬起一丝弧度,他轻笑,似有满意。“本王的女人,还真有本事。”
侍卫瞧了眼莫云,这话寻思了半天才说:“王爷,王妃有话让卑职带给您。”
“哦?”冷邵玉立即转身,他俯视侍卫,迫切问道:“什么话?”
丁琴瞧见他眼底的急切,开口说:“王妃说……她与王爷势不两立,定会将您碎尸万段。”
“是吗?”冷邵玉脸上忽然漾起笑。
“王妃还说要用您的血,去……”
“去什么?”他口吻温和了许多。
“去祭奠卫国。”
冷邵玉沉默了会儿,问:“王妃可还说了别的?”
丁琴摇头。
男人脸上的笑容仍旧保持着一个高度,他平静的看着丁琴,说道:“滚出去。”
“是。”丁琴不敢抬头,慌忙退出房间。
莫云看着男人冰冷如石的脸。“接下来,王爷打算怎样做?”
“书信大辽,尽一切满足她。你亲自去。”他说。
莫云点头。“您真的要助王妃复国?这样一来,王爷便是与武周与天下为敌。属下斗胆,王妃复国后的第一件事,定是先除掉王爷。”
“第一件事,嗤……”冷邵玉淡笑。“能让她想起本王,也未尝不是好事。”
第388章 莫约今生()
彩儿命丫头去凤栖请小竹过来,来时的路上,夜色虽黑,小竹却一眼看清楚男人,看着他深夜离府。
“小竹姑娘,小竹姑娘?”身前带路的婢女叫了她两声,顺着她目光看去,只瞧见连片的梧桐,空旷的府院,寂静里的深黑,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是在瞧什么,这般出神,叫也不应。
自日前小竹从胡姑口中得知王妃卫国公主的身份,之后,她就像换了个人儿是的,也不再和旁人说话,活脱脱的倒憋成了哑巴。
最是让人颇为异常的,是再没听她提过一句王妃,若是换了从前,小竹每每做什么都会念叨起洛殇,而如今,再没有。
王府里的婢女私下议论,都说她这是患了病,抑郁的眸子像丢了魂儿。
只有彩儿不觉得,所以这才命了丫头带小竹过去。
“小竹姑娘你去哪?小竹姑娘!”丫鬟看着小竹神色慌张的跑出王府,立即让守夜的侍卫追出去,自己也忙去回禀彩儿。
夜深的只剩眼前的一片漆黑,隔着很远,小竹就跟在男人身后,她不知道男人要去哪里,她就想跟在他身后。
快到午夜,城门的守卫也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皮都要合成了缝隙,但也仍站着攥紧手中的枪杆。
“晋王府莫云。”男人拿出腰牌,刚硬的脸,铁青的面,不用这块令牌守卫们也能认出他。
城门守卫跪下行礼。“参见莫大人。”随后立即打开城门。
男人出城,小竹才过去,她一双恍惚的眼睛随着男人早已经离了这儿,她刚迈出一步,两把银光铁器交叉挡在她胸前,锋利的枪尖直对她脖子。
“什么人?”守卫拦下她。
小竹涣散的眼神渐渐收回,她看着守卫,有些胆怯的开口。“我,我是晋王府的人。”
“晋王府?”守卫眯缝起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怀疑的眼光盯着她。“你是晋王府什么人?为何要深夜出城?”
两日前,圣上已下旨,任何人出城都要仔细盘查,京城百姓,来历不明的人都不能放出城门。
如今卫国叛党闹得人心惶惶,又凭空得知卫国公主尚在人间,更会掀起一阵风浪,此时有任何异常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
“我……”小竹死抓着手中的丝帕,她眼中怯弱,嘴唇发白的哆嗦。
守卫瞧着她这些个细小的举动,即刻逼问道:“你是卫国党羽?”
小竹立马摇头,是不断摇头,就差没挤出眼泪,她慌张的说:“不是,我不是卫国人,不是卫国党羽,我不是。”
她当然不是,若不是卫国人,她又怎会从小没了娘亲,与老爹含辛茹苦逃离到武周躲避追杀,过得这般凄惨。
‘阿爹,为什么大王要杀死我娘?’
‘小竹啊,都过去了,过去了。过去的就别再想了。’
‘小竹想知道。’
‘大王喜得公主,你娘又是宫廷乐姬,公主庆生那日,她被人陷害,错拿了玲珑玉。紫玉是大吉之兆,红玉乃为不详,而你娘她,恰恰拿了红玉。公主出生若手捧红,这一生都为坎坷波折,受尽世间煎熬。大王大怒,才斩杀了你娘。’
‘娘她是被冤枉的。’
‘孩子,可把不详之兆带给九公主的,却是你娘啊。’
‘哼,都是那个九公主,要不是她,娘也不会死,都是她害死了娘,我诅咒她这辈子都别想好好活着。’
‘害死你娘的不是公主,也不是大王,是这个国家,是这个**的国家。’
小竹红了眼睛,她抬头看着守卫,铮铮的说:“我不是卫国人,不是。”
二十多年了,她其实早已经淡忘这些,命运安排到此,她怨不了什么,更怨不了谁。在武周和老爹过得很苦,但她也能接受,可小竹没想过,处处维护她,救她于苦海的恩人,却是她这辈子最怨恨的卫国公主。
王妃竟是公主。
“我看你就是卫国乱党,把她给我抓起来,押入大牢。”守卫哼了声。
“住手!”
小竹眯起眼睛转头,看清楚男人的脸,她惊慌中破涕为笑,胡乱的擦擦眼泪。
“莫大人。”守卫说:“此人鬼鬼祟祟,言行支支吾吾,卑职怀疑她是卫国乱党。”
小竹泪眼婆娑望着男人,她摇头。
莫云看了她一眼,说道:“她是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