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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曹县彰于当日晚开城门,禁军统帅也于次日因病归家,实则早已调遣军队听候安排,但那日,知洛殇下落却为偶然,不过他也正因此将计就计,引的女人出现,也因此痛打冷暮飞一个猛击。
“冷邵玉,我乃皇亲国戚,是先帝的亲弟弟,就算叛国也轮不到你处置我,我看谁有这个权利?”岳凍阳灼红的眼睛瞪着高台上的男人。
冷邵玉浅笑,冷漠的笑容邪美的放肆,他挑眉言道:“有个人可以。”
第364章 武周圣主()
岳凍阳不明白男人的话是何用意,他却深觉一种不详之感慢慢的向他侵袭。
屏风幕后,男子身穿黑色夹衣渐渐走入高台,他样貌清瘦,却也生的俊美异常,有着和冷皇室子弟一样高贵的血统,还有一双和冷邵玉颇为相似冰冷的瞳眸。
他站在高台处俯视众臣,不知为何,如此随性却如这天下的王者,他站在龙椅旁,甚至让人觉得,没有人比他再适合坐这个位子。
看到他时,岳凍阳的眼睛立即显得惶恐,此人正是密卫前首领,他们一直追杀所寻之人唐傲。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众臣子不知此人来历议论纷纷之时,唐傲从袖中取出一道密封纸卷,他开口道:“三十年来,你们所寻的先帝遗召便是这个。”
在场大臣互相瞧看,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此人又怎么能瞒得过晋王的双眼,但若为真,那么他又是何人?先帝的遗召又怎会落入他之手。
众人不解,皆睁大了眼睛看着男人将圣旨,交到前任太傅先帝的学友侯文道手中。
侯文道急忙打开圣旨,他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遗迹,喜极而泣,竟无忍落泪,双膝一屈寇在地上,直呼:“先帝,先帝啊。”
殿下群臣看着,难道这真的是先帝遗召?
唐傲说道:“先帝辞世,太后静和氏执掌大权,她痛恨先帝妃嫔,毒害容妃,趁机篡改圣旨诏书,拥立皇子冷翁糜即位,于次月二十登基。容妃一死,其奴婢沈氏偷抱大皇子逃离皇宫,静和氏怕此事败露,派人一路追杀。”
那日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沈长清抱着怀里啼哭婴儿艰难的在雨中前跑,孩子啼哭不止,她嘴角流着血,脸上挂着未干的泪,她抚摸着小皇子的脸微笑,躲藏在树林深处。
小皇子,不要哭,不要出声,可怜的孩子。
沈长清终是在刀锋口下躲过一劫,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死里逃生,跑到一户农家院,昏倒在水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闻见草药的苦味儿,妇人正清洗着她的衣物,看见她醒了,妇人很高兴将药给她服下,那人便是苏默。
得知沈长清所带孩子是容妃的皇子,苏默惶恐不安,容妃临终前托付沈长清一定要将皇子送到卫国彦氏那里,只有彦氏才能保护孩子的命。
沈长清将皇子托付苏默,独自一人离开,中途遇刺,被道士所救,在寺庵里做了出家人。十多年后,她以为这会成了过去,可没想静和氏从没忘记对他们的追杀,她一路逃亡,上天垂怜,被晋王府的人收留,才得以保有这道不为人知的遗诏。
“上天垂怜,我活着回到武周,潜藏韩王府成了杀手,也因此一直调查母妃真正死因。”唐傲看着岳凍阳及众臣。
昨日晚,他暗自见了冷邵玉,容妃之死,他耿耿于怀,一直认为是冷邵玉生母左伊人所为。但思前想后,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他连夜出城,在城郊南下正见苏默,苏默称,她等这一天很久了,也由此将当年之事全部告之。
“这么说,你就是容妃之子,先帝的大皇子?”老臣们上前颤抖着手和唇齿。
“是,我就是皇子,冷卓风。”
话罢,众臣皆跪,就连冷邵玉也不得不跪,见遗召如见先帝,而唐傲,也顺理成章成了彼时武周的君主。
臣子们痛哭流涕。“先帝啊,您在天之灵,终能安息。”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能有二君,晋王爷,大皇子,你们看,这事后……”老臣们不免担忧起来,这大皇子是先帝遗召所封不假,虽说理所当然,但这三十年来却无任何功勋,即便此时即位,也怕是寡不敌众。
而这二十几年,晋王所做历历在目,皆为百姓朝臣楷模,为君为国操劳,军功赫赫,免受众人拥戴。
假使大皇子登基称帝,那么晋王又会善罢甘休吗?
冷邵玉撇了眼朝臣,他脸色冷漠,却在唐傲身前缓放身段,躬身行礼。“臣。晋王冷邵玉,恭迎圣上为君。”
话一出口,无人再言其他,朝中众臣皆俯首跪拜。“臣等恭迎圣上为君,吾皇万岁。”
冷邵玉称臣,谁还敢有二心,二十几年,他为武周,为九州天下苦心劳逸,甚比君王做的还要多百倍千倍,却终还是称臣。
他俯首行礼,随即转身走下高台,离开大殿。莫云,孟卓朗俯身,皆随他离开。
唐傲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儿,眼中闪过一抹颇深,他转身说道:“来人,将逆臣岳凍阳押入大牢,明日午时,车裂之刑。”
“是。”禁军侍卫上前。
老谋深算的岳凍阳冷哼一声,即便死到临头,仍旧老气横秋,他甩甩长袖,不用任何人押胁,昂首挺胸走出神武。
“御林军首领孙羽,禁军副使,尚书大臣刘安克等人,死罪难免,带下去!”
“是。”
刘安克等人跪地求饶。“圣上,圣上饶命啊……”却也难逃得了一死。
今日早朝,处斩大臣三十七人,搁职待办流放三百五十二余众,但圣上并未将冷暮飞的人赶尽杀绝,也没诛灭九族。
新君将于两日后正式登基,等皇城未央宫前的血流尽,长生刀便可永久的挂在顶楼。
第365章 急不可耐()
有人说,这缘分是天定了的,即便你再想逃也逃不掉,但对于洛殇来说,她和冷邵玉之间,从没有什么所谓的缘,除了伤害没有别的可说。
就像这把琉璃琴,琴质再好,音色再佳,故而也只能在人的手指强压下才能听得到声音,又何必。
所有的安排都是没得选择。
房间的窗子是关着的,更不用说那扇上了锁的门,从她醒来,就一直关着。
烛火微燃,照的室内通明,窗子上倒映着屋外的树影儿,风过悠扬,若潺潺水波软到人心坎儿。
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所有的物品摆放如常,甚至没有一丝尘埃,可这份干净却怎么也明不了人心。
洛殇站在窗前,哀艳的双眼朦胧,带着她的倔强,生来就是水中的幽莲,一举一动,就算不动,也时刻散着清冷不染尘埃的漠然独立。
门锁响了,她的心猛然抽动。
丫鬟打开房门,袅娜身姿,柔声行礼,待男人进来,她们弯身关好才避退。
洛殇转身,正逢男人抬头。
她眼中潺潺若水,含满幽怨却仍以冰心释然,如梦的昨日在见到他之时仿佛那些过去又重新走了一遍,太真实。那疼和痛,让她没有力气呼吸。
冷邵玉深情的眼眸凝向她,他看不够,这辈子都看不够,若非用这种手段,还不知她要躲多久。
她还是那么美,美的清瘦,像经受不住摧残从而折落的淡叶。就是那双眼睛,冷邵玉一记便是十几年,可为何他从未想过,这便是她。
冷邵玉看着女人,俊美的脸正视她,才迈一步。
“别过来。”洛殇摇着头后退,她身体渐渐向后挪移。“你别过来。”
就是这句别过来,冷邵玉怔怔像被定在了原地,他眼中温柔,又满附忧郁。
他没再走一步。
“冷邵玉你真卑鄙,两年了,你还是只会用这种无耻的手段。”洛殇悲伤的眼睛看着他。
男人听着她谩骂,也看到她眼眶里漾着久不肯流下倔强的泪,他抿了抿干涩的薄唇,眉头微蹙,双眼像两滩深黑的潭水,一眼望不见尽头,只能随着他深陷其中。
能看到她,再无耻又怎样。
她可知道这两年里****夜夜,他如何熬得下,他无一日不在思念不在想她。
冷邵玉苦笑,颇为无奈的看着女人,他说:“本王和上天赌了把。”他笑着又说:“我赢了。”
他和上天赌了一把,是拿自己的命来赌,赌她会不会出现。那日午时法场,如果洛殇没有揭皇榜甚至没有出现,就算一切都在他计划里,他也没有办法再脱身,只会成为刀下亡魂。
这一刻看到她,命算什么,冷邵玉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狂妄自大,洛殇从来都知道,她冷漠的别过脸,仍拒他千里。
“两年了,气还没消吗?”他似有轻哄,温柔的问道。
洛殇回过脸,皱眉。“气?呵……”她冷笑,紧咬嘴唇。“冷邵玉,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我只是在生你的气吗?你还真是个混蛋。”
洛殇仰头,尽可不让泪流下,她再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的眼泪,因为他不配。她若知道,定然不会再回来。
“我知道。”他站在原地,轻说。
男人眼中悲痛不难看出,可他一直在极力隐忍,平淡的口吻继续方才的话。“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有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吗?你不仅没有保护他,还害了他。”洛殇倒吸了可悲的凉气,把所有的委屈心酸和痛楚咽下心中。
“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可你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冷邵玉在求她,他没有低三下四的求过任何人,却三番四次的为这个女人破例。
他皱着眉,眼中痛楚不比洛殇少,他一步步朝着女人走过去,看着她厌恶的神情,她眼中的埋怨还有她不断的躲闪。
他的心才是千疮百孔,眼见洛殇身体退到桌旁再无退路,他上前一步拽上女人的胳膊,直接将她整个人拉扯到身前。
洛殇挣扎,他却紧紧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