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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殇。”白绮若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摇了摇头,心底惭愧。“我……我骗了你,小竹说的对,从一开始我便是故意接近你,其实我是……”
“白月娥的妹妹,对吗。”洛殇淡淡的说。
白绮若却一时间慌了神,她怔怔的看着洛殇,看她平静的脸色,难道她……
“你早就知道了?可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白绮若蹙隐浅眉。“因为他吗?”
因为她想为冷邵玉偿还心里的罪,为他救济白家的人,哪怕她知道绮若就是白月娥的妹妹,可她却也并不在意。
洛殇不答。
“他能娶到你,不管是我还是姐姐,真的都可心安。”
洛殇没看她,也不发一言,她的沉默让她们间的交谈变得尴尬。
一开始,在白绮若讲述她身世的时候,洛殇便已有所猜忌,她极力留下白绮若,并非知道她的心思,而是真的只想留下这个白家的女孩儿,白月娥的妹妹,也算是为了冷邵玉圆了一桩心事。
她想,男人也该是这么想的。
白绮若捂着袖子掩盖下玉镯,她不想让洛殇看见,这会更加成为她们间的僵冷。
“我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我也要走了。”白绮若说的很认真,她并不是在说谎。
洛殇淡淡的转过头,望向窗口,没再说话。
“可能你不相信,但我却无法再骗自己,我的出现打扰了你原本的生活,洛殇,对你,我真的很抱歉,我承认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他,他没有错,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你不该怪他。”
洛殇淡笑,笑的无力,萎靡。“是,我不该怪他,只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我的孩子。”
白绮若听着她犀利的言语,在洛殇的眼里,她看到了比哀伤更多的痛恨和埋怨。
“洛殇。”
“你该明白的,你们历经生死,若无任何缘由,他又怎么会这么做。”
缘由吗,唐傲,她的孩子是野种,这个理由充分吗?
冷邵玉亲口对她说的话,那么刺耳那么难听,让她至今难忘,那些伤疤不是随时都可以平复,有些痛不是时间久了就会忘记。
“包括你,你真的相信他仅仅是因为猜忌才如此吗?”白绮若进一步引导她。
“不然呢?”
“他也有苦衷。”白绮若知道,亲手给洛殇灌下堕胎药,冷邵玉的心里一定悲痛万分,若不是他实在束手无策,又怎么会这么做。
“他有苦衷。”洛殇不屑的苦笑。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也许你不会明白,但……”
洛殇悲痛的双眸转向白绮若,她干涩的嘴唇淡化了一层浅浅的白色上皮,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当然不明白。失去孩子的人是我,你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夺走我腹中的孩子吗?”
她眼中含了一层雾水。
“那是因为……”白绮若的心平静下来,她没有说下去,低沉失落的垂下了头。要怎么开口,难道要开口告诉她,在孩子和她的命之中,冷邵玉保了她,是为了救她才害了他们的孩子吗?
白绮若无法开这个口,冷邵玉深思已久,哪怕让洛殇恨透自己也不让她知道真相,白绮若又怎么能将这个美丽悲惨的谎言打破。
她咽下喉咙中的苦涩,微微淡笑,站起身。
“你不用再派人寻找小竹了,我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很安全。”白绮若轻声说。
“她在哪里?”洛殇问她,声音里终有了一丝情感。
白绮若并没说,只是告诉她,小竹足够安全,她想,说出这些就够了,起码洛殇的心能安稳一些。
那日,洛殇醒来后便再没看见小竹,实则,丫头早在洛殇睡熟时私下见了白绮若。
一向厌烦白绮若的小竹却在那个时候哭成泪人,她从进了房间开始就一直跪在地上不起,白绮若还记得她每一句真挚到催人泪下的话。
丫头跪在地上求她。“白姑娘,是小竹的错,都是小竹的错,是我不懂事得罪了您,求您看在王妃待您如姐妹的份儿上,求求王爷,放过王妃的孩子吧,求您了。王妃受的的罪太多了,上天对她已经很不公平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她真的会绝望的,她真的会的,奴婢知道您一定可以的,求您了,劝劝王爷吧。”
“只要您肯答应,保住王妃的孩子,奴婢就算来生给您做牛做马也绝无怨言。”小竹哭成泪人。
白绮若没办法答应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冷邵玉必须这样选择。“小竹姑娘,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王爷不会那么心狠的,他若还不信,奴婢去……奴婢去找彩儿,彩儿一定知道一切的,她会和王爷说清楚,这一切都是司徒静雨的阴谋。”
“彩儿?”白绮若不知道小竹口中的彩儿是谁,但丫头的态度极为肯定那个彩儿一定会为洛殇作证。“小竹,哪怕找到彩儿,也无济于事。”
“不会的,找到彩儿,王爷就会相信王妃,公子就能活了。白姑娘,求您照顾好王妃,奴婢要去找彩儿,一定会将她带回来,求您在小竹离开的这段时间,保护好王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求您了。”
白绮若没告诉小竹一切,她看着丫头抱有幻想的离开王府,可小竹所要做的,却在她离开后,全部化为乌有,今生今世,再无法弥补。
第313章 花落时分()
风停了,可雪依旧还下着,几十年不见的初雪,晋王府上下却无一人舍得停留,去欣赏。(。。)
月娥阁窗下,被昨夜的风吹后,大雪堆积了三尺余厚,掩盖了墙角。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奴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时的慌乱也忘了规矩,更别说请安了。
他浑身哆嗦,是外面的天气太冷了所以一时间缓不过来吗。
“慌什么,有话慢慢说。”正给男人包扎伤口的月娥阁女婢抬头瞧了眼慌张的奴才,一脸嫌弃和不解的说。
随后,她低下头,继续拿着药瓶给男人一点点上药,轻轻的涂抹。
“不是,是出大事了。”奴才脸色抽搐,双手上下摩索身上的衣服,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合适。
他大口的喘气,呼吸,然后吐气,焦急的说:“凤栖寝殿的丫头过来禀报,说王妃她……王妃她要寻死,已经自尽了。”
“你说什么?”冷邵玉撑着身体猛然站起,若气血攻心,他连咳了几声,吓坏了奴才和婢女。
“王爷,您的身体要紧,快坐着。”婢女扶着他,被他一掌挡开。
冷邵玉哪里还能踏心,他拧起眉头,双眼深黑,手掌一掠,拿起桌上的长衣径直走出房间。
只丢下急切的一句。“马上把楚郎中请过来。”
“王爷,你的伤口还没……”婢女瞧着手中的药瓶,桌上的布条还没缠上,男人已经走了。
他们从没见过,晋王爷也会如此的心乱,也会为谁如此的担心,除了王妃,也唯有王妃。
凤栖寝殿内乱成一团,近乎所有女婢都被洛殇赶出了房间,只有静儿等贴身的丫鬟留守房里。
“王妃,王妃,求您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奴婢们求您了。”
静儿痛哭流涕,十几个婢女跪在地上,眼怔怔的看着女人,看着她苍白的脸,凌乱散落身后直垂在地面上的头发,她一身白色素衣坐在冰冷的地面,手腕处的鲜红浸染了大片纱衣,那红色的妖艳慢慢的,慢慢的蔓延。
静儿等人不敢上前一步,她们只要稍稍靠近,不知道女人还会做出什么,她们害怕洛殇的失魂落魄。
而洛殇,全然如被抽走了魂魄般坐着,她凝视手腕处的划痕,一点点流淌红润的鲜血,她感受着自己慢慢走向死亡,虚弱的嘴唇像没了一丝水分,白的透彻,她整个人的憔悴都像极了一张透明的白纸,被这个世界蹂躏,摧残。
“呜呜……”
“王妃,公子已经没了,奴婢们求求您,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婢女们一句又一句相劝,她们日夜盼着洛殇,盼她可以如以往般康复,可随着女人身体的恢复,她却有了机会伤害自己。
洛殇缩在角落里,这一切都变得安静,她的心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平静过。她真的很想,可以这样永远的沉睡,永远的安静下去。
她太累了,太想念她的孩子,太恨冷邵玉,恨到自己好累,心好疼。
洛殇凝在的手腕的眼睛渐渐萎靡,渐渐陷入困倦,她疲惫的看着,朦胧凝结她双目之中,模糊里,她看清楚的只有血的颜色,和她流失的孩子,一样的颜色。
是死亡的气息。
不是懦弱,是她太怕了,没有勇气再活下去,洛殇渐渐没了知觉,连痛都没了,她脆弱的合上了双眼,掉落在她手腕旁边。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十几个婢女一同转过头望向门口,看到男人时,她们低下头,深深地埋首在双膝前。
冷邵玉没耽搁一刻,他直接走向洛殇,眼中全然的焦虑全锁在女人一人身上。
他半跪在洛殇身前,见她毫无知觉的靠着冰冷的墙壁,右手如没了骨头的支撑搭在地上,掌中鲜红,冷邵玉看着她,深深的心疼尤然而生。
他扯下衣服下角的锦绸,生硬的绑上洛殇的手腕,止住她流淌的鲜血,他眼见着白色的锦绸慢慢的化开深红,那红色刺痛着冷邵玉的心。深黑的眼中印着洛殇惨白的脸,一向孤傲深沉的男人却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无力的手掌缓缓抚摸上洛殇的脸颊,痛苦,无奈,哀伤。
孩子没了,她难过,她悲伤,这些他都知道。
他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孩子,绝不能,绝不可以再失去洛殇。
可能洛殇不会知道也不会体味得到,更不会明白,当冷邵玉看到她如此折磨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到底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那远比他亲手喂她喝下那碗堕胎药来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