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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平稳的呼吸,洛殇竟再次觉得踏实,是不是只有冷邵‘玉’的怀抱才能给她一种远望的温暖,一种家的渴望。但这种温暖又会不会是沦为下一个无限痛苦折磨的前兆。
她不会再拿命运赌了,因为一旦输了,那赌注的代价便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苦涩的味道儿在她的喉咙里来回翻滚,洛殇咽下这苦,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闭上双目的那刻,也正是男人睁开眼睛看她的时候,看着她颤动的睫‘毛’,额头上随时保持警惕不安的蹙眉,和那张冷淡发白的脸。冷邵‘玉’双眼复杂,如雾绕森间。
就在刚刚,他想‘吻’她的时候,在她那双美丽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有躲避,埋怨,挣扎。从前他不曾考虑她的感受,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他会愤怒会狠狠的折磨她。可是现在,却毫无办法,是他太在乎她了吗?
洛殇
一夜晚风,吹散了黑夜换来了黎明的晨光,这冷风,也吹尽了屋前屋后无数残叶落地为泥。冷邵‘玉’醒的时候,她还在沉睡中。
他动作极轻,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好衣物,半俯着身给她掖了掖被子,仔细端详着看了她一会儿,才满足的离开房间。
守在‘门’外穿着整齐的丫鬟们见男人出来,忙上前行礼,异口同声恭敬说:“奴婢们参见王爷。”
“嘘”他做了一个手势,瞧了眼里面,优雅的关好了房‘门’,才呼吸着道:“别吵醒了王妃。”
丫鬟们呆呆的望着他们风度翩翩的王爷,什么时候王爷竟然这般温柔,他俊美的脸上写着无尽的笑意和满足,让人瞧了简直如同醉梦‘花’丛,不想离开视线。
丫鬟们带着贪恋的深情,眼望着男人走出院子,仍旧久久没回过神来,羡慕房间里‘女’人的同时,也不由为自己卑贱低微的命运慨叹。奈何她们没生了个富贵人家,没落的个倾国的容貌,只能苦苦守在这深闺宅院为奴为婢,耗尽一生。
“姐姐们在看什么?”端着一碗冒着热腾腾白气‘药’濩的小竹站在她们身后已经有一会儿,见她们似乎被什么‘迷’去了心智,一脸陶醉的茫然,才不禁开口问。
‘女’人们无奈的叹息喘气,摇头说:“这辈子我要是能嫁给咱们王爷,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值了,哪怕一天,一天也好。”
“呸!就你?就你还妄想着嫁给王爷,我只求王爷能多看我几眼,那就是我前世修来的莫大福分了,哪怕来生来世变成柴房里的老鼠也心甘情愿。”
“记住名字也好啊”
听着她们哀怨,这清晨好端端的新鲜空气里明是掺杂了太多的酸味儿。小竹翻了个白眼,无奈极了,看向那扇紧关着的房‘门’,才说:“嫁给晋王真的就那么好吗?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王妃又何必受那么多苦。”
丫鬟们楞了,默默看着她走进房间,谁也没再吭声,因为根本找不到任何能够反驳小竹的话。如果做了晋王妃真的足够幸运,幸福,那么,她们的王妃为什么偏是那么痛苦。
偌大的房间,安安静静。小竹将‘药’碗放在桌子上,虽然丫头已经很小心了,但碗底放于桌面的声音,还是惊扰了‘女’人。
她惺忪的眼睛初睁,睡眼朦胧的样子真是既少有的俏皮又显万种风情。
“您您醒了?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吵醒了您。”小竹结结巴巴边说着,边是自责的低下了头。
因为自从洛殇这次回来跟着她开始,从没见过她有任何一日可以睡得如此安详。每当入夜,洛殇总会被噩梦缠身,小竹一直守着她,听她在梦里一遍一遍唤着卓锦,阿‘玉’,洛家夫‘妇’的名字,看着她满头大汗捂着‘胸’口从梦中挣扎下醒来。
每次,小竹都会感同身受心疼她到落泪。不想这次,却偏是惊扰了洛殇。
见她要起来,丫头又是匆忙的朝她跑去,细心的服‘侍’洛殇坐起。
可能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猛烈的撕扯让她身后的伤传来一阵酸疼,拒小竹咬着牙忍耐,还是让‘女’人察觉到了她的疼痛。
“王妃,您别担心了,我没事,河莲姐也给我上过‘药’了,不碍事的。”不等洛殇问,小竹先开了口,她脸上也故意做出了个坚强的笑容。
她似乎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立即将桌上的‘药’拿过来。
“清早我趁着厨子厨娘他们不在,偷偷的给您熬了一碗安胎‘药’,您快趁热喝了吧,不然凉了,‘药’效就没了。”小竹很有成就感的呲牙冲着洛殇傻傻一笑。
晋王府的厨子们近乎都是凌晨便起来了,想偷偷熬这安胎‘药’,这丫头是费了多少功夫啊。
接过‘药’碗,这碗的滚烫温度燃烧在洛殇的掌心,她低眉看着热气腾腾的‘药’,晕雾萦绕眼前,‘欲’言又止,只觉得这碗很沉重。
“您怎么不喝?这‘药’不苦的,我特意放了一味儿蔗草在里面。”她眼睛睁得很大,害怕洛殇不肯服‘药’。
洛殇抬起头,刚要对她说什么,却是瞥见丫头手臂通红,小竹似乎发觉了她的注意,故意的将手背在身后。
吹了吹‘药’,洛殇皱着眉将满满一碗都喝的干净,擦了擦‘唇’角,抬起眼眸看着心虚的丫头。
“把手伸过来。”
小竹使劲摇了摇头。
却终归拒绝不了洛殇严肃的神情,缓缓的伸出手。“我我不疼的。”
她手腕通红,像是被绳子勒过一样,上面点着几个水泡,是被烫伤的。也难怪她身上的伤还没好,胳膊本就用不上什么力气,怎么还能去做熬‘药’这种体力活。
掀开被子,‘女’人走下‘床’,拉着她的手到梳妆台前,从匣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药’,给她涂抹。
“别在做这种事情了。”
小竹眼巴巴的看着洛殇,抿了抿嘴‘唇’。“奴婢。真的不疼。”
只要是为了洛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小竹真的做什么都愿意,她欠洛殇的恩情,只能用这唯一的命来还。
‘药’冰冰凉凉的,涂抹在手腕上很舒服,丫头瞧着她,良久后,才侧头窃弱的开口:“王爷他才走不久。”其实,她想说,王爷他真的很在乎王妃。恐担心洛殇心里忌讳,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嗯。”洛殇若无其事的继续给她擦‘药’。
“如果王爷已经尽量在悔改,想弥补对您的亏欠,您还会怪他吗?”
“看在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您就不能原谅他吗?”
‘女’人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第209章 一定会死()
洛殇淡雅的眼中忽然没了原有的宁静,她呆滞住,看着手中的‘药’一言不发。…79…
良久,才说:“不会。”
洛柯的死,让她永远都无法原谅那个男人,留在他身边的日子,死去亲人的影子便不停在她记忆里来回穿梭,提醒着她,他是害死洛家的凶手,如若继续和他纠缠,那自己只会是那不忠不孝的罪人。
听她说出那沉重的两个字后,小竹沉默的垂下了头。
深秋的日子太过冷清,近两日冷邵‘玉’都会时不时的来凤栖寝殿瞧瞧她,但大多次都不过只留一会儿,便被她哆哆言语‘弄’的负气而去。
三日后,厨房里。
小竹还是和往常一样,起个大早过来熬‘药’,然后匆匆忙忙的收拾好厨房里的东西,保持着原封未动的样子,才谨慎的离开。
她前脚刚迈过高高的‘门’槛,下一刻,藏匿于红漆雕栏古柱后面的人影儿已隐隐浮现。那人看着小竹离开,眼里带着诡异的‘精’光很快进了厨房。
静思殿里,秋风吹着幽深的闺窗,金‘色’的瓦楞在斜阳下却显的枯‘色’冰凉。
房间里,司徒静雨手拾热茶坐在孔雀屏风金帐下,倒也有闲情雅致慢慢的品着这淡香,她眉角上蹙,浓妆晕在她脸上,竟也潞潞繁光。
发髻高高的盘起,饰有南海琉朱白丽珠钗,更‘插’那支金灿夺目耀眼的发簪,耳垂的血‘色’红珠由她的动作来回摆动,只看这副妆容,不仅生的俊俏,自也是个温和淑钧的富家‘女’子。
只是旁人不知,这俏丽容颜的背后隐藏着一颗怎样凶狠的心。
身后的奴婢小心的为她捶背,两个丫鬟跪在她脚下不轻不重谨慎的给她‘揉’捏着‘腿’部,‘女’人很享受的端着热茶轻轻吹息,茶杯刚贴上‘唇’,‘门’忽然被人推开。
是叶臻回来了。
拍了拍袖口上的灰尘,叶臻朝她走过去,看着跪在地上的奴婢,转了视线,说:“奴婢去过了,也着实见到了凤栖寝殿那丫头,她”
“我只听结果。”
司徒静雨打断了她的话,细长的指尖高举起手中的茶杯细细的端详,嘴角带着一味嘲讽,皮笑‘肉’不笑的凝视。
叶臻轻吸了口凉气,这一吸只觉得冷风从肠子直接入了自己的胃中。
看着‘女’人镇定自若,她满怀自信的神情,叶臻抿了抿嘴巴。“厨房里不过是多了些保养的汤汁味儿。”
‘女’人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带有嘲讽的冷笑一声,眼神不屑的一蔑手中的杯子。
忽又闻叶臻说:“但是奴婢也发现了这个”说着,叶臻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包裹着的黄纸。
她走到司徒静雨的身前,慢慢的打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顿时刺鼻而来。“我问过顾郎中了,他说,这里面有当归,芍‘药’,黄连,白术,茯苓等多种草‘药’,皆是”
叶臻没把那句‘皆是安胎补神的‘药’’说完,因为她已经看到‘女’人‘唇’角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就连那挂在两靥的美也瞬间冰冷,她眼里的光紧锁在手中的杯子上,似乎已停止了呼吸。
两侧的奴婢仿佛有预感,知道会即将来临一场风暴,都自觉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