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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天你——”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担心你主子吗?现下她人就在这里,你不去看看吗?”他打断她的话。
看来是不能问的事情。
问了,
也只会让他更烦恼而已。
“主子那儿有凤君在照顾,用不上我。”云裳吸口气:“不过看来,你这儿应该也用不上我。”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沾到的树叶,沿着青瓦往梯子的方向走过去,可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开,就被后头的人握住了手腕。
“陪我坐一会儿吧。”
相处的越久,就越是看不懂苏宣,云裳想,以他这样的身份,在众人的呵护下长大,有凤君那样一个行事出『色』的父亲照顾着,有蝴蝶姑姑视如亲子一般的对待,还会有什么无法言说的伤口吗?
“说到主子,我确实有点担心,她已经昏睡了十天了。凤君说是为她调理身体,『药』『性』比较强才会这样,可是——”
“爹行事有分寸,医术上也颇有造诣。”
“我没有怀疑凤君的医术,只是多少还是会担心。除了爹之外,主子是这世上我最亲的人。我希望她能一直好好的。”她没忘记那天凤君抱着主子进屋的时候,主子的样子,毫无生机,就像是冬日树梢那最后一片掉落的叶子。
“不管怎么样,凤君说主子明天就会醒,到时候应该就没事了。”主子醒来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她现下担心的倒是成叔,这几日守在主子房里,人看着憔悴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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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淮将熬好的『药』放在桌上,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轻咳了两声。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警惕起来。
“是你。”
成渊看了一眼烟熏火燎的厨房:“阿凉要是知道她喝的『药』是栖凤凤君亲手熬的,怕是会吃惊。”
苏淮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药』碗上:“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现下还可以,只是明天她就会醒。到时候可瞒不住。”成渊将怀里的小包袱取出来,扔了过去。
苏淮抬手接住。
“这是——”
“我知道你用来替阿凉解蛊的『药』是为了你自己准备的,都是些不好找的『药』,用了要凑齐并不容易。这些虽然比不上你的那些,但是一时应应急还是可以的。”
“谢了。”
成渊笑了笑,觉得现下两人这情形有点奇怪。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闻名天下的栖凤凤君在厨房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苏淮一人迎战各国联军的事情,成渊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成为他的对手,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听过。
他们都是年少成名,都是战名在外,而如今都是沧桑过后的平静。
上回在滨州时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出于本能,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这男人的危险。
“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病人而已。”苏淮起身,将『药』碗递给他:“这是最后一副『药』,明天阿凉应该就会醒来。”
成渊伸手接过,苏淮却没有松手,只是正『色』看着他:“有些事情,并不适合女人去做。”
“她想做的事情,我会尽我所能帮她达成心愿。更何况,血衣教对凤君你而言也是个棘手的存在不是吗?”
苏淮看着他转身离开,嘴角的笑容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而慢慢消失。
宁海平在门外战了一会儿,见成渊离开了,才走了进来。
进门就看见苏淮咳嗽的厉害,手上的帕子上被血『色』染红。
“君上。”
“烧了?”
宁海平看着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回神点点头:“那座院子都烧成灰烬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是他一贯的做法。”他接过宁九递过的水杯,喝了口水:“那几种花草不是容易养活的,隔一段时日就要换土,那些土壤是特殊的。你派人找下附近有这种土壤的地方。务必找到苏循——”
“如果找到了,君上的打算——”
“不必留活口。”
现今栖凤的孩子们大多都将苏淮当成一个平和好说话的君主,可一些年长的栖凤人确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可以一人血洗整个军营的男人,栖凤救了多少人,就有多少『性』命折陨在他的手上。
“谢凉的事情。”
“明日她就会醒了。到时派人将她送到别庄去,和云裳一起,让宣儿也跟着一起去。等血衣教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带她回栖凤。”
“可是——”宁九有些犹豫:“蝴蝶她——”
他对君上是很尊敬的,没有君上不会有现在的栖凤,早在十几年前被攻占,也早被苏循按照个人私欲而改造成人间地狱,不会有现在平和的日子。只是,
“蝴蝶那边我会同她解释的。阿凉的身体刚刚恢复,需要静养,等她恢复好,我会送她离开的。”
真的会送她离开吗?
那日君上抱着她回来时,脸上的神情他看的分明,这不是——会放手的神情。
还有『药』里的那一味『药』草——
虽然他不专精于医术,
却好歹也是栖凤人,
那『药』草于噬心蛊不是必须的,
确是一味,
让人丧失记忆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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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林子里走了一会儿,才在石椅上坐了下来。
“出来。”
绿茵中缓缓走出一个黑衣人,手里握着一支玉箫:“不打算装下去了?不装慈父良兄了?不留活口?我倒是想知道,以你如今的这身体,还如何对我不留活口?”
“凤凌的尸首不在滨州。”苏淮没有在意他的挑衅,侧身躲过他踢飞起身的石子,石子打在他身后的树身上,只听得轰的一声,应声而倒。
他对上他的视线,带了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你在滨州逗留,不就是要找她的尸首吗?”
苏循握紧手中的玉箫:“你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害了她的是你,杀了她的是她的父亲,我为什么不敢?”他起身走过他的面前,伸手划过他眼角的细痕:“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天真?愧疚可以带来新生,也可以带来毁灭。可对于没有心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种毫无用处的东西。”他收回手,慢慢落在自己的胸口:“这颗心,在很多年之前,你们就亲手挖了,忘了吗?”
“你——”
“我从来不是个好人,栖凤的凤君也注定不会是个好人。”他望着自己的双手,而后抬头慢慢紧握成拳:“凤凌的尸首我烧了,用你最喜欢的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我什么都不会留给你。我要你一个人好好尝尝这余生的寂寞。心爱的女人因你而死,亲生的儿子对你拔剑相向,是不是比折骨断筋还要痛?”
“哈哈哈哈——”苏循笑出声来,扶住一旁的树站稳,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亏得宁九和大国医那老家伙为你卖命一辈子,你这副样子他们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族人敬仰爱戴的凤君,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是个天下最大的刽子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说着话侧身躲过苏淮的暗器。
“一言不合,想动手了?”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个吗?”苏淮将手中的银线收回,这细线是特制的,平日用来号脉,可并没有多少人让他动手诊治,这线更多的功能是——杀人。
苏循看着自己身后已经断成两截的树枝,刚刚苏淮那一下是冲着他的脖子去的,是真的想要取得『性』命的。
“你这样的人活着真累。”他抽出玉箫中的短刃,做好比试的准备,看来苏淮上回在滨州并没有用全力,按照刚刚那一击的功力,他和他对战,胜算并不大。
两人的动作都很快,几乎都在毫厘之间,只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人影确是因为动作而模糊起来,等到停了手中的动作,苏循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多了道血痕,而苏淮的衣袖也裂了一个口子。
“爹——”
听到苏宣的声音,苏循变了变脸『色』,将手中的断刃收好:“看来暂时分不了胜负。”
苏淮撑着一口气看着他消失在林子深处,才扶着树干站稳。
“爹!”
苏宣一路小跑过去,就被眼前的狼藉吓了一跳,他站在屋顶看到有人在打斗,觉得不对劲才过来看看的——
“爹!”
他看着苏淮吐了一口血,血中带黑,连忙将随身带着的『药』丸喂他吃下,替他拍了拍背。
缓过气来,苏淮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才发现袖子上破了个口,手臂被划了一道小口子。
“你怎么过来了?”
苏宣望着苏循离开的方向,他刚刚其实已经看到那个人了,只是——
“我扶您回房休息。”
苏淮看着他不经意的望向苏循离开的方向,再一联想这几日他都呆在屋顶:“我和他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这是从我们出生就决定的事情。”
“爹。”苏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般:“我不想您出事,可是他——”
“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过几日,我会安排云裳和阿凉一起去别庄,你和她们一起去,保护她们。”
“我——”
苏淮握住他扶着他的手,用自己的力量站稳:“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不中用,还能靠自己的力气站着。你不用担心。知道你夹在中间会左右为难,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这不是逃避,是一种保护。你明白吗?”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记住一句话,你已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