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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满脸不甘心的离开,谢凉的心里却半点都感觉不到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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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休息?月『色』这样好看吗?”略带调侃的语气带上那张好看的面容略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云裳扁扁嘴,歪过头不想理他。
可那人却不识相的坐到她的身边:“你生气鼓着腮帮子的样子想是一条绒『毛』小狗。”说着,苏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刚刚洗过的发丝,披散到腰间,带着皂角的味道,透着一股子清香。
“我爹提亲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拒绝,明明你不喜欢我才对?”云裳有些想不通,晚间饭桌上那拍板定下的婚事,明明苏宣可以拒绝的。为什么会笑眯眯的接受了,她还记得他看着他的眼神想是一只慵懒的猫咪看见了红烧小黄鱼一样,那分明就是盯着食物的眼神,让人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
“你我都到议亲的年纪了,不过看来,你和我一般,应都没有成家的打算。给彼此当个借口不是很好吗?”他托腮看着她,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好像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想是她曾经在北元见过的湖一样,透明清澈,可是——
这分明就是一直大尾巴狼吗?
“我明天要出门一趟,你要不要一起来?”他看起来很有诚意的开口。
云裳气鼓鼓的瞪他一眼:“托你的福,爹他给我找了不少教习师傅。我暂时没有空。”
“这样的话,那我就自己去见裴夫人了——”
“等——等等——你要去见主子——”云裳一吃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还好被苏宣一把抱住,“小心点。”
“你去见她做什么?我同你说过了,主子不会——”
“我又不是要害她,你怕什么。”苏宣有些无奈:“即便是真要害她,你觉得她会乖乖呆着不反击吗?”他不是去找她麻烦的,相反,是去保护她的。
某人自己没办法脱开身只能使唤他去了。
只是,这次要和大国医直接杠上的话,他只怕也不好全身而退。
栖凤没有人怀疑大国医的忠心,只是握着权柄久了,加上自以为的好意和年岁渐长的固执,常常会演化成一股偏执的力量,让人很是头疼。
他话音才落,云裳忽然起身,一路小跑进了屋子,再回来时,手中抱了一个小包袱:“这些你替我交给主子。”苏宣刚想伸手去接,又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不许偷看!”
不看——
白不看。
离开云裳的院子后,苏宣很是不道德的将包袱打开,里头是些衣服,看着有些年月了,不过针脚却很细致,看得出来制衣人的用心。他哂笑,刚想嘲笑云裳这丫头为件衣服劳师动众,可触手一模,便有些愣了。
天蚕丝!?
传闻中刀枪不入的天蚕丝。
千金易得,一件难求。
这倒是让他有些犯难了呢。
远远瞥见沐浴在月光中的人,他弯了弯嘴角,跑了过去:“老头。”
苏淮皱着眉望着他来的方向:“云裳始终是女子,即便你们已经定亲,深夜出入——”
“行行行,我下回注意。老头,你这么晚了不休息站在这儿做什么?”他嘿嘿笑了笑:“听说北元派来兴师问罪的纪丰年打道回府了。更有意思的他们能和南梁这边代表太子的谢修达成一致。”
“我嘱咐你的事情安排的如何?”
“放心,人都在暗处护着呢。只不过我要说一句,您这旧识也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不会让谁欺负去的。明面上有裴济和宁王,私下纪丰年和谢修都要卖她个面子。要想动她,也不是件易事。”
“明安那儿有什么动静?”
“小姑姑昨天派了人来请见您,被我打发回去了。上回她找您借的人手,若是您知道她是用来对付裴夫人的,只怕是不会借的吧?这回,索『性』帮您挡了人,省的您难做。”见苏淮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白,情形看起来并不好,他忙扶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人常言,多情不寿,慧极必伤。爹你好歹也有点医术底子,自己顾忌些行吗?”
“明天派人通知明安,让她来见我。”
“爹。”
“有些旧事,我也要找她问个清楚。”当年他将人手交给她帮她的忙,是相信她的『性』子不会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情,可结果却是——
“您要问的是十年前徐州城破,裴夫人遭路劫的事情吗?”
“宣儿!”
“爹,你在我眼里算是风轻云淡朗月清风的存在,我娘那样的姑娘配不得你,而裴夫人这般的姑娘却是连招惹都最好不要招惹的。”他很了解苏淮。
“她明日就要动身去滨州了。我会随行,保她安全到达。而后,期望她与我们栖凤不再有半点纠葛。”
第60章()
裴济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谢凉会来接他出牢房,即便是在牢中听到谢修带来的消息说是谢凉想办法让他平安出来的。他和她虽然分开了那样久,可对她的有些『性』子却是十分明白的。谢凉是个爱憎分明的姑娘,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如果没有了感情,哪怕你死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会多看一眼。他伤她有多深,他也很明白。
所以看到站在牢房门前的人时,他有些发愣。
谢凉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乌青的胡渣,略带疲惫的面容,还有因为没有办法好好梳洗显得有些散『乱』的发丝,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那双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眼睛了。宁王虽然没有在狱中多折磨他,但是里头毕竟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她几步迎了过去,对方似乎看起来还有些狐疑。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有些讶异,盯着两人交握的手指看了很久,才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对上她的眼睛。
“阿凉。”
“我来接你,你似乎不太高兴?没看到明安公主,很失望吗?”她扁扁嘴看着他。
“不是——那个——”他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我只是觉得你——”
“你好歹是因我的缘故而陷入牢狱之灾的,这点良心我还是有的。至于你相见的人,此刻在宁王府。这儿对她那样身份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这回也算是秘密出京,也没办法大张旗鼓,你——”手指被攥紧,力度有点大,打断了谢凉想要继续下去的话。
“走吧,我们回家吧。”
本应当是做戏的,谢凉想,可听到这话,再看他此刻一身的狼狈,不知为什么,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宁王准备了马车,裴济却没有去宁王府,而是去了驿馆,一路上,他什么话也没有问,她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倒是安静的有些尴尬。
到了驿馆,他的副将已经等在那儿。谢凉掀开车帘下马车的时候,那几人的神情都有些吃惊。他们都是裴家的家将,从小看着裴济长大的。谢凉进裴家的时候见面都要喊句少夫人,自然是知道她的。
只是后来发生的种种,裴谢两家的关系闹得很不愉快,如今见面只剩下尴尬。
“少夫人。”先开口的是李成,这是裴济父亲身边的老将了,当年和裴济的父亲一起投身军伍,也是后来将裴济父亲的尸身带回南梁的人。在裴家是极有分量的长辈,连裴济这个现今的裴家家主都有叫一声李叔的。谢凉也挺敬重他的,他和裴济的父亲一样都是极其正直胸怀家国百姓一心为国的人,『性』子正直,行事公道。
这是谢凉时隔十年之后和他再次见面,裴济的父亲死后,李成便被派到了滨州戍边,这回也是为了来接裴济的。
“李叔,好久不见了。”谢凉还了礼。
十年前,徐州城破,裴老将军战死,李成单枪匹马带着老将军的尸身回到徐州,几乎算得上是九死一生。后来,裴济带兵死守徐州,力挽狂澜,熟悉前线形势的他给了不少建议,要不,徐州也没有那么容易收复。谢凉和裴夫人到徐州的时候,他曾经派人保护她们,却被裴夫人退回去了。
过去了那么多年,见到熟识的人,却还是能轻易想起当年的一点一滴。
下马车的时候,裴济怕她摔了,伸手扶着她,可下了马车,手却一直没有放开,而是拉着她一道往里走。
进了房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看裴济的打算是准备沐浴更衣,谢凉抽回自己的手,打算离开,却被裴济握住了手。
“有些话,我想同你说。”
谢凉太了解他了,虽然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心肠却比谁都来的软。不忍心叫任何一个人受伤。刚刚成亲的时候,她和他母亲有很多矛盾,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两边赔着不是。不希望她们任何一个人伤心难过。而如今,不过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她,他娘,还有明安。
“有什么话,你梳洗完再说吧。我在书房等你。”
她大概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没有再纠缠,慢慢松开了手。
谢凉合上门,转身,看到李成正看着自己;神情中有些犹豫。
谢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去,正是裴济的房间,“李叔有话同我说。”
李成点点头。
“我们去书房谈吧。”
谢凉指了指路,李成跟了上去。
徐州驿站谢凉倒是不怎么陌生,徐州好歹是宁王的地盘,这驿站是宁王府出钱修葺的,说是宁王的私宅其实都不为过。布置摆设也和宁王府的别院大同小异。
倒了杯茶递过去,“李叔,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少夫人,您受苦了。”
谢凉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在谢凉的印象里,李成和死去的裴将军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铁血铮铮的汉子,是流血不流泪,基本不说什么软乎话的人。
“李叔言重。”
苦不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