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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容空灵的眸子里清澈却深沉晦涩,温润的笑容方佛牵动着魂魄在舞动,朗朗出神。墨发翩飞。搂着怀中的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眼中隐隐有湿润在流动,宠溺与痛楚在一丝丝从他眼中抽离。似彷徨,似无奈更似恐惧。不由轻问道,“宫主,如若我不在了,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不会。”言以槿毫不迟疑的回答。
祈容微愣,脸上的笑容不在,极伤感一笑。搂住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言以槿一手按在他胸前,脸色微红,沉沉道,“想什么呢!而且我不信命。生命诚可贵,天煞孤星也好,孤星蔽日之命也罢,我只相信自己。”
祈容眼中闪过一抹极灿亮的光,将她抱的愈紧。脸上的一晃而逝的痛楚逐渐被温润的笑容取代,压抑住心底升起的不舍,嘴角隐隐一抹苦涩,“宫主,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言以槿靠在他怀中,听着柔而稳的心跳声,眼皮一开一合,慢慢沉入梦中。
天边晚霞彤红,余晖斜映在两人身上。玄色衣袍随风飞动,交缠在一起的青丝飘扬,神态安逸,俊美无双。本来暖暖的画面,却诡异的不和谐。
翌日。
言以槿以及众人坐上前往海中海的船上。
船绕过琉璃群岛就是魅海与月海交界的海域。过了魅海与月海一百海里后就属于海中海的范围。
言以槿从船舱内走出来,活动下四肢。抬眼看到魔殇、楚云峥、枉桀三个在一起玩游戏。
“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不玩了。”枉桀一脸愤懑道。
魔殇红色衣袍在阳光下异常醒目,整个身子爬在甲板上,毫不做作发出爽朗的笑声,“公子穆,原来你是我们之中最笨的。分明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整一个绣花枕头啊!”
言以槿走过去,只见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画着‘鬼画符’。连一向刚毅不拘言笑的楚云峥脸上都露出笑意,更别提魔殇笑得多惊悚。
枉桀气得眉头紧蹙,恶狠狠瞪向魔殇,一把扯过甲板上的白纸,揉成团扔进大海。冷哼道,“什么狗屁炸船游戏!上次把你们的船炸了那才叫过瘾。纸上谈兵算什么。老子还不屑呢!”
言以槿轻笑,所谓的炸船游戏是一种推理游戏,很考研人的分析能力。最适合两人玩。魔殇与枉桀两人算是两个极端。一个顽劣,一个狂妄。一个游戏人生,一个游历天下。两人玩起这种游戏来,不脸红脖子粗才奇怪。
魔殇邪佞的看着枉桀,拍了拍身上的红袍,闪亮的红眸微一垂,一步步妖娆而优雅的向言以槿走过去,一身红色愈发显得他綽约绝伦,美艳邪魅。
突然一只雕从空跌落下来,轰隆发出一声巨响,直接一只雕鲜血淋淋的倒在言以槿与魔殇相隔三步的甲板上,三支羽箭将雕射穿。
“去将那畜生拿回来!”
一声残暴的斥责声传入言以槿耳内,她转过身,一艘鎏金溢彩的飞云舟顺着水驶来。舟后面有十几艘大船随护。富丽堂皇的舟上,一名男子迎风而立,一手握着弓箭,神情冷淡。
舟慢慢靠近,言以槿清晰的看到舟上的那字,一身水蓝的衣袍,衣袂飘拂,浑身有种摄人高贵的美,举手投足间入骨的邪恶萦绕在身上。晶莹剔透水蓝色斗人心神的美眸,薄而性感的红唇,精致秀丽的五官,挺直而纤细的鼻梁,金色的卷发,眼睛清澈而深邃,明亮而敏锐。
言以槿一怔,此人的身份很明显,他就是迷未颜——中州大陆上有一双水蓝色的眸子,金色的卷发,除了迷宫宫主迷未颜,找不出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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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章 畜生理论
清冷空气中夹杂着金色的暖阳。迷未颜站在舟上看着言以槿,一双狭长而邪魅的眼眸闪过鄙夷,水蓝色的眸底在阳光下几欲刺目。微抬起颚,骄傲高贵的神色宛如睥睨天下,趁着他身穿水蓝色金丝边纹的长袍,浑身透着一股秀气飘潇。如海深邃的蓝瞳里浅浅的锋芒毕露,扬唇轻蔑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魅宫主。这畜生竟敢窥探本宫的‘爱宠’,真抱歉惊扰到魅宫主与男宠雅兴。”
言以槿眯眼看着迷未颜,蓝眸中恣意张狂,净白细润的手腕上一只金黄色的舌头吐着蛇信,蛇身卷缩在迷未颜手臂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摸着舌头,食指都弄着蛇信子,柔和的骨节略微突起,原本端丽的俊脸上,生出奸佞魅般的蛊惑。
“来人,给本宫将那畜生从魅宫主船上带回来。”迷未颜冷笑道。邪眉似锋,一瞥眸,蓝眸波涛涌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衣袍下硬朗的身骨微侧身,襟前波纹状的金线繁杂交错,金色的卷发贴在俊脸上,愈发显得他妖异。
言以槿露出淡淡的笑容,清明的眼眸中更加闪亮,自信神情里洋溢着一份冷然,“原来是走到哪都如此耀眼的迷宫主。不过本宫的雕儿好端端在上空嬉戏,怎就成了窥探迷宫中爱宠的‘畜生’了?迷宫主一向天资聪慧,举止温和,行事有度。虽没有女子的知书达礼,但也算德才兼备。本宫原本以为传闻中的迷宫主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难道谣言是真?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这也难怪了!”
迷未颜挺直的身躯兀得紧绷,金发飞扬,邪飞的眉角似有一丝怒气,蓝眸对上言以槿似曙光的笑容,蓦地呆愣一下,纤柔的手指轻轻摸着金色的蛇身,眨动清澈的眼眸,口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本宫的‘爱宠’跟随本宫十几年,日夜陪伴,生怕一些畜生惦记上。原来那畜生——那雕是魅宫主的?也难怪那雕咎由自取,这不魅宫主的雕惊扰到本宫的爱宠,还意图调戏本宫的爱宠。本宫也是痛心疾首将那畜生射下来就地正法。”
言以槿挑挑眉头,眼眸微微抬起,这男人左一个畜生右一个畜生,是指桑骂槐还是别有用心?何况这雕是魔殇刚在船舱中玩炸飞机输给她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人莫名‘就地正法’了,这实在太冤了吧!
“你的爱宠?我家‘爱妾’会看上你家‘爱宠’?迷宫主是吧!我家‘爱妾’跟了我二十年,形影不离,就连吃饭都在一个碗里一起分着吃。我家‘爱妾’一向乖巧听话,尤其是和我有洁癖,生人勿进。就连我平日多碰我家‘爱妾’几下,它都嚷嚷直叫。怎么会对一些低等生物感兴趣。我看是你的‘爱宠’看上我家‘爱妾’,我家‘爱妾’宁死不从,你的‘爱宠’才心生歹意。你这个做主人的横插一手要了我家‘爱妾’的性命吧!”
“天底下见多了护短的主子,可没见过强词夺理这么不要脸的牲畜啊!一条蛇也敢对我家‘爱妾’虎视眈眈。即便我家‘爱妾’调戏了你的‘爱宠’,那也是天生本性使然。我还没怪罪你无缘无故射杀我家爱妾,你倒是想毁尸灭迹啊!”魔殇不自觉敛起笑容,红眸深沉的射过去,神色平静,互手独立,步履徐缓的移动一步,峻峭的身形气势迫人,尽显邪恶风范。
迷未颜心底泛起一股凉意。任何人看到魔殇那双血红的眼眸都会感到地狱修罗般的气息,他也不例外。若那人身为女子,不知会勾多少魂魄。但是天生的征服欲望令他面对魔殇愈加热血沸腾。对面而立,蓝眸深浩而凌厉,“哦!本宫眼拙倒是没看出阁下是阎王殿的魔殇。魅宫主手段真是高明,身边男宠无数,尽享情色。没想到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魔殇也被魅宫主收入帐内。”
魔殇一身红袍随风而立,阳光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绽放在他身上,隽秀且雅致的气势邪气浩然,彼此锁定对方的眼神,目光相撞刹那,炙热的阳光仿若凝结成冰一半,散发出氤氲的雾气。迷未颜唇边的笑意愈浅,而魔殇脸上出人意料地笑起来,“啧啧,看迷宫主皱眉头,含嫉的目光。莫非也看上我家宫主了?还是说也想尝尝做男宠的滋味。大老远从迷海绕这么远就为了我家宫主一出魅海就能碰个正着。顺便巧遇搭讪!你调戏的手段过时了!!怎么看迷宫主现在的行为就是为了故意惹我家宫主注意。”
“虽然你长的人模人样,但是也不能将我魔殇十几年前挑逗女孩子芳心的手段拿出手吧!迷宫主都有妻儿了,怎么还像毛头小伙子一般不知情趣!惹女孩子生气或者有意无意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为得就是惹心仪的女子生气。哎呀呀,这桥段好土啊!”
“胡扯!简直胡说霸道!不过是个畜生而已,杀了便杀了,你们又能怎样!”迷未颜冷哼一声,蓝眸闪着幽光。
魔殇再迈进一步,临风卓立,声音更加放肆大胆,“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家宫主一向招蜂引蝶,对于美男的诱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迷宫主要真是爱惨了我家宫主,非要用如此手段引她注意。大可明说暗说嘛!非要自取其辱杀我家‘爱妾’。”
迷未颜瞥了一眼沉默的言以槿,狭长深邃的眸中似被一潭汹涌的海水覆盖。手上依旧玩弄着手臂上的金蛇,浑身布满阴霾,哑哑邪笑道,“魅宫主倒是会征服人,连令人头疼个性顽劣的魔殇都被魅宫主玩弄鼓掌中。实在令本宫钦佩。看开去海中海会很热闹。不知魅宫主随身带了多少男宠来?本宫可是很期待呀!荒淫无度,男人与江山两不误!”
言以槿脸色一沉,心底忍俊不禁看着魔殇,抬眼掩盖眼底的笑意望向迷未颜。勾唇一笑,一手勾住魔殇的脖子,吐气如兰道,“迷宫主想期待什么?本宫再怎么荒淫,也淫不到你身上。比起邪魅来,你和魔殇比起来,你认为我会退而求其次?”
迷未颜心里气极,看着眼前的言以槿,蓝眸浅眯,那挑眉傲然的笑容,风媚英气不减,反而从容摄人。
女人在他眼里,连一条蛇也比不过。根本生来就是男人的玩物罢了。纵是绝色,也不能改变他心底的想法,女人就是低贱。诺大的中州大路上,五宫鼎盛,偏偏武功之中那生出那荒淫无度的女人。
十五年前生出魅欢那妖精,害得迷宫损兵折将,若不告诉红颜祸水,恐怕十五年前的事也不会发生。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