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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公子怎么会遭人暗算,还受伤?
堂堂王爷,何时行事还要受一介随从指摘?
是他牵连岑羽?答案是必然。但千防万防,防不胜防,那些人动不了他,就从岑羽这里下手。此事有所料,却不曾想那些人动作这么快。看来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旧部,旧部又如何?时世造他一个英雄,还能造第二个、第三个,这些人当真信服他?听命他?也许以前是,但没了兵符,就什么也不是。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与他们站在同一阵营,党同伐异的主子。弄权、傀儡,挟天子以令诸侯,古往今来还嫌少?
本欲好聚好散,奈何卿要从贼。
他念旧情,谁人念他?既如此,从此以往,该斩就斩,当杀便杀。他傅舜华,还没死。
傅舜华站在床边,一手抚在岑羽伤口上。却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陷入怒中,周身一时冷意森森,从指尖传到岑羽脖子上,惹得岑羽禁不住一抖。
傅舜华霎时回神,缩回手,停在半空中却进退不知。他刚刚怎的?觉得愤怒?还是焦躁?
凌王殿下,鲜少如此失态。喜怒不形,波澜不惊,早已刻入骨髓。
傅舜华正望着自己的手发怔,岑羽却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下觉得冷,岑羽梦中无意识把手伸出来揪了揪冷空气窜入的地方。可这一揪却没揪对地儿,岑羽的手在外边摸来摸去,越摸身上的被子反而给他越往下褪,越褪就越觉得冷,越冷又越摸,越摸又越往外扒拉被子,而不是盖回身上如此恶性循环。
岑公子的睡姿向来不太雅观,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拉被子也拉得不清不楚,堪称奇观。
到后来,站边上的人不知道是看不下去了还是怎的,勉为其难地拎了被子盖到岑羽身上。
被子盖上了,人也该安静下来了。
傅舜华站久了捡了一张椅子来坐,可这刚坐下吧,那头床上的人又动了。
傅舜华望过去,只见床上那人影蠕啊蠕,动又动。蠕着动着,动着蠕着,不知不觉变成个趴睡的姿势,又不知不觉两腿弯起,再不知不觉变成个彻头彻尾的青蛙睡姿。
傅舜华见过岑羽这个优雅的睡姿,那日来去匆匆,只觉莫名其妙,又觉心中一口气堵着。今日再见,依旧莫名,却还有种隐隐知晓,最后变成果然如此以及胸闷之感。
这睡姿,你不难受,你的肚子难不难受?
无法,凌王殿下只得顶着一张冷脸,又站起身,掀被,挪人。
在这过程中,挪人的手与被挪的身体难免磕磕碰碰,但柳下惠坐怀不乱,凌王亦然。挪了半晌,好容易把岑羽的睡姿给挪正,傅舜华坐下来。那头岑羽安静了一会儿,没多久却又开始动了。
一个人对某个睡姿能有多执着?
一个人又对某个睡姿能有多抗拒?
岑羽房里正上演这么奇异的一幕。前者是睡者,后者却是观睡者。
假如岑羽此时是醒的,只怕倍觉惊悚。
他不知道,堂堂凌王,正跟他的睡姿较劲。而且这劲较的,起码有小半个时辰。
傅舜华此时压着岑羽无意识又侧过身的手脚,面色冷峻,额起薄汗。鼻尖晶莹洁白兮,鬓眉若裁,好端端个美男子,姿势怪异,行为怪异,各种怪异。偏生一脸正经,说他怪只怕还无人信。
大概是手脚被束,不能自由趴来睡去,岑羽睡梦中眉头一蹙,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缠身,难受得紧。
傅舜华见状略略松开一点力道,可他这边一松,岑羽极其敏锐地钻空子,歪头就想趴回去。
“岑羽,你”
话音戛然而止。
傅舜华碰到了岑羽微微隆起的肚子。
那肚子竟然贴着他,傅舜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贴着自己的地方传来一阵微微颤动,微乎其微,几不可感。可敏锐如他,一瞬就捕捉到了那触感。
那是来自他孩儿的,向他亲生父亲传递而来的——胎动。
心口猛地一跳,傅舜华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为人父,对一个从未有过孩子的人来说,不过是个代名词。但有朝一日真碰到子嗣的脉搏,那感觉非悸动所能言明,而是发自本能的想去保护想去呵护。哪怕是高高在上与世有隔的人中龙凤,也不例外。
傅舜华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伸出手覆到了岑羽的肚子上,又是什么时候成了个把人揽进怀里的姿势,同床共枕,同盖一被。
梦中的岑羽更无半点意识,反而感到有股热源靠近,凉了的身子还忍不住往那热源的方向靠了靠。这暖着暖着,他潜意识里想趴着睡的一根筋就松了。
这被窝暖且安全,还有股熟悉且清雅的淡香,鼻子一挪好像就没有了。原先的睡姿让他觉得安全,可那股淡香却令他流连。
暖、舒服、安全。
岑羽真就不挪了。
傅舜华摸完岑羽的肚子,垂眸看人,就见岑羽老老实实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总算安心睡觉。
第四十一章()
有一种爱;叫郭太医的操心。谁成想这攀谈攀谈着;岑羽了解到这个时代的酒里有黄酒、醴酒、药酒、水果酒,连葡萄酒都有;当然此时的葡萄酒也属于水果酒的一种,却没有烧酒。
也就是传闻当中喝了令人火烧胃的白酒。
岑羽当时一听;心里就有个想法油然而生。
而现下他就是要挑个大酒楼去看看;探一探究竟。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岑羽站到一处酒家门前。
酒家外头酒旗招展;乌底的匾额上用金漆上书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一醉三年”。
岑羽现如今已能识得一些字了。一是闲来无事时常翻翻书,再文盲也能学会两三个字。二来不知是不是最近身体渐好;岑羽发觉自己的记性似乎也越变越好。三来;他虽然觉得这里的文字繁琐,奇异的是又总觉得莫名有股熟悉感。
不知是不是原身留下的记忆?郭太医说,他头上的淤血消了;记忆会慢慢恢复的。
恢复?
恢复不恢复岑羽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跟原来那人;到底不是同一个。
没再多想,岑羽抬脚踏进这个名为“一醉三年”的酒楼。
一醉三年一醉三年;从这名儿里就能听出这酒家的老板有多自信。他家的酒喝了就真能让人一醉三年?难不成此朝此代也有让七贤刘伶醉酒三年的杜康?
这倒要好好瞧上一瞧。
岑羽一迈进酒楼里,身后跟着时温阿茗二人;不用两人伺候;就有人上前来热情招呼;“客官里边儿请。”
岑羽冲人有礼地点个头。
那招呼的伙计一见着岑羽;看他衣着不俗;气度也非寻常。再看他身后跟着两人随侍,自然不敢怠慢,“客官瞧着眼生,想必是第一次来咱们一醉三年吧?”
岑羽打量一圈这酒楼里的环境,古朴典雅,人声不少,不过倒没看到人影,再细一看瞧,桌与桌间原来都用屏风给隔起来了。
岑羽闻言点头,“我不怎么出门。”
不知为什么他只是如实说了一句,那店伙计一双滴溜溜的眼飞快地在岑羽的肚子上头扫了一眼,接着又笑呵呵道,“那便是了,不然公子怎么会不知道咱们一醉三年呢?”
岑羽眼瞅着店伙计两眼落在自己肚子上,下意识抬手一摸肚皮,入手一片圆润微凸,一时尴尬地不行。
不过男人怀孕在此朝此代半点也不鲜见,因而那店伙计只是好奇地瞄了一眼,却也无甚过激反应。
岑羽见他这么自然和自己搭话,心下又莫名跟着松了口气。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酒?”跟着那店伙计来到二楼雅间,岑羽坐下来就问。
“好酒?”那店伙计笑着道,“咱们一醉三年只有好酒,没有差酒,客官想喝什么,只管点就是了。”
小小伙计,口气倒是不小。
岑羽眉头微挑,看来这家酒楼大概真是有点儿谱的,否则又岂敢随便一样,任君挑选?
岑羽看了看店伙计递过来的酒谱,果然,这上面没有烧酒或者白酒这个选项。
拿到这么个“菜单”,他心中一块飘着的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没有怎么办?没有才好办。
岑羽看了看酒谱,目光却不是落在酒精浓度稍低的果子酒与醴酒那两列,而是落在酒精浓度高一些的黄酒上。
古时的黄酒,由于酿造工艺的限制,乙醇含量最低的大概是醴酒那种4%的浓度,高的能够达到20%,至于再高一些的,30%也就顶天了,更多的却是没有了。
浊酒一杯家万里,一杯浊酒喜相逢。这“浊酒”指的就是黄酒,酒精浓度也不算很高。酒水酒水,在古时,有的酒喝起来淡得还确实跟水一样。
只因为此时还没有产生白酒,也就是说世人还未发明出蒸馏酒的酿造工艺。
为后世人所乐饮的白酒还未曾出现,这对一个知道那么一丁点蒸馏酒工艺的理科生来说,不若一个石子投湖,荡起了那么点希望。虽然这希望,就目前来看,前途还渺茫得很。
“公子您看,这梅果酒如何?”
见岑羽左看右看一脸难以抉择,经验丰富的店伙计自然推荐一款最适合的酒给客人。
此朝此代的人认为,怀孕的人是可以喝一点酒的,不仅可以喝,喝了还有益身心健康。舒筋活血,祛寒暖身,尤以温饮为佳。
而这梅果酒本身不醉人,不仅好喝,温饮之后功效更甚,他推得倒是合宜。
可岑羽却说,“不用梅果酒。”
只见他一双眼睛望过去,目露精光,道,“给我来一壶最烈的酒。”
哦店伙计点点头,半晌又反应过来:什么?!最烈的酒?!
岑羽一眼从他脸上看到那种“您有没有搞错”的惊诧神情。
岑羽身旁侍立的时温、阿茗二人皆不由齐齐愣住,也是二脸懵逼。
王妃怀着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