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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名护卫怎么也没料到堂堂夫人这般体恤下情,竟会在这么晚给他们送来糕点吃食!遂赶紧接了那盘糕点,分而食之。
苏流水见他二人正狼吞虎咽,便提了食盒朝绑着简明简新的柱子而来。
简明跟简新二人远远就闻见了食物的香气,各自吞咽着口水。一见苏流水,简新便道,“苏小姐!太子爷怎么说?是要把咱们送官,还是要把咱们活活打死?”
苏流水没有回答,便只打开食盒。食盒颇大,里头摆着一只肥鸡,一条鱼。还有一瓶好酒!他们认得那酒,竟是桃花坞出的最好的桃花酒!
这么一瞧,简明的眼泪便掉下来了。他哭道,“咱们弟兄自小命苦,没爹没娘。如今却又犯下这等事儿来,临走之前也没个人相送。若不是苏小姐仁厚,咱们走在黄泉路上,也不过是个饿死鬼!”
简新见简明一哭。心里也没了主意。他二人平常凶神恶煞,可真要死了,也不过是区区血肉之躯而已!
他又急着问苏流水,“苏小姐,太子是不是已经发下话来了?他真要咱们兄弟死?”
苏流水淡淡的摇头,道,“殿下倒不是要你们两死!可这事儿不知怎么竟就传到了宫里!皇上大为震怒,直说是何方宵小竟敢打姣杏的主意!你们初来太子府,有些事儿都不清楚。你道我跟太子二人为何对那婢子另眼相看么?”
简新不解道,“为何?”
苏流水摇头道,“因为她是皇上瞧中的女人。前次皇上在苏府欲就地行宠。虽未成事,可到底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们想动她,皇上又怎能放过你二人?”
他二人啊了声,恼道,“这么说来,咱们还差点碰了个娘娘!可这事儿怎会传到皇上耳里了!才只两个时辰而已!”
说到此,苏流水又重重一叹。道,“皇上在每位王爷府里都安插了眼线。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皇上!您别小瞧那些护卫,指不定便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密探。原本你们想碰姣杏我心里也很恼,可又想到你们二人生世如此可怜。这便让厨房做了些吃食让你们吃着。”
简明听到这儿,情知这事儿已是无法挽回了!遂又道,“苏小姐,您是好人。今儿个您这般对咱们兄弟,这般恩情便只能来生再还!”
苏流水怔了怔,轻叹了声道,“这还提什么恩情,若不是流水丢不了那点面子,硬要将你们从简爷府里买回来,这事儿也不会发生。”说到此,她突然斥道,“也怪你们色心大起!什么不好,竟还弄出了人命!”
他二人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怨恨,便更是暗自垂泪。
简新道,“这事儿不怨哥哥,是我一人倾心姣杏姑娘。我道她不过一个丫头而已,跟咱们的身份也正好相配!哪儿料到她竟会是皇上的女人!这次真是作死!”
苏流水轻叹一声,这才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二人虽是为恶,可却到底还是一条人命!”
简明一听她话里竟有些慈软之意,便赶紧求道,“苏小姐好人做到底!求求小姐放过咱们!只要有咱们兄弟一天,咱们便怎么都要报了小姐的大恩大德!”
简新听见简明求情,遂也跟着求道,“是啊小姐!您心肠好,便求求小姐放过咱们!咱们若能逃出去,定必不会忘了小姐大恩!”
苏流水听到此,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道,“可这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定必饶不了我!”
简新赶紧道,“咱们若是逃不出去,被人抓了,便死也不会供出小姐的名字!求求小姐放了咱们!”
苏流水为难的道,“太子府守卫森严,你们要往哪儿逃?”
他二人一听她的话竟有了松动之意,便赶紧道,“咱们先回去见简爷。这事儿咱们怎么都得先跟简爷说清楚!苏小姐是咱们的大恩人,咱们怎么也不会让简爷动苏家!”
“回去之后呢,你们能去哪儿?”苏流水又道。
“回去之后,便天涯海角的流浪去!咱们兄弟一身蛮力,肯定不会饿死!”简明求情道。
话到了这儿,苏流水便压低声音道,“好!我把那两人支开,你们便趁势逃走!能逃多远逃多远!以后再也不要为恶,改过从善罢!”
她说罢,便从袖口取出一柄短薄小剑来。偷偷塞进简明手中。道,“我便只能帮到这儿了,是生是死,只看你二人的造化!上天该给所有人改过从善的机会。”她说罢,便自袖中取出一锭金来,交到简明手上。
“我知你二人身无长物,便带了这金子去罢!”她说罢,施施然的转身而去。对那两个护卫扬声道,“反正他二人被绑着也走不了,倒不若先去歇会儿!我正跟姣杏丫头做着宵夜。大家一块儿来吃,倒也热闹!”
那两人听说新夫人要请他们吃宵夜,便也低头应了声,随她一道往流水阁而去!
他们一走,简明简新便立刻动手切断绑手的绳子。那绳子很粗,那柄剑却很钝。好几次,他都割伤了自个儿的手!可那点痛楚对于简明来说,根本微不足道!
如今他二人心里便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逃出太子府!远远的离开帝都!离开这场恶梦!
简新见他割了好久都割不断一根绳子,心里焦急,遂怒道,“哥哥,你怎么连根儿绳子都割不断?”
简明被他一说,心中怒火一起,冲口怒道,“你来试试!我很快就好了!这事儿别急!”
又过了一刻钟,那缚手的绳子才被他切断了!他赶紧解了自个儿的绳子,再去为简新解绳。简新一得解放,二人便一人抓一只鸡腿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还边哑着嘴儿道,“这苏小姐果然够意思,她竟还知道送吃食来给咱们兄弟!初时在苏家见她,她摔掉个镯子,竟连简爷都不怕,便道她真个是女中英杰!哪儿想到她的心肠竟这般好!”
简新吃完鸡腿,一抹嘴上的油。道,“刚刚她没为咱们解绳,不然咱们兄弟反正也是个死字,倒不如抓了她快活快活!”
他二人长叹一声,便拿了鸡跟金子,从太子府的后门逃了出去。
他二人一走,校场暗处便走出来一队护卫。领头的护卫浅笑道,“夫人有令,简明简新畏罪潜逃,活捉者,赏金百两。一条手臂,赏金五十。一条腿,赏金六十!取命者,罚金百两!”
护卫们面面相觑,道,“这不是明摆着要咱们只伤他们,却不要他们的命么?”
活捉才得金百两,可将手脚分砍,却能得金二百二十两!这个帐谁都会算!
男人淡冷一笑,道,“正是如此!追!”男人一声令下,众护卫排着队疾追而出!
外头展开的是血腥的追杀,可流水阁里却依然一片和暖。苏流水双手捧着温茶,慢慢的回味。屋里烛影朦胧,她却眸光潋滟。
姣杏站在她身边,为她添了些茶。她嘟唇笑道,“小姐,今儿忙了这么一天,您怎么也没有睡意?”
苏流水清眸一瞠,哑然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我便是要让那人瞧瞧,别以为他人在暗处,我便动不了他!真若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自然也能!他可以牺牲数十万人性命成全他的阴谋,我便也能为了救数十万人而杀了他!斩一人而救万人,划算!”
姣杏见她握着茶盏的指尖竟略略颤抖,心中一震。她哑道,“小姐!您冷么?”此时春寒料峭,又值半夜,自然是极冷的!
苏流水只笑了下,道,“姣杏,今儿,你陪我下棋罢!”
温行云推门进来,听见她说要下棋,笑道,“要下棋怎么不找我?姣杏,把棋子拿出来!”
姣杏应了声,赶紧下去拿棋子了。
苏流水见着是他,面色略微苍白。他走前几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捉住她的小手。那小手触感软腻,可却带了丝颤抖。
他淡道,“怎么?你很冷?”
苏流水缓缓摇头,欲开口时,嘴唇也跟着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温行云见她这般,赶紧起身关窗。“这么冷的天儿,你怎么还开着窗?不要命了么?”
苏流水缓缓摇头,依然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过来将她搂入怀中,哑声安抚道,“你这样,可还怎么跟我下棋?我给你这儿生盆火,可好?”
苏流水缓缓的摇头,一缕发丝,落至颊边。她不知自个儿竟这么狼狈!遂赶紧伸手将发丝捋至耳后。
温行云见她面色不好,心中发急,道,“你怎么了?我去宣李御医过来帮你瞧瞧!”
她又摇头。许久,才哑着声说了句。“温行云,怎么办?”这样的她,死后会不会又要被押入蛇蝎城?那种无止境的黑暗,她害怕!
温行云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他心中一急,哑声道,“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
苏流水见他说得肯定,不知怎么竟安心了许多。
此时姣杏推门进来,见他二人坐得近,面色忍不住悄悄一红,便把棋盘跟棋子儿放下。她识趣笑道,“小姐,殿下,姣杏先行告退。”她说罢,便自转身而去。
温行云拉了她到棋盘跟前坐好,他执黑先行。她却一手托着下颌,一手下子。
温行云的棋艺甚高,苏流水连着输了好几局。等天亮之时,苏流水更是输得一败涂地。可她依旧淡笑若风,温行云的眸儿锁着她的脸蛋。想寻找昨夜她偶尔露出的一点脆弱。
可却没有!苏流水的脆弱,便像是昨夜的一缕清风,消逝得无影无踪。他自嘲一笑,一子错落,却落得满盘皆输!
苏流水放下棋子笑道,“今儿天气晴好。不知昨晚要抓的老鼠却有没有抓到呢?”
简明简新二人,早便已经被抓了回来!可抓到他们的却不是太子府的人。而是衙门的人!
他二人手脚身上均有伤痕。可却不足以致命!
那官员与太子甚熟。便将他二人送来了太子府。他二人一见到了太子府,情知事情不妙,遂又哀求着要见苏小姐。
太子应承下这件事儿,便把苏流水依旧带回校场。
彼时他二人已然浑身是血,见着苏流水,他们便像是见着亲人一般,竟大哭出声。
“苏小姐!您好人做到底,求您救救咱们罢!苏小姐!”简明大声的哭喊。
简新则在一旁默默的流着泪。那模样儿哪儿还有昔日的半点威风?
苏流水见着于心不忍,遂掩唇轻道,“怎么竟成了血人儿一般!”
他二人一听她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