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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已经入冬,但好歹也是御花园,生生引了一股活泉水入玉液池,虽不能做到让冬天开荷花,但好歹保证水上无冰,锦鲤还游得挺欢快。
“去取些鱼食来,就不必在身边跟着了。”
皇后抄着手在池边看了半天,终究觉得手里空空不拿着些什么还挺奇怪的,干脆连青扇一块儿支下去。
偶尔看看鱼浮水面抢食,虽不能让心情好起来,至少也是大家小姐们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左不过那群鱼怎么喂怎么吃,总会纷纷争争的抢,看着看着,也能过掉小半天。
宫中时日长,若不是每天批折子见大臣,光靠些宫嫔们家长里短嚼舌头根子,皇后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皇嫂好兴致。”有的时候,皇后觉得,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那就绝对是有心了。
青扇前脚刚撤,皇后才撒了几把鱼食下去,后脚谢慎行就阴魂不散的站在了垂柳下。
“王爷今日入宫?”
虽然说是皇上的亲兄弟,但好歹也算是外臣了,若无奉召,也不可能就在御花园里逛得和王府的后花园一个德性。
“皇兄今日召了臣弟入宫,可臣弟到了皇兄宫中,被小乐子拦了下来,说是皇兄午睡未起,吩咐若是臣弟来了,先让来御花园里逛逛,可巧皇嫂也在。”
皇后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再过上一个时辰都能吃晚膳了,这还能午睡未起?
那就看陪着午睡的是谁了。
“御花园景致年年如此,王爷只怕逛腻了。”随口敷衍了两句,皇后只觉得自己心情莫名其妙的有点暴躁。
“或许皇上也该醒了,要召王爷呢。”
自从上次谢慎行在宫中和穆青霜相谈甚欢之后,再吹进皇后耳朵里的消息,就是谢慎行和突然开了窍一样,猛的就开始出入京城里的各类聚会,和一干名流小姐打得如胶似漆。
估计若自己再不管管,只怕会有好几家的大人进宫来给自家闺女求赐婚。
以谢慎行的名声再加上王妃这个亮闪闪的小鱼饵,大概那些个姑娘哭着求着赐个侧妃都觉得是恩赐了。
正妃不好当,侧妃那也是登天了。
皇后背对着谢慎行一把一把往水里撒鱼食,没回头,谢慎行一抬头,目光便牢牢粘在了皇后背后。
“皇嫂再喂下去,这鱼只怕要撑死了。”
皇后抓着鱼食正打算往下扔的手顿时一滞,顿了顿,干脆手腕一翻,一整盒的鱼食全倒了下去。
“死便死了,不过再养一池子。”
谢慎行便笑得甚是畅快。
“皇嫂果真大气,这鱼也和那位充媛一样,没便没了,下一个多的是。”
皇后差点没直接把食篮一块儿甩下水去。
“只不过是文鸳夫人?”
谢慎行说话声音极轻,整个人又往前轻轻走了一小步,便似贴在皇后耳边低语一般,说文鸳夫人四字时偏生又拉长了语调,尾音微微扬起。
“皇嫂真是会挑时机,文鸳夫人何曾下手?”
皇后陡然转身,和谢慎行刚巧站了个脸对脸,若不是谢慎行总算顾忌在内宫中,没有真的站在皇后身后,否则俩人就真的要碰着鼻子了。
“是你?”
能知道文鸳夫人下手并不奇怪,她发落文鸳夫人时连带着她母家一块儿骂了个臭,但要知道文鸳夫人并未下手,这就诡异了。
就连文鸳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她有没有下手成功……
除非文鸳夫人是他指使。
可是为什么……
留着这个皇嗣,对他有好处啊。
本宫又死回来了 第80章 疑心
“皇嫂不想留着这个孩子;臣弟自然知道。”
谢慎行难得逮着个机会皇后身边没人,哪有那么轻易就被赶跑。
很多话如果不赶紧说,过后事过境迁,再说便没用了。
“即算是臣弟不动手;皇嫂难道不会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动手,既除掉皇嗣;又铲除章炎?”
他是指使文鸳夫人下药连杏充媛一并除去,但那最关键的药现在还在他书房的小屉里搁着,还没来得及传进宫去,杏充媛的孩子就没了。
文鸳夫人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还缺了一味药;只当是自己长期下药产生的效果。
从皇后第一次召了章炎去,他就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废子了,留着反而碍手碍脚。
“大胆,本宫岂容你污蔑。”
这种话,白行远能隐晦着说,那是因为皇后信任。
施尉能明目张胆的说,那是因为皇后拿他没办法。
涂相能变着法子说,那是因为人是她亲爹。
谢慎行又算什么?
皇后登时便怒了。
“本宫是你皇嫂,你纵使不敬皇后,难道这是能对长嫂能说的话么?”
御花园里最不缺的就是散落在各处随时可能蹦出来的宫女太监,以及巡查侍卫,皇后虽是发怒,但声音到底不大。
一个皇后身边没带着人,还戳着个未娶的王爷,说出去即算是俩人都清白,也得顾忌着瓜田李下。
谢慎行笑得越发嘲讽。
“臣弟自然不敢,只是推心置腹,若杏充媛一举得男,纵使皇嫂日后能将那孩子抚养在膝下,终究隔了一层,且生母位份下贱,对那孩子也是不好。”
顿了顿,谢慎行终究忍了想再往前踏上半步的冲动。
只要半步,也只差了半步。
便能伸手碰到她。
“何况皇嫂对皇兄情深意重,哪个对丈夫深情的女子,愿意看着别人给自己丈夫恩爱生子?”
皇后只觉得自己耳边轰然一声就给炸了。
这是谁都不敢触碰的禁忌。
哪怕就连施尉,也不敢如此公然的给捅破这层窗户纸。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于玄妙。
每每和皇上大吵之后,纵使只是一闪而过,皇后也会想一想这个问题。
但总也会给自己留那么一星半点的幻想。
大概皇上只是图新鲜。
大概皇上只是年代久远不记得了。
大概皇上不过是逢场作戏。
要不这么想,宫中这日子是真心没法过了。
“本宫是后宫之主,自然有这个容人之量,否则还怎么掌管凤印,不过这似乎不是王爷应该过问之事。”
谢慎行的招放得太大,皇后楞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冷着脸瞪了谢慎行一眼。
“王爷今日僭越了,现下只怕皇上午睡已醒,本宫便不留王爷说话了。”
不管说的是不是事实,这种话都轮不到他一个已经出宫了的王爷说话。
她不当场喊人来治他哥僭越之罪都算是格外开恩。
“皇嫂不会治臣弟僭越之罪。”谢慎行嗤笑一声,往前稍稍错开一步,恰巧便和皇后并肩而站。
“皇嫂大概从来没怀疑过,现在坐着龙椅的这一位,到底是谁?”
信息量太大,皇后甚至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慎行话里的字面意思。
“王爷这是有……”
“臣弟对皇兄并无不臣之心。”虽说不是经常入宫,皇后的一举一动谢慎行知道的页不比白行远少,差不多也能想象得出皇后第一反应会是什么,直接便抢在皇后说话之前给堵了回去。
“只不过尽管犯上僭越,臣弟仍要提醒皇嫂,若真是皇兄,臣弟无话可说,只是现在龙椅上的那一位,皇嫂难道从未想过?”
皇兄一登基,他就被排挤出了京城,不能知道京中详细情况,自然不好多说。
但自这次回宫之后,虽说时日不长,但到底也往宫中跑了好几趟,皇兄没事也喜欢召他进来喝个酒听个曲儿之类的,几趟话说下来,登时便觉得不对了。
若说从前他还只当皇上韬光养晦,如此荒唐行径是为着防朝中那群老臣,一并连皇后也防了,勉强也能说得过去。
虽说皇后和他从小一同长大,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权力而生了嫌隙?
只不过现在看来,皇兄竟然真的就变成了这幅德行?
不说心怀天下雄才伟略,竟半点志气也没有了。
若单说性格变了,他也认了,只是连从前之事一并忘得干干净净,这就很说不过去了。
先前还当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但私下里与昭明长公主见过几面,哪知谢则宁也是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苦于并无证据,太医也查验不出什么不妥来,皇上又一贯身强体健,没什么大病小灾,说是掉包,有皇后看得这么死,总也不可能。
更何况皇后也没必要去掉包自己的夫君,若是想篡权,这些年早能动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臣弟刚回京不久,便已觉奇怪,皇兄行为与当日做太子之时,大不一样,皇嫂日日陪伴皇兄身边,难道竟半点疑心也没有?”
皇后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总拿着犯上僭越一个罪状,说的久了也便腻了。
何况人谢慎行句句说的都是事实。
何止是行为大不一样,别说从前那些小儿女之事,皇上竟连那一点子情意似乎都一并忘了。
要说不怀疑,那简直就是骗鬼,皇后自己都不信。
但已经是这样了,即便是证明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个是冒牌货,又能怎么样?
满世界的找皇上?
找到了还好说,万一找不到呢?
顺理成章继位的人一定是谢慎行,到时候别说自己这个中宫要易主,大概还要牵连上涂家满门。
还是说谢慎行打算赏自己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后?
到时候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皇后为谋夺皇权竟胆大包天将真正的皇上杀害,再指使这个冒牌货冒充皇上,好达到皇后染指朝政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好,连赐白绫的理由都是现成的。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是现在皇上是假的?王爷可有证据?”皇后转念头也不过是那么一瞬的事,稍稍怔了一下,几乎是迅速往后退了半步。
“此事事关江山,王爷切勿胡说,昭明长公主前些日子才在宫中陪伴圣驾,皇上是真是假,长公主便可证明,太医亦可证明皇上龙体康健,绝无异样,何况还有朝中众臣,难道大家都是瞎子不成?王爷口口声声说对江山并无觊觎,如此污蔑皇上,该当何罪?”
皇后提了声调,语气又严厉,青扇立刻就领着一堆的宫女太监窜了出来,迅捷无比的在皇后身后站成双列。
谢慎行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三步,恭恭敬敬跪去了地上。
“皇嫂息怒,臣弟对皇兄忠心可鉴,不过臣弟妄议皇兄,还请皇嫂责罚。”
可惜了。
只差一点点,又是只差一点点。
若皇后不这么快把人召来,只差那么几句,就能把话说清了。
好不容易才能回京,他才不会再回那穷乡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