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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答案了的话,她真的是……拉不下这张脸。
不过好在皇后也用不着发太久的呆,青扇去安抚已经吵了一个晚上的太医,青萝逮着机会就出来救场了。
“娘娘,院判大人事情是紧急,可皇上……”
大概是皇后想要立刻冲出去处理政务的心情太过于急切,就连德妃都没能看得下去,咬着帕子眼巴巴的把皇上安危抬了出来。
皇后挪了挪步子,又生生站定,重新把脸正对着皇上。
“皇上当真无碍?”
守在一旁轮值的太医当场又给跪了下来,指天誓日表示就是若是皇上有半点不好,太医院情愿集体自裁以谢天下。
皇后摆摆手,表示同样的话不想再听两遍。
“那位妹妹,是哪个宫的?”
德妃巴巴的看完皇后,又开始巴巴的看着椅子,只盼皇后别站着了,坐下说,能坐久一点。
“回娘娘,是秋华苑的……”
皇后努力在脑子里回想了半天秋华苑在哪儿,好不容易想起来是在御花园的西北角,至于里面住的是些什么人,就真没印象了。
能挣上九嫔位的都能分到像模像样的宫室,秋华苑撑死了也就是个偏远小院子,住不得太高位份的人,十有□□是皇上从民间哪个角落里偷摸领回来的人。
德妃颇觉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朝政上事务繁忙,臣妾也实不敢拿着小事来惹娘娘烦心,只不过这事儿,臣妾和淑妃妹妹商议不下,只能来禀报娘娘。”
皇后还在努力回想秋华苑里曾今住过什么自己有印象的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示意德妃继续。
“秋华苑在御花园西北角,两年前住了一位秋才人,皇上亲赏的名,只不过那位才人命薄,不过住了几个月,便病没了,过后皇上大概也忘了御花园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便没再挪正经主子进去,宫人们平日里堆些御花园里扫撒用的杂物,值夜的宫女也会住在里面,前阵子也不知怎么的,皇上偶尔兴致来了,晚上夜游御花园时,逛到了秋华苑,便宠幸了当晚住在里面的一位值夜宫女。”
皇后:“……”
所以她应该庆幸,好歹怀上龙种的还是出身清白的宫女,而不是外头青楼的花魁么?
“过后皇上自己也不记得这回事了,宫女也不敢说,但岂知一夜召幸,这宫女便有孕了,臣妾和淑妃妹妹商议许久,实不知该给这位宫女何等位份,只能来请娘娘示下。”
皇后时间不多,德妃紧着一口气说完,便不再多言。
后宫里又怎会人人都是生不出的,只不过是看有没有命把孩子生下来。
皇上的新鲜劲儿最多一个月,一月之内风光无限,过后便是万人践踏,新上来的美人只恨不得把皇上曾今的心头好,潜伏中的情敌们踩得永世不得翻身,几天下来被折腾得连命都没了,哪里有机会生得下孩子?
后宫里的规矩一贯都是有命生的没雨露,有雨露的没命生,左不过是一代一代新人旧人碾过去,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至于皇上,谁都不能保证,听到自己当了父亲会是个什么反应。
“能为皇家绵延子嗣,便是有功,有功当赏。”皇后默默的看了皇上半晌,才长叹一声,终于转身开始往外走。
“美人是七品,既是有孕,本宫便特赐她正六品才人,挪至上阳宫,按从五品充容的规制拨人伺候,待产下皇子再晋封。”
虽然说以皇上这种不靠谱的性子,赶紧生个皇嗣出来按靠谱的法子教,好歹还能保证江山不至于易主。
但皇上到底喜不喜欢小孩子,皇后心里也着实没底。
封高了,一是没位置,二是怕位份太高招人恨。
但要封得低了,显不出重视不说,只怕这位宫女出身打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枝头飞不上去,直接被人拔了翅膀,还找不着凶手。
“你们把她带去凤仪宫,好好梳洗,本宫处理完政务,自然召她问话。”
德妃瞄瞄皇上,又瞄瞄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皇后,看了两三圈,才低头答应。
末了还是没能忍得住,追上去两步,又止住步子,冲着皇后遥遥行礼。
“皇上龙体要紧,娘娘便是再生气,也只能罢了,皇上在宫中行刺,侍卫竟无一人察觉,实属失职,臣妾恳请娘娘下旨,宫中侍卫加派人手,保护皇上安全,且要严惩凶手,以保皇家名声。”
皇后:“……”
谢谢啊!
你们要搞清楚!
现在不是她要严惩凶手,是凶手严不严惩她的问题啊!
至于名声这种东西,德妃啊,你在后宫也待了好几年了,你真的觉得,皇上有这玩意儿么?
不要做梦了好不好!
第25章 赐字
皇后出题出得隐秘,对外只说待得考前三日便将题目发于试院,施尉矫旨时间拿捏得又恰到好处,薛老大人只当皇后故布疑阵,暗中让自己出题,以免试题外泄,一见面倒歌功颂德把皇后一通狠夸,递了巡考名单和批点名册,没话找话的汇报了备考事宜,便满面春风的告了退。
皇后向来最赞赏薛老大人这种人精,明明都已经布置妥帖不需要自己费心,到最后还会精乖的把功劳都归于皇室来表忠心的忠臣。
居功而不傲,两朝元老,又是先帝钦点的辅政,用起来的确放心。
先帝还真是给皇上铺了条康庄大道,只可惜……皇上实在是太……没用了。
皇后坐在书房里发呆,既不想回凤仪宫看那位有幸怀上龙种的宫人,也不想去寝殿慰问睡得正熟的皇上,更不想看那一堆满篇都是长篇大论要求严惩贪污的折子。
“娘娘,白大人求见。”青扇去盯着上阳宫的扫撒,青萝出去溜了一圈,又领回来了一个白行远。
皇后一手撑着头,一手无聊的翻着一叠又一叠的折子,只觉得光看折子,自己都能饱了。
“微臣白行远,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金安,长乐未央。”
皇后继续在折子山里翻来翻去,半天才腾出手来摆一摆,让白行远站起来回话。
“白爱卿觉得,本宫现在还能长乐未央?”
于是原本就跪得直挺挺的白大人,膝盖和地板粘得更紧了。
“微臣无能,不能为娘娘分忧。”
皇后继续唉声叹气。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朝堂上的事儿,再烦心十倍的也有过,当年把谢慎行流放边疆,朝臣们足足吵了快一个月,皇后也都面无表情的受了,这点儿事真要搁在平时,皇后叹气也就叹了,不至于这么消极怠工。
只不过这会儿就是莫名其妙的心里不爽,到底也不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罢了,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儿,本宫心里烦,你别放在心上。”
于是,原本就因为没能至今还没能追查到毅亲王到底是怎么在宫里做到如此隐秘的放刺客心而怀愧疚的白行远,听完皇后发自内心的抱怨后,越发愧疚了。
说到底,就是自己无能啊!
“宫中其他守备微臣还在查,但当晚轮值之人俱已查清,其中并无王爷之人,还请娘娘放心。”
说实话,白行远在回话时是真的担心,皇后娘娘虽然现在看上去表面风平浪静相当淡定,但内心里还不知道已经掀了多少张桌子了,天知道什么时候憋不住会爆发。
说当晚轮值侍卫没问题?
这话就是让他听,他也不信。
一个大活人跑去皇上寝宫把皇上虐成那副熊样,没有半个人发现,如果不是宫人吃里扒外,禁卫里应外合,能做到这一点,鬼才信。
再不然就是整个内宫的守卫不力,这就不光是东厂一个倒霉了,连带着被拖下水的还有整个禁卫。
这事儿往小了说,那就是砍一个太监能了事,往大了说,整个禁卫大洗牌都不为过。
别说一叠奏章一杯茶,皇后这会儿就是抄起桌子砸他身上,白行远都觉得,这是自己无能自作自受。
结果皇后出了半天的神,最后还只是一声长叹。
“宫里查不到,就去宫外,聚贤楼是谢慎行的产业,他是知道皇上被抓进了大牢的。”
白行远觉得,自己果真应该短寿三年。
“除此之外,微臣还有一事禀报。”
皇后一脸阴郁的抓着朱笔,随随便便往自家老爹的请安折子上画了个圈,扔去一边,随手又翻开下一本,有一下没一下的虐纸张。
“说。”
“皇上身边贴身近侍小德子,今晨于井中被人发现,暴毙身亡。”
皇后终于起了那么一丁点的兴致,抬头看了白行远一眼。
虽然说不情愿被人牵着鼻子走,但能往谢慎行身上再踩上一脚的事儿,皇后向来是喜闻乐见。
“皇上身边的近侍死了,宫中理当查上一查,那日小乐子伴圣驾出宫,留在宫中的是小德子,皇上回宫,替皇上守着寝殿门的,也是小德子,这么快就被毁尸灭迹,你要再不抓住机会查个水落石出,岂不是辜负了……”
顿了顿,皇后生生忍住自己想朝房顶上看的念头,盯着白行远,笑得怨念横生。
“岂不是辜负了本宫对你的期望?”
白行远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终于麻着胆子,往上飞快的看了一眼皇后,又把头磕去了地砖上。
“娘娘息怒,皇上擅自出宫的确不妥,但娘娘念在与皇上多年夫妻情分,不要再生气了。”
皇上先前为着朱氏甩了皇后那一巴掌,后宫里传得是人尽皆知,过后皇后对皇上的态度便怪怪的,不如之前那般紧张关心不说,甚至连皇上的面都不主动见了。
这会儿听得皇上遇刺,居然还如此淡定,对着太医院和颜悦色,反倒把气全撒在了刚刚回宫的毅亲王身上,实在是……
太过于反常。
唯一能够解释的,只有是皇上先前胡作非为,实在是太伤了皇后之心,所以才会如此。
皇后一口气噎在胸口,直梗得隐隐发痛。
她生气又能如何?
皇上这几年作死的还不够么?早就习惯了好不好,甩那一巴掌又怎么样,早在几年前,皇上把那台端砚摔在自己脚边时,皇后也基本上能预见今日情形。
不过就是一个已经入了土的前贵妃,她的气量哪有那么小。
皇上不想见自己,那便不见好了。左不过皇上还在这宫里,左不过自己还是皇后。
说什么夫妻情分,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皇后终于甩了一桌的折子,站起来,绕过白行远时,顺带弯腰虚扶了一把。
“去查聚贤楼吧,皇上既然无碍,宫内就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