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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把字条撕碎扔去床底,皇后都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宋桥调教出来的下属……
说话也是这么言简意赅的。
于是等花载听到声音再撞门进来时,皇后已经看着一桌饭吐得天昏地暗了。
小院子里难得又热闹起来。
郎中几乎是被一路架着脚不沾地的给扔进了皇后房里。
“夫人郁结于心自然食不知味,饮食宜清淡为主,但也不能太过于清淡了,还有心情也一定要好,心情不好身体怎么会好,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捏着胡子搭了半天,郎中老气横秋的把花载为首的一堆侍女骂了个遍,最后终于絮絮叨叨的开了方子,背着药箱滚了。
花载就守在皇后床前默默抹泪。
“把窗户关紧一点,风大。”把本来就没多少东西的胃全盘吐空了之后,皇后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倒还真有点面白气弱的意思。
花载哽咽难抬的应了一声,起身去关窗户。
皇后没有再折腾人的意思。
有花载守在屋里,基本上可以绝了暗卫的路。
外头的人有这一闹,大概也不会觉得皇后能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半夜只要她喊花载去开个窗,其他的事情也就不用她操心了。
纵使人没来,她不过是想半夜吹个风,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皇后闹得够大的。”皇后闭着眼睛装睡,花载却是睡得脑袋一垂一垂的,等施尉声音神鬼莫测的从床底下传出来时,花载已经被一指头戳上了穴道,彻底晕了过去。
皇后攒了半天的力气坐起身来,施尉已经麻利的把窗户开好了。
“宋桥在宫里被盯得死死的,根本出不来,谢慎行吃定了白行远逃走之后会去找宋桥,没防到这一茬,这会儿白行远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袁有琴在府外头接着,赶紧走。”
“你受伤了?”施尉稍稍走得近一点,皇后便闻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扶着人站了起来,施尉犹豫一会儿,便冲皇后伸出手。
“我背你走。”
皇后颇有些出神的盯着施尉依然没有半点伤口的右手,没动。
后者默默摇了摇头。
“龙椅上那个冒牌货把我的身份说出来了,谢慎行现在正在满宫里找我,不过总算他还没想到我居然能擅离职守离宫,和西厂的打了一架,死不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把手交去施尉手中。
“走吧。”
大概是袁有琴给府中的人下了药,暗卫又被东厂的人引开一部分,施尉背着皇后窜过几个阴影,小小一架马车就停在小巷子里的阴影里。
“现在趁夜出京的人多,不显眼,关节都打通了,你只管不说话便是。”
施尉轻车熟路往车底下一趴,粘着部胡子乔装改扮的袁有琴甚至还举着爪子冲皇后颇觉轻松的打了个招呼。
“要走就得快一点,我刚好像看到王爷都走到门口了,只不过临敲门被宋桥引开,耽搁了那么一下,这会儿只怕快回来了。”
第119章 扭转
皇后本来想说她还想不死心再回涂家去看看自家爹;话还没出口就被施尉麻溜的打包扔进了车里。
“再有什么也得等出了京城再说。”
城门口一溜儿停了一排各色低调的小马车,无一例外的都在点头哈腰的往城门口的守备手里塞钱。
皇后本想把脑袋也伸出去凑个热闹;结果被正在往车下跳的施尉一巴掌又给摁了回去。
“最近人人都这样,城门关死了;有钱的就趁着晚上偷偷逃出去,这等守备竟然也能把京城守住,只是哄着皇宫里的那一位罢了。”
袁有琴陪着皇后一块儿躲在车里不冒头;一边絮絮叨叨说话。
虽然说皇后把他发落出去的动作挺大;但那时候谢慎行忙着自己这档子事儿;也没空管一个新进东厂的人到底去向如何;反而出去得还挺轻松。
“岳家现在是什么态度?”岳老将军虽说不管事;但好歹余威犹在,皇后离京离得仓促,匆忙之间也就没来得及再问岳齐川的安危。
左不过是在宫中,要死也轮不着一个太医当先锋。
袁有琴看着皇后笑了笑。
“我如今还陪在娘娘身边,难道岳老将军是个什么态度,娘娘还要问?”
施尉大概是顺利的塞完了银子,城门缓缓开了一条小缝,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就那么往外跑。
皇后甚至都有错觉,这不是逃难,这简直就像是在郊游。
“很多人逃出去,但逃出去过后这些人就再也没有了回音。”
施尉很快就坐回了车夫的位置上,等着城门缓缓关上之后才面无表情的停下车子,掀开帘子让皇后下来。
“白行远这几天一直都在城外,凡是擅自出京者一律被灭口。”
袁有琴搬了个小凳子扔去车边,好让皇后踩着下来。
“戏总得唱下去,人一出京就会发现外面根本没有所谓的西疆异族烧杀抢掠,日子过得比京里还舒坦,怎么能容得了他们活着。”
皇后默然无语的回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城墙,又瞄了一眼已经打完招呼四散开去的马车。
“谢慎行什么时候会追出来?”
施尉和袁有琴一块儿摇了摇头。
“那得看宋桥能撑多久,听说那位新上任的西厂沈大人也是个角色,不过若是能拖得一时半刻,宫中皇上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大概王爷也没得闲工夫去看娘娘了。”
袁有琴递了个黑乎乎的薄披风给皇后,他和施尉穿的都是深色衣服,夜色之中倒也看不太出来。
“只是拖得也够久的了,围城也不是这么个围法儿,大概就是这几天,娘娘大概不知道,这些天王爷可是每天都去别院门口溜达一圈,只不过是没进去而已。”
皇后:“……”
她不关心这个好不好!
“你进城去吧。”轻轻叹了口气,皇后拢了拢身上披风,转身和施尉一道往前走,“本宫倒是想看看,谢慎行到底是怎么逼着皇上篡位的,这场戏总要唱得有始有终才行,你就替本宫去见一见岳老将军吧,等谢慎行登上城门那一刻,本宫会用到他的。”
袁有琴低低应了一声,贴着城墙根儿溜到一个人相对少一点的地方躲了起来。
杀手是埋伏在出城的各条道上,总不至于一出城门就把人全数杀光。
动静大不说,还费人手,等人都走散了再一个一个杀干净,方便又省事。
袁有琴一直就在京城边上晃荡,每天瞅着私自出城的人被灭口,哪儿安全哪儿危险,早就成精了。
施尉轻轻咳嗽两声,拉着皇后去和白行远汇合。
马车目标太大,杀手一个两个全都是盯着马车来的,只能靠走的。
所幸再过一会儿只需要绕过所谓西疆异族大军的营地,也就差不多到了。
“给你的东西还收着么。”
黑暗之中寂静一片,偶尔有被二人脚步声惊起的虫鸣。
施尉掌心冰凉一片,只是抓着自己手掌的手指极为用力。
“在,放心。”
微微笑了笑,施尉语调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从来没有交给我什么东西,第一次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你就不怕我私吞了?”
皇后默默撇了施尉一眼。
“你倒是吞得下。”
然后又想了想,还是觉得挺奇怪。
“谢慎行怎么从来没问过我这个事儿?难道他另找到了一枚?”
施尉语气似乎颇有些无奈。
“你怎么知道他没找,他差不多快把整个馆驿和皇宫翻了个遍,跟着你出宫的人全都抓了来,一个一个问,到底也没找到,过后听皇上说了有我这么一号人,他又怀疑东西是不是在我身上,否则我哪至于那么狼狈,居然还被逼得现了身。”
皇后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宁愿绕这么大一个圈竟然也不来问她?
你来问嘛,这种东西很明显是放在我身上的好不好,虽然你来问了我也一定不会告诉你在哪里……
“不过皇宫里的密道他没我熟,东西我一早藏起来了,出宫的时候才取出来,根本没人发现。”
拉着皇后转进一片密林,又七拐八弯绕了一大圈,施尉总算停下脚步,敲了敲面前一颗大树。
“好了你下来吧。”
重新找了新衣服梳洗打扮一切停当的白行远立刻就从树上蹦了下来,一边蹦还一边往后看。
“袁有琴没和你们一道?”
皇后不着痕迹抬了抬胳膊整理衣服,松开施尉的手。
“我让他回去找岳老将军了。”
涂相靠不住,相对而言还是一直保持中立又打定主意不理世事的岳老将军来的可靠。
更何况,皇后也很好奇,到底谢慎行要怎么让皇上禅位给他?
是凭一道没有玉玺盖戳的圣旨,还是光凭龙椅上那不靠谱的货色嘴巴一张来一道口谕?
“皇……我们借宿那一家人,谢慎行派人回去灭口了?”
白行远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皇后。
“自然没有,也不需要。”
皇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半。
“那就好。”
白行远又看了一眼皇后,然后便眼神复杂的盯着施尉。
“你们难道都相信那就是皇上?”
皇后和施尉难得统一的,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那一家子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远,把他抓回来。”
白行远……顿默。
让他接受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凭空冒出来的所谓皇上护卫,他信……
问题是让他接受一个莫名其妙突然凭空冒出来神神叨叨的说魂儿是皇上的陌生男人……
奴家感情上做不到啊嘤嘤嘤~
皇后说完之后,一片寂静的树林里,顿时出现了一小段内心各异的诡异沉默,半晌白行远才轻轻开口。
“不管如何,娘娘还是先安顿下来再说。”
皇后抬眉,看了白行远一眼。
“怎么,现在还有人没被那西疆大军给吞了?”
白行远差点没下意识的抬手擦一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娘娘遣来勤王的禁卫军,统领还算机灵,觉得事态不对先派人去探了探路,结果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西疆异族,围住京城的,根本就是王爷手下的人。”
皇后神情的诡异低头轻笑一声。
“不论是不是真的,总归是为着勤王回来的,去把我们那位皇上捉回来吧,躲了这么久,也该他为本宫做点儿事了,把他妻儿也尽数请来,现在外头这么乱,还有什么地方是比本宫待着的地方要安全呢。”
施尉偷偷把脑袋凑去白行远耳边,就赏了两个字。
易容。
白行远瞬间恍然。
脸长什么样有什么要紧,反正难得有人见过皇上长什么样儿,瘦点儿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