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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拿来了?”片刻后,有人问道,是之前和大胡子对话的那位士兵队长。
“在这里。”身后的人递上一个垫了绒布的托盘,托盘中央是一块半透明的圆润石头。
在矿洞中折腾了一下午的斐亚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月半石。
“大人们有说什么吗?”动用月半石势必要知会神官一声,但今晚毕竟不同寻常,所以即使他们是为了审讯“异端”,心中多少也还是有些惴惴,生怕犯了那些大人的忌讳。
“没说什么,只说用完就立刻送回去,您放心吧。”身后的人宽慰道。
“那好,咱们也别浪费时间,这就开始吧。”
接下来,斐亚然就看到,那位拿着月半石的士兵队长,进到了关押着“异端”的牢房里,把月半石放入“异端”的手中。
月半石并没有任何反应。
士兵队长见状,似乎也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眯了眼,而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刀直插进了那“异端”的大腿中。
“啊——”痛苦的叫喊声顿时响彻整座地牢。
而那因为疼痛而被狠狠握在“异端”手中的月半石,却渐渐泛出水蓝的光晕来。
见此,那士兵似乎终于满意了,从那“异端”手中抠出那块月半石,交给身后等待归还月半石的下属后,这才没有一丝犹豫地抽出那把几乎纵穿“异端”大腿的匕首。
稀稀落落的血珠甩了一地,鲜红色从“异端”大腿上泉涌般争先恐后流了下来。
“大人,这血流得这么多,是不是先给他止下血?”旁观的士兵见状,迟疑地问道。
“你刚才也看到了,是蓝色,不是白色,留着也没什么用。”抽出手帕擦了擦匕首,士兵队长再没看一眼那“异端”,明显是并不打算再管那“异端”的死活。
“今晚我们还有任务,一会儿就开始纠集所有人,等上头令下,所有人都必须立刻出现在广场前,时刻待命!”
“是!”
很快,那一队士兵就全数离去了。
斐亚然立刻从包里抽出双剑,对着铁窗内的已经只剩了一丝血皮的青年,直接糊了一脸“王母挥袂”。
原本脸色苍白如纸,眼看着就要咽气的青年,腿上的伤口眨眼间便愈合如初,血条分分钟被补满,体内充盈奔流的鲜血,把青年的脸色都顶得通红。
斐亚然微微汗了下,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补过头了脑溢血。
青年低着头,怔怔看着流了一地的鲜血和被血染红的下半身,他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体中,竟然会有这么多血。
他觉得他应该是快要死了,不然越来越冷的身体,怎么会忽然又觉得温暖起来了呢?连被匕首扎伤的大腿,都再感觉不到疼痛了。
这一定是他死前的幻象。
他从小就听妈妈讲,只要他们虔诚地供奉信仰光明神,等他们死后,神就会把他们的灵魂接去天国。在那里,没有寒冷也没有饥饿,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过上没有痛苦的幸福生活。
只可惜,他是“异端”。
神的国度不会接纳“异端”,就算他一直以来都那么虔诚地信仰着光明神,但他……是背负原罪的魔鬼!
他其实并不恨,只是有点为一直努力活着的自己,觉得有点委屈。
勃颈上一阵酸痛,他的眼前一黑,终于失去了知觉。
斐亚然并不打算把这小子继续留在地牢里,虽然听那些士兵的意思,他们今晚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但只打了个照面,那些士兵就差点直接结果了这小子,凶残冷漠的程度,远超斐亚然的预料。
从矿工们的八卦中,斐亚然基本可以猜出些这小子的性格,说起来倒也算得上是个好苗子,所以既然他见到了,干脆就直接带走,大不了尽快找机会扔给里昂接手就是。
而且,从进到这地牢开始,斐亚然就察觉到了禁魔法阵的波动,虽然因为布阵的人与他实力相差太多,所以这法阵对他来说几乎没什么影响,但终究还是让人不太舒服。
劈碎青年身上的手铐脚镣,斐亚然把小绿从耳朵上摘下来扔出去变大,把昏过去的青年弄到小绿上后,这一行两人一叶就在隐身魔法的加持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神庙的地牢。
当然,在此之前,斐亚然还没忘往青年身上扔个清洁魔法,不然打死小绿,它都不会同意把青年托出来——感谢人杰地灵的艾泽拉斯,连养出来的植物都是洁癖龟毛款的。
于是,一直屏息潜伏在地牢外的某人,就眼睁睁看着地牢的门,忽然在他面前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后,空无一人。
这或许是个陷阱,他想。
所以,即使地牢门大开,他也还是没有轻易暴露自己。
直到神庙广场上传来集结的鸣声,确定地牢确实没有任何人把手后,他才猛地从灌木丛后窜了出去,风一般奔进了地牢当中。
半晌后,他怔怔站在被鲜血铺了满地的铁窗前,看着空无一人的铁窗内,彻底懵了。
而此时,斐·做好事从不留名·罪魁祸首·亚然同学,则已经把青年带到了距雅各镇有一段距离的另一处树林中。这附近并没有人烟,斐亚然之前在地图上已经看过了。
雅各镇中还有银在等他回去,所以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这人类青年,尤其还是个已经被神庙确定为“异端”的人类青年,就这么带回去。
所以,如何安顿这青年,就成了当务之急。
要是能联系上里昂的人就好了_:3∠_。
不过就算联系上,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在今晚赶来,这里又不是有电话飞机的二十一世纪,主要交通工具还是牛车马车什么的呢。
所以,“今晚就委屈你了!”
从包里掏出一颗星轨送给他的种子,分分钟催化成数根长满翠绿叶子的巨大藤蔓,斐亚然眼睁睁看着那些藤蔓把青年团成了一颗巨大的茧,而后猛地扎入地底,又用留在地上的枝条,把周围的土壤拨弄得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最后摆出一个花枝招展生机勃勃的造型。
斐亚然:……
第一次尝试就给他这么大个惊喜,斐亚然现在实在很想问问,星轨当初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态,研究出这种集收纳、保鲜、透气顺便还能提供营养的奇葩植物的?
看了眼背包里堆了不少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种子,斐亚然对星轨的印象,差点从童年竹马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植物科学怪人。
不过,有这藤蔓在,斐亚然今晚倒是不用担心青年的安置问题了,对于星轨弄出的东西,他还是很放心的。
回雅各镇的路上,因为刚才那一幕实在有点震撼,所以斐亚然的脑洞,一时间竟然有点堵不上了——
#春天我中下去一个魔法师,秋天我就能收获一个连的魔法师#
#我家竹马叼炸天#
#种子,居家旅行杀人埋尸之首选,亲身验证,值得信赖#
哦不我的脑洞你到底肿么了_:3∠_……
一路飞奔着回到雅各镇,斐亚然披着隐身魔法刚从窗户爬进酒馆二楼的房间时,正坐在雪白巨兽皮毛中安静看书,浑身散着一股雍容华贵气息的银,第一时间就向他看了过来。
知道以银的实力轻易就能看破自己的隐身魔法,斐亚然倒也没觉得意外,笑眯眯对银打了个招呼后,就想在银对面坐下。
结果还没靠近桌边,就被银劈头盖脸扔了一打清洁魔法过来。
斐亚然瘪了瘪嘴,小声道:“我进来之前,已经清洁过了啊。”
银没搭理他,垂头很快又翻了一页书。
斐亚然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又凑了过去,在长毛毛里蹭了一会儿,又喝了点水后,这才问银,“你下午去那边了吗?”
银之前说好的,会亲自去那万人坑探查。
银闻言,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已经解决了。”之后便闭口不言,明显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
有点不对劲儿啊,明明白天分开时还好好的。
微蹙起眉头,斐亚然试探地问了句,“银,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银原本随着文字移动的眼神,立刻顿了下,斐亚然当即确认,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才惹银不高兴了。
好在银也没继续跟他玩沉默是金,略有不耐地往门口看了一眼后,这才懒洋洋蹦出一个字来,“烦。”
斐亚然怔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紧闭的房门时,才反应过来,今天银回来之后,应该是有人来敲门找过他们了。
不过,既然能把银惹得这么不耐烦,估计来敲门的次数,应该不止一波。
想到酒馆老板汤姆今天中午被他拍出门时那暧昧的目光,斐亚然又看了眼窗外已经爬满星星的天色,心底顿时有点囧,简直都能感受到汤姆隔着地板从楼下投射过来的八卦目光。
不过,无论如何,睡了大半天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如果他再不出去溜达一圈,估计汤姆就会对他们起疑心了。
虽然,即使不去,他和银的样子也还是和这里格格不入,但到底神庙里今晚丢了个“异端”,他暂时还不想节外生枝。
想到此,斐亚然从包里端出些食物酒水,让银慢慢吃着打发时间后,这才拉开了房间的门。
因为之前房间外加持了混淆消音结界,所以乍一走出结界,斐亚然当即被沸反盈天的嘈杂声和充斥在空气中的浓郁体味与劣质酒水小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冲了个倒仰。
连忙把嗅觉封闭后,斐亚然这才理了理衣服,板着脸一步步走下楼梯。
然后,随着看到他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喧闹的酒馆,顿时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分明。
昏黄的灯光中,微扬着下巴优雅走来的青年,有着一张如同经过上帝之手精雕细琢出的俊美面孔,火光在他的银发上跳跃流淌,暗红的宝石色双眸流转着冷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