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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长眼的东西,知道爷爷是谁么?”那人一时爬不起来,抬头怒瞪卫庄。
萧槿方才没仔细瞧,如今这人抬起头,她瞧见他的脸,倒是觉得有点眼熟。她蹙眉略想了片时,终于记起来了来者何人。
此人姓冯名权,是荣国公府二房的表亲,为人十分势利,久惯溜须拍马,平日里对卫家主支启字辈的几位公子趋奉备至。卫启沨身为二房嫡长子,是冯权的主要逢迎对象,但卫启沨似乎并不怎么待见他。
冯权嘴里不住骂骂咧咧,几度试图爬起来,但他脚踝扭了,身上又有多处擦伤,试了几次都爬不起来。他的小厮急匆匆奔上前来,左右两边同时架着,才将他搀起来。
卫庄冷冷睥睨冯权。
不过是卫启沨的一条狗,竟然就敢猖狂至此。
冯权长年巴结卫家,觉得自己即便是在京城地界上也是很有些脸面的,已经许久没人敢给他吃这么大的亏了。
他越想越气,直骂卫庄瞎了狗眼,当下命小厮上前去将卫庄绑起来。
卫庄寒声笑道:“也不知是谁瞎了狗眼。”
“哎哟喂,你口气不小,”冯权伸手就要来揪卫庄的衣襟,“你倒说说你是哪根葱?”
卫庄侧身躲开冯权的手,抬脚就踢上了他的膝盖。
刚刚才被搀起来的冯权又“扑通”一声跌到了地上,正跪在卫庄面前。
四周聚拢上来围观的路人轰然大笑。
冯权抬眼打量卫庄,觉得很是邪门儿。他虽未言明身份,但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敢如他这般在街上恣意纵马的必定是有些背景的子弟,然而眼前这个书生却敢将他扯下马来,又以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这就怪了。
冯权心里倒是打起鼓来,收敛气焰,正猜度着卫庄身份的时候,就听身后小厮恭敬地喊“二少爷”。
冯权扭头一看靠山来了,立等惊喜道:“表弟来得正好,我被这个”
卫启沨不待他说完便径直打断道:“道歉。”
冯权一愣:“什么?”
“我说让你给这二位赔礼道歉,”卫启沨看了卫庄与萧槿一眼,又转向冯权,冷淡道,“我适才已问明原委,是你唐突在先。”
冯权怔了半晌,让他给一个身份不明的书生和一个小姑娘道歉?
虽则心中万般不愿,但冯权不敢违逆卫启沨的意思,只好一瘸一拐地挪到卫庄和萧槿面前赔了个不是。
卫启沨回身,步至萧槿跟前,温声询问她可有伤着吓着。
萧槿觉着挺有意思的,原来卫启沨在聊城时曾经对她这么温和过,她后来嫁给他之后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卫启沨后来娶她颇有祸水东引的意思,但她想不出她到底和他什么仇什么怨。
萧槿压下心头万端思绪,极力维持面上的平静,摇头直道没有,旋即跟卫启沨略施一礼,与卫庄一道离开。
第七十八章()
本文独家连载于晋…江…文…学…城;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卫启沨在外头人模狗样的,但其实一身怪毛病。譬如;他跟虾有不共戴天之仇。拿虾给他吃,在他眼里跟拿屎给他吃差不多。
萧槿前世刚嫁给他那会儿;没人告诉她这一点,有一回她使人从外头酒楼里买了一份红烧大虾回来;用晚膳时摆到了桌上。等他从外头回来,一眼瞧见桌上的大虾;立时冷了脸;一再出言让她撤掉。
萧槿觉着奇怪,问他为何对虾这般嫌恶;他蹙眉丢给她一个字,脏。
萧槿这才对他的洁癖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她跟他说那些虾的虾线都已经仔细剔除了,但卫启沨仍旧一脸嫌弃地坚持让她倒掉。
萧槿许久没吃虾;不舍得倒,将那盘红烧大虾拽到了自己面前;自吃自的。
卫启沨看她不听话;神色不豫,似乎连在他面前吃虾也是罪过。他在她对面落座后,斯斯文文地进餐片刻;抬头瞧见她吃虾吃得不亦乐乎,盯着看了好半晌。
萧槿打算再去夹一只虾时;一抬头就撞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她见他满面的不可思议;那神色似乎是在说;你吃…屎也能吃得这么高兴?
萧槿当时就不乐意了,搁下筷子,指着他跟前的蛋花羹道:“你看,这里面的鸡蛋是鸡下的吧?你想过鸡是怎么把蛋下出来的么?那个蛋啊从”
卫启沨“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面色一沉。
萧槿不以为意,又指着他面前的一碟子春不老蒸乳饼道:“那里面的春不老,你想过是怎么长出来的么?那个需要浇水施肥,施肥你懂吧?就是用粪”
卫启沨忍无可忍,按下筷子扭头就走。
萧槿如今忆及前生往事,想想当初她看到的卫启沨,再看看面前这个温雅公子,实在觉得有些恍惚。
看来人的性情确实是会改变的。
清蒸大虾是萧枎的拿手菜,她觉得卫启沨但凡是吃了这虾,一定会询问这道菜是谁做的,届时她就能露露脸儿。想来卫公子自此之后便会对她多上一份属意的。
她这般想着,便示意丫头将那一碗清蒸大虾端给卫启沨。
然而她一转头,就听到卫启沨冷淡道:“不必了。”
萧枎一怔。卫启沨方才还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
萧杫在一旁看着,拿帕子挡住了唇边笑意。她就说,卫家公子一看就是风雅的人,怎么可能稀罕萧枎做的什么虾子。
萧嵘看得暗暗发急。
萧枎犹自不甘,勉强笑道:“此间的虾与别处不同的,况且这制法”
“四公子不是说要切磋制艺?”卫启沨转头看向萧嵘,“若还要继续,便换个地方。如若不然,在下便先回了。”
竟是直接将萧枎晾在了一边。
萧枎面色发白,僵硬地立在原地,一时也不知如何找回场子。
萧嵘对于卫启沨的反应也颇为意外,卫启沨自来到萧家之后便一直客客气气的,他也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给面子。他本想转圜一下,但见卫启沨面色确实很不好看,当下也只好打住了念头,赔着笑道:“那换个地儿继续吧,把这里留给三妹妹她们。”
萧杫嘴角的笑一收,她还没出手呢,卫公子怎么能走?
萧杫不住地给萧嵘打眼色,但萧嵘只是暗暗蹙眉摇头。
萧嵘还不想为了两个妹妹的私心就开罪卫启沨。
其实下午这一出整个都是他们筹划的。萧嵘先将卫启沨带出来,萧枎与萧杫再佯作偶遇,各逞本事。
萧嵘帮两个妹妹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万一卫启沨真的看上了他哪个妹妹,那简直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他们四房若是得了卫启沨这样的乘龙快婿,往后还怕不吃香?他以后说不得还能少读好多年的书呢。
但萧嵘也能瞧出卫启沨眼下是真的不快了。虽然他也不清楚卫启沨这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但顺着他的意思来总是没错的。
卫启沨出了凉亭后,萧榆故意问道:“三姐这两碗虾怎么办?”
萧枎心下气恼,随口道:“倒掉!”
“倒掉太可惜了,”萧槿伸手端起其中一个卧足碗,“正好我跟六姐坐了半晌还没吃东西,这两碗我们收下了。”
萧榆笑眯眯地端起了另一碗。
萧枎气得直瞪眼,萧杫在一旁捂嘴笑。
萧槿方才将卫启沨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禁不住感慨他果然还是跟从前一样矫情。
吃虾怎么了?
萧槿其实有些好奇,如果是温锦喂虾给他,他会不会吃?他既然那么喜欢温锦,想来是愿意为温锦打破坚持的。
萧槿与萧榆抱着那两碗清蒸大虾后,萧枎气得抬手就要将托盘上余下的那两个盖碗杯抓起砸了,却被萧杫一把拽住。
“那里头是我精心烹制的雀舌牙茶,你敢砸!”萧杫瞪眼道,“我早说了,卫公子必定是喜好风雅的,你端给他一碗大虾算怎么回事,他能高兴才怪!”
萧枎气得直跌足。她费尽心思做了许久的大虾非但让她下不来台,最后还便宜了萧槿萧榆两个。
萧枎回瞪萧杫一眼,恼道:“卫公子不接我的大虾,也不会喜欢你的茶!”
“我还没试呢,你怎知他不喜欢?”萧杫挑眉,“要我说,卫公子要么是不爱吃虾,要么是今儿心绪不佳,只是咱们走了背运,来的时机不对。”
萧枎缓了半晌,忽道:“卫公子约莫是不知道我是他表妹。他若是知道,怎会不给我颜面。”
“你听谁说的?”
萧枎却是不答,打住话头回身就走:“我想起我还有绣活没做完,先走了。”
萧杫轻嗤一声,道:“你是他表妹,那我也是他表妹。人家表妹多了去了,凭什么独独给你面子。”
萧杫端起盖碗杯啜了几口茶,轻叹一息。
卫启沨那样的贵公子真是难以捉摸,一个拎不清便是弄巧成拙。这么胡乱猜度可不好,顶好是打探清楚了再出手。
她四哥脑子不够好使,靠不住。
萧杫觉得她兴许应该去找萧崇计议一番了。
光阴荏苒,四日捻指即过。
卫庄是最早从贡院里出来的那一批。天福瞧见自家少爷这么早就出来了,连声叹气,心道少爷最后大约是放弃了。
他忐忑地迎上前,也不敢询问少爷考得如何,只是想到回萧家也是要继续被萧嵘那帮人嘲笑,忍不住问道:“少爷还要继续考么?”
卫庄奇怪道:“为何不考?”
天福一噎,旋即委婉道:“萧府再好,但终归也不是咱们自己家家中产业还需少爷打点,咱们是不是合计合计”
卫庄摆手道:“这些容后再议。府试过了,还有院试。”
天福心中哀叹,少爷您醒醒啊,得先过了府试才能去考院试啊!您这回又过不了
今日难得休息,萧槿原本正在萧岑那里蹭吃蹭喝,想起卫庄今日要回来,放下手里的酸梅汤,拿汗巾揩了揩嘴,跟萧岑打过招呼,就要转头出去。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