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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完，清雅更急了，并未听出她话外之音，忙劝阻道：“还请娘娘三思。娘娘有所不知，这麝香不仅能让怀孕的人流产，若是长时间使用，会让人无法怀孕。”
“哦，是这样。”烟柳再次点了点头，淡淡道：“还真是煞费苦心。”
萧世家 第二十章 混乱
第二十章 混乱
眸光流转，烟柳瞥了一眼清雅。兀自继续十分惬意地泼洒玩弄着池水。雾气缭绕，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唯有她唇角那抹冷笑，透过层层薄雾，映透出来。像是一个十分清晰地烙印般，只一眼，就深深铭记，挥之不去。
清雅这才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唇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过多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事实上，即使清雅解释了，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照她的意思，这几日来，池中一直有麝香。她定是十分熟悉麝香，才会在听闻那些话后，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
正如爹爹所说那样，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清雅唇角牵起，露出一抹无奈苦笑，低头恭敬道：“娘娘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没想着丫头这么快回过神来，烟柳本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话。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烟柳舒服地呢喃一声，随后闭眼靠在池边休息，淡淡道：“你不是取了花瓣来？全都撒在池中，就先退下吧。”
“是，娘娘。”清雅应了一声，按照她的吩咐，将篮中的花瓣儿全数撒入池中。
许是太累了，烟柳靠在池边，不久便睡着了。她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微微上扬的眼角，此时也耷拉着，看上去很没活力。
清雅收拾妥当后，轻柔唤道：“娘娘？”久久听不到回音，清雅偏头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奴婢告退。”
她刚刚离开，烟柳便睁开双眸，冷笑出声，“本宫倒想看看，你要如此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说话间，她抬手狠狠砸向水面，激起不少水花。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烟柳突然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似是麝香的味道，但又有所不同，她低下头来，看着水面上飘荡的花瓣，随手夹起一片粉色细长的花瓣儿放至鼻端。乍一闻到这香味。烟柳似是不敢相信，又从池中捋起不少同样的花瓣，这才确定那股香味是从这些看似十分不起眼的花瓣中溢出，不由喃喃道：“难道不是她？”
若真的不是她，事情会越发复杂。想到之前那个神色慌张的小宫女，烟柳猛然站起身来，扯过一侧架子上的衣衫披上，快步离开。
寝宫大殿，清雅正在添香，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烟柳，顿时惊呼道：“娘娘？”
烟柳快步迎上前，沉声问道：“刚才那个小宫女，人呢？”见她没有反应，烟柳急切道：“今晚为本宫准备热水的那个小宫女，人呢？”
因为突然收到爹爹的消息，所以清雅走的很急。乍一听到烟柳这么问，清雅还真是想不起那个宫女的样子，忙下头来道：“娘娘，奴婢走的急，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走的急？若只是去趟内务府，你何必走这么急！”烟柳闷哼了一声。随后沉声吩咐道：“去把锦华宫所有宫女找来，本宫一定要找到她。”
“是，娘娘。”清雅匆匆施了一礼，随即快步离开。
因为走的太急，清雅迎面撞上了小禄子，“唔！”一声痛呼后，她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怎会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小禄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并未说话，也没有让路的意思。
他既然不想说，清雅也没有追问的必要，本想绕路而行，不想他却一直阻拦她的去路。清雅顿住脚步，压低音量，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急事，你别拦着。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话音刚落，清雅大跨一步，准备离开。
小禄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对主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恩？”
清雅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说过，只要不是违背爹爹意思的事，我是不会过问的。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强加干涉。更不会告诉爹爹，让他徒增烦恼。”
“是吗？”小禄子似是不相信她说的话，继续追问道：“那为何锦华宫刚刚发生的事，主子很快就知晓？这些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不是你，那是谁？”
“放手！”清雅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爹爹的吩咐，你有没有认真在做，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不管，不代表别人不管，许是爹爹在暗处还有人。”
“原来如此！”小禄子了悟似地点了点头，随后露出一抹苦笑。看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清雅似乎能明白他的想法，轻柔道：“爹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也包括我！你不要往心里去，只要遵照爹爹的意思办事就行。”
“爹爹？”小禄子冷笑出一声，“看来，主子对你还真是不错！”
对于他的冷言冷语，清雅不置一词，淡淡道：“你自然不会理解。爹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才会对他如此死忠？即使知道他已经视你为弃子，也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
“呵呵。”清雅苦笑一声，随后淡然道：“看来，你知道的事还不少。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是爹爹吩咐我做的事，我都会完成。”
闻言，小禄子的唇角微微抽动，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心疼。他呆呆看着清雅，脱口道：“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离开？”清雅并未注意到他的变化，抬头看了看远处，淡淡道：“若是爹爹愿意，我会和他一起离开。不过……”她再次露出一抹无奈笑意，哑声道：“事情没有完成之前，爹爹是不会离开的。”
“你……”语气有些哽咽，最终没能将心底的话说出。见她转头看向自己，小禄子慌忙改口道：“你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
清雅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就在转身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他眼中的疼惜。但此刻看来，他眼底唯有惯常的清冷、淡漠。是自己看错了吧！清雅收回思绪，将锦华宫刚发生的事大致告诉他。
听完后，小禄子不由眉头皱了皱，沉声道：“主子交代，让她怀上龙种！在池水中加入麝香，定不是你我所为，更不可能是主子交代其他人所为。那么，究竟是谁，想要对付德贵妃？”
“在这宫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女人间的争斗。德贵妃娘娘如今掌管凤印，已是遭人嫉妒。再加上皇上近来留连锦华宫，更让各宫主子忧心忡忡，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德贵妃娘娘怀孕。不过，宫里主子们都是聪明人，绝不会用这么浅显笨拙的方法。”顿了顿，清雅无奈道：“对方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想要让德贵妃怀疑我。”
“她已经怀疑你了，是不是？”小禄子握住她的肩膀，激动地摇晃着，“这样一来，你是不是很危险？你倒是说话呀！”
今日他的一连串反应，让清雅有些无法理解。过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淡淡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相信过我。所以，我的处境，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我担心的，并不是她会对我造成不利，而是担心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会对爹爹不利。他们如此巧妙安排，无疑是在向我们示威，又或者说，是在向爹爹示威。”
“清雅！”小禄子唤了一声，急切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是只想着主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人在担心着你！”
清雅愣了愣，匆忙别开脸，避开回答他，冷漠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担心。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得走了。”说完，她不顾小禄子的阻拦，快步离开。
“清雅，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感觉身后有人，小禄子慌忙止言，却没有回头。
烟柳继续上前几步，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不为人之的一面。本宫一直不能确定清雅的身份，如今看来，你们还真是一伙的。”
“是吗？”小禄子冷笑反问，注视着烟柳，一字一顿道：“她，不是你能动的人！记住我说的话，若她真的有什么意外，即便不是我，也有人会让你血债血偿。”话音刚落，小禄子已经闪身消失。
烟柳暗自握紧双手，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总有一天，本宫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清雅领了锦华宫所有宫女来，恭敬道：“娘娘，人都带来了。”
烟柳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沿路扫过众人，淡淡问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想来，这里没有她想要找的人！清雅虽有疑惑，但还是如实道：“是，娘娘，这里有锦华宫所有宫女。”
“这里没有本宫要寻的人。”
清雅上前一步，恭敬道：“还请娘娘再仔细看看。”
“放肆！”烟柳怒喝一声，骂道：“难道是本宫眼花看错了不成？”
闻言，清雅匆忙跪下道：“奴婢该死！”
队伍最后，一名小宫女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恭敬道：“娘娘，还有一个人。”
烟柳面色一喜，急切问道：“是谁？”
“娘娘，她，她疯了，刚刚被带走。”
“什么？”烟柳掩不住惊呼，随后大笑了几声，“好，好！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世家 第二十一章 启程南巡
第二十一章 启程南巡
在场所有宫女似是约好了一般。全都扑通一声跪下，急切道：“娘娘息怒！”
烟柳蓦地转身看向清雅，沉声道：“事已至此，你难道还想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清雅双手微微颤抖着，有些结结巴巴道：“娘娘，奴婢……是奴婢的疏忽，还请娘娘饶过奴婢！”
“你……”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高呼：“圣旨到，德贵妃娘娘接旨！”
烟柳闭上双眼，暗暗深吸了口气。只瞬间，她原本紧握的双手已然松开，面色也恢复如常，还挂着一抹浅笑，柔声吩咐道：“清雅，让她们都退下。”
清雅愣了愣，慌忙道：“是，娘娘，奴婢遵旨！”说话间，清雅示意殿内的其他宫女退下。
桂公公右手托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