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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寿齐也好不到哪里去,本以为天意如此,让他能再次拥有她。即使他曾因为理智,将她推出了门外,但在刚才那一刻,他想到的,是顺从父皇的安排,顺从这天意。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显然不能预见。原来,老天爷的所谓天意,就是要不停地捉弄他,不停地带给他希望。带给他希冀,转而又无情地将之视为弃子。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逃开,为什么还要回来,走进那更大的牢笼。一直认为,她是一只美丽的鸟儿,拥有更为广阔的天空,所以他放任她选择那蔚蓝的天空。“依依,你手上的伤,想必是为了救他而落下的吧!究竟是什么目的,让你这么不择手段,不惜再次伤害自己!”
这边,大夫小心替林依依揭开了之前包扎伤口的白布,待看到她血肉模糊的伤处时,往日里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大夫都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关切问道:“姑娘这伤,是怎么弄的?”
林依依抬手挡在眼前,装作不敢去看那伤口的样子,随后再次将脑袋整个埋入司寇龙泽怀中,“不少心划伤了。”
司寇龙泽没想到她受伤这么严重,心底的担忧全都写在脸上,沉声吩咐道:“用玉凝。”
他口中所说的玉凝,是皇宫秘制的伤药,因为很多味药材极为难寻,所以十分珍贵。皇上出巡,随行的大夫自然会带着这类奇药,但是所带的药量并不多,万万不可浪费。大夫面露难色。恭敬道:“老爷,姑娘的伤看似骇人,但只要将周围的血迹清洗干净了,重新包扎后便可。小的用……”
瞥见她额头上的汗水,司寇龙泽失去了耐心,怒声道:“该死,你是不是要让我自己来?”
大夫被他这一声怒喝吓到,差点跪下高呼“陛下饶命!”还好,他还算有理智,匆忙从药箱中取出所谓的玉凝,小心替林依依敷药。
“啊,痛!”林依依高呼了一声,双眸惊恐瞪大,随后,她竟然晕了过去。
她就像是那断了线的风筝,突然间失去了支持的力量,摇摇晃晃地坠落……
眼见着她的脑袋耷拉下来,司寇龙泽一脚踢向那可怜的御医,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人不知,还请皇……”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一只酒杯砸在他后背的穴位上,便若死了一般倒下。
刚才出手之人,正是司寇寿齐。他显然是为了不让那御医暴露司寇龙泽的身份。面色微显凝重道:“老爷,这里人多眼杂。”
事情百转千回,让人始料不及,富管事此时也不该如何是好。许是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后,他也有那么一点真心关怀林依依,忙上前一步道:“姑娘的房间,就在后院。”
司寇龙泽二话不说,横抱着林依依起身就走,“前面带路。”
“是,是。”
众人出现在林依依的厢房门前时,香卉一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林依依。顿时惊呼道:“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边呼喊着,眼泪已经啪嗒啪嗒滚了下来。
司寇龙泽本就有些心烦意乱,此时越发觉得香卉十分聒噪,横眼扫向她。在感觉到他目光的那一瞬间,香卉只觉自己石化了一般,霎时止住了哭声,只不停地抽搐,却不敢再发出任何一丝响动。
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司寇龙泽的身材依旧伟岸,而他身上那独有的霸气,更是让他不怒而威。刚毅薄唇紧抿,司寇龙泽小心将林依依安放在床上。
正欲转身时,原本昏睡中的人儿,竟然伸手拉住了他,小声乞求道:“不要走。”
虚弱的声音,更让他感觉到一丝害怕,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了。自她死后,他本以为自己的心也随之而死,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但她的出现,不仅让他想起过往很多想要遗忘的回忆,更让他平静的心湖,再次有了波动。
香卉过了好一会才回神,突然想到易大夫,这又十分急切道:“我,我……不,不,是奴婢,奴婢这就去找易大夫,他一定能治好姑娘的病。”
理智告诉他,不该跟过来。但看到她晕倒的那一刻,所有理智化为虚无,他甚至嫉妒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可笑的嫉妒。司寇寿齐远远看着。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他会如愿得到想要的一切。
原本就十分强烈的愿望,在这一刻,犹如那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奔泻开来。
月儿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光线慢慢变暗。周围,似乎越来越冷了。
易大夫匆忙赶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一脸阴郁的司寇寿齐,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司寇龙泽和易大夫异口同声道:
“是你?”
“是你!”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静止了,他们就这么直直注视着对方。顿时,整个厢房笼罩在一个十分奇怪的氛围中。
僵持中,司寇龙泽感觉到她手指的微微颤动,心下一喜,收回停留在易大夫身上的目光,压低了声音,柔声问道:“你醒了?”
易大夫神色复杂,提着药箱的手微微颤动了下,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
司寇擎天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出于对林依依现状的关心,沉声吩咐道:“去看看那姑娘怎么样了!”
易大夫异常平静的脸,终于在听闻他的吩咐后,面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下,低头应道:“是,公子。”
听到他的脚步声,司寇龙泽微微挪步,给他让出条道来,随后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怎么样了?”
“她这是中毒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司寇龙泽微微眯起双眸,沉声问道:“中的什么毒?”
易大夫瞥了他一眼,并不畏惧他的身份,依旧不咸不淡道:“姑娘用了老夫新配置的伤药,药性有些霸道,若是与玉凝合用,就会是一种剧毒。老夫开个方子,这毒不出半月便能清除。”
闻言,司寇龙泽暗暗舒了口气,颇为温柔地将她两鬓散落开来的碎发拨开,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不知道是安慰人事不知的林依依,还是安慰他自己?
易大夫似乎不愿在这里耽搁时间,将药方开好后便站起身来,“老夫告辞。”
司寇龙泽将林依依握着他手臂的手小心放下,闪身挡在易大夫面前,沉声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待众人都退下后,司寇龙泽若有所思地问道:“两日前,你神色慌张地闯出大营,就是因为她?”
易大夫的目光有些躲闪,看似不屑地转过头去,冷声道:“你误会了。”
司寇龙泽冷笑出声,质疑道:“呵呵,是吗?”
“你拦住我的去路,就是为了这无关紧要的问题?”
无关紧要?司寇龙泽扪心自问,不知为何,总觉自己的心所指向的方向,慢慢发生了改变。也许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起,很多东西在悄悄地改变着。心底虽有疑惑,总觉这些事都不是巧合,定是有人巧作安排,但是,他宁愿选择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静默了好一会,司寇龙泽才继续开口道:“那日所说的事,你是否想清楚了?”
“哈哈。”易大夫仰头大笑,就像是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狂笑的表情有些扭曲,“我不会答应,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
闻言,司寇龙泽面色一凝,冷声道:“你还真以为孤王不敢杀你,是不是?”
易大夫冷眼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的畏惧,“对我来说,死有何惧?!”话音刚落,易大夫再次大笑了几声,随后转身离开。
他刚一离开,司寇龙泽身后突然出现一黑衣男子,因为蒙着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仅仅只是那双眼睛,以及他浓密的眉毛,再加上他犹如刀锋一般凌厉的目光,顿时能让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而他的声音,却是十分平静,一汪死水般地沉寂,“主上,公主大婚在即,不宜耽搁。”
司寇龙泽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易大夫离开的方面,半响才哑声道:“行宫那里,你派人盯着就好。”
黑衣人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依旧陷入昏迷中的林依依,随后若那鬼魅一般消失。
所有人都退下了,四周变得很安静,她平稳的呼吸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莫名的,让他感觉到十分安心。缓缓走至床边,手略微有些颤抖地揭开她的面纱。
世界上,还有如此相像的人!若不是他理智尚存,想必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唇形,熟悉的……所有一切,如梦幻影!他不敢触碰,害怕她只是美丽的泡沫,触碰了,便碎了,消失了。。
是梦魇了吗?她眉头紧蹙,额头也紧紧皱在了一起;长睫不停颤动着,在眼睑上留下密密的影子;红唇微微噏合,发出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
司寇龙泽叹了口气,终是抬手轻轻抚平她额间的皱纹,一点点移动,宠溺抚触一寸寸肌肤。“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天意,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不管怎样……”顿了顿,司寇龙泽牵起一抹苦笑,“若真是他的安排,那么,他成功了!”
陷入昏睡中的林依依不安地扭动,伴随一声喘气呢喃,她翻了个身,随后摆了个最为舒适的姿势,就这么枕着司寇龙泽的手继续陷入沉睡。她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似乎睡得十分安稳舒适。
这淡淡一笑,就像是冬日晨间的阳光一样温暖。整个世界因为她这淡淡一笑,变得多彩起来,变得活跃起来,变得有趣起来。
许是受到她的感染,司寇龙泽也露出一抹宠溺微笑,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不仅没有感觉到不厌烦,反而这种亲密的举动,让他有些许的暖意。
与这间厢房仅有一墙之隔的另外一个房间,白发男子将所有一切纳入眼底。本来应该感到兴奋开心的,但当看到她蹙眉的动作时,心底竟然有淡淡的痛意。这么多年的精心安排,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为的就是用同样的方法回击司寇龙泽过去所做的一切,让他也尝试一次噬心般的痛苦。但是,这样的局面,似乎开始让无法控制了,甚至在心底产生了疑惑,这么做,究竟是为了惩罚他,还是变相地折磨自己?
“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