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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稍微松口气,刚要叫医师就看见自家国师抱着自家儿子绕过众人往东宫外头走。
“国师你这是……”
“殿下受伤了,伤口上有毒,只有修士能解,这几日我为太子疗伤,陛下若有别的什么事,还请以后再说。”
眼睁睁看着陆玖被沈故抱走,皇帝忽得生出一股卖儿子的心酸感。
“国师真是尽心尽责啊。”
众人皆是恭维,皇帝应付数次后便摆着架子回宫。同时吩咐着若无要是任何人不得打扰国师。
只是他是放心了,可陆玖就不一样了。
看着沈故一件件脱衣服,把他一颗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第67章 六十七()
“干什么?”沈故脱外袍的手一顿; 继而轻笑,“你全身都是血,不清理一下吗?”
他垂眸看了陆玖一眼,目光中存了三分戏谑,“我衣上沾了血渍; 自然是要换掉的。你紧张什么?”
沈故笑的温柔,陆玖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他太紧张了,沈故自幼便冷静自持,就算是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乱』来的。
“血糊糊的; 不难受吗?”沈故抬手将陆玖脸上一片血『色』抹开;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拿水。”
言罢竟真的转身出了门; 陆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床上爬起来寻了面镜子左右打量。
天道往他身上加了层障眼法; 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是原来的壳子; 再熟悉不过的眉眼,现在看来却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第一次觉得自己长这么好看。”陆玖伸手『摸』上脖颈上一道肉『色』疤痕; 轻轻蹙眉,“居然还在我身上。”
当初他被天雷追着劈了一个多月,最后挺下来时全身皮肉已然焦黑,就没有一块完好的肉; 他还以为天道修复他身体会把他身上的伤痕全部弄干净呢; 结果只是把雷劫带来的伤痕消掉啊。
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沈故往屏风后的木桶里添满热水,“过来洗澡,替换衣服我给你备好了。”
陆玖点头,脱了外衣伸手探了探水温。皙白的肤被热水熏出浅红,透着股诱人『色』泽。沈故偏过头,眉眼低垂,“你先洗,有事可来唤我。”
“嗯。”陆玖解了里衣,整个人浸入水里,捧了捧水将头上已经快干涸的血渍洗干净,一桶水染了血,透出一股淡粉『色』,将身体清理干净,取了案上沈故备的衣袍穿上,惊觉自己又是一身红衣。
“红袍子,感觉我每次穿这红衣服不是要流血就是要死人啊。”伸手抖了抖袍子,陆玖眉眼微挑,却还是将外袍披身上,湿着发出门,就看见沈故靠在长廊的廊柱上发呆。
“在看什么?”陆玖缓步走到沈故身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有一片梅花林子,花期早就过了,此时绿叶葱郁,看着颇有几分生气。
“我该叫你什么?”沈故骤然伸手『摸』上陆玖濡湿的发,“头发都结了,怎么都不理一理。”
陆玖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太长了,不好梳,等干了就看不出来了。”
沈故却转身去拿了一把梳子,将陆玖按在院子里头的桌子侧,开始给他梳头发。
沈故的手是惯拿了剑的,掌心覆了层薄茧,温热干燥,手指头自发间穿过,异常轻柔。
“和你重逢的这段时日,我想了很多事情。”沈故将陆玖一缕打结的发丝梳理顺滑,“其实我有很多想问的,想不通的,每次看到你时都想质问你当年为何会死,又为何死而复生,好不容易给我一点微薄的希望后,又再度从我身边消失。”
陆玖僵坐在石凳上,沈故的声音很轻柔,他却诡异的察觉到隐藏在沈故声音下疯狂涌动的暗流,他在忍,是欲/望还是愤怒?
“对不起。”陆玖伸手抓住沈故给他梳头的手,侧头望向沈故的脸,月光下沈故脸上透出一股瓷白的质感,像是剔透却冷硬的玉石。“我的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再等等,好吗?”
“顾长情,”沈故躬身凑到陆玖身前,鼻尖亲昵的抵上他的,“你究竟是谁?”
陆玖蹙眉,“我就是我,还能是谁?”
“我找人算过你。”沈故伸手『摸』上陆玖的脸,“他说你已经死了,死了几千年。那为何你还会在我面前,还活生生的,有温度,有脉搏,会说话,会逗弄我?”
陆玖骤然想起当年四明同他说的,有人在找他。没想到他竟还同沈故说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吗?
陆玖手指头紧了紧,继而坦然笑道,“我有我的理由,我不能告诉你,你难受也没办法,谁让你喜欢我呢,对不对?”
沈故同陆玖眸子对上,瞬间暗沉,“对,谁让我喜欢你,”他骤然伸手扣住陆玖脑袋,将他拉近,“我喜欢你喜欢的神魂颠倒,黑白不辨,可是你……”
“你是妖怪对吧?”沈故碰上陆玖的唇,“勾人神魄的妖怪,所以我每每看到你,都不由自主的跟着你走,你对我下了咒。”
“让我此生除你,谁都不要。”
沈故温热清润的气息迎面扑来,陆玖微微眯眼,他本以为自己会反抗,没想到真的靠近,他却不想动弹。
就像当年,自始至终,可以靠近他的也只有眼前这个人,当年是,现在还是。沈故说他栽在他手上,他又何尝不是。
真是『乱』了套了。
沈故手指头勾上他腰上系带,哗啦一下,袍子散了一地,背脊挨上冰凉的桌面,身上紧贴的躯体却是热的。头顶月光清清冷冷的落下,陆玖看着月亮转移注意力,却被沈故报复『性』的撩拨,他低喘一声,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他累死累活这么多年,说到底也只是当年一点未完的夙愿,结果就是这一点执念,让他把什么都丢了。
“到底谁是妖怪?”陆玖一口咬在沈故脖颈上,口里叼着一小片皮肉细细的磨,“明明你才是妖怪。”
沈故轻哼一声,沉重的鼻息都带了灼热的感觉,他望了陆玖一眼,将他一把抱起,抵在一侧的梅树枝上,“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玖搂着沈故的脖颈,只觉得自己命都快去了半条,听着他的声音也只是轻轻哼了声。紧接着就听见沈故凑在他耳侧叹道,“自你上次死后,这世上便再无任何幻术能骗过我了。”
陆玖双眸骤然睁大,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沈故堵了唇。
“这是你真正的模样?”沈故摩挲着他的尾椎,带起一阵让人颤抖的酥麻,“很好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我见过你。”
“刻骨铭心的感觉。”
“我以前……也爱过你吗?”
陆玖不答,全身颤动,手指抓在沈故背后,留下道道红痕。
“……怎么可能,我们从前何时见过,就算有,也是几辈子前的事了,时间那么久,该忘的也都忘干净了。”
第68章 六十八()
陆玖从床上起身; 一身青青紫紫,腿软的像面条。撑着胳膊从被子里冒出头,就看到沈故尚是熟睡的脸,安安静静的,满脸都透着餍足; 瞧着倒透了几分乖巧。
陆玖动了动自己的腿,磨牙,他现在只想往沈故身上咬一口,虽然昨日已经咬的够多了。
“现在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不累吗?”沈故翻身; 伸出一条胳膊将陆玖重新拉回被子里拢住,“ 昨夜我有些孟浪; 你今天怕是会不舒服,就别勉强自己起来了。”
昨日到天际泛白沈故才将他放开; 到最后陆玖几乎是昏厥过去; 但还没睡多久又被噩梦惊醒,现在也不过下午而已。
身上倒是都清理干净了; 亵衣服服帖帖的套在身上,想来是沈故有给他清理过。
“腰可疼,腿酸吗?”沈故眯着眼将陆玖抱住,手指头熟练的钻进他的里衣在腰椎处按捏; 陆玖这一把老骨头被『揉』的嘎吱作响; 他轻哼一声; 倒是有种慰帖的感觉,沈故『揉』的颇为舒服,困顿之感再度袭来,陆玖沉沉睡去。
这一次没有噩梦。
只是等他再醒,却是半月之后。
而不过半月,京都已是天翻地覆。
皇帝暴毙,太子病重,等陆玖从国师府出来时,等待他的已经是金殿龙椅,薛家已经被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得入京了。
从醒来就没有看到沈故,陆玖蹙着眉头被人裹上龙袍,簇拥着走向前殿。
他不会睡这么久,这半月一定是沈故做了手脚。据说老皇帝是被人刺杀,然而刺客被人抓住,严刑『逼』供之后供出背后主使,竟然同朝中多位大臣有牵连,就这样朝中来了场大清洗,把陆玖登基的道路清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诡异的是,薛煊被流放,归元宗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连封质问的书信都没传来。
“我这是走了狗屎运?”陆玖登基,看着脚下臣服的百官,眉头一跳,什么都没干就当了皇帝,而且现在这状况也是将薛煊的仇恨值拉的满满的,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大概就是好好活着,也让薛煊好好活着,等有朝一日来把这个朝廷推翻。
这是这样,又不知要等多少年。
正午日光晃的刺眼,陆玖看着台阶下白衣翩然的沈故,心底骤然生出一股安稳的感觉。
也罢,反正都要到头了,沈故爱如何便如何吧。也让他当一个昏君,这样薛煊推翻他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些呢。
看着沈故弹着古琴,口中颂出祝词,陆玖目光渐渐柔和。在这之后他们大概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他就放肆一下,只要一下就好。
永安十年,庸帝继位。少年天子,体质羸弱,常年在宫中修养,继位十年,去上朝的日子屈指可数。
世人皆道庸帝昏庸,沉『迷』丹道,不理朝政以至官僚腐败,为恶乡里。庸帝在位的第十年,边疆有人造反,为首者是个俊秀的青年,自称薛煊。
陆玖这十年来过的水深火热。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