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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层层波浪翻滚,就是没有沐子隐的身影,季莫不安的挣扎想要跳下去找她。忽然,沐子隐的声音从甲板后方传来。季莫疑惑的扭头,就看到沐子隐正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队尾的叶孜然正扶着她。
“子隐!你没事吧!”季莫焦急的奔过去,回答她的是沐子隐的咳嗽声。
沐子隐想说自己“没事”,但是由于刚才突然被丢下海,因此吃了不少海水到肚中。又咸又涩的海水呛得她直流眼泪,一开口就只能咳嗽,根本没办法说话。最后是一边的叶孜然替她回答道:“放心吧!她没事。”
就在刚才蒋五出现在甲板上的时候,叶孜然便悄悄闪身,利用自己前方男子的高大身形隐蔽起来。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再然后就是某个不怕死顶嘴的馒头被丢进海中,于是他便摸下海把她救了上来。
耳边响起十分熟悉的声音,蒋五惊愕的转过身,然后便看到自家老大以绝对惊悚的模样立在那,手里还扶着他刚才丢进海中的小鸡崽子。
“boss?”蒋五几个大步跨到叶孜然跟前,接着用无限惊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半响道:“你刚从原始森林执行任务回来吗?怎么整的跟山顶洞人一个样?”
“剖死?教官你又要打小生吗?千万不要啊!小生已经按您的指示重新来过,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小生已经算完成任务了!”叶孜然装出害怕的模样躲到沐子隐身后,把头枕在她的肩上说着,边说还边冲蒋五使眼色。
蒋五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他的魔鬼老大估计又在算计谁了,所以现在是要假装成新人来玩游戏吗?
“不要靠在我的身上,你很重啊!”
某人恬不知耻的靠在沐子隐身上,还把头放在她肩上,沐子隐皱着眉躲开。此刻她不但浑身湿乎乎,头也晕的难受,之前割伤的手还隐隐作痛。掉下海之后布条被浸的湿透,含盐度极高的海水直接侵入伤口,这样就好比在伤口上撒盐。她觉得似乎有千万根针在扎手一样,身体也突然觉得好冷,站都有些站不稳。
叶孜然本来想再逗弄沐子隐一下的,蓦地发现她身上的温度高的吓人,一愣急忙把她拉到跟前。
沐子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叶孜然抱在怀中了。对方比她高一个头,他低下头直接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眼对眼,鼻对鼻,眨个眼都能碰到对方的睫毛。
甲板一瞬间安静下来了,众人都盯着拥在一起的两人,面色古怪,怎样的眼神都有。
蒋五脸色很不好的瞪着自家老大,他很想仰天长啸。叶孜然这人有个从小到大没改掉的奇怪毛病,他测试别人有没有发烧都是自己额头贴过去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授受不亲根本不管。就刚开始那会,新来的成员都不知道他有这个奇怪毛病,每次体温过高点,都会被他这么“关心”。因为组织里的成员大部分都是男的,所以,某人也因此有了同x恋的嫌疑。
撇开蒋五不谈,就说沐子隐。生平除了母亲,她还没跟谁这么零距离的接触过,因此很不习惯的想要退后。
不知怎么,浑身像是没力气了一般。沐子隐挣扎了几下,最后直接栽倒在了叶孜然的怀中,失去意识之前就光听见各种各样的大吼和尖叫声了。
“喂!馒头,你不是要昏过去吧?”
“子隐,你怎么了?”
“不是吧,我只是把她丢进海里泡了下水而已,这就不行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还真是吵,沐子隐实在太累了,她决定闭上眼睡了再说,不想再管任何事情。
第20章()
四月初,细雨绵绵洒洒。
沐子隐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空气沉闷又潮湿,待头脑清醒些她便坐起身。
一间以天蓝色为主调设计的宿舍,有六张木床,床下放着水桶和脸盆,还有一双拖鞋。每张床的床头都摆着一张一米长的书桌,桌上放着电脑。正前方是窗户,上面挂着天蓝色的窗帘,下方还有层层流苏。左侧有个很大的衣柜,六扇柜门。右侧便是房门,门边还凹进去一个壁橱,上面摆放着六个瓷杯。所有的东西都是六份的,每一份都被编上了号码。
房内空无一人,沐子隐完全不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参加secret的选拔吗?现在这是哪里?
“沙沙沙!”
细雨下的更大了些,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打破了房内沉寂的氛围。沐子隐从发愣中回神,她起身下床步到窗边,伸手拉开窗户。清新冰凉的雨丝立刻随风扫了进来,丝丝缕缕飘在脸上,很舒服的感觉。
窗外是一大片竹林,修长的叶子被雨水洗的发绿。竹子这样的植物生命力特别强,能在海岛上长成这么一大片倒也不奇怪,不过军队里怎么会种这么多竹子呢?又会是谁在secret基地里种了这么一大片的竹呢?沐子隐又开始发呆,望着窗外的竹林发呆。只要让她一个人待着,她就会不知不觉的发呆,思绪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总是迷惘又面带忧伤的立在那。
叶孜然站在房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少女那副模样。她站在窗前,一身白衣,黑发飘飞。黑色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小脸上尽是迷惘之意,犹如迷了路的孩子。他唤她的名字,她便微微侧过身,用无波无澜的目光静静的看着他。望她纤细的身形就似窗外的竹子,坚韧挺拔,不卑不亢,不弯腰不低头,像极了某个女子。
那个女子名唤温弯,来自江南小镇。喜穿白衣,眸子永远清冷如风,沉静的仿若随时会消失一般。叶孜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面对再多的侮辱,再多的刁难也只是默默承受。她这样一个人,跟这个世界没有丝毫联系,活与不活都没关系。没有大喜大悲,就连七情六欲也像是没有一般,清冷的仿佛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那张清瘦的脸多半是无丝毫表情的,偶也会在他的逗弄下露齿一笑,笑容如沐春风。
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个尸骨都已化成尘土的女子,叶孜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接着走进房内高声叫道:“小馒头!来吃饭吧!”
沐子隐从神游中回神,见到叶孜然走进来立刻退后保持安全距离。见状叶孜然好笑道:“小生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隐儿何必摆出这幅防备的姿态?”
再一次听见某个令人鸡皮疙瘩直起的称呼,沐子隐不满的嘟嘴:“都说让你不要叫这么恶心的称呼了!还有,你再模仿古人就不要和我说话!”
“那叫你弯弯可好?”一句话蓦地脱口而出,叶孜然惊在那,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沐子隐愣住,她疑惑的看着叶孜然:“什么弯弯?”
闻言叶孜然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色道:“没什么,我随口说的。既然你不喜欢我打古腔,那我正常说话就是了。”
“有病!”沐子隐没好气的咕哝,她觉得一个人讲话要故意装成某一种模样纯粹脑子不正常。
房内的气氛陡然又沉闷下来,半响沐子隐指着窗外开口说:“这里有好大一片竹林,很漂亮。只是不知道是谁种的,能在岛上种出这么大片的竹子,真是佩服他。”
叶孜然顺着沐子隐的手望去,窗外的竹子亭亭玉立在那,随着细密的雨丝抖动竹叶。就这么望着望着,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立在竹下,粉色的樱唇微弯,总是无波无澜的眸子带着盈盈笑意。落入凡间的仙子,他站在竹林外凝视着她,唇角也不禁弯起。
“为什么种这么多竹子?我说,温姑娘,你这算滥用基地面积啊!”
女子种第一根竹的时候,叶孜然双手抱胸靠在一边,吊儿郎当的吹着口哨。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女子继续手中的工作,头也不抬的回答。
叶孜然笑了:“这首诗是我教给你的,你是在说任我怎么逗你都不在乎吗?”
“队长,见过竹子开花吗?”
女子答非所问,起身静静看着他。
叶孜然怔了怔又笑道:“竹子虽然是常见的植物,但是见到它开花的人却不多。因为竹子是有花植物,自然也要开花结果,但它们不会每年都开花结果,因此大多数人误认为竹子不开花。其实竹子是会开花的,花后便会成片枯死。叶某是没见过竹子开花,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看竹子开花。”
女子淡淡道,接着弯下腰继续自己的工作。
叶孜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竹子开花,女子也没能看到。在那年冬日,他带着她去出任务,他回来了,她却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那里便出现了一大片绿油油的竹子,记得基地因此还得过“环境优美”的嘉奖。
只要在基地里,一天当中总有一个小时,叶孜然是站在竹林外发呆的。他的目光落在竹林深处,看得久了,仿佛能看到那个身形如竹,面色清冷的女子立在那,笑颜如花。
记忆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叶孜然不会过多的去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即使那段记忆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人总是要接受现实的,好比现在,他要让某个很像她的小丫头快点吃饭。
“馒头,还是别站在窗户边吹风了,快点过来吃点东西吧。”叶孜然把手中提着的保温桶放到桌上,再招呼一边的少女过来。
沐子隐本来不想过去的,但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躺了几天她还真的饿了。到底还是拖着步子不甘不愿的磨蹭过去,这时叶孜然已经把里面的粥倒到碗里,连汤匙都帮她放好了。
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此时有人关心总是会觉得非常温暖。叶孜然如此贴心,之前对他有再多的怨气此刻也化为乌有,沐子隐便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谢谢小生。”
“噗!”叶孜然乐了,这个丫头还真叫他“小生”,有趣。
没人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