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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婉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屋,关上房门,看着容珺,也有些难以置信,“珺儿,你?”
容珺年方十岁,个子才及容婉的肩膀,不得不仰着脑袋看容婉,只是一副小脸中布满了笑意,只有容婉知道,自己的妹妹承受了多大的苦楚,而她,又怎能看不见容珺眼底的青紫,怕是昨晚,并未好好睡吧,只是想让人安心些罢了。
“阿姐莫要担心,珺儿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珺儿不想那些就好了。”容珺说着,抱了抱容婉,又抽身离开,“昨日是珺儿不懂事,害的爹娘和阿姐担心了。”
容婉也不戳破,也扯出笑意,“既然过去了,便去看看爹娘吧,他们可是吓坏了。”说着,牵着容珺的手,便要出门去,却感觉身后的人有些拉不动,转身看去,便见容珺脸上僵住的笑意,说是过去却仍是没有过去。
“怎么了?”容婉停下。
容珺抬头,看着容婉,瞳孔中却出现深深的惧意,说话之间,带着丝毫的颤抖,“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容婉看着容珺的眼睛,那一双眼睛,不复往日的明亮,带着色彩,却有些阴翳,泛着幽黑,不自觉却让人浑身泛冷,这样的容珺,经历过的怎像三皇子说的一般简单,容婉顿住,十分讳莫如深的点头。
而后,却见容珺推开她的手,躲到床榻上去,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还一边道,“阿姐,你能不能出去,不要再看我了。”
容婉此时又怎能弃容珺而去,只好上前坐到容珺身旁,用手怀住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容珺,“珺儿莫怕,阿姐在。”
“阿姐,珺儿是坏人,你们都应该离珺儿远远的,珺儿是很坏很坏的人。”容珺用手推着容婉,只可惜力气太小,不能将容婉推开。
如此的容珺,容婉自是再不能信三皇子对她的说辞,却想着如何能将容珺的话套出来才好对症下药。“珺儿若是坏,世上还哪有好人,珺儿莫要这样说自己。”
“阿姐,你知道的,你们都知道,怎么能当自己不知道?”容珺说着,两行清泪便濯濯而出,整个人都在发抖。
容婉心疼的紧,却又不知怎么安慰容珺,“可是珺儿,你看见的事情等你慢慢长大之后,也是要了解的,不过早些撞见了,没什么可害怕的。”
容珺抬头看向容婉,似是被她的话说动,眼神慢慢聚拢,却又一瞬间涣散,“血,都是血,满地的血,他们一个个睁着很大的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们在看我,他们,他们肯定都在看我。”
“珺儿,别说了。”容婉声音稍大了些,容珺的话让她浑身泛冷,似乎是回到了那是撞柱之时,眼睛灰蒙蒙的只看见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见。
“阿姐,是我害了他们,那把剑,从他们身上一个一个穿过,他们还没来及说话,就已经死了。”说到这里,容珺缓缓转过头,幽幽看向容婉。
“阿姐,你说,死去的人,还会活过来么?”
第六章 惊醒()
自那日从容珺的住处回来,容婉当下便发了热,一直昏睡不行,口中呢喃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倒是容珺,本来出了事后就惊魂不定,这下容婉发了热,容珺却实实在在的吓着,见爹娘并不知晓之前发生的事,心底有些安了心,将那事瞒在心底不再说出来,一直守在容婉身边寸步不离。
已经过去了一个日夜,容婉仍是没有要醒的迹象,且前两日将军府的二小姐已经送了请帖,也只好吩咐小厮回了去。
白瑶打来的凉水,将手帕浸入水中,又拧了半干,敷在容婉的额头,待手帕回温时拿下来,又如此反复几次,容婉的热症却是丝毫未减,郎中说没什么法子,心魔入体,只好等心魔退去,才能清醒过来,说破不过一个等字罢了。
“二小姐,你也许久未睡,不如去歇会儿吧!”萤绿也守在身边,见容珺一直守着,无意去睡,只好出声提醒。
容珺摇头,眼睛不离容婉,“都是我说些胡话,把阿姐吓到了,阿姐本来最近身子就弱,若是不能亲眼看阿姐好,我也睡不安生。”
萤绿见状,便也不再出口相劝。
门外脚步匆匆,是洛景钰惯有的脚步声。
白瑶与萤绿起身,同时行了一礼。
“阿婉还是未醒?”洛景钰有些焦心,他不过与友人出去游玩两日,谁知回来容婉竟有倒在了病榻之上。
此状自是不用人回答,洛景钰瞧见一直守在容婉身边的容珺有些出神,得知容婉病倒之时也听下人多了几句嘴,想到此处,心还未动,口却先行,“珺儿,你与我出来一下。”
容珺转身,怔怔道,“兄长。”洛景钰再次示意,容珺也不得以跟他走出来。
门外走廊处,下人早已屏退,容珺小小的个子站在洛景钰身旁有些微不足道,容珺一直低着头,盘算着,怎样才能避开盘问。
“珺儿,两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洛景钰开门见山道。
容珺抬头,瞧见洛景钰紧锁的眉头,心也纠结成一处,若是她实话告知,兄长一定也会被吓到,便道,“珺儿不过是在集市上与绛红走散了,被三皇子撞见,就将珺儿送了回来。”
洛景钰瞧着容珺的眼睛,明亮而天真,不疑有假,叹了叹,又将容珺送回屋内,接着吩咐白瑶,若是容婉醒了,一定差人告诉他。
天色灰蒙蒙的,她一人站在屋内,唤了几声,却无人答应。
她抬脚向正院走去,不过近了些许,便从屋内传来几声笑意,是父亲的声音。
她走了进去,便见父亲身居正位,三皇子玄青坐在一旁,母亲坐于下首,见她进来,父亲连忙笑道,“阿婉怎么来了?”
她看了看父亲母亲,目光直接略过玄青,“我见屋中无人,便来正院瞧瞧,既然父亲有客,阿婉就先行离开了。”转身走出门,却听屋内的人开口,“阿婉就是这个性子,以后还请三皇子多多包容。”
“婉儿与我将要成为夫妻,我自然待婉儿极好,还请岳父大人放心。”玄青的声音十分爽朗,像是得了什么高兴的事一番。
容婉的心猛然一抽,提歩向屋内走去,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玄青,“父亲,阿婉不要嫁给他。”
此话一出,室内三人却有如惊弓之鸟,还未等容婉开口,玄青便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婉儿,你这是怎么了?”伸手,想要抚起容婉脸上的发丝。
容婉往后退了两步,冷哼一声,“你做了那么些事,竟然还要娶我,你可有何颜面能提这样的要求?”
玄青难以置信的看向容婉,“婉儿,我自问并未做亏待你的事?你如何这么说?”
容婉看向玄青,一双眼睛冷冽异常,“你有没有做,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害死了我们人,你怎么还能提出娶我二字?”
两人对峙许久,却听一阵响声,容婉转头,却是父亲猛然拍了桌子,“阿婉,莫要乱说话,我与你母亲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怎会是三皇子害了我们?”
“父亲,阿婉说得都是真的,父亲定要信我。”容婉说着,见父亲不说话,转向母亲,却见母亲也是十分失望,“母亲,阿婉没有乱说,母亲,你也不信阿婉么?”
一旁的玄青过来拉住容婉的衣袖,似劝解着,“婉儿,你是不是做了噩梦?你要信我,我此生都只对你一人好。”
容婉一把甩开玄青的手,“我不会再信你了。”
“阿婉,你定是做了噩梦,”上首的父亲开口,又转向母亲,“芊娘,去让下人寻来郎中,给阿婉瞧瞧,是不是梦魇了?”
母亲点头,走出门外,将应桃叫了过来,“先送大小姐回房休息吧!”
应桃应了声,便过来扶住容婉,力气十分大,容婉想挣脱,却如何都挣脱不了,只好大声道,“父亲,母亲,阿婉没有做梦,阿婉说的都是对的,你们就信阿婉一次吧?”
玄青见容婉有些激动,连忙上前扶住容婉,“婉儿。”
容婉恶狠狠地看向玄青,“你走开,我死都不想再看见你。”
容珺趴在床榻前还有些迷糊,却听床榻之上的人有了声响,连忙起身,却见躺着的人双手不停的挥动,口中还咿咿呀呀的说着话,却让人听不真切。
容珺一下惊醒,伸出小手抱住容婉的手臂,出声唤道,“阿姐,阿姐,你醒醒。”
在外守夜的白瑶想来也听到了响动,连忙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从水中拿出微凉的手帕,拧了拧,细细的为容婉擦着汗。
容珺被赶到一旁,自责的看着面前的动静,若不是她对阿姐说了实话,阿姐也不会是这番模样,她真不该偷偷跑出来,若是不跑出来,就不会遇上那些事,也不会害的阿姐成了此番模样,她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那些事情就让她烂在肚子里,只是苦了阿姐,要与自己一起承受这番苦痛。
容珺正想着,却听轻微的一声,“珺儿。”
容珺抬头,容婉的面色还十分苍白,嘴唇更是十分干燥,莫名鼻子一酸,走上前抱住容婉,“阿姐,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容婉抬头摸了摸容珺的头,“傻丫头,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妹妹,是阿姐没有护好你。”
容婉话刚落,却听自己怀中的人早已泣不成声,容婉轻轻拍了拍容珺的后背。
本来这一世的她,打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偏偏有人看不起她这番打算,若是她还如上一世一般退让,她就不配再做洛容婉了。
第七章 苏州()
容婉将养了几日,身子也好上许多,精神也焕然一新,整个人都带有隐隐的活力,去除了前些日子的死气沉沉。
白瑶萤绿前前后后忙活了许久,屋内的东西全部换新,各处都收拾的十分妥当,就这样忙活了大半日,两个人才有些累的摊在椅子上歇了歇。
内室突然有了响动,两人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