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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婉应了,将那两个小厮叫进书房,由他们二人将洛骞搀回内院去。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仆从来报,说是郎主归西了。
直到如今,眼泪不知何时滑到嘴角,她才尝到嘴角的苦涩,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到正院时,院中的仆从与婢女跪了一地,洛骞仍躺在床榻之上,面色平静,好似只是静静睡去一般,戚氏在一旁守着,眸中早已无神,容珺也守在一旁,不停的掉泪。
她想起上一世,便默默走上前,暗自拉住戚氏的手臂,生怕母亲做了傻事,只不过她的担心许是多余了,戚氏坐了许久,也丝毫未动。
身旁的老仆过来提醒,“夫人,是否开始招魂?”
招魂,便是待死者初丧以后,验证死者是否真正死去,也安慰未亡人,所进行招魂,便是拿死者的朝服站在最高处屋顶的西北角,连唤三声死者的名字,然后将朝服扔进院中,院中会有专人将衣物用箱接住,后将衣物盖住死者身上。
若仅暂时离体为生魂,死者便会惊醒,若不惊醒,便是死者以真正的死去。
戚氏顿了顿,微微点头,便由着仆从去做了,只是等招魂做完,洛骞并未苏醒的迹象。
此后便要开始布置灵堂,设奠,府门前早已升起了白灯笼,而府中四处也挂了白色的帷幕,在洛府的四周,便知洛府中已有人逝世了。
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宦官骑马而来,双手捧着衣物,走到戚氏面前道,“陛下闻洛仆射身死,心下悲悸,着咱家赠裘与洛仆射。”
戚氏行了跪拜礼,接过宦官手中的衣物,“劳公公前来,戚氏感激不尽。”
那宦官摆了摆手,“夫人节哀吧!”便走出了府门。
后而为洛骞洗身穿衣,做了牌位,便将他转入灵堂停了灵。
府中上下皆唤了白色麻衣,戚氏,容婉容珺更是守在灵堂,半步没有离开,更是从白日守到黄昏,心中悲悸,不曾动作。
“夫人,大郎君到了。”有仆人过来报。
大郎君,说的便是洛府大郎,洛寅了。
戚氏点点头,站起身,忍住心中悲痛,走出了灵堂,这是洛寅已经到了灵堂前,眼圈也甚是犯红,“弟媳,辛苦你了。”
戚氏扯了扯嘴角,摇摇头,“大伯来看看夫主吧!”说着便将洛寅领到了停灵处。
洛寅看了良久,心中也甚是难受,便转过来,与他们一同守灵,道,“阿骞在心中已将实情道来,此番定不是意外,我与老太爷已经商量过,若是弟媳愿意,你们与我一同前往苏州便可。”
容婉听了父亲讲过此事的厉害之处,外祖父定知其中原因,此番愿意将他们接到苏州,怕是要与他们生死与共了。
尽管外祖父与父亲这么多年多有不和,可到了紧要关头,不顾性命的,便只有他们而已。
戚氏却摇摇头,“父亲与大伯的好意媳妇心领了,只是婉娘如今已于朝中官员定亲,只等孝期一过,便可嫁人了。
这事是洛骞教她说的,若是她想留在汴京,便对洛寅直言,洛寅不会强迫她回苏州的。
容婉却是知晓此中的厉害之处,若她终归还要回汴京来,实在容易将他们也拉到危险的境地,如此,却不能不避嫌了。
洛寅果真没有强求,只是道,“若是弟媳哪日在这汴京撑不下去,尽管来苏州吧,不过若等你到了苏州,你便再也回不来汴京了。”
戚氏应了,或许在她的心里,她从未打算回过苏州。
此番等洛寅来了,许多杂事便由他接手,而容婉她们几名女子,仅呆在灵堂守灵。
也因着洛寅,容婉一早便使人到状元府,告诉孟生他不必来了。
因洛景钰,而又不能无送终之人,因此在第二日,洛景铭也赶了过来,又是一番哭诉,这才安生了下来。
第三日大敛,后而成服,送入棺中,便开始有人前来吊唁,因老家在苏州,并无几许亲戚,多的便是同洛骞一起在朝为官的官员。
孟生早早的来过,因着定亲之事早已传遍汴京,因此还在灵前,并未离去,容婉一直低头跪着,却听耳旁传来声音,“洛夫人,吾受陛下委派,前来吊唁。”
容婉抬头,却是那荀湛。
戚氏一听是陛下的旨意,连忙站起身,对荀湛行了礼,诚惶诚恐道,“请荀家郎君替臣妇多谢陛下关怀。”
荀湛除却国舅之名,身上却无官职,只好以郎君之名相称。
“洛夫人客气了。”荀湛还了一礼,上前上了一柱香,这才退到一边。
“状元郎也在?”荀湛走到孟生面前,轻声道。
孟生中规中矩的作揖道,“见过国舅,我与洛氏阿婉有婚约在身,因此吊唁过后并未离去。”
荀湛看了孟生一眼,嘴角轻勾,一副玩味的笑意现于面上,却伸手拍了拍孟生的肩膀,“状元郎也是可怜,刚与娇女有了婚约,便失了岳丈。”
这一番,可谓是十分不客气。
但荀湛总归是当今国舅,陛下面前的红人,就算他说话有失分寸,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再者荀湛的性子人人皆知,知他一贯如此,遍不与他计较,且也无人敢与他计较。
孟生抬头看了荀湛一眼,眸中十分冷清,“还请国舅小心说话,毕竟死者为大。”
荀湛看了一眼周围,见周围之人皆低头,无人敢看他,却是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便走掉了。
灵堂中的人却出其不意的松了一口起来,生怕荀湛在此会惹了什么难堪之事。
不过荀湛此番也只是说了几句话,算不得对死者不敬,众人也不再多做议论了。
吊唁的人差不多完了,吉时已到,众人一路便将棺木抬到已买好的墓地之处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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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不喜()
如此又过了两日,丧事也处理得当,洛寅当即启程与洛景铭回了苏州。
而在作别之前,洛寅曾留金五百,自此一别,汴京洛氏与苏州洛氏再无明面上的关系。
自洛骞死后,昔日与洛骞交好的官员,因着家中无男子不方便来看,永乐侯府更是仅在吊唁一日派了人来,除却孟生偶尔过来,洛府门庭已冷清的很。
当年那个才华绝伦的状元郎,在踏入朝廷的这十几年,勤勤恳恳,一心为民,如今一朝身死,除去亲族,怕是无人再记得他了。
日子渐渐趋于平静,隐隐却有败落之势,容婉却知,有件事,她躲不过去了。
果不其然,不过两日,应桃便受戚氏的吩咐,过来相寻,“夫人有事过问娘子,还请娘子到正院中去。”
容婉应声,她知母亲所谓何事,瞒了许久,终究是瞒不下去了,当即随翠竹一起去正院。
自父亲离去之后,母亲便在正院偏房之中立了小佛堂,闲暇之时便在佛堂诵经念佛,往日吃斋,以谓父亲在天之灵。
她到时,戚氏方由佛堂起身,经此番大落,便午不能食,夜不能寐,往日丰腴的美人却急速的瘦了下来,面无血色,十分苍白。
戚氏从佛堂出来,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正屋,直到坐于椅上,这才正眼看向容婉,目光却显得十分冷清。
容婉从未见过戚氏此番模样,一时之间,心却砰砰跳个不停,十分怪异,她走上前,轻唤了一声,“娘亲。”
其实自洛寅离去,戚氏便居在正院不见他人,她得见戚氏如此消瘦,心中不忍,“娘亲要保重身子才是,不然爹爹在天之灵,定是会伤心的。”
戚氏并未回应此句,相反,却是越发冷清的看着她,良久,却一字一句道,“婉娘,你兄长,哪里去了?”
容婉在心中微叹,瞒不过去,只好全盘托出,“兄长此时应该在边关吧!”
此句一出,戚氏便震惊的站起身,边关,当今陛下命将士四处征战,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唯一的长子却在那里,随时都可能死在异乡。
她震惊了许久,却自顾自笑了起来,那笑声溢出嘴角,竟是含着淡淡的嘲讽,却夹杂的丝丝的伤感,她竟被瞒了这么久,他们当她是什么人。
“你给我跪下。”戚氏突然对容婉怒目圆瞪,一向温婉的她此刻却歇斯底里,那一声却又像是低吼出的。
容婉不敢违逆,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娘亲,阿婉不敢欺瞒娘亲。”
戚氏“呵”了一声,看向地上的容婉,目光复杂,“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父亲出事之前你明知有事却一声不吭,你兄长入边关时你明知晴却仍是隐瞒,婉娘,你可当真是你爹的好女儿。”
一句句铿锵有理,声音却有些尖细刺耳,在这一刻,戚氏十分陌生,陌生到容婉不知面前的她是不是自己的娘亲。
容婉顿了顿,此刻戚氏正再气头上,自己不能与她争吵,想着便轻声道,“娘亲勿气。”
戚氏不再说话,愤怒也渐渐平息,只是目光更是刺骨的寒冷,再开口时,却是让人不由胆寒,“从今日起,不许你唤我娘亲。”
容婉怔住,连忙抬头,“娘?”
她从未意识道,戚氏的愤怒会到这种程度,许是方才自己的没有辩驳落在母亲的眼里全是自己的错,心想着,慌乱解释道,“娘亲,你听阿婉解释,兄长之事,爹爹亦知,只怕娘亲不愿,这才对娘亲隐瞒。”
“然父亲之事,阿婉已着护卫前去,只是未料那刺客如此厉害,才致使父亲误伤。”容婉说此事时,心中还甚痛,她直到如今仍以为,若是她计划再周密一些,或者前去护卫再多加两人,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父亲的死,也许就是要怪她的吧!
戚氏却已略过洛景钰之事,自听到容婉那一句未料到,便将全部的错处推到容婉身上,见容婉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却恍若未闻,却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