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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话她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若是当着荀湛的面,怕是荀湛会同她作对到底了。
容婉端坐在马车之中想着荀湛会去的地方,沿着霓裳阁向西的位置,那边是荀宅了,不过不论如何,还是先要到荀宅碰碰运气再说。
等他们到了荀宅,便见荀湛就站在大门处,等容婉下来,嗤笑道,“我跑的这般慢,你们依旧能追丢,可见你身边确实没什么得用之人。”
容婉对于荀湛的嘲笑早已见惯不惯,倒是杨初的脸黑了一黑,而站在杨初身旁的夏迟,却是微微颔首,一声不吭。
荀宅的侧门打开,荀湛便领着容婉白瑶走了进去,而杨初和夏迟却被留在了府外,美名其曰,怕他们二人心怀不轨。
开玩笑,他们二人再心怀不怪能比得上他荀国舅爷么?
荀国舅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简直是太阳与月亮共存,从石头中蹦出来的能人异士。
当然,此事想想可以,若真是出了口,那如今他们二人便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荀宅的侧门缓缓关上,荀湛走在前,忽而问了一句,“你就这么跟进来,也不怕我将你卖了。”
容婉一顿,面色一黑,此时他竟然也有心情开玩笑。
但她还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国舅爷为人才德兼备,怎会做如此被人不齿之事,国舅爷就莫要吓我了?”
听着像是夸赞,但终归也不是。
容婉以往每次见荀湛都是中规中矩,恨不得行大礼同他毫无关系,可偏偏如今却变得伶牙俐齿了,但荀湛表示,此事同他无关。
当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能让容婉这般忍不住脾气的,怕是只有荀湛一人了。
不过温顺的猫儿忽然伸出了利爪,此事倒是十分的不讨喜,荀湛勾了勾唇,便在外院书房留步。
外人进到荀宅,最里的地方也只能是书房。
毕竟内院还有着几个成精的老妖怪,若是被逮到,又需要好一番口舌。
容婉皱皱眉,便跟着荀湛走了进去,安坐在一旁,这才问道,“国舅爷说要带给我见得人呢?”
荀湛倒是不急,从一旁翻出一本兵书,便看了起来,全然不理容婉所说。
不过容婉倒也未等多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从书房外走来一个人,因着没见容婉也在,便大摇大摆道,“国舅爷啊,人家最近缺钱花,还没到赌场赌两把呢,你便将我叫了过来,我说,方才那一把开了我至少能赢五十两。”
容婉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袭绿影在荀湛面前绕圈,而口中却如此不硬,心中已经在默默祈祷,难不成荀湛说的人就是他么?
千万不要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联合()
荀湛却是早已习惯了面前之人的这幅德行,也不理会,只是看向容婉,不顾容婉内心的想法,直说道,“司徒。”
容婉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告诉她,绕着他转的那一袭绿影,名兴司徒。
想着荀湛将此人介绍给她,怕是荀湛口中所说的一人顶百用的人便是他了,她却还有些不想相信,不死心问了一句,“国舅爷说的人…”
“就是他。”荀湛没等她说完,便斩钉截铁的回道,而后伸出食指敲了敲桌面,对着司徒道,“别转了,过来。”
那袭绿影终是停了脚步,转身走到他们面前,十分委屈的朝着荀湛撇了撇嘴,伸出手掌道,“不管,赔我银子。”
容婉听到此话时,碰巧嗓子有些痒,咳了两声,见面前的两人都看着她,一时之间却有些尴尬,摆摆手道,“你们,。”
不过既然已被打断,司徒倒也不向荀湛要银子了,转眼看向容婉,细细打量了两眼,口中却啧啧了两声,后而才道,“不美,不美。”
话音落在容婉的耳中,并不会让她动怒,但却让她郁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荀湛这种人,又怎能不好色?
而眼前的此人,如今看来,不仅好色,而且好赌。
想到此处,容婉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反唇相讥道,“红颜薄命,哪里有长寿来的要好?”
司徒猛地被她呛了一声,却也不气,倒是好整以暇道,“有意思。”
说完,他不等荀湛开口,颇不按规矩一般,坐在了一旁,将目光转向荀湛道,“国舅爷,说吧。要我做什么?”
荀湛对于他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也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道,“明日我会离开汴京。这几****便听从她的吩咐。”
司徒对于荀湛的安排流露出一丝惊讶,不过只是那一瞬,便恢复常色,利落的答了一句可以,也不问为何。
容婉见他如此痛快。方才的不快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也站起身,对着司徒行了半礼道,“如此,便多谢司徒郎君帮忙了。”
只不过话音方落,便见司徒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撇嘴道,“怎么文绉绉的,真是啰嗦。”
容婉顿住,早知那些烟云什么的。还是多停留一会儿吧!
荀湛开口道,“今日来寻我的那个人,若是你有事要寻司徒,就命他到霓裳阁说一声,不出一个时辰,他便会出现在霓裳阁。”
容婉对司徒毫无了解,自然不知司徒平日都会有什么消遣,不过经荀湛一提,她便懂了,看来霓裳阁并非只是寻欢作乐之地。
说完。荀湛看了司徒一眼道,“我该入宫了,你们商讨完直接岀府便可。”
而后,他便站起身来。出了书房,
等荀湛出了书房后,书房之内,只剩下容婉同司徒两人。
而司徒笑眯眯的看着容婉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容婉看着面前的司徒。荀湛不过是提了一句,他便答应了,此时也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她倒是有些好奇,荀湛同司徒是怎样的关系。
不过虽是此番想,但容婉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因此便将自己所求之事详细的同司徒说了一番。
司徒对于容婉倒是有些熟悉,毕竟三年前夏迟夏迎在尚书府那一战,还是她安排的,身为一名女子,有这样的顿悟,已是难得。
因此她有事相求,司徒当时乐意帮忙的。
“你是说,长安侯府的庶子严澈手中,可能有三年前亲眼目睹烟云楼之事的人?”司徒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这是他想事情时的习惯。
容婉点点头,继而道,“那日宁王殿下亲口对我说,他未留一个活口,且阿珺也亲眼看见面前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不过也可能有别的目击者。”
司徒看了容婉一眼,见容婉紧锁着眉头,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既然想过会有亲眼目睹的百姓,又曾想过这百姓为何会被严澈得知?”
按理说,出了这种事,当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哪个人会傻的再将自己陷入往事的囫囵?
严澈为什么会得知三年前的旧事,才是最大的问题,若非有目击的百姓,也可能是严澈早就得知,不过是在今时今日才使了出来,又或者,是别人告知他的。
想到此处,司徒又道,“你是否得罪过宁王殿下?”
宁王殿下是寻过容婉几次,后来汴京城还出现过关于两人私会的风言风语,虽后来澄清,海也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乌龙之事。
当时司徒也在汴京城,听也听过,不过是没在意罢了。
因此听到容婉所说,他第一个便想起了宁王殿下萧玄青,他与容婉一早便有嫌隙,且也是最是清楚此事之人,若非他早前去了封地,容婉也不至于将他抛到脑后。
不过自萧玄青回了封地,便再也未在汴京城露过面,且他们之间虽然有怨,但终归是小的可怜,容婉根本不会想起此事同他有关系。
她点点头,算是回了司徒的话。
司徒忽而豁然开朗,咧嘴一笑,继而道,“那便是了,宁王殿下此人,眦睚必报,简直是最不好惹之人,你得罪他,估计他是非要将你整的家破人亡才肯作罢。”
容婉见司徒这般轻易的定了幕后之人,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她同萧玄青相处过这些年,萧玄青的脾气,她虽不说一清二楚,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除非是那种让他挂在心中之人,才会使他常记挂,像她这种未交手过一次的人,应是早不知忘到哪里去了吧!
“不如,还是再想一想?”容婉道。
听容婉这番话,司徒便知容婉不信,却也不恼怒,直说道,“你既是他从未得到之人,又是落他面子之人。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别傻了,像他那种人,最爱权势。也最是自私,根本不会让你自在。”
容婉心中咯噔一下,司徒最后说的这一句,真是将萧玄青给刻画了出来,前世萧玄青抛弃自己转而娶了她人。又何尝不是自私,何尝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可如今萧玄青远在别处,想对付他着实不易。
容婉已有些不知如何,遂即道,“那你以为,应如何做?”
司徒笑了一声,直道,“先杀了严澈,如何?”
容婉皱着眉,及其认真道。“不妥,此事若是只有严澈知道他身死也无妨,最怕的便是别人也得知,等严澈死了,便会将消息放出来,也会变得十分严重。”
本来方才司徒所说的话也不是认真的,不过是试探一下容婉,看面前的这名女子,值不值得他为此奔波。
答应了荀湛是一回事。是否全力以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现今,他到底是有答案了。
因此,司徒便道。“你手中无人手,打听的消息不够,不如这样,你先回去,等我派人打听清楚,明日辰时正。在霓裳阁碰面。”
人手不够是容婉最明了的缺陷,但这缺陷显然不是一两日可以弥补的,因此,便将此事托付给了司徒,她便先行一步出了荀宅。
而后便让杨初赶着马车到西市。
她既然同戚氏说过要出来买些物品,就算是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