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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夏初雪眸波流转,盈盈脉脉,如秋水剪裁,眸色墨黑,乌沁若漆。
堂耀神色严肃,对夏初雪说道:“我承认,当初挟你到幽冥司中,的确因为你和蔚蓝容貌极似,但到如今,我分得清明,夏初雪,我是真心想要和你相守,你信我!”
墨色龙纹天锦衣衫随风展动,男子眼眸专注,儒雅中显出一脉英气,神色整严,盯着夏初雪双目。
风清日斜,浅目从容。
“我……试着信你,”娇美无暇的凝脂面颊之上,点点星晕。
捏住夏初雪光洁滑腻的下颌,堂耀在嫩唇上印落一个浅吻。
想也没想,夏初雪立刻将堂耀推开:“你做什么?这可是光天化日!”
“这么说,要不是光天化日,做什么都可以?”抱臂站定,堂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
和流氓吵架,夏初雪显然毫无胜算,三十六计,败走为上。
见好即收,堂耀也不再继续出言调戏,追上夏初雪,只讲些各处殿王琐事,譬如转轮殿那位殿王起了红尘之心,已经去投胎转生,如今正在寻找新的殿王,十分棘手。
路上堂耀是难得的多话,夏初雪倒是不过随意‘恩,恩’两声,表示‘我正在听’,并不怎么说话,还在恼着堂耀方才言语突兀。
进了雪兰殿大门,夏初雪自顾自的回到房中,堂耀稍微慢走几步,路过落棋身边停住。
‘扑通’一声,落棋跪在地下,水纹流石的大块路板,渗骨的寒凉。
“落棋多嘴,请主上重责,”落棋说话时已是面目苍白,拼命咬着嘴唇,抑制住身体抖动。
堂耀今日心情显然不错,语气不算十分冰冷:“你在我身边万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我教你,罚你十日不得言语一字,退下吧。”
听到惩罚只是如此,落棋方才松了口气,俯仰天地叩首三拜,这才跪着退出门外。
进到夏初雪房中,堂耀见她正在对镜发呆,走上前去,扶上夏初雪肩膀:“想什么呢?”
“静日潺潺,着实无聊,”长叹了一口气,夏初雪抒发感慨。
“其实有很多事情可做,一点都不会无聊。”
没有回头,夏初雪只在镜中看着堂耀,一副警惕的眼神:“我看还是算了吧。”
跳起眉梢,堂耀笑得不怀好意:“夏初雪,你在想什么呢?我可是很纯洁的。”
眨了眨眼睛,夏初雪问道:“是不是在你们神仙的词语当中,‘纯洁’有很多深意?”
“有没有谁说过你很有趣?可别忘了,你现在也是神仙。”
不情愿的点点头,夏初雪似乎有些遗憾:“是啊。”
23最大麻烦()
“做神仙不好么?世人似乎都很喜欢求仙问道,据说特别喜欢炼丹。”
“那些方士炼丹,都是用些硝石、水银、黑铅一类的东西,单独拿出一样,就会害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用那些东西炼出的丹药要是能够长生不老,幽冥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堂耀眼眸中一抹笑意闪过:“你倒是看得明白。”
“是啊,想成仙的人成不了,如我这般不想成仙,偏偏长生不老,听过人世苦短么?几十年活得都那么辛苦,要是活成个千年王八万年龟,我可怎么是好啊?”
“万年是龟,十万年的话,会成了什么?”堂耀很少在人世走动,对于夏初雪说出的有些话,实在是觉得有趣新鲜。
“这个倒是真没听过,大概是鳖吧,”夏初雪两排贝齿咬住食指关节,似在思考。
“怎么都是甲壳一类的动物?”
“不知道啊,大概这种动物爬得慢,也就死得慢吧。”
乐出声来,堂耀难得的如此开怀:“你前世是说书的吧。”
“咦?真的么?”听说自己前世,夏初雪倒是有些兴趣。
“这个我倒是真没查过,”摇了摇头,堂耀也实在不知。
“那你胆子还真是大,我前世要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呢?说不定会突然性情大变,恢复前世记忆,涂炭生灵。”
堂耀笑得肩膀微微抖动:“人世间传说的幽冥司,是不是都特别神奇?”
“是啊,”夏初雪诚实的点了点头。
堂耀从小性子霜寒如冰,极少与谁说笑,难得夏初雪出现,能令他开怀一笑:“等零夜身体好些,就让他查查,说不定你前世真是与众不同。”
“零夜?”这个名字,夏初雪倒是首次听说,稍稍有些好奇。
“是司书殿司书,管辖幽冥司所有文书和魂魄生平过往。”
“他也是神?”
“幽冥司中所有殿王皆是仙体,不过基本都是鬼仙,但你略微不同。”
“为什么?”
“你未入幽冥即已成仙,虽然同为鬼仙,但魂体无混浊之气,元神精纯。”
“有好处么?”
堂耀考虑了一下,回得确切:“好处比较多。”
“这么说也有坏处?”
“如果上斩仙台,死得比普通鬼仙要快。”
“呃……这样啊。”
“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堂耀双目恳切,语气赤诚。
“好……”
想起后花园前几日被观棋夷平,堂耀觉得夏初雪正好有事可做:“如果你觉得无聊,不如陪观棋种种花草,不过也很辛苦。”
提起花草,夏初雪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欠恒君一副画呢,他要的牡丹图。”
“牡丹图?他那里的画还少?”
想起暗格中的那副画卷,夏初雪瞬间失神,不过立即说道:“恒君说是要送给天后。”
“姨母?他是为了姨母寿辰?”
“恒君没说,原来天后寿辰在即,你要送点什么?”
“还没有想,不如你也帮我画上一副,我也送画。”
点头许诺,夏初雪总结:“你们叔侄……还真是……”
堂耀笑笑,不以为然:“姨母什么都有,其实我觉得,每年都要想寿礼存放在哪儿,于她才是最大麻烦。”
羡慕()
门外脚步声响,接着传来三声轻轻叩门之声,观棋声音清朗:“主上,恒君来见。”
不见知客的落棋,夏初雪有些讶异:“落棋呢?”
“我着他去办些事情,”不等夏初雪再说,堂耀将她从座椅上拉起:“和我一起去见六叔。”
“你自己去见就好,我就不去了,”想起墨训嘴上最是刻薄,夏初雪有心不见。
“这可不行,”堂耀似是认真又似说笑:“上次就是六叔来见,结果你跑得不见踪影,这次说什么你也得在我身边,不看着你,指不定你又跑到哪里。”
“这次我是真的无处可去,”夏初雪还待挣扎,堂耀却是不再给她机会,携着她同去会客厅见客。
雪兰殿规格与寻常人世房屋极不相同,没有几进几出的亭台高阁,不知是否因为占地广大,屋舍建筑只是求远,而非毗邻。
从主屋经过东厢暖房,穿屋过廊,又经过了几处花圃,终于到了离着门首不算过远的会客厅。
听得豁拉一声清响,一把纸扇徐徐展开。
折扇缀着珐琅彩绘花果纹珠扇坠,扇边镶以金星玻璃,又用玳瑁为框,富贵扎眼。
这顶顶沉重的扇子眼前一放,不懂的眼热羡慕,懂行的则是只道俗气。
普普通通的一把黑纸扇,不过是用柿漆厚厚的涂了几层,夏来消暑冬用纳凉,这折扇的主人倒好,把扇子整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夏初雪远目眺望,看了会儿扇子,想起个词儿——暴殄天物。
月白色长衫亮白清新,但穿着长衫的墨训却是毫无正形,吊儿郎当的盘坐在椅子上面。
“茶呢,怎么上得这么慢?都别客气,找地方坐吧,”坐呼右喝,墨训好一个反客为主。
堂耀也不和他计较这些,和夏初雪相挨坐下。
“六叔找我有事?”
“不给我茶喝,我不告诉你,”这声音如风动碎玉,清越滑脆,只是内容太过无赖。
大概这种情况堂耀已是见怪不怪,竟然真是不问,只令观棋上茶。
平时皆由落棋前来知客,观棋只在殿内打理一应殿务,做起事来,就不免有些怠慢。
三杯茶端上时候,听墨训的意思,他即将死于口渴。
皓手握杯,轻掀茶盖,乳白色茶汤盈盈,嫩碧色的茶叶根根垂立,清香澄澈。
墨训喝得焦急,也不待观棋续杯,喝得兴致畅怀。
“终于喝饱了,”拍了拍肚子,墨训心满意足,全不顾及仅存的一丝形象。
听说堂耀有三位叔叔,两位姑姑,虽然连着堂耀在内,夏初雪只见过三仙,管窥蠡测,这天帝一脉,都是绝顶的貌相胚子。
若说三仙中容貌秉质,当属堂耀为冠,但墨训与天帝,实在难分伯仲,只是墨训性子太过脱略逸兴,少了些丰神俊朗。
喝足之后,墨训开始没事找事:“堂耀,我还是觉得,去年你采的雪山盈碧要更好些。”
“终南山容若峰离六叔仙府更近,从天界落下即是,六叔想要最好的,只需待茶枝方一吐蕊去采,必能得到。”
“这可不成,茶枝吐蕊时候,正是子时三刻,那个时候我一向正在睡觉,不能因茶废寝,”说这话时,墨训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脸色是一等一的一本正经。
25意思意思()
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夏初雪差点呛到,咳个不停,满脸涨得通红。
堂耀连忙单手抚上夏初雪脊背,慢慢的为她顺气,语气中满是关怀:“好些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咳咳咳的三声咳嗽,墨训好似也被茶水呛到一般,见半天没谁理他,越过桌子扯了扯堂耀衣袖:“怎么不帮我顺顺气?太厚此薄彼了。”
这下夏初雪的一张面皮,彻底一红到底,欲要滴血样子,忙把堂耀的手拍开:“我没事。”
墨训脸皮,果然铜墙铁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