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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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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是下人假扮的鬼,怎么现在真的跑出一个鬼来,李充华说所有人都看到了,不可能眼花,难道这世间真地有鬼?
想到这儿,含妃一下子蜷紧了手,她瞟了眼驼着背站在一侧地杜若,心因为恐惧而疯狂地跳动,胡惜惜……她难道真的化身厉鬼留连在府中不去?
“娘娘,我们……我们是不是,去给她烧些纸钱?毕竟当初……”杜若惶恐地向含妃进言,背向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般,怎么也直不起来,含妃心中地恐惧在听到杜若这句话时,竟奇迹般的消失泰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恨意与彻骨的寒意,冲杜若冷笑道:“要我烧纸钱?她受得住吗?不过是一侍妾而已,仗着表哥对她有几分宠爱,竟敢将我也不瞧在眼里,结果又如何,不止死了,连碑都立不了,只能在乱坟岗与野鬼作伴!”
“你给我把背挺直了!”她喝斥着杜若:“不就是一个鬼影吗?有什么好怕的,我既然能除胡惜惜一次,就能再除她第二次,管她是人是鬼!走,你们都随我去后厢房!”
任是李充华与杜若百般不情愿,终还是抵不过含妃的威势,惊恐的随她来到那间刚刚飘出过鬼影的厢房,含妃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径直推开了门入内,这里比刚才更显得阴森可怖,尘土四起,阴风阵阵,李充华与杜若紧紧依偎在一起,惊恐地睁大了眼。
“胡惜惜,你要是真在的话就给我滚出来,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含妃挺直了身子冲黑暗处说道,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回应。
“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鬼要是真出来了,我们可就麻烦了!”李充华害怕地劲说含妃。
“哼!她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现在成了鬼难道我就会怕她了吗?”含妃四下打量了一眼阴笑道:“没错,胡惜惜,我是借你的名来闹事,那又怎么样,不甘心吗?还是准备向我索命?”回答她的只有萧萧秋风……
含妃一挥衣袖,转过身子,系在青绫束带下的环佩叮铃一阵疾响,冷然道:“就算你化了厉鬼,也休想我会惧你一丝一毫!你若识相就趁早离去,否则等招来了法师,你就只有灰飞烟灭一途!”
含妃怒斥完之后,对杜若道:“等明日天一亮,就给我找人来把这件屋子前后左右全封了,不许任何人再*近这里!”说到这里她忽又绽出一丝笑:“话说回来,胡惜惜,没想到你死后还帮我做了一件好事,经此一闹,阮梅心就更难在府中立足了,如此我倒真要谢谢你了。”
含妃说完这句后不再停留,转身出屋,在经过李充华身侧的时候,冷笑道:“你可看清楚了,哪有什么鬼,就算有鬼,也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这厢话音刚落,那边就有温婉如许的声音接话:“不错,这世间本无鬼,传的人多了,也就真的以为有了鬼,含妃,你说是吗?”
听到这声音,含妃悚然变色,猛然抬头冲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虽暗夜沉沉,终也有可见的灯光,将站在门外的几人面容隐隐照见,若说看到当先所站的阮梅心,含妃还只是有些心怵的话,那么看到阮梅心旁侧那个人时,真是几欲软倒,而这一刻,她明白,自己恐怕是中了以假乱真的戏!
辜无惜踏着沉重的脚步慢慢走至花容失色的含妃身前,那双清亮的黑眸中盈着几许失望:“含妃是你吗?叫人假扮鬼魂,拿皇妃生辰作文章,扰乱府中安宁的人当真是你?”
“表哥……”含妃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白,只是脑中一片混乱,根本牵不出个头来,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事确实是自己做的,如今又被抓了个正着,再难隐瞒。
阮梅心含着一丝悲愤与苦心睨视着含妃:“含妃你为何要如此做,我自问并无为难你的地方,你也依然掌着府中的大权,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为何非要拿我生辰和爹娘早死的事来做文章,你可知我心里听着有多难受吗?”说到伤情处,忍不住呜咽起来。
 第二十章 人心鬼异(7)
无惜安慰了她几句,再度将目光转向了含妃:“若不是梅心将计就计,引蛇出动,又拉了我在此潜藏,我还不知道原来将府里搞得风风雨雨不得安宁的人就是你,含妃你真是枉对我待你的信任。”责怪而又失望的语气听在含妃心中如针刺一般,她不该让表哥难过,阮梅心,一切都是她搞得鬼!而自己也确是大意了,原本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却让阮梅心不动声色的扭转了局面,不仅使自己处于极为不利的位置,表哥要是以后都不再信任自己了该怎么办?
含妃暗自一凛,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抬起朦胧的泪眼泣道:“表哥,是陵儿错了,陵儿不该一时任性,闹出这么大的祸事,陵儿其实不是有心的,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会这样,表哥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陵儿保证,下次再不会这样了。”
“当真不是无心的吗?那我的生辰你为何会泄露出去?”阮梅心恼恨含妃让自己受了这等不白之冤,费了大劲才抓住含妃的狐狸尾巴,哪肯这么轻易就让她蒙混过去。
“生辰?”含妃心念电转,将自己刚才在这屋里的话统统想了一遍,发觉自己并无在话中提及是自己将阮梅心的生辰说出去,当下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样:“我没有将皇妃的生辰说出去啊,皇妃是不是误会了?”阮梅心被她这般睁着眼说瞎话给气得一怔,可偏又无从驳起,毕竟她适才确实没说到这一点。
无惜见含妃黯然垂泪的样子。思及二人自小长大的情谊,心肠不禁一软,叹息道:“陵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说及此他将目光转向了吓傻了地李充华,浓眉一皱:“还有你。明知含妃这么做不对,竟然也不劝着点,还跟含妃一起闹腾,当真是闲得发慌吗?”
“不,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含妃娘娘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充华心里害怕万分,听得无惜这么问。当即一味否认,可惜她会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抵赖不掉的铁证,无惜如何会相信她的慌言,反而更添反感:“做错了事不知悔改,反而一味推委,更加可恶!”
含妃飞快地瞥了李充华一眼,恨意如流星般一闪而逝,复又哀切地攥着无惜紫金袍泣泪不止:“表哥,都是陵儿一时糊涂,酿下如此大错。求表哥处置,哪怕是要将陵儿逐出府去,陵儿也绝无怨言!”
“你……”辜无惜瞥着哭得有如梨花带雨的含妃,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阮梅心却是依然凝眉道:“殿下,含妃适才一直在说着胡惜惜这个名字,想必是原先死去的那名侍妾,听含妃话中的意思,似乎胡惜惜当年并不是自尽而死?”含妃闻言面色一凛,她没想以阮梅心会连这一点都听出来了,她不敢久停,以免引起无惜怀疑。赶紧回话:“表哥,我原先听了李充华的话,心中害怕真的有鬼,何况此事又是因我而起,所以便到这里来疾言厉语,希望能吓住鬼。以免给府中带来祸害。其实来这里的时候,陵儿已经想好了。若真有鬼要索命,陵儿就以身饲鬼,以此来换取合府上下的平安!”说到这里,泪垂落如珠串,流得满面都是,露出不轻易示于人前地软弱:“至于陵儿冲胡惜惜之鬼所说的话,不瞒表哥和皇妃,皆是乱语,只求能吓得住她而已,若表哥和皇妃执意要当真的话,那陵儿也无话可说!”
无惜听得她一口一个陵儿的自称,不由得想到彼此两小无猜玩在一起的童年时光,如此,目光又再度柔和了几分,怜惜地轻拭着含妃脸上的泪痕,长叹一口气:“唉,陵儿,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虽还不能原谅含妃的作为,但态度已经软化许多,尤其是在看到含妃隐在额发下的那道疤痕后,不忍再责。
阮梅心垂在衣袖中的手不时握紧又松开,似在挣扎压抑着什么,如此数次后,她闭了闭眼走上前,带着善意的笑软声道:“殿下,含妃虽有不是之处,但总算有心悔改,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殿下就不必太苛责了,依妾身看,饶过含妃这一回如何?!”
无惜没料到阮梅心会如此大度,讶然回头:“话虽如此,含妃到底是犯了错,又使你受了大委屈,岂能就这样算了?”
阮梅心缓缓摇头:“我与含妃都是殿下地妃子,也都是这府里的人,若是因我而严处含妃,我心中亦不好受,况且我受的冤屈此刻已经真相大白,含妃也说了不是她将我的生辰泄露出去了,我想也许是哪个饶嘴下人偶尔从某位主子地方听到从而泄了出去。含妃到底是殿下地表妹,处置了含妃,殿下心里也不好受不是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脸上一直保持着最得体的笑容,尽管眼中泪光盈盈,却始终不肯让它落下来:“妾身是这府里的正妃,是殿下的妻子,理当为殿下分忧,岂能反而让殿下因妾身而为难!”说完这句,她深深地欠下了身去。
“难为你这份心意了。”无惜感慨着扶起了阮梅心:“你能如此贤明淑慧自然是好,却也不没必要因此委屈了自己。”拇指自阮梅心脸上抚下,恰恰接住了她蓄含不住落下的两滴热泪,滴在翠玉扳指上是那么的烫与重,也令无惜终于下定了决
“含妃!”无惜硬了心肠对含妃道:“你身为府中侧妃,身受恩典,本应恪守本份,端重安和,如今却无是生非,扰了府中安宁,又令皇妃受屈,本应重罚,念在初犯。又有悔改之心,就从轻处置,禁足一月,不得踏出点翠堂半步,期间府中的大小事宜。一切交由皇妃打理!”
含妃心中尽是百般不愿,面上也不得不装着感激涕零,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轻地处罚了,要真从严了处置,就是降位份也不是不可能地事。
而阮梅心并未因无惜将府中大权交予自己而露出半分喜色,反而踏前一步,转过身来双手平展跪在地上:“求殿下收回钧令,妾身愧不敢受领。妾身今日为还自己清白,将计就计设下鬼影,令得府中众人受惊,虽说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到底是不该,殿下不责罚已经是恩典了,又如何敢受此重恩!”
“这怨不得你,若你不演上这么一出,又怎能既平息此事还了自己清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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