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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她的名字叫阿妩,曲定璇是小姐的名,是她顶替着的小姐的名,虽然如今皇上深信不疑,但以后呢?以后若有很多人指认她的身份,或是小姐回来了,皇上还会相信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若真到了那一天,自己将会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吗?她本来就一无所有,所以并不怕,皇子庶妃?锦衣华服?一切皆只是身外之物,她没那么痴。
只是辜无惜……这个人却是无论如何放不下的,她一心想与他做长久的夫妻,尽是白发满头,也依然近在伸手可触的地方!
情在心中,非在身外,如何能斩的断,割的去?
阿妩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些,只是一下子心紧的很,唉,只希望自己所担心的这一切,不要出现,永远都不要出现!
第十七章 初涉朝堂(5)
今日的朝堂之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以致诸人的目光皆集中于其一身,便是刚步入乾清宫的建德皇帝也不例外,他的眼睛映着从敝开的殿门外照进来的天光,熠熠发光。
随着建德帝的到来,满殿静寂,无一人咳嗽,随着建德帝的上坐及太监那一声“上朝”,众皇子大臣皆躬身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建德帝摆手示意众人平身后,一一上前奏请事宜,有为遭灾之地奏请调粮拨银的,有禀报边疆事宜的,有回奏京机治安的,也有监察院弹劾官员的。
辜无惜静立在侧,对一道道不时掠过的目光视而不见,今天是他第一天上朝,一切皆应少言多看,且可趁此时机多想想待会儿要回禀的事,以免叫人揪了错。
建德帝一一决断了臣子奏请之事后,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辜无惜的脸上:“无惜,你今日首次上朝,可是有什么事要启奏?”
辜无惜心猛地一跳,指甲用力地掐了一下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上前一步出列不卑不亢地回道:“启禀父皇,儿臣确有事启奏。”紧接着他毫无闪避地迎着建德帝疑惑地目光将昨日小莲哥哥之事细细说明,临了又道:“父皇,儿臣知道此事乃是四哥所管的刑部之事,本不该儿臣去管,但既是碰到了便绝无袖手旁观之理,何况儿臣当时也想先来请示过四哥再做决定,可魏侍郎明里应了,待儿臣一转头。。。他又立时行刑,这分明就是欺诈之举,堂堂一个从二品大官,做事却这般阴奉阳违,岂配为官!”
此言一出。底下好些个人都拧起了眉,包括当朝首相阮正风,他有些猜不明白这个向来有避世之举的六皇子,为何会突然管起了朝中之事,而且还一管就管到了最得圣宠的四皇子头上,难道他有意与四皇子一争高低?但是这可能吗?两人虽都是他地女婿,但彼此之间的差距不言而喻,六皇子就是拼了命追赶。也不见得能追上。
“无惜,你身为皇子,一言一行都得谨慎,你可知你刚才那些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何况你又凭什么认定那个犯人就是冤枉的?”建德帝这一句话问得辜无惜几乎哑口无言,是啊,他只是凭自己的直觉,要说真凭实据,确实拿不出手,稍一犹豫即道:“回禀父皇。昨日刑场之事,儿臣确有些鲁莽,但刑部对犯人使用酷刑却是不争地事实,若刑部有足够的证据。又何必闹到非要到动刑的地步,这万一要是……”话说到这里,后面几个字却是不好出口了,但建德帝已代他说道:“万一要是屈打成招是吗?”他眼中的光芒逐渐大盛,看不出是怒是嗔。
“父皇明鉴!”辜无惜不敢应话,他无法从那位至尊的话里猜出他的心思,即使那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一样,无法揣测的喜怒。
“正风,这事你怎么看?”建德帝将目光转向了他最为倚重的臣子。
被皇帝点到名的阮正风甚是为难。要说起来。两个都是他女婿,不论他的回话偏向了哪边一点都会惹来皇上的疑心和猜忌。这可是最要不得的,思及此阮正风仔细地斟酌了字句就事论事地回道:“回皇上的话,六殿下所言虽不尽然,但也有可取之处,魏中方在这件事上处理确实不妥,六殿下虽不管刑部,但是既有百姓拦轿喊冤,就断无不理会之理,不过……魏中方之所以会如此,也是怕负起一个耽误行刑之罪,情有可原!”
阮正风话音刚落,立时就有人接上,所持意见有所不同:“启禀皇上,微臣认为阮相说的不对,阻止行刑乃是大事,六殿下一无职权,二无凭证就这么跑到刑场去,干扰行刑,如此行为置四皇子,置我等刑部官于何地?”说话的是刑部尚书姚折,辜无惜对此人虽不熟悉,但也略有耳闻,据说其最是护短,如今一见,当真不虚,想到这儿,他又偷觑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辜无伤,不论是刚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一副无所在意地样子,倒是真令自己有些弄不懂。
建德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无伤,刑部一直是你在统辖,出了这等子事,你又怎么讲?”
“回父皇的话,这事儿臣昨夜已经得了魏中方的回报,本想连夜进宫回禀父皇的,可又怕搅了父皇安歇,所以只能压下来,六弟所言尽皆属实,魏中方所做确有不妥,昨夜儿臣已经责过他了,至于是否有冤狱之事,儿臣只能说,儿臣在刑部一日便尽心尽责一日,未敢有所怠慢,所有经过儿臣之手地案子皆是细细查过,确定证据确凿才敢定罪,绝无屈打成招之事!”说到这里他突然跪于金砖之上,叩首道:“儿臣知父皇仁心厚德,体恤天下百姓,儿臣身为人臣,自当上体君心,下慰民心,不敢做出有违圣意之事!”
“好,难得无伤你有这份心思,你且起来!”建德帝缓和的神色在看到辜无惜时顿时化做了冷颜,精光在眼底一闪而逝:“无惜,无伤的回答你也听到了?还有什么话要说?”
辜无惜暗自握紧了拳头,不让自己去看辜无伤,四哥,不愧是什么都最出色的四哥,短短几句话便占尽了优势,但是自己不会就此退缩,既决定了这条路,就一定会走过去,哪怕是再崎岖!
想到这儿,他亦在殿上跪了下来:“父皇,四哥是儿臣的兄长,儿臣向来敬重,绝无轻慢之理,四哥的话儿臣亦是再信不过,只是以四哥一人之力,恐难以照看周全,刑部官员也未必个个都能体谅父皇与四哥的良苦之心,难免会有几个龌龊官儿。”说到这儿,他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姚折:“最怕的就是这些龌龊官坏了父皇和四哥地一片苦心!”
“六殿下!”姚折瞪起了眼大声道:“刑部各员哪一个不是尽忠职守之辈,为朝廷为皇上和太子及四殿下效忠,何来龌龊二字?若是你无真凭实据,请不要乱说。”姚折仗着自己是当朝大员,哪把无权无职头一次上朝的辜无惜放在眼中:“六殿下您职在户部,怎的把手插到刑部来了,这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吧?”
随着姚折的话,其余的官员也纷纷述了胸中之意,多是赞成姚折说法的,唯有少数几个持阮正风一般地中庸态度,另有一些则缄默以对。
辜无惜虽心有准备,但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难免有些心慌,正要想着要怎么说,那厢建德帝已经开了金口:“无惜,刑部之事由你四哥管着,朕很放心,你不要再多言,好生做好你自己地事,明白了吗?”
建德帝这般坦信辜无伤的话,几乎要令辜无惜脱口反驳,幸而生生忍住,咬了牙磕下头去,艰难地吐出四个字:“儿臣遵命!”
想不到自己一番苦思,原以为可以凭此事入得父皇法眼,不想终还是无用,不过也是,自己从不在朝中谋算,从不在父皇眼中经营,而四哥却经营了这么多年,也难怪父皇会信他而不信自己!
第十七章 初涉朝堂(6)
耳边响起低低地窃笑声,辜无惜尽是低着头,也能想到姚折等人脸上的轻蔑嘲笑之色,这样的脸色自己理应已经看惯了,为何今日会如此刺背?
建德帝虽不语,他的目光却没有放松,将殿下众人的神色一一收入眼中,自然也没有错过辜无惜那强自忍耐又心有不甘的模样,尽是五十来岁,他的目光却依然清明一片,不见丝毫混浊!
“父皇,适才六弟说那边叫小莲的女子如今住在他府上,这名女子虽捏造事实,诬告朝廷命命,但念在她未铸下大错,又一心为兄的份上,不如就让儿臣给她安排一个去处?”辜无伤如是进言。
建德帝微一沉吟:“这事不急,不过就是一个微末女子罢了,既然她人在无惜那里,就让无惜安排吧,随便进哪里做事或配个人嫁了都可以。”
既然建德帝都这么说了,辜无伤自不会再多言,垂手应声退下,低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见的光芒。
散朝之后,辜无惜几乎是屈辱地退出了朝清宫,身后那群官员故意高声谈论的话他不是没听到,可听到了又能如何?自己始终被人看不起,也许自己注定要这样过一辈子!
辜无伤盯着前面愈走愈远的身影,眉宇间掠过一丝阴沉之色,跟在他身后的姚折说道:“殿下,您还在担心什么?皇上根本就没在意六殿下的胡言乱语!”
“你是这么认为的?”辜无伤突然沉声冒出这么一句来,倒把姚折问得一愣:“殿下此话何解,难道微臣说地不对吗?”
辜无伤负手在背。抬头望向不知何时没了阳光的天空,俊美的面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捉摸不定:“姚折啊姚折,虽然你已经是极品大官了,但是在揣测君心这一点上,还是差了一截啊!”说罢不再理会疑惑不解的姚折。径直朝宫门口走去,在不经意经过一个弯身行礼地太监时,嘴唇微动了几下,太监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
且说辜无惜满怀郁闷地出了宫门,走到等候在外的官轿旁边,狠狠地踹了一脚轿门,气冲冲地说了句:“回府!”
这般行为着实把抬轿的下人吓了一大跳。在六皇子府侍候了那么久,可没见六殿下发过这么大的火,想必是遇上什么不顺心事了,思极此,抬轿之人小心地抬起坐了辜无惜的轿子,一路皆努力地稳着轿子,以免惹了主子生气。
待闷结在心中的气慢慢消下之后,辜无惜只觉心灰意冷至极,唉,罢了罢了。也许自己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