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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郁之全然不怕,冷哼道:“官字两张口,你要怎么说都行,只可恨我父亲当年没能瞧清你这人的真面目。”言罢忽而拂袖转身:“既然你不愿承认这门亲事,我一无官无职的秀才也无能为力,只是曲大人,你扪心自问,能做到问心无愧四个字吗?”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犹豫,大步朝门口走去,在经过曲定璇身侧的时候,停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几许柔情几许惆怅几许心痛其中。
凝望片刻,终是忍痛离别,眼见着邵郁之即将步出大门,一直没出声的莫氏忽而出声将其唤住:“邵贤侄且慢!”
阿妩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老爷和夫人对这位邵公子的称呼截然相反,夫人的称呼有些像在唤熟识的晚辈后生,难道这事真的有古怪?
且说莫氏将邵郁之唤住后,移步来到他身边,和善地道:“邵贤侄,你孤身一人来到福州,想必也没地方可去,正好我们在城里有一间老宅,空置许久,你不妨先住到那里去?也免得在外面居于定所。”
“不必了,小生受不起夫人那么大的恩惠!”邵郁之傲然拒绝了莫氏的好意,虽然他确实手头不宽裕,就快住不起客栈了,但是绝不能为这个而折了自己的腰,曲家人既然不愿承认曾经的婚事,那么他也不会死赖在这里不走。
莫氏幽幽叹了一声:“唉,邵贤侄,我知道你对我家老爷有所误会,有些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劝你还是先住下来,说不定事情会有所转机。”这句话她说得含糊不清,但却给了邵郁之一线希望,心中不禁思索,难道曲继风先前断然否决,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
莫氏的话再加上曲定璇目光中的希翼,终是让邵郁之点下了头,答应先住在老宅里,与此同时,曲继风的眼皮微微跳了几下。
随即莫氏派了几个下人陪邵郁之一起去客栈中将随身行李都给取了出来,然后搬至老宅中,因久无人居住,所以积了不少灰尘,稍微打扫了一下,待一切都安顿好后,已经是入夜时分。
曲定璇因挂着邵郁之,是以只吃了几口晚饭,便推说身子不适先回房了,待关了绣房的门后,几人便围着纱灯说起了话,说的内容皆是差不多,相信邵郁之所述之事,又不愿怀疑老爷说谎。
曲定璇心烦意乱的摇着沉香木扇,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之这事真正清楚的只有爹,他若不愿说实话,我们也没办法,只是我不懂,爹从来不是嫌贫爱富之人,这次的事若邵公子所说属实,那爹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
一直低头思量的阿妩缓声道:“也许知道的并不只有老爷,还有夫人,否则夫人不会主动提议让邵公子搬到老宅中去。”
“那事情的真像究竟是什么?”千樱给曲定璇的茶杯续着水,顺道问出了各自心中相同的疑问。
挽璧咬着嘴唇低声道:“小姐,不如我去老爷和夫人的房间外面偷听一下,也许能听出什么端倪来也说不定。”
“这个主意好。”曲定璇被她说动了心,催促着她快点去,待挽璧出去后,阿妩与千樱互看了一眼,均觉得挽璧对这件事似乎特别热心。
挽璧掩了身形悄悄溜到曲继风与莫氏居住的正房门外,只见里面灯火通亮,隐隐还传出说话声,难道里面正在说那件事?想到这儿她赶紧将耳边贴在门边,试图听清里面的说话内容。
嘻,这章的内容少了点,因为下面是关键了嘛,大家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来猜一下,在这件事上到底哪个说了真话哪个说了假话,又为何要说假呢?
第一卷 时移命易 第五章 真假(2)
挽璧想的没有错,里面确实是在说邵郁之的事情,而且内容令人惊讶。
“老爷,邵贤侄说的明明是实情,他拿出来的玉佩也确实是你当年赠给恩公的,为何你偏是不承认,难道你真是嫌弃他贫寒不成?”莫氏对丈夫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白天丈夫否认时,她也是惊讶莫名,思及内中可能另有缘由,才生生忍住,直到现在才问出来。
曲继风背着双手连声叹气:“夫人,你我夫妻十数载,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今天我违着良心断然拒绝,其实心中再难受不过!”
“那……”莫氏心中的疑团在打开曲继风递过来的册子时豁然解开,讶声道:“璇儿要入宫选秀?”
曲继风踱步道:“没错,这是我今天刚收到的户部批文,正六品以上外官年满十三至十七岁的女儿都要参加今年的选秀,包括我这个刚刚上任的正六品通判,你说在这个情况下,我哪能承认邵郁之的婚事,违抗圣命的罪责不是说丢官弃职就能抵消的,那是杀头大罪!”
“可是你为什么不将实情说出来?”莫氏依然有些不理解丈夫的行为。
曲继风连连摇头道:“不行,今天邵郁之与璇儿之间的古怪你也看到了,只怕是不简单,若是我承认了这门婚事,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彼此纠缠怕是会更不好收场!”
“可是你当时这样不留余地的拒绝,实在是太伤邵贤侄的心了,当时若不是我将他留住,还不知会怎样呢!”莫氏虽知丈夫说的有理,但依然于心不忍。
曲继风瞥了妻子一眼,声音染上了几分不悦:“妇人之仁,你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璇儿进宫已经是必然之事,他们两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长痛不如短痛。”
莫氏先是一阵静默,半晌又道:“只是入宫选秀而已,又不是一定会就此留在宫中,若是不能中选或赐婚,璇儿还是要发还回家的,待到那时,我们让她和邵贤侄完婚不是正好吗?”
“夫人,你忘了璇儿刚出生时的事了吗?”曲继风声音不大,平缓如水,却一言惊醒了莫氏,他目光烁烁的迎着莫氏复道:“璇儿的名字,道士的话,我未有一刻忘记,璇儿这次进宫怕是要应道士之言了,大富大贵,贵人之命,还有什么人能比天子身边的宫妃更加尊贵?我这次升任通判一职,说不定就是冥冥中上天要璇儿入选为妃!”
莫氏终是无话,软身坐在椅中,喃喃自语:“难道真是天命注定?”
曲继风矮下身,倚在椅边握住莫氏的手叹声道:“夫人的心情我再是理解不过,只是璇儿命该如此,我们也不能强求啊。”
“难道真的要背弃当初对恩公的誓言吗?毕竟当初若是没有恩公的话,老爷你也许早不在世上了!”莫氏心中实在不好过,忽而眼睛一亮似想到了什么,急急道:“老爷,不如我们收个干女儿代替璇儿进宫如何,璇儿贴身几个丫头姿色模样皆是不差,随便她们哪一个都可以,想必她们也不会拒绝。”
莫氏这句话说的在外面偷听的挽璧砰然心动,若是真能代替小姐进宫,从而被封入宫妃,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啊,从此麻雀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此言一出,顿时惊诧了曲继风,握着莫氏的手像被针刺了似的松开来,勃然怒道:“夫人你这说得是什么话,此等大事岂可如同儿戏,这要是叫别人知道了,莫说我这颗项上人头不保,就是夫人你,还有璇儿一样要保不住!”
后面那句话说的阴凉如冰,骇得莫氏不自觉地抚上脖颈,仿佛真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然她心里还是存着几分侥幸:“可是这事只要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入宫的那个人不是璇儿?”
曲继风愣愣地看着莫氏,气极反笑:“夫人,你道这福州一地入宫选秀的官员女儿就只有我们璇儿一个吗?远的不说,单说赵知府的女儿好了,她也是今年参加选秀,她们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莫氏见丈夫说的没错,虽面有戚色,但到底没再说话,而在外面偷听的挽璧犹如被人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般,从头凉到了脚,刚刚萌发的希望转瞬便化为了乌有。
曲继风见夫人不甚开心,柔声安慰道:“这样罢,我答应你,若是璇儿真选秀不中的话,我便让她与邵郁之成亲,若是璇儿得幸为万岁所选中,那么我便作主为邵郁之择一门亲事,以慰恩公在天之灵,如何?”
莫氏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尽是不愿也只得点下了头:“也只好这样了,一切就依老爷所言吧。”
“嗯,不过这事还得瞒着璇儿,省得闹出什么事端来。”曲继风与莫氏又说了几句其他的话后,就熄了灯休息,挽璧趁机悄然回到了一直在等待着她回音的曲定璇身边。
待挽璧将她所听见的事说出来后,立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哗然不止,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向来以公正廉明著称的曲继风在撒谎,更想不到,原来他白天断然否认,是因为曲定璇入宫选秀之事已成定局。
曲定璇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折扇差点被她拗成两半,想不到,万万想不到,原来真正拆散自己与邵公子大好姻缘的人,就是那个高坐在紫禁城里,连面都没见过的皇帝!
皇帝为了一已之私,便制了规定,每隔三年便广选秀女充掖后宫,害得他人只得忍痛与心爱之人分手,实在是太过份了,这样的皇帝怎么配称得上是圣明睿智,宽厚仁得的英明君主。
曲定璇恨恨地想着,将一腔怨恨全撒到了那位紫禁城中的至尊身上,阿妩等人的安慰并不能平息她心中的怨,反而如添了油的火一般烧得更高更猛。
“小姐,看来你与邵公子只能是有缘无份了,只可惜邵公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挽璧哀哀地说着,面上尽是可惜之色。
千樱横了她一眼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换个角度想,小姐要是入宫为妃为嫔,那便是穿金戴银,一生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那可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挽璧还待再说,曲定璇已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入宫入宫,入什么宫,皇帝年纪已经一大把了,却还要十几岁的人入宫陪伴他,这……”后面的话因为阿妩捂住了她的嘴而没有说出:“嘘,小姐,这种话不能说,会杀头的。”
曲定璇用力扳开她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道:“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
阿妩见小姐对已经决定了的入宫之事深恶痛绝,深怕会惹出什么来,逐细声劝道:“小姐,其实千樱说的不差,皇上乃是千古一帝,即使年事渐高,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