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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虽说时常拌拌嘴抬抬杠,但彼此都知道对方不仅是自己的同事,更是战友和兄弟。
张维的尸检报告一如既往做得详细明了,报告中写道:死者男性,年龄四十八至五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三公斤,血型为ab型。死亡时间三至四个月,因尸体腐烂严重,无法推断出具体日期。死者后脑枕骨粉碎性骨折,为钝器击打所致,造成脑部严重损伤。左侧第二、三根肋骨有轻微骨裂,眼底严重充血,呼吸道及肺部有少量沙土残留,胃内容留物已腐烂变质,没有发现有毒物质。死亡原因:死者因脑部严重损伤导致昏迷后,被沙土掩埋窒息死亡。另,死者右手掌心握有胸针一枚。
宁致远将那枚装在证物袋里的胸针拿在手中,这个胸针不大,直径大概只有两厘米多,是一朵三色彩金的玫瑰花。显然这枚胸针已经被张维清洗过,泛着金属的光泽,玫瑰花的花蕊处嵌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红宝石,周围还有一些碎钻做点缀。胸针正面完好无损,可背面的别针却已经弯曲变形。
“宁队,你今天来得可真早呀!”方建业一进办公室就嚷嚷道。宁致远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了个禁声动作,方建业顺着宁致远的目光才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张维,赶紧捂上了嘴巴。
可张维还是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双手胡乱地扒拉了几下头发,语气中带着烦躁:“谁一大早上就叫呀叫的,你当自己是百灵鸟吗?”
“抱歉,张维哥,我没看见你在这儿。”方建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难道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张维侧目睨着方建业,“去给我买份早点回来,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得,您老稍等,小的这就去。”方建业说着一路小跑出了办公室。
张维嘴角抽了抽,扭头问宁致远:“验尸报告看过了?”“嗯,死者受伤的部位与卧室里的痕迹基本吻合。”宁致远摆弄着手里的胸针说,“八步床围廊一角和地面上都有大量的血迹,死者应该是头部受重击,胸口撞到围廊后倒地。而这个胸针的主人当时应该是站在死者对面,死者倒地时与她有肢体接触,拽下了胸针。凶手至少有两个人。”
“对,一男一女的可能性较大。”张维点了点头,“死者当时虽然受了重创,但并没有马上毙命,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被埋入花坛里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腐烂的尸体被种在上面的花草当做养料所吸收,所以那一丛花开得才比其他位置的更加娇艳。也多亏了你能想到这一点上,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尸体呢。”
“我也是凑巧而已。”这次又是在安静无意的提示之下才想到花坛里有可能埋着尸体,想到安静,宁致远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了个弧度,“现在只需要确定尸体是不是容兴华就可以了。不过,这个过程也是有些困难的。”
张维抿了抿嘴唇说:“先试着找找许向春吧,可是s市几百万人口,想找一个人可能要花费不少时间啊。”
“既然许向春是容兴华的表妹,我想有一个人应该也认识她。”宁致远眯着眼睛看着张维,“还记得美术馆的勒秀兰吗?她与容兴华可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我这就给她打电话问问。”
宁致远拨通了勒秀兰的电话,跟她讲现在警方需要找到容兴华的一位亲属做dna鉴定。勒秀兰在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才声音低沉地问道:“是不是兴华已经被害了?”
“勒老师,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无法回答。我只能告诉你,现在我们急需得到容先生亲属的dna样本,这直接关系到案件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宁致远说,“我们听说容先生有一位表妹在s市,不知道勒老师是否知道她的地址。”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勒秀兰才说:“我认识兴华的表妹,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地址。不过,我有个问题想先问问宁队长,做dna鉴定除了血液,是不是还可以用头发?”
“是的,勒老师。”宁致远不明白勒秀兰为什么问到头发。只听勒秀兰叹了口气说:“那你们就不用那么麻烦去s市找人了,我这里有兴华的头发。我上午正好有事情要办,顺路给你们送过去吧。”
“谢谢你,勒老师,我上午会在局里等你。”宁致远礼貌地道谢后挂断了电话,向张维挑了挑眉毛说:“勒秀兰手里有容兴华的头发,她上午会送过来。这回倒是省了很多麻烦。”
快到九点钟的时候,勒秀兰如约来到了特案队办公室,她的脸色十分憔悴,双眼明显因为哭过而有些泛红。宁致远将她让至会议区,她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已经退了色的锦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几样东西,一小盒印泥、一块没有用过的墨条、一方墨黑的砚台,还有一个细长的盒子。
勒秀兰解开系在细长盒子上面的细丝带,翻开盒盖,里面居然是一支毛笔。她把盒子放到宁致远面前,声音哽咽着说:“这些东西是当年兴华送给我的,这支笔是他亲手做的,用的是他自己的头发。为了做这支笔,他大半年都没有去理过发。”
宁致远万万没想到,容兴华的头发居然是以这种形态存在着,他吃惊地看着勒秀兰:“勒老师,这……”“拿去吧。”勒秀兰摆了摆手打断了宁致远,“我今天早上接到你的电话,就料到兴华凶多吉少。只希望你们能尽量不破坏这支笔,好歹这也是兴华留给我的纪念。”
第四十八章()
“拿去吧。”勒秀兰摆了摆手打断了宁致远,“我今天早上接到你的电话,就料到兴华凶多吉少。只希望你们能尽量不破坏这支笔,好歹这也是兴华留给我的纪念。”
“你放心,勒老师,我们只取几根就行,不会把笔弄坏的。”宁致远把盒子盖好交给了身边的张维。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勒秀兰拭了拭眼角的泪,站起身,“希望案子的进展方便透露的时候,宁队长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好,谢谢你,勒老师。”宁致远看着眼前这个妇人,心里虽然有些不忍,但目前还不方便跟她说得太多,只能沉默着将她送出了市公安局。
有了容兴华的头发,事情就顺利得多了。下午三点多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毛笔上头发的dna与腐尸、卧室里的血迹,还有陈锋在卫生间木梳上捡到的头发的dna基本一致,可以确定容兴华在南山“宝兴画苑”的卧室里被害,然后被埋在了花园里。他不仅没有去南坪,甚至连d市都没有走出去。
“宁队,外勤组说谢玉芳今天上午出门买了些东西,在外面吃过午饭后又回了别墅。”陈锋在与李如墨通完电话之后说。
宁致远思忖片刻说道:“不用等了,让值班室派个两个女警协助我们去把谢玉芳带回来。”
谢玉芳收拾好行李,环顾这个她生活了两年多的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这个家早就让她感到厌倦,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早就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如今,她终于可以离开做回自己……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她走出去打开了房门。出现在门口的是宁致远、时明亮和两个穿着警服的女警。
宁致远瞟了一眼放在门厅的行李箱,淡然地说:“容太太这是要出远门吗?”
“哦,我的一个在外省的闺蜜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谢玉芳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那两个身着警服的女警让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恐怕容太太的闺蜜要失望了,你现在哪都不能去,只能跟我们走。”宁致远冲身后的两名女警使了个眼色,女警上前说:“容太太,请跟我们走吧。”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做什么?”谢玉芳警惕地看着宁致远问。
“d市公安局,请你去协助调查容兴华先生失踪一案。”宁致远盯着谢玉芳的眼睛说,“还请容太太配合我们的工作。”
谢玉芳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说:“我已经多次强调过了,我先生没有失踪,他出远门了。”
“容先生到底有没有失踪,你跟我们回局里就知道了。”宁致远跟着进了客厅,视线落在了沙发后面摆在仿真壁炉上面的照片上,“如果容太太拒不配合的话,我们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好吧,我跟你们去。”谢玉芳思忖片刻站起身,“不过我已经买了今日八点的机票,如果耽误了我的行程,我也有权对你们进行投诉。”
宁致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走到壁炉前拿起容兴华与谢玉芳的合影说:“如果容太太想这么做的话,我没意见。这张照片我需要带回局里,不过容太太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谢玉芳的眼睛里透出愤怒,她瞪了宁致远一眼,跟着女警走出了别墅。
考虑到谢玉芳的特殊身份和现实状况,审讯并没有在审讯室进行,而是安排在了问询室。宁致远、张维、陈锋与谢玉芳隔着桌子对面而坐。
谢玉芳微皱着眉头,显得十分不耐烦:“有什么话请你们快点儿讲,我已经告诉过你们,我要坐赶今晚八点的飞机。”
“容太太,先请你看几样的东西,然后你再决定今晚是否还要去赶飞机。”宁致远打开桌子上的文件袋,先是从里面倒出了几张照片放到谢玉芳的面前。
谢玉芳怔愣了片刻,眼睛里的一抹惊恐稍纵即逝,随即眼内一片淡然:“我不明白你给我看这些花花草草是什么意思。”
“难道容太太没看出来这是南山‘宝兴画苑’的花园吗?”宁致远又递过去几张照片,“你再看看这几张。”
这一次谢玉芳没有那么平静了,她看着照片上腐烂的尸体,两道娥眉拧成了一团,胃里如翻江倒海般。张维见她捂着嘴,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连忙将一个废纸篓放到了她的脚边。
谢玉芳干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