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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睡了过去。
温琅原本以为那么无聊的通稿,根本不会有人信,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还在首页飘着。
果然世上无聊的多,他想。
早上九点,到剧组。
温琅去化妆换衣服,唐黛也知道了这件事:“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温琅想了想,对舒河伸手:“手机拿过来我看看。”
早上他一来就被舒河要走了手机,现在看来估计是不想让他看到什么。
舒河正抱着自己的手机和黑撕得正嗨,脸颊气呼呼鼓着,听到温琅的话后愣了一下,瞬间摇头。
温琅心平气和一笑:“给我。”
小仓鼠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把手机递了过去。
温琅打开微博,发现自己居然又上了热搜。
这次还是捆绑销售,温琅…周彦修。
内容除了他昨晚上看过的,似乎还有点补充,很杂,温琅懒得看,直接翻开了评论,想看看有没有课代表总结。
结果总结没看到,先看到了一条评论。
用户9527114:温琅粉丝不用给你们主子洗地了,路人看着都觉得一言难尽,这事要是假的,怎么那个什么什么的春天不出来闹了?听说他不是很能么?现在怂成这个样,肯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回复里有不少人声援,这人可能是有了底气,还又圈了一波。
饕餮陛下的春天赫然在列。
有勇气,温琅挑眉,决定满足他。
他迅速切换账号,找到微博,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会儿,发送。
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回复。
温琅的小酒窝:哈哈哈哈脸疼不疼?用户9527114
攻破天际总攻湛:这位朋友,粉丝界传奇来了解一下?用户9527114
胖嘟嘟的胖丁丁:解气。
蛋黄君:事实证明,无论来得早还是晚,你陛下永远都是你陛下。
有饕餮陛下坐阵,再加上温琅的粉丝战斗力本来就不差,之后的局面几乎变成了大型围剿现场。
大约皮了十分钟,陈嘉那边让场务过来催,温琅只好遗憾把手机重新递给了舒河,内心深处有点小遗憾。
人间山河的拍摄进度已经过了快一半,霍铮因为一件事,和周肖微一起离开了洛平城,他在路上遇见了许多同行的人,这些人或好或坏,或坚决或懦弱,但最终都没能走到想去的地方。
如今是乱世,人命最不值钱。
霍铮原本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慢慢的,却也生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比如厌倦,比如疲惫。
今天要拍的是一段偏感情的戏。
唐黛给温琅画了一个略显苍白的妆,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故意弄得乱了点,他站在那里看着窗外,看起来无所不能的霍大少,仿佛突然间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锐气。
陈嘉调了下机位:“好了么?”
温琅对他比了个妥当的手势,陈嘉坐直挥手:“开始!”
镜头里,霍铮缓缓转身,目光漫无目的定在远处不知名的地方,唇紧紧抿着,他想到很多事情,少年时的无忧无虑,从前房间外的木芙蓉花,母亲曾养过的一只慵懒优雅的猫,还有路边像只煤球一般的小狗。
那些过往像画一样,在岁月的缝隙里渐渐发黄,慢慢模糊,还伴随着烟熏火燎的痕迹。
十二年前,其实不远。
可它依旧像是一把刀,只稍稍看一眼,就能生生刺到他的心里去。
但他知道那是他一生里最好的岁月了,没有生死和负重前行,难过的时候只要回头,永远有人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接着回到现实,鲜血淋漓。
他许多年不愿想这些,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些,直到昨晚周肖微红着眼睛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问他,究竟有没有心。
他其实没有心啊。
霍铮一颗心,早就在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里,就和少年时光一起成了灰。
霍铮垂下眼,疲惫揉了揉眉心。
身后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了,有人走进来,无声站在了他的身后。
霍铮没回头,背后的人静静站了一会儿,最终轻轻开了口:“对不起。”
无人应声。
周肖微也没再说话,沉默的看着霍铮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许久,她咬了咬牙,重新出声:“我”
这次的话刚说出一个字,却突然被霍铮打断了。
霍铮回过头,眼睛淡淡朝她瞥了一眼,那一眼仿佛藏着无数情绪,周肖微看不懂,但心还是不由跳了下。
她知道这样的眼神很熟悉,那天她闯到霍家在书房求霍铮,那时霍铮对上她的眼,里面的情绪和现在如出一辙。
可霍铮这次没问她的意图。
他敛去目光,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周肖微微怔。
霍铮抬起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眼神如烟似雾看向她,淡淡开了口:“我答应你。”
说完这些,他转过身,目光重新放在遥远的地方,没再开过口。
周肖微突然发现,这位无论什么时候总直着腰、在旁人眼中无所不能的霍铮,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第099次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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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琅怔了怔,一瞬间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八卦小报上看到过的一篇文章;上面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文章末尾有一行加粗的字,对秦景深的颜值和气质做出了九字总结。
——清贵优雅,而筋骨暗藏。
可以说是很靠谱很贴切了。
还好温琅多少也算是只正经妖怪,短暂的愣神后很快想起正事;抬爪把边上的狗爪子饭盆往前推了推;歪头轻轻叫了一声。
声音软乎乎,眼睛湿漉漉。
就差扑到面前人的怀里蹭一蹭。
温琅虽然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但估计着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毕竟蛋黄橘宝儿每次这么看他的时候,他都承受不住。
谁能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一只毛团子呢?
不存在的。
这么想着;温琅抖了抖耳朵;期待的朝秦景深看了过去,再一次与他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三秒。
面前的男人终于动了。
他慢慢蹲了下来,伸手在温琅耳朵上摸了摸;掌心温热,声音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平淡:“团团?”
团团是那几天里秦景深对温琅的称呼。
温琅没想到秦景深居然还能认出他来;毕竟那时候他看起来就是只狼狈的流浪狗;弱小可怜又无助;和现在的模样相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
温琅犹豫了一下,抬头轻轻蹭了蹭秦景深的手心,尾巴晃来晃去。
落在秦景深眼里,像是撒娇,也像是讨好。
秦景深当然没有忘记温琅。
他记得面前这只棕色的毛团子是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奄奄一息趴在那里,连动动爪子的力气都没有。被他带回来后也不闹腾,看上去又乖又讨人喜欢。
不过只待了三天,就悄悄走了。
秦景深以为是它是自由惯了,离开是很正常的事,没想到时隔三月,毛绒小团子居然又回来了。
还带着一个盆。
就像是因为任性而离家出走的小动物,在漂泊后终于知道了家的好,于是带着唯一的财产眼巴巴撒娇卖萌,想要重新回到这个家里来。
秦景深看着,眼里慢慢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
然后迅速被温琅捕捉到了。
有戏。
意识到这一点,温琅的尾巴顿时摇得更欢,伸爪碰了碰秦景深的手,见后者没有拒绝后欢欢喜喜往前一扑,直接就蹭到了秦景深的怀里。
棕色的软毛不可避免沾到了男人的袖口,秦景深也不介意,顺势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垂手把温琅抱了起来。
就和三个月前一模一样。
温琅急忙伸爪抱住他的胳膊,一是怕摔,二是为了防止秦景深突然反悔。
上古血脉的妖兽,该有心机的时候就是如此有心机。
还好秦先生并没有反悔的意思,抱着他进了玄关,回手关门。温琅松了口气,刚要蹭蹭秦景深,就看见他关门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温琅:???!!!
你想做什么?
这个时候反悔我真的会咬你的哦!
不是吓唬人的我告诉你!
温琅忍不住睁圆了眼睛,直勾勾朝着秦景深看了过去。后者没注意他的眼神,伸手将已经关了一半的门重新打开,然后在温琅眼睛睁得越发圆溜的同时往外迈出一步,慢慢弯下腰。
——把他带来的狗爪爪饭盆拿了起来。
温琅:“”
面前的门终于彻底合上了。
温琅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在秦景深怀里团了起来。
因为身上粘了毛,在家里穿着西装也不舒服,回去后秦景深先去了二楼卧室换衣服。
温琅抖了抖耳朵,不紧不慢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连角落里都没放过。
毕竟巡查自己的领域,是所有妖兽的本能。
秦景深家里的装修简约而精致,楼上楼下装饰用的小东西都恰到好处,阳台上养了几盆绿植,看上去和三个月前几乎没什么变化。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沙发前多了一块米白色的地毯,毛绒绒软乎乎,看着就觉得特别舒服。
温琅走过去,伸爪试探的在上面按了一下,对爪下又暖又软的毛绒绒触感很满意,干脆趴了上去,然后就不想动了。
他是真觉得累。
从一周前收到妖怪局的公告开始,温琅就没能好好休息过,四处找人上下打点,想看看是不是能有什么回转的余地——甚至直到进去妖怪局之前,他也还抱有那么一点点的期望。
至于结果如何,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