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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阮兰芷失望的是,她在四壁上摸索了老半天,都没找到那个本该存在的小窗子!她无力地抚了抚额,然后靠着车壁缓缓地滑到了垫子上。真叫人沮丧,难道真的出不去了吗?
等等!
既然窗子不在四壁,会不会会不会在车底或是车顶?
这般想着,阮兰芷又扶着车壁站起身,然后踮起脚尖儿摸索起车顶板来。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阮兰芷摸到靠左边的一处车顶板时,竟发现有一小块板子是凹陷的!
阮兰芷一喜,她顺着那个板子再用力往外推了推,果真有光亮透了进来。
她本想一鼓作气将那板子掀开,奈何先前四处摸索耗费的力气太多,这时已是头晕眼花、腿软虚浮了。
不得已,阮兰芷只好又靠回去先歇息片刻,然后踮起脚尖按住那块板子用力地往上一推,那风沙便扑头盖脸地吹了过来。
阮兰芷拿袖子捂住口鼻,伸出小脑袋朝外一看,视野便开阔了起来,近处果真是葱葱郁郁的草木、远处则是巍峨险峻的山峰。
这还不算完,她惊喜地发现:以自己的身形,完全能顺着这个天窗爬到外边去!
只不过这个惊喜维持了不过一瞬,阮兰芷的小肩膀却又垮了下来,饶是她找到了这处秘密,也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毕竟马车这样高,摔下去可不是耍着玩的。
再者,瞧着前面那黑压压的队伍,高头大马上一个二个都是雄壮魁梧的汉子,他们显然都是些不好惹的人物,说不定等她一出去,即刻就有人把她绑了扔回这马车上。
在加上她的身边还有个受伤的小赵氏逃出去更是难如登天。
就在阮兰芷正犹豫着究竟该怎么办时,她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小丫头,我劝你不要乱爬,万一摔伤了,疼的是你自己。”
阮兰芷惊了一跳,她四下望了望,却压根没有别人,这时,那声音又出现了:“你自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在京城也的确不安全。”
“先随我回北疆,届时元朗会来接你的。”
北疆?元朗?阮兰芷惊了一跳,这人虽然说的是字正腔圆的中原话,但忆及那高大的体格,异样的发色和眼眸,再联想到郎君那扑朔迷离的身世
难道这人同苏慕渊的生母有血缘关系?
想到这一层,阮兰芷便大着胆子将小脑袋伸出天窗,冲着前面打马前行的几人道:“你们先给我继母治伤!不然不然”
阮兰芷本就是个和软的性儿,那小脑袋瓜子里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威胁人的话来:“不然,我总能想到办法同你们对着干的!”
她不然了老半天,就只说了句这个
阮兰芷懊恼地垂下了头,她都说了些什么?真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话音刚落,那队伍里蓦地有人回过头来,此人正是与苏慕渊长相七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他先是拿一双锐利的、似乎能看透人心的褐眸牢牢地看了阮兰芷半响,然后对身旁的人开口道:“给她疗伤。”
“全队伍休息半个时辰!”
阮兰芷见这伙人总算肯为小赵氏治伤,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其实她刚刚都快吓昏过去了,不过是死撑着不肯倒下罢了。
听到主子命令休息,众人齐刷刷地拉住缰绳翻身下马,把马儿拴在附近的树干上之后,大家席地而坐,很快便生起火并吃起包袱里的干粮来。
这时,为首之人递了一瓶刀尖药来,阮兰芷接过药点头称了声谢,又走到溪边洗干净先前撕下的内衬,这才给小赵氏的伤口上药。
待包扎了伤口之后,阮兰芷眯着眼睛瞧了瞧太阳的位置,发觉此时已是暮色四合了,若是连夜赶路的话,他们很快就能离开京州地界。
阮兰芷一边守在小赵氏的身旁照料着她,一边望着火堆发愁,究竟怎样才能联络郎君呢?
“吃吧,补充体力,等会子还要赶路。”就在阮兰芷发怔的时候,那气势迫人的男子递了一个烤馕过来。
阮兰芷赶忙接过,然后盼着这人赶紧走,可他似乎没有走的打算,反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阮兰芷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喝过半盏茶之外,腹里空空如也。此时她虽已饥肠辘辘,但是有个“大威胁”在她身边,哪里还敢吃!
那男子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道:“吃吧,饼里没下毒。元朗那小子对你怎么样?”
阮兰芷闻言,愕然地抬起头来,这人却立即别开头去,又道:“你不必看我!只回答我的问话便好!”
虽然此人的态度有些怪异,但阮兰芷仍从那双瞬间避开的褐眸里捕捉到了一丝慈爱。
她只讶异了一瞬,马上回复道:“郎君对我自然是极好的。”
说完这话,两人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阮兰芷不敢盯着这人看,只好垂头盯着自己手上烤得喷香的馕饼,看着看着,她不禁吞了吞口水,不管了!谁也不能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不
阮兰芷实在是挨不住饿,恁是闭着眼睛咬了一小口馕饼。
诶?她蓦地瞠大了双眸,这烤饼又香又脆,里头还包了烤的焦香四溢的熟肉,入口之后,只觉味道十分熟悉。
阮兰芷即刻便想起曾经从京州逃往连州的时候,苏慕渊给她亲手烤制的馕饼也是这样的滋味。
“我夫君烤馕饼也是这般手法。”阮兰芷吃着味道熟悉的烤饼,突然就不再害怕这个将她掳走的古怪男人了。
顿了一会儿之后,她大着胆子没头没尾地说道:“郎君每日五更天起来打一套拳,再运功调息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干别的事儿。”
阮兰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子的反应,后者见她不说话,竟然扭头来催促:“小丫头,继续说下去!”
“郎君郎君早饭通常能吃五屉笼的蒸饼,并三大碗粥和几碟小菜,他吃过饭便要去天策府处理军务,直到夕阳西斜才会归府。”
阮兰芷絮絮叨叨地说着郎君的事儿,却发现身边的男子竟听得入了迷,脸上也带着微微笑意,这样的神情令他原本冷厉的气势立时变得柔和了许多。
“郎君的胃口极大,若是哪一日做了水烙馍配肉菜,他能吃上二十几个”
说着说着,那男子突然接口道:“哼!可不是!这小子馋的很,吃得多,又嘴刁,在北疆那几年,他经常带兵偷袭牧庄,我草原上的牛羊被他不知捉去吃了多少”
阮兰芷闻言,一下子就愣住了,草原?牧庄?难道他是
然而她还来不及细想,这时耳畔又响起短促而尖锐的呼哨声。
听到哨声后,原本还在休息、吃东西的人们纷纷警惕地站起身来。
这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从树梢上一跃而下,急急掠到他们的面前,并朝中年男子道:“大汗,狗皇帝果真追过来了!”
两个时辰前,京城,长庆酒楼。
话分两头,尉迟曜率先离开了之后,苏慕渊也不管身旁这三五个盯着他的侍卫,自悠哉游哉地喝酒吃菜。
待吃到差不多了,苏慕渊这才掸了掸下摆站起身来,朝几人一拱手:“辛苦几位了,我下午还有事儿,少陪!”
苏慕渊说罢便要往外走,谁知那几人一闪身,又缠了上来:“真是对不住!圣上吩咐过了,请忠勇王在这儿吃过晚饭再歇上一宿,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苏慕渊闻言挑了挑眉,嗤道:“圣上好酒好菜地招待,自然是乐事一桩,可我这王府早都修建的差不离了,换个地方难免认床。”
“本王素来是个没耐性的人,整晌整夜地待在这里,实在是耽误事儿。”苏慕渊说罢,从旁一斜,使了个剑走偏锋身法,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他已到了门口处。
那几人见苏慕渊执意要走,齐刷刷地从腰间拔出佩剑,又团团围了上来:“皇上有令,今日忠勇王不得离开长庆酒楼!”
“我劝诸位还是不要多事,没得下个重手伤了几个兄弟,可就不美了。”苏慕渊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早已火烧火燎,他身边毕竟没个趁手的武器,只好运气于双掌,对空拍出。
此刻这几人虽与苏慕渊还隔着半丈的空隙,可被那掌风拂过,竟觉胸口似有千斤压下,几人立时眼冒金星,喉头腥甜,脚下也站不稳当了。
这三五好手,自然留他不住,若是尉迟曜有心困住他,周遭必然不止这点子人。
苏慕渊气沉丹田,以内家功夫对着街道传音:“这一掌,不过是小惩大诫,诸位兄弟若是肯行个方便让条路出来,将来圣上问责,自有本王一力承当。”
实际上自从尉迟曜邀苏慕渊进这酒楼开始,他就感到不对劲儿了。
尤其是当尉迟曜被人叫走了之后,大街上那些商铺陆陆续续地关闭门扉,苏慕渊甚至探悉到走在路上的人压根就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他们步伐沉稳、矫健有力,俨然都是些练家子在街道上徘徊。
像阮府那种破落户,他能安插人进去,尉迟曜自然也能
就凭着这几点,苏慕渊越发料定那人进京的事儿已被尉迟曜发现了!不然他一味派人苦拦着自己作甚?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里,苏慕渊面前又围上来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那领头之人正是青龙营的统领霍邵信。
霍邵信甫一踏入门槛,便双手抱拳朝苏慕渊作了个揖,沉声道:“邵信素来仰慕王爷,不如你我二人再喝上一轮如何?”
苏慕渊哪里肯留,只道:“老叫本王在酒楼里傻等,真真儿难受,酒便不喝了罢,只一条,要么你们打服了我,要么我打服了你们。总之今日我是一定要出了这酒楼的!”
“圣命难为,还请忠勇王原谅则个。”但凡是术朝武将,就没有一个不敬仰苏慕渊的,这霍邵信自然也不例外,面前可是助君收复山河的天策大将军啊!
“不瞒王爷说,邵信率三千精兵汇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