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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说什么?你倒是说呀!”雨儿是个急性子,见小六子支支吾吾的,忍不住又拿自己那如葱根儿般的指头揪拧住小六子的耳朵。
“诶哟哟,疼!疼啊!雨儿姐!”那小六子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直捂着自个儿的耳朵,频频呼痛。
“那你还不快说!”晴儿柳眉倒竖的样子,吓得小六子又瑟缩了一下。
“那群官爷还说还说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出去,夫人的吃、穿用度,自然有人送过来,谁再敢逃跑,依依什么虎翼的,什么军法处置。”
阮兰芷听罢,气得将茶盅重重地砸回了几上,苏慕渊这厮简直不要脸皮!先前他找了两个姐妹来栽赃陷害自己,又找了府尹和差役来吓唬她,后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她不说,他还他竟然还大白日的
想起先前那些激烈的房、事,阮兰芷的小脸儿忍不住烧得通红。她闭了闭眼,待情绪稍稍平复些了,这才又思忖道:“他使了这许多卑劣手段,不过是想叫我主动向他求饶,往后乖乖儿地做他的禁、脔,自此叫我再不能见旁的人,只依附着他罢了”
思及此,阮兰芷拢在云袖里的小手儿不由得紧了紧:“哼!饶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我今日若妥协了,谁知以后他会不会做得越加过分!”
这般想着,阮兰芷霍地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晴儿、雨儿,你两个陪我出去看看。”
“奴婢遵命”这两名婢子叠声称是,既然夫人发话了,她两个自然跟从。
三人将将绕过垂花门,还未到前院,斜旁蓦地蹿了两道高大的身影出来挡在她们面前,那二人身长约略七尺,皆穿着一袭黑色武服,他们手持佩剑,那剑穗络子阮兰芷瞧着有些眼熟,她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和剑英以及剑芳两姐妹佩剑上的络子是一样,阮兰芷思忖着,说不定这几个人有什么关联
那两名男子同时冲着阮兰芷单膝跪地,只低垂着头,并不看向阮兰芷,却异口同声地对她说道:“外头风大,还请王妃回内院歇息。”
那二人正是丁杜及沈用,他们与剑芳、剑英两个都是同门师兄弟。
却说丁杜和沈用跟着苏慕渊四处征战也有数年了,当日苏慕渊去长洲办差时,他两个就曾随行。
丁杜和沈用心知忠勇王的醋劲儿大得很,他两个又不是活腻味了,哪里敢盯着这张绝色容颜看,只恨不得把眼睛卸下来装到囊袋里,千万别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才好。
“怎么?现在又叫我王妃了?先前你们王爷不是不认我吗?他还给我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一口一个‘小娘子’的羞辱我”阮兰芷性子和软,甚少同人争辩,可不代表她就一点脾性儿都没有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我一个安分良民,处处与人方便,不过是给了邻居一道香药方子,哪知惹来恶虎豺狼,反倒捱苦受罪!”阮兰芷直勾勾地盯着这二人,她倒要看他们这些干坏事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这青天白日的,你们不去办案抓坏人,竟帮着苏慕渊欺负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你们这样帮着他为虎作伥,良心上过得去吗?”阮兰芷也是气得狠了,当着苏慕渊属下的面便直呼其名讳,她可不管他到底是个忠勇王,还是一等镇国公,名字还不就是拿来叫的?
二人闻言,也是百口莫辩,他们这些个属下不过是依命行事罢了,说起来,他两个也不容易,边戍那边的正经事儿都还忙不过来呢,这夫妻两个怕是闹别扭闹得太狠了,主子竟让他们守着几个根本毫无威胁的人
丁杜和沈用虽然也有满腹牢骚,却压根就不敢跟阮兰芷多搭腔,临了,只好重复先前那句话:“还请王妃回内院歇息。”
阮兰芷对面前这两桩木头似的人也是无奈的很,她只倔着脾气道:“我不回去,你们又当如何?”
“王妃是王爷的心头肉,属下们自然是不敢对您如何,但先前想溜出去通风报信的小厮,只怕就没个好下场了”那沈用说罢,还特意拿眼睛往前厅东面的那棵大树上瞟了瞟。
因着隔得远,阮兰芷压根就看不清远处黑漆漆的一大团是个什么劳什子玩意儿,但想来也知道那大树上头绑着的肯定是小五子。
阮兰芷听到小五子的惨叫声,忍不住叹了口气,形势比人强,既然抗争不过,至少得把人救下来再做其他打算。
这般想着,阮兰芷少不得还是妥协了:“叫我回内院也行,你们把他放了,我自乖乖儿的哪都不去。”
“王妃就放心吧,我们不会为难王妃的,那小子实在闹腾厉害,我们也是没法子才吊起来的。”沈用睁着眼睛说瞎话,小五子若是吵闹,你将他打晕了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
将这小子吊在树上,不过是为了吓唬宅子里的人罢了。
丁杜和沈用的行为也间接告诉了阮兰芷:我们自然不敢拿您怎么样,但宅子里头的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阮兰芷见身旁两个丫头都有些脸色发白,心里虽恨这帮人无耻,但也没有旁的办法,只好托他们将小五子放下来,自己则是转身回了房里。
那丁杜和沈用都是讲信用之人,眼瞧着阮兰芷带着婢女回了内宅,他们马上便下令放人。
回到屋子里后,阮兰芷开始反思了起来。
这大半个月来,她总想着只要苏慕渊亲自找上门来,说些好话哄她回去,并答应她可以时常出府回阮、薛两家走动,她便不再计较他私底下干得那些将自己拘在连城宅子里,以及截下薛、阮两府信件的龃龉事儿,两人自此好好儿地过日子。
半个多月来,若说阮兰芷不想郎君,那绝对是假话,虽然苏慕渊今日简单粗暴地冤枉了她,可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一旦离开了苏慕渊,她阮兰芷什么都不是,根本没人将她放在眼里。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娘家压根就没人能来帮她,就算是相熟的薛家兄妹,也总有顾不上的时候,这般想着,阮兰芷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儿,她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
虽然阮兰芷也咽不下这口气,可既然斗不过这魔头,那便只好自我安慰一番了,实际上苏慕渊一直待她很好,那日若不是她突然跟着薛家俩兄妹避开他的人躲了起来,他也未必就会做得这样绝情。
这般想着,阮兰芷的心里才稍稍好过一些。
然而阮兰芷显然还不太了解苏慕渊的独占欲强烈到了什么地步,两人虽然同床共枕了那样久,他的心里对于她周围的男人仍然有许多芥蒂。
那日从琼林苑回来,苏慕渊得知阮兰芷跟着薛泽丰躲了起来,心中妒火愈炽,只一心盼着阮兰芷能自己主动来找他。
这大半个月以来,王府里的下人尤为不好过,苏慕渊经常按捺不住怒意地将屋子里的东西统统砸得稀碎,等管事儿的好不容易找了人来清理干净,又上街里采买一批新的家什摆进来没多久,苏慕渊却再一次地毁坏得个彻彻底底。
这主子心里不顺畅,下人们也跟着倒霉。
苏慕渊一直在等着阮兰芷,若是她乖乖地回头,说不定他还能放她一马,谁知他一等再等,也不见佳人的身影。
哼,这小没良心的不回来也就罢了,还住在城南的破院子里过起有滋有味的小日子来了!谁能忍得了这个?一旦逮住个借口,那堆压了多日的妒意便立即喷薄而出。
其实说来说去,不过是男女越是痴爱对方,越是不肯轻易地开解心结罢了。
这个想着:你敢避着我,我便诬陷你、吓唬你,好叫你老老实实地听话。
另一个则是想着:你得宠着我、让着我,把先前干的那些坏事儿统统同我说清楚了,我才跟你回去。
而两人俱是想着:反正我心里不好过,我也不叫你心里好过,结果两个硬碰硬,谁都讨不了好。
男女之间的事儿,总归是缠杂不清,从来都没有赢家输家的说法。
如今这两个人拧巴着,互相都做了些过分的事儿,好夺取对方的全副注意。但他们真正目的也不过是想看看对方是个什么反应,会否为自己退让罢了。
这厢阮兰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暗暗地抹了几滴泪珠子,方才靠着迎枕又睡过去了。
这一夜,苏慕渊并未再来骚扰阮兰芷,可她自己却又忍不住一直想着两人之间的事儿,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有诗云:衾低衷曲将何诉,枕边断肠更谁怜?
而今暂将收拾起,深悔心机空枉然。
这般软禁的日子过了两天之后,阮兰芷也就渐渐地释然了,虽然出去不得,但好歹也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反正这种情况她又不是没遇到过,除了那魔头不再出现以外,她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又一日夜里,忠勇王府。
却说曜帝赐给苏慕渊的这座王府规模颇大,光是乌头飞檐、五色文采的门脸就有五间,前堂、花厅、正厅共十二间,走过穿山游廊,内有六处院落,各自分开,中央一处楼宇则是忠勇王的正院居所,院内设有三开间正寝房、穿堂,左右各有配殿与六间厢房。
更枉说那些峥嵘轩峻的楼阁、呈奇献巧的山石、雕栏玉砌的亭榭、疏朗清越的竹林,种种气派,不一赘述。
彼时,偌大的王府里头静谧一片,借着角灯看去,虎踞堂的阁檐上竟立着一个高大颀长的男子,那人发色浅淡、褐色双眸,五官深邃而刚毅,俨然是苏慕渊。
偶尔一阵夜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苏慕渊目光幽深地看着城南的方向,那样子瞧上去孤寂落寞极了,哪里还是人前那副狠戾无情的样子。
站了一会儿之后,苏慕渊一腿曲起一腿伸展地坐了下来,他心里觉得烦闷不已,这几日尉迟曜为了平衡朝中势力,暗中培植薛泽丰这样的年轻文臣同自己打擂台,甚至还在王府里安插了不少眼线。
这也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