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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在身上,你杀了他们又能如何呢?别到了最后,你们自己弹尽粮绝,冻死在这深山老林子里头了。”
这帮绿林汉虽未读过什么书,却也赞同苏慕渊说的道理,他们好几次劫人的时候,的确没有搜到什么能吃、有用的东西,大多是抢几件衣物御寒罢了。
“曾经真龙在位的时候,你们哪里犯得着做这些事儿?”苏慕渊一步一步地引诱着。
“噯,当今世道不好,我们这些庄稼汉没吃没喝,还不是被逼的!”有个大汉掩面长叹道。
“照我看来,如今正逢乱世,奸、相枉顾君臣之义,谋朝篡位,你们就该多多发展、集结人马,揭竿而起!待到他日圣上以及苏将军攻入京城,夺回王位,指不定还因为你们反抗有功,给你们一个个赏赐些银两,或是封个小官当当。”
谁知就是因为苏慕渊今日说的这番话,那原本最开始只有百十来人的山匪,到后来的成千上万人,最后竟然发展成了一支小规模的义军,他们因着熟悉地形,率民兵占领了好几个边陲小镇,成功给周士清添了不少的堵。
这已经是去往晋城的最后一段路了,因此大家都格外的警醒、戒备,然而警惕了一路,始终没有看到追兵出现。
实际上,除了苏慕渊之外,阮兰芷等人倒是觉得挺诧异的,照理来说,周庭谨不该这么容易便放弃了,加上苏慕渊为了照顾阮兰芷的身体,他们赶路的速度并不算太快,自从在山谷住了一夜之后,一行人几乎都是宿在客栈里的,若是周庭谨脚程快些,追上他们完全不成问题,可这一路行来,竟真的没有看到周庭谨或者是他的部下。
抵达晋城以后,一直处在戒备状态的赵家子弟方才略显放松。
然而眼看着还差几十里地就能到晋江码头了,苏慕渊却再次下令停行修整。
“阿芷累着了?等渡过晋江,咱们就彻底安全了。”苏慕渊探入车厢,动作轻柔地将小娇妻抱下马车,又替她揉了揉手脚,活络一下僵冷的身子。
像苏慕渊和赵氏子弟这几个大老爷们儿,常年在外长途跋涉,他们纵马疾驰个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赶路一天对他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事儿。
而像是阮兰芷这种娇弱的人儿,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里一整天,便会格外的疲累,如今她神情恹恹地靠在夫君的怀里,早上的精神头儿统统都没了。
“嗯,是有些累,但还能撑得住,不妨事的,咱们还是早些儿渡江吧。”阮兰芷揉着太阳穴,面色如纸地说道。
别说她了,连郑柔都有些精神不济。
苏慕渊可不管那些,当务之急,娇妻才是第一位的,不然他费尽心机,重生这一世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道是: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或许只有共同经历一些从前没经历过的事儿,才能真正的将他们两个人的心联系在一起吧。
“也不差这么点儿时间了,缓一缓也无碍的。”苏慕渊细细打量着怀中的小娇妻,波光滟潋的水眸,小巧秀气的琼鼻,鲜嫩欲滴的嫣唇,虽然还是那个皎皎如月的美人儿,却比从前消瘦了不少,如今的阮兰芷,就仿佛是晨间水上的薄雾,轻轻渺渺的,太阳一出来,便渐渐散去了。她这副羸弱的模样,叫人看着格外的心怜。
苏慕渊俯身啄了啄阮兰芷的樱唇,又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方才道:“我在连州有一处府邸,剑英、剑芳还有你那两个丫头梦玉和梦香,以及我拨给你的两个丫头红杏和绿萍,统统都在那儿,届时我派人送你和郑柔过去住一段时日,等时局稳定下来了,再接你们回京。”
当今局势,颇为复杂,术朝的南边和北边之间的联系,被坐镇中部的周士清给彻底“拦腰砍断”了,这一路大家又疲于奔命,自然也来不及找个妥帖的办法去往南边传递消息,因此尉迟曜到现在还不知道郑柔已经脱离危险了。
到了晋城之后,苏慕渊派了个赵家子弟亲自走一趟青州,让他带口讯给尉迟曜:郑柔已经被安全救出,即将同他一道去往连州。
毕竟时局不稳,这个时候派人护送郑柔去到尉迟曜的身边,反而不如留在连州更为安全。
阮兰芷素来是个听话和软的性儿,她见郎君早已打定主意,倒也不便反驳,是以听话地放缓了步子,在晋城歇息了一会儿。
“这仗还不知要打多久,虽然府上有几个丫头还有郑柔那个傻丫头陪你解闷,但万万不可忘了郎君,不然的话”苏慕渊凑到阮兰芷的耳畔,又开始说些不正经的话来。
“等为夫归来的时候,定要身体力行地叫阿芷回忆起来,你曾经是如何在我的身下婉转娇啼的。”
阮兰芷听到这么没羞没臊的话,小脸儿蓦地就红了,她扬起小拳头忿忿地捶了一下苏慕渊:“没个正形!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苏慕渊顺势捉了那白皙莹润的柔荑,放到薄唇边轻轻一吻,阮兰芷用力抽了两下,都没把手儿给抽出来,她仰头一看,那郎朗褐眸里,满是不舍和心疼。
两人腻腻歪歪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一行人方才打马往五十里开外的晋江走去。
晋城位于封州的最北端,也是与连州相接的最后一个城,从晋江走水路不光可以去到连州,若是一路往东,则会汇入广阔的大海。
为防范对岸的连州军队趁夜来袭,周士清派了十万大军守在晋江岸边,并派了一名勇将杨秦风杨将军驻扎在此。
这杨秦风勇气过人,武艺超群,乃是长洲首府文都宣城杨家的子弟。
杨氏一族在宣城是公认的高贵姓氏,杨家子弟大多才华出众。
然而这杨秦风却跟其他的杨氏子弟格格不入,这厮因着是个妾室所生,自幼不受重视,他和他娘经常遭大妇和嫡子欺负,受冷挨饿更是家常便饭。
后来杨秦风见自己学文不成,便求了爹爹找个师傅教他习武。
却说这读学所花的功夫和心血,可比习武要多得多了,大妇她们巴不得老爷不要将心思放在这个妾生子的身上,自然也便同意了他习武的要求,只一条,他这功夫须得去山上拜师学艺,并叫他担保:未学成之前,决不许提前下山。
后来这杨秦风武艺小有所成之后,人也长大了,当初内宅里的那些妇人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他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以也不回杨家了,反而是一路北上往京城去寻找出人头地的机会。
杨秦风去到京城,正好碰上三年一度的选拔武官,杨秦风上去应征,却没有被选中。他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夺了一柄兵器架上的九曲长、枪,就跟那些个军爷打了起来。
杨秦风武艺好,性子又倔,不过半天的功夫,就把许多前来应征的武夫给打伤了。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后来杨秦风还是寡不敌众,失手被擒。
因着杨氏一族入朝为官的也不少,所以杨秦风被关去了大理寺狱,等人来赎。
当年周庭谨刚被调任到大理寺做少卿,杨秦风的事儿刚好又被他接手,周庭谨虽对这种莽夫并无好感,可周士清却看中了杨秦风的功夫,特地上下打点了一番,将这杨秦风送到宫里做羽林军。
说起来,这周士清之所以能这么快就篡位成功,也是杨秦风泄露了尉迟曜的行踪,后来周士清举事成功,这杨秦风也算是周士清的福将了,如今周士清又命杨秦风来守封州。
然而对岸的连州大军兵强马壮,那苏慕渊更是有术朝第一武将之称的天策大将军,且对方的兵力多过自己数倍,杨秦风再勇猛,难免心里发怵。
虽然杨秦风把晋江一带的船只统统烧毁了,本该没什么大隐患,可如今冰天雪地的,江水竟然冻住了,先前还只是表面上覆着薄薄的一层冰,现在越冻越厚,一队兵马越冰进犯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杨秦风唯恐苏慕渊夜里踏冰来偷袭他,故而镇日派两队人马去江面上守着,一队用以监视对面的情形,另外一队则是用来凿冰的。
杨秦风以为把江上的冰都凿沉了,那对面的大军自然也就过不来了。
实际上,这不过是杨秦风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条条大道通京师,苏慕渊若是真想过江,绕得远一些不也一样能过来?他先前不过是因着有顾虑,所以才迟迟不进攻罢了。
闲话少叙,现在苏慕渊一行已经渐渐靠近晋江,眼看着连州就在对岸了,可晋江的这一边统统是精锐在把守,要想渡江,还得想想法子才成。
彼时正是二更天,这日夜里,难得乌云散去,月光照在雪地上,既白且亮。
苏慕渊抬头一望,那防塔上有巡夜的哨兵,他足下一点,从地上拔起数丈高,他快速地攀上防塔,并眼疾手快地捂住哨兵的嘴,防止他大喊大叫。
将哨兵一掌毙命之后,苏慕渊站在塔上,居高临下地查看了一番这边驻军的布防。
如今岸边有一排黑压压的营帐,几个巡夜的将士顶着刺骨奇寒的夜风,正佝着身子拿着火把,在营帐附近来回走动着。
苏慕渊看了一会儿,记住了布防之后,就又悄无声息地跃下防塔,与几个赵家子弟汇合。
先前三个赵家子弟则是绕去晋江码头的稍远一点儿的地方查探了一番,四人发觉,方圆五里之内,岸边都有将士把守。
几番思量之后,苏慕渊决定独自一人横跨晋江,弄出些动静儿来,引起对岸连州大军的注意。
赵家子弟则是护着阮兰芷和郑柔先躲在暗处,等杨秦风的将士统统聚拢到苏慕渊这边打起来的时候,其他人再由往东五里外的另一处僻静地儿,直接渡江。
部署完之后,苏慕渊走到娇妻面前,替她拢了拢覆面的棉巾,越往北,这气候越恶劣,阮兰芷虽然被这猎猎作响的大风刮得脸儿生疼,鼻子也冻得红彤彤的,却还踮起脚尖,一把抱住了苏慕渊的腰身,闷着声音娇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