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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慧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地捂着自己的脸,她气得眼睛瞪的溜圆,却也奈何不得周庭谨。
虽然周士清对她的确不错,可一个贱籍的卖身女,哪里能跟嫡出的长子相比?
周士清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图她的身体,可周庭谨就完全不同了,周家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这是真真儿得罪不起的。
赵慧恨得忍不住大力地锤着地板,她瞒着周士清,一直暗地里留意周庭谨的动静,这厢好不容易才把阮兰芷给捉到手,想不到还没几个时辰,却又被周庭谨带走了。
思来想去,恐怕不仅仅只有她盯着周庭谨,周庭谨也派人盯着她呢!
“莺莺,你信我,我压根不知道九姨娘会将你抓了来,现在京城的局势混乱,你随我走吧!”周庭谨目光灼灼地盯着阮兰芷,一心只想着带走她。“你且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为难你。”
自从阮兰芷被姑母赶出苏府之后,周庭谨一直在寻找她,却始终没能找到佳人的芳踪。
好不容易八月十五那日让他见到了真人,正愁没有借口去找上门,谁知这九姨娘竟然就将人给绑了回来。幸好周庭谨一直警惕着这位来路不明的九姨娘,特地派了人一路盯梢,这才能在救下阮兰芷。
却是不知,赵慧将阮兰芷藏在别院里的事儿父亲可曾知道?周庭谨沉着一张脸思忖着。
他也怕父亲利用阮兰芷来对付苏慕渊。
阮兰芷也不是个傻的,虽然她也不想和周庭谨扯上关系,可同嫉妒成性的赵慧比起来,那周庭经真算得上是面目和善的人了,于是也不管赵慧的脸色如何难看,阮兰芷二话不说就跟着周庭谨走了。
走到廊下,阮兰芷隐隐约约听到时断时续的细碎哭声,那声音奶猫儿似得,柔柔弱弱的,煞是可怜。
“这九姨娘还真是无法无天了,仗着父亲对她宠爱,净做些龃龉事儿!”
“许长林你去看看,这别院里除了阮姑娘,还有谁被九姨娘带进来了?”显然周庭谨也听到了那微弱的哭声,他蹙起眉头朝一旁穿着侍卫服的男子说道。
几人在树下等了一会子,那许长林走回来冲着周庭谨打了个稽首,缓声道:“周大人,隔着池子后头的小院子里关了个姑娘,属下瞧着好像是平阳伯家的小女儿,郑柔姑娘。”
“什么?是她?”周庭谨面色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却说这平阳伯家的小女儿也算是京城上流圈子里有名的人物了,虽然她与阮兰芷都是十五岁,可她的心智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女娃儿。
而郑柔出名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傻姑娘,还因为她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表妹。
现在父亲已经把权力统统都拢在了手里,为什么还要把一个傻丫头关起来?
周庭谨揉了揉额角,若是这事儿是他那个嫉妒成性的姐姐周桃儿做的,他还能相信,可是为什么这郑柔会被拘在父亲的别院里?
周庭谨不禁又想起之前妍儿同自己说的那些话:
“哥哥,皇上为了那个傻子,又罚皇后娘娘了,甚至还关了娘娘的禁闭。”周妍儿说起这个事情,还气不打一处来。
哪有为了表妹罚皇后的?何况这表妹还是个傻子。
周庭谨正在处理公文,他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个跋扈性子,也亏得皇上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忍了她那么些年。
于是周庭谨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他连头都没抬过:“桃姐儿明明知道皇上就疼爱这个小表妹,还总去拈虎须,一个傻姑娘而已,她别放在心上不就得了,父亲劝了她几次也不听,偏偏总要去为难平阳伯一家!”
说到此处,周庭谨拧着眉头又道:“桃姐儿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却总和一个心智不全的小丫头过不去,岂不惹人笑话。”
“可是皇上也太看重这个郑柔了,吃穿用度都比得上一个公主了,难怪姐姐不喜欢她!”周妍儿是个护短的,她可不管郑柔傻不傻。
“大人周大人?救是不救郑姑娘?”许长林立在旁边好半天,也不见周庭谨有任何举动,于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把她也带上吧。”周庭谨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
如今周相举事,直接扣押了皇上,京城里乱作一团。周庭谨因着此事,与周士清大吵一架,甚至不惜闹到父子决裂。
只不过周庭谨是周士清唯一的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周庭谨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可能真的拿周庭谨怎么样呢?
事已至此,他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也做不了什么改变,心灰意冷的周庭谨已经打算放弃仕途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了。
如果说周庭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那就只有阮兰芷,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寻找她的原因。
未免夜长梦多,周庭谨今夜就打算带上阮兰芷出城,远走高飞,再也不过问这京城里的任何事情。虽说他们带上这郑柔的确是个累赘,但她也是个可怜人,如果放任郑柔留在这儿,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尉迟曜被软禁在宫中,父亲派了重兵把守,周庭谨想着,他救不了皇上,顺手救个小姑娘还是可以的。
“属下还发现个事儿”许长林犹犹豫豫地朝周庭谨又道。
“你还是赶紧儿说吧。”赵术就是看不得许长林那个支支吾吾地样儿。
“那位郑姑娘似乎不太舒服,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倒在地上,裙子底下都是血”许长林将事实说出来之后,又将头低了下去,带着个健康的姑娘倒是没什么,若是带个病弱的傻姑娘,那就真是个拖累了。
一众人在等着周庭谨的决定。
以身犯险擒恶孽(三)()
“也罢;救一个是救;救两个也是救;长林、赵术;你两个速速去把平阳伯家的姑娘带出来;届时大家伙儿一道出了这别院;再差人送她回平阳伯府去吧。”周庭谨沉吟了片刻;对面前的手下道。
“属下遵命!”两人打了个稽首,这就折返往那小院子行去。
“难怪皇上当初轻易就向父亲妥协了,原来是郑柔那傻丫头被拘在父亲的别院里。”思及此;周庭谨不由得一阵唏嘘,父亲这次举事能够这么顺利,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因为他拿捏了皇上的软肋
周庭谨想通了前因后果之后;那双剑眉又忍不住地紧锁了起来,他觉得父亲这手段也忒下作了些;绑架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傻姑娘用以要挟皇上;实在不是君子之举。
如今父亲扣押了天子;这天下除了苏幕渊;再无人敢同他作对;然而苏幕渊此时正被皇上支去了青州;青州地处偏僻,来回都要十来天,恐怕如今苏幕渊在路上还不知道京城已经变天的消息。
在周庭谨看来;父亲再拘着一个傻姑娘也没什么用处;听说那平阳伯郑堂玉业已加入父亲一派,现在送郑柔回去倒也无碍,更不用担心她再次被父亲抓回来关着。
等许长林与赵术去接郑柔的空档里,周庭谨见阮兰芷精神头不大好,是以解下自己的斗篷往娇人儿身上裹:“如今已是深秋时节了,外面风大,你可别着凉了才好。”
阮兰芷强忍着躲开的冲动,点头朝周庭谨致意称谢。
周庭谨眼前佳人眉儿弯弯,鼻儿玲珑,水盈盈一双秋瞳,红滟滟一张樱唇,面泛粉光,娇肤胜雪,周庭谨瞧着瞧着,不由得痴了。
刚刚带阮兰芷出来的时候,周庭谨曾有意无意地抚过那纤细的身儿,光是回味一番那触感,就已经叫人三魂七魄丢了泰半。
这时,周庭谨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起苏幕渊来:这小子真是个暴殄天物的蠢货、牛嚼牡丹的蛮子,这样的人间绝色,藏在家里好好儿疼宠都来不及,他却让阮兰芷落了单,还叫人绑了去。
周庭谨走近了两步,垂头看着阮兰芷,别有目的地说道:“咱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莺莺看上去比做姑娘时瘦了不少,苏慕苏将军他对你不好吗?”
这阮兰芷起先瞧着似乎消瘦了不少,可实际碰触了周庭谨方才发觉,她身段窈窕,凹、凸有致,比起从前未嫁人的时候多了一股妩媚妖娇的韵致,一副柔弱无骨又故作坚强的样儿,最是让男人心怜。
阮兰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大步,低垂着头回道:“郎君对我是极好的。”
周庭谨闻言不由得哂笑,他待你好,又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西郊的偏僻院子里不闻不问呢?
也好,幸亏他不懂得珍惜,不然哪里还轮得到自己呢?
阮兰芷起先被赵慧派人暗算,昏睡了好几个时辰,又饿了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会子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虽心里排斥周庭谨,却也懒得同他计较,毕竟自己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若是没有周庭谨,只怕连房门都出不去。
要离开这别院,还得靠他才行。
周庭谨趁着替阮兰芷裹斗篷的机会,虚虚地抱了她一下,阮兰芷忍不得陌生男子近她的身儿,一双羽睫扑簌频颤,最终还是瑟缩了一下,躲了开去。
周庭谨却错把阮兰芷的排斥看成了欲拒还迎,毕竟这样娇怯怯的小姑娘又没了名声,不敢亲近自己也是应该。
这周庭谨见她模样动人,整个人就好似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不免心猿意马了起来。
“莺莺,我知道有些事儿难以启齿,其实苏府那地方也没什么好待的,你出来了,自有更广阔的天空。”周庭谨一早就知道阮兰芷被周莲秀赶出来的事儿了,这当口提出来,不过是想点醒她罢了,想让她不要再留念苏幕渊这个人。
“九姨娘之所以捉了你来,怕是疑心你同那苏幕渊还有什么缠杂不清,想利用你去父亲那儿邀功呢。”周庭谨往旁边侧了侧身子,体贴地给阮兰芷留了一些空间。
“莺莺莫怕,如今你同我在一起,他们自不敢再动你的。”若说赵慧追随着周庭谨方才找到阮兰芷,而这周庭谨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赵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