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旁的什么人,任其误会她倒也没甚么大碍,可薛家哥哥是她从小一处玩的兄长,又是少数几个真心待她的人,她并不想让自己在薛家哥哥眼里是个不好的样子。
“莺莺我有件事儿想同你说。”薛泽丰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再拖着不说,只怕也没机会说了。
“薛哥哥请讲。”阮兰芷见他神情严肃,也跟着收敛了笑容。
“刚刚你应当听我祖母说的话了,前两日我接到旨意,要前去江州郡温县当差的事儿。”既然开了这个口,接下来的话也就不那么难说了。
“虽然圣旨里并没有提及让我在温县待几年,可通常外放的官员都是要任期满五年,才能回京述职的。”薛泽丰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阮兰芷,他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些许不舍与难过。
薛泽丰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个心思,既然两人没有缘分,有些话就不该说出来,没得徒惹莺莺困扰,可他又有些想知道,如果,如果莺莺心里也有他呢?
“五年这样久?姨奶奶和太太恐怕要放心不下了。”阮兰芷佯作惊呼出声。
实际上,阮兰芷有些困惑,上辈子,薛家哥哥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才外放到温县去的,后来直到她死去,哥哥也没有回来,两人几年未曾相见,最后却是天人永隔,这也是她心中的一桩遗憾。
这辈子她还才十四岁,薛泽丰就要外放,且依旧还是五年。
看来重生之后,许多事儿仍然会如上辈子一般发展,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阮兰芷转念又想:事情皆转奇巧名,今人猜想不过。如果这辈子她没有因为什么事儿而死去,想必两人还有相见的时候。
实际上,外放对于薛泽丰的仕途也是极有益助的,一般外放期间的官员,在当地的政绩均会有监察御史来考核,待回京之后,外放的官员都会得到面圣述职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进京的官员大多是得到了监察御史的认可的,面了圣只是最后一道程序罢了,进了金銮大殿的外放官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加官升迁,或是留在京城里,或是外放到更好的地方,不论哪一种结果,都是大好事儿。
可是,为什么薛家哥哥会是一副痛苦悲伤的模样呢?
阮兰芷想不明白。
“不过哥哥也不要灰心,下旨外放,证明圣上信任你,你在任上有了大作为,说不定五年之后圣上就舍不得再派哥哥外放了。”阮兰芷以为薛泽丰只是离家太远,起了愁思,这才柔声安慰道。
阮兰芷想了想,话又顿住,是不是自己想的太浅了?
江州地界终究是离京太远,薛家哥哥看着稳重,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年纪,又少出远门,也不知那温县五色杂人好不好处得,指不定那温县里有许多的匪类无良也未可知。
“薛家哥哥,到了那温县,还需得时刻小心。哥哥是个有才气的,但也要藏一藏主意,千万莫要太出挑了,谁知道有没有那心气不平的人,表面同你好,背后又捅刀呢。”阮兰芷觉得这些话还是要与薛泽丰说个清楚的,也算是提个醒儿。
薛泽丰见阮兰芷小脸儿上满是担忧,于是强自打起精神,扯了扯嘴角道:“好了好了,莺莺,你小小年纪,怎地同祖母一般絮叨?”
瞧她那一脸天真的样儿,压根还不懂自己的心事,也罢事已至此,除了好好儿告个别,还能说些什么呢?
薛泽丰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现在他除了做莺莺的表兄长之外,好像两个人也没可能是什么旁的关系了。
彼时,已经同苏慕渊订了亲的阮兰芷,对于薛泽丰的感情还一无所知,他到了临走前,也没能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
而阮兰芷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虽然薛泽丰与阮兰芷只是怕人打扰,而在山洞里头说说话,可待得久了,难免惹得有心人的猜疑,于是两人又顽笑了几句,就打算起身往洞外走了。
临出山洞,薛泽丰又递了个毫不起眼的木盒子过来,塞给阮兰芷。
那小小的木盒子,不过巴掌大小,阮兰芷有些好奇,正要打开,却被薛泽丰一把按住:“莺莺,你出嫁的时候,薛哥哥未必能到场吃你喜酒,思来想去,只好提前送你这件礼物。”
薛泽丰顿了顿又解释道:“其实这小匣子里头装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儿,装的是我的印信与一串钥匙。那钥匙是早年我在城南购置的一处院子。现在由刘伯一家打理,莺莺若是手头紧,可以卖了那宅子换钱,也是一笔进账。”
先前薛泽丰一直在琢磨着该送莺莺一样礼物,一样既不打眼,又能确实帮到她的礼物。金银首饰那些,由他一个男子送出来,的确是有些古怪,所以才想到了这一出。
这栋宅子,并不是薛泽丰早年购置的,而是最近才买的。
实际上,春节过后,周庭谨曾单独找他出去吃酒,并将自己曾经怀疑的事儿又说了一次。
比如李三的死,胡姬的离奇失踪,再比如那一日,向歆巧在侯府里办生辰宴,她的定亲对象林高阳也是到了场的。
那安闲侯家的嫡长孙林高阳,乃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林高阳中途离了场之后,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又没多久,向家小姐就与安闲侯林家退了亲,听说退亲的时候,也是苏侯爷从中斡旋的
虽然周庭谨说了许多疑点,可威远侯做事滴水不漏,安闲侯又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问不出来。
查来查去周庭谨也找不到什么破绽,到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薛泽丰也不太信任威远侯这个人,毕竟此人戾气太重,心机又深,莺莺嫁给他,只有被他拿捏的份儿。
可那次在阮府,以及之后的年节夜里,威远侯看莺莺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又是那样的缱绻。
那样专注的神情,显然是一个男人在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的感情,不似作伪。
毕竟莺莺虽然模样儿生得好,可这天底下也不是只有她一个美女,威远侯又是个位高权重的,他想要什么样美人儿没有呢?但凡他有那个意向,只怕镇日里有人往他营帐里源源不断地送女人。
威远侯若是对莺莺不上心,一抬小轿抬进侯府也就罢了,就算是圣上亲自下旨,他只怕也不会轻易妥协。
因此这桩婚事明面儿上是皇上一手促成的,实际上苏侯爷暗中只怕出了不少力。
威远侯费尽了心机,不过是想娶莺莺做正头夫人,花了这样多的心思,薛泽丰自认为就连他,都做不到。
因此,若说威远侯心里没有莺莺,薛泽丰第一个不信。
综上种种,薛泽丰这才心甘情愿地放弃的。
而这栋宅子,不过是送给莺莺做不时之需罢了。
但愿她永远不要有用上的一日——
高墙云浓雨更稠()
阮兰芷和薛泽丰在园子里又略略谈了一阵子;说些建功立业、荣耀归京的话;就往回走了。
暮色渐至;其后老太太留了薛家二人在花厅用晚饭;厅里;除了几个姨娘之外;几个小辈;以及阮大爷携新娶的小赵氏,纷纷到了场。
自从老太太扣了赵慧的嫁妆之后,手头也宽裕了许多;加上两个老姐妹好久未曾在一块儿用饭,今次老太太特地差人提前上那远近有名的“庆丰酒楼”,叫了一大桌席面;送到阮府上来。
先前说过;大万氏本来就心爱阮兰芷这个女娃儿,在席间;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儿;从自个儿腕上捋下来了个沉甸甸、亮澄澄;水头极好的鎏金缠丝冰纹翠玉镯;又一把拉住阮兰芷的皓腕;不容推拒地往她手儿上套。
阮兰芷正要推辞;那大万氏却笑眯眯地道:“瞧瞧咱们莺莺那小手儿,又细又滑,肌肤又白嫩嫩的;啧啧这镯子啊;还是小姑娘戴着好看些,我这耄耋老妪戴了,着实是暴殄天物。”
大万氏说罢,还朝着薛泽丰挤挤眼。
却说这镯子,乃是薛泽丰在大万氏六十大寿的时候送上的贺寿礼物,因着是孙儿送的礼物,她平时都收在妆奁里,也不怎么舍得戴,谁知今日就这般不着痕迹地送到了阮兰芷的手上,也算是大万氏为两个小辈尽的一份心意。
这时小万氏开口笑道:“今天姐姐来了我府上,怎么还老在我耳边叨念莺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莺莺才是姐姐的亲孙女呢。”
大万氏闻言,又是一阵笑:“我倒希望莺莺进我薛家的门呢!我肯定让她待在身边,每天宝贝的不得了,不让她受一点儿罪。”
小万氏见自家姐姐说的这样直白,压根就不给她脸面,她抚了抚鬓发,又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才偏头对阮兰芷道:“姨奶奶给的,莺莺就收着吧。”
一众人有说有笑地吃过饭,之后就要送大万氏以及薛泽丰离开了。
一行人临到角门,互相又说了些后晤有期一类的话,几个女眷抹了几滴泪珠子,薛家人双双辞去上了马车自不提。
待阮兰芷回到婧姝院,差不多也到了该歇息的时候了,因着她睡前有沐浴的习惯,于是吩咐下人们准备香汤。
热水是早就备在灶上的,梦香见沐浴用的热水烧的差不多了,又投了些兰草与豆蔻进去,略略煮了煮,待到香气四溢的时候,差了两个粗使婆子提了装香汤的木桶送到净室里。
梦香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可入浴了,这才唤阮兰芷进来洗浴。
这厢阮兰芷打起轻容纱幔帐走了进来,梦香伺候她褪了衣裳与长裙,直到只剩下一件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的素纱小衣,方才退了出去。
阮兰芷迈着光洁莹白的腿儿,缓缓跨入热汤中,又隔着纱帐朝外看了一眼,见剑英还笔直地杵在屋内,压根没有出去的意思。
阮兰芷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真的有些烦剑英这般紧迫盯人,可也不欲搭理,于是干脆扭着头换了个方向靠在浴